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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谁家的还能被庄王捡回家吗?
端端闭了闭眼,“不知道。”这真的是实话!
长了一张漂亮脸,不说漂亮话,三皇子眯着眼,他生气了。
华禧这个死丫头,他暂时拿她没辙,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人是狗仗了谁的势?!竟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皇子沉了脸,“来人。”
后面跟着的几个太监塌着腰跑上前来,“奴才听凭三皇子吩咐。”
司徒华把扇柄在手里砸了砸,下巴一抬,慢条斯理的说话,“把她带回去,她家里来要人的话,就说本皇子瞧上,留下了。”
华禧气得跺脚,可端端她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上下打量了下司徒翰,眼神毫不掩饰,皮肤太白,不如庄王的麦色好看;睫毛太长,眼睛太大,不比庄王英气;说话阴阳怪气,也不比庄王铿锵有力;手脚纤瘦,看起来像个没多大力气的,更不比庄王龙行虎步,霸气侧漏。总之庄王在她眼里哪哪儿都好。
完事儿后,她摇了摇头,声音不大,表情认真,“....可是,我没瞧上你。”
司徒华:( ̄_, ̄)
他掏了掏耳朵,把左耳伸过去,“你说什么?本皇子没听明白,再说一遍。”
华禧还以为她是个闷葫芦呢,这下可乐呵了,除了自己大概也没别的女子敢跟司徒华顶嘴了,她算是第二个,想不到她这个人还挺“幽默”的嘛!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端端真的是认真的在回话。
端端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他怎么站在眼前也听不明白啊?索性她就趴在他耳朵上,当真就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没看上你,也不想跟你去哪儿——”
三皇子:卧槽!!老子的耳朵!!(╯‵□′)╯︵┻━┻
得嘞,这下子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听见了,三皇子表白被人拒了!
“哪来的刁蛮女人?!敢跟本皇子这么说话!来人啊,还不快把她给本皇子带走!”司徒翰恼羞成怒。
“站住!”华禧柳眉倒竖,指着司徒华的太监,“敢动手试试,看本公主不剁了你们的爪子,打量着本公主好欺负是不是?敢上来一个,姑奶奶揍你一双!”
小太监这上也不是,退也不是,畏畏缩缩的,随便得罪哪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小公主掐着腰上前,这样子也真是够蛮横的了。
司徒华气得牙根儿痒痒。
偏偏端端火上浇油,她摆起花架子,“我也会功夫,我帮你打。”
这要真打起来,可就千古难逢了,堂堂大昌内廷,皇帝第三子与两女子公然大打出手,这话能听吗?够打脸的!皇帝保管不会饶了他。
三皇子两眼冒火光,咬了咬牙,咽下了这口窝囊气,折扇指着她俩,表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端端,“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反正一会儿就能回家了。她撩了撩滑下来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进宫了,还是庄王府最好。
三皇子气哼哼的走了,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小宫女小太监顿时人做鸟兽散。
虞贵妃做寿,脸面真挺足的,竟然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净一观观主渺修都亲自入宫来贺寿了。观主姿容可谓天人,谁说渺修观主遗世独立的?明明就是见人面带三分笑,迷煞一票小宫女儿!
“渺修”根本没去建德殿,贺什么寿啊,他连根儿鸡毛都没带。虞贵妃跟他熟吗,他就去给人家贺寿。再说了,虞贵妃那是司徒翰的亲娘,他可没有给敌人锦上添花的自虐倾向。
“渺修”在宫里东走走西逛逛就是没发现端端的踪影。他闭上眼,静心感受一下她的方位,良久,得到一丝微弱的回应。“渺修”瞬间眉开眼笑,拂尘往左臂上一打,迈着欢快的步子就往晨曦宫的方向去了,走了两步,自己发现画风不对,立马换个步调,一步一挪动,老神在在的。
一身雪白的道袍,配上一张出尘绝艳的脸,可谓惊艳了。小宫女会被他的一笑,逗弄的满脸通红,哪里还管他是去哪儿干什么的。可侍卫可不吃他那一套,后宫女眷居所,即便你是个道士也不准随意进出!
皇帝老儿真是天底下最大的piao/客,自己圈了那么多女人在后宫不说,还调了一群侍卫兵替他看着,简直可恶!“渺修”搓了搓牙花子,虽然有损形象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生气了,率性而为。
侍卫长抽了抽嘴角,仍恭敬道,“道长还是请回吧,咱们也是职责在身,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不为难,不为难,老子懒得跟你们啰嗦。“渺修”拂袖而去,实际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越屋去。
皇帝那边,召集了庄王司徒翰、骠骑大将军宏震、辅国大将军岳涛三个军事重臣。武勋殿上,庄王爷严辞厉色,“启禀皇上,儿臣以为,官道决不能外借。正所谓唇亡齿寒,小凉国在我大昌以西,有史以来西边的异族杂居,混战频仍,若无小凉国在西边做了屏障,那么我大昌西部边/境的百姓将不得安宁。如今甘渠国君借道伐凉,岂非是要置我大昌于险境?再者,”庄王爷看了一眼在场的两位将军,“甘渠国虽向来与大昌交好,但是要知道那是老国君在位时的境况,如今的甘渠国君在一年之前,煽动内乱,谋权篡位。他登基一年,强征徭役,强加赋税,甘渠百姓生活的如何暂且不论。单看他强/兵练/兵的势头,足以看清他的野心。此人不得不防!”
皇帝捋着胡须,面带思虑。
镇国将军接话,“王爷说的不错,末将也正有此想法。我大昌百年太平,盛世繁荣,怕就怕,甘渠借道西取小凉国是假,反攻我大昌才是真正目的。皇上,不管如何考虑,都不能放甘渠的大军进入我境内!”
“此话有理。皇上,末将愿领兵东去,驻守边关,早作防范。”辅国大将军请命。
这一代的皇帝算是个明君,他想了一阵儿,决定往东增派兵力,“就依辅国大将军所言,但此事莫要声张。以免激起甘渠对大昌的芥蒂。”
军/国大政甫一作出决定,众人都松一口气,但是作为上位者,警惕的心却高高提起。两位将军告退,庄王留了下来,皇帝从龙头宝座上走下来,捋着胡子神态放松,“儿呀,听说你把府上的人领进宫里来了?”
司徒翰应了个是。
皇帝的心思跟虞贵妃是一样的,爷俩最像的一点的就是皱眉,“是父皇没把心中所想传递给你呢,还是你不懂啊?”
说这话的时候,皇上的脸上带了寒意。
庄王撩袍下跪,“儿臣惶恐,只是,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何选中儿臣。”
皇帝笑了笑,殿中的金漆大柱,龙盘虎踞,谁不想做天下的王者,“还记不记得你十三岁那年,与你三弟打得那一场架?”皇帝瞧了瞧地上已然长成男子汉的二儿子,“你以为你的把戏父皇瞧不出来?只不过当时被你唬住罢了。”
说起那次,庄王爷脸上不见半点羞愧。
“就是那一次,父皇才觉得你不仅仅是个好习武的孩子,还有谋略,有勇气。”
“什么意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能打又不肯吃亏。这是做一国之君的首要原则,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得住祖宗基业。还有,你虽然一心扑在舞枪弄棒上,但好在不笨,还知道把鼻血抹满脸、打人打身子,虽然有点无耻,但当时朕还真就差点信了。当皇帝呢,既不能太实诚,也不能奸猾,这是一个君王应有的品性。最后一条,就是你小子有勇气,居然敢骗朕!!”想起这事儿,皇帝他就郁闷。
他小的时候,皇帝一直觉得这个儿子不哼不哈的,没想到十三岁的时候倒让他开了眼界,还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哄骗他。也就是从那以后,皇帝对司徒翰开始额外上了心,他喜欢军/营,皇帝就把他往这条路子上引,不到弱冠年纪就敢领兵作战。皇帝深感欣慰,但又怕引导出一个好/战分子来,为此皇帝另一面又限制着他的兵权,可谓煞费苦心啊!
庄王跪在地上,一时无语,皇帝老爹其实才是最贼的那一个!
“成了,别跪着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就成。”皇帝伸了懒腰,“朕一年比一年老,你们呢,一年比一年羽翼丰满,你只切记一条,不可同室操戈。”
王爷站起来,闻言眸子深了深,“是。”
一时间武勋殿安静了会儿,御前太监托着把拂尘进来了,“皇上,净一观的观主入宫来了。”
“渺修?”皇帝松了松眉头,“人在哪呢?”
“底下来报,说是观主去贵妃娘娘那里贺寿,结果被侍卫给挡了回来。奴才方才打太后娘娘宫里回来,可不正巧遇上了。就把他给领过来了。”御前太监说。
皇帝听了,“传他进来把。正好朕也听听他讲经,松快松快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