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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就在我们隔壁,我们回到宾馆还没有多久,他显然还没有睡着,甚至连衣服都还没有换。
敲了门之后他很快就来开门了,对着我露出了他那个标志性的笑容:“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我。”
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不过我本来就不是来找他吵架的,噎了我一下之后,他微笑着指了指门内:“进来吧。”
我顺手把门关上了,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把门口倒扣的杯子拿了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reid睡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开门见山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reid出事了?”
“,不要急,”朝我露出了笑容,喝了一口水,指了指沙发,“先坐下。”
我原本就觉得有点愤怒还有点委屈,偏偏现在却表现出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这会儿我的愤怒已经没有了,委屈倒是涌上来了,我拿着杯子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委屈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
“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就算你来了也没有办法。”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说,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却又换了个话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还没有完成神盾局的任务吧?”
说起这个我的确有点心虚,毕竟我在听说了reid出事了之后立刻就回来了,在上机前才打了电话通知了,当时实在是没心情对他细说,现在想想我真是做得有点不地道。
我也没法说神盾局布置下来的任务就不重要,fbi训练的时候就曾经教育过我们要以命令优先,我也知道为了自己的私事而放弃自己的任务并不正确。
因此面对的问题我有点无话可说也不对我的翘班作任何的评论,只是对着我微笑,又把话题给拐了回来:“我们不是不告诉你,从b国到乔治亚州总共八个多小时,你回来有什么用呢?”
“不是说你没有办法找到unsub,只是你没有跟进案子,对unsub没有任何的了解,到了之后还要花上很久来研究unsub的作案手法。”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微笑,说出的理由我根本反驳不了。
想要了解unsub靠得不仅仅是资料上的那些案件,还有从自己亲自去调查的现场中找到的线索,没有参与过案子一丝一毫的我根本就对unsub没有任何的了解,即使我已经有了bau认可的推理水平,在没有跟进这个案子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这是出于理智的决定,”坐在了床角对我说,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是出于感性,我觉得我需要对你道歉,我知道你担心reid,而不告诉这个消息是我的决定。”
我简直有点无话可说真不愧是bau的老大,说起话来真是让人觉得无法反驳,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可能还说什么呢?
于是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你应该是正确的。”
“尽管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我恐怕下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表情看着有些严肃,我抿了抿嘴唇,说:“下一次我会保护好他的,保护他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又笑了笑,然后喝了口水说:“回去陪着reid吧,他今天可能睡不好。”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出门的时候他看着睡得挺好的,但是这几天他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说不定睡到一半就被噩梦惊醒了,哪怕bau的人都参加过心理评估,被折磨了这么几天肯定也会有一些后遗症的。
今天我要跟他住在一个房间也是出于能够随时照顾他的考虑。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了reid的房门,走了进去,reid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睡姿特别的标准,衣服和裤子已经放在了他边上的椅子上,我默默地脱了衣服进去洗了个战斗澡,努力不要吵醒reid。
洗完澡我穿着浴袍掀开被子躺在了reid的身边,动作非常轻柔,就怕自己吵醒了他。
但是哪怕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放轻动作了,reid还是醒了,我刚钻进被子里就听到他在说话:“我的妈妈患了精神分裂。”
我原本正在慢吞吞地往被子里滑,听见他的声音猛然一惊,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reid,他闭着眼睛,就好像刚才没有说过话一样,但是很快他就动了动嘴唇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个遗传性的疾病,我一直都非常担心。”
他的声音非常轻,听着也有点虚弱,感觉有些中气不足,显然unsub的折磨对他的影响很大,他现在应该要好好地休息,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断他的话,reid是个很可靠的人,但是他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
我自认不笨,但是和reid这样的天才比起来还是差得很远的,可能我一个想法还没有转完,他的脑子里就已经转过十来个想法了,加上reid本身也是一个喜欢想很多的人,不像我,很多事情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冲动。
这也导致了我有的时候并不能够知道reid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情况在平时能够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有些不好说了,憋在心里的事情多了,很可能会憋出病来。
所以现在reid愿意自己开口对我说些什么,我简直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贴在了reid的脑袋边上,轻轻地用手指替他按摩着头皮,reid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继续说了下去:“tobias也是精神分裂,他本身是个好人。”
我记得这个名字,他就是这一次的unsub,我不明白reid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名字,但是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断他的话,只是继续按摩着他的头皮,听着他慢慢地说话:“我一直都很担心我也会精神分裂。”
“为什么要担心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我想了想,轻声问他,手指顺着他发丝的方向抚摸了几下,“你到现在为止还是好的,也没有任何精神分裂的征兆,为什么因为看见别人凄惨的下场就为自己感到悲伤呢?感同身受也不是这样的啊。”
“tobias是个好人,但是他的其他人格并不是好人,而他迫于那些人格的威胁,选择杀人,这只是因为他的软弱,而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分裂。”我按着reid的头皮,感受着他柔软的发丝在我手指中穿过的感觉,轻轻地说,“你和他不一样,遗传或许有些影响,但是自身的意志也很重要,精神分裂会产生幻觉,那么你会因为幻觉而杀人吗?”
reid没有说话,我笑了起来:“而且还有我啊,精神分裂会让人孤僻,我要是一直陪着你,你也孤僻不了啊,我这么闹腾,肯定能烦死你。”
reid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了弧度来,我慢吞吞地滑到了被子里,侧过身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像小时候妈妈对我做的那样,轻轻地拍着他:“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跟你在一起。”
“我被注射了违禁药物。”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reid突然又说话了,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我停下了拍他的动作,嗯了一声:“我已经猜到了,这没什么,可以戒。”
不管是之前reid反常的行为,还是和的谈话,都让我已经考虑到了最糟糕的情况,这个情况我也早就想过了,我猜他的裤子口袋里还有药。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reid根本不可能沉迷于这种东西,他总会戒掉的。
我继续拍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往他那边挪了挪,环住了他:“睡吧,明天要飞回华盛顿呢,这都几点了。”
reid没说话,我原本就有时差,这会儿简直困得不行,但总是睡得不熟,迷迷糊糊的非常难受。
半梦半醒中我感觉reid翻了个身,把我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轻轻地搂住了我。
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话,但是我没听清,这个熟悉的姿势让我非常安心,我感觉到他贴着我耳边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起来,很快我就在熟悉的气息中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reid看着精神很不错,他坐在床头看书,我的脑袋靠着他的腰,感觉到他暖融融的体温从衣服下透过来,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他手里的书名。
咦这不是我们在b国买的书嘛!reid一大早就看书,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嘛!
我抬手戳了戳书,reid很快就把书挪开了,低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还有点虚弱,但是比昨晚的样子好了太多:“醒了啊。”
我抱住他的腰,拿脸在他的腰上蹭了蹭:“早上好!reid!”
reid露齿笑了一下,把手上的书放在了一边,慢吞吞地下了床:“已经不早了,起来吧。”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reid那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玻璃的小瓶子,上面贴着标签,reid显然是完全没有对我隐瞒的想法。
我看着穿着浴袍在卫生间洗漱的reid,突然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没有达到我想象中的最糟糕的情况。
而reid也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