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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快看,骑兵,大群骑兵!”
一名亲兵大叫起来。不用亲兵提醒,昌黎也看见了,只见一大群黑压压的骑兵正从荒芜的大漠上席卷而来,铁蹄奔腾之间激起震耳欲聋的的蹄声,充塞了整个天宇,听那声势,少说也得有一千多骑~~
“吁~~”
昌黎缓缓喝住战马,右臂悠然举起。身后汹涌而前的骑兵开始减速,并向两翼缓缓展开,等到最终喝住战马时,三百精骑已经在管亥身后列成了一字长蛇阵,呼嚎的狂风卷起漫天飞沙,激打在将士们身上地铠甲上,叮叮作响,浓烈的肃杀之气大荒原上蛛丝般漫延~~
“把大旗打起来~~”
“遵命。将军!”
随着擦还能管理昌黎的一声令下,一名亲兵暴喝一声,将手持的大旗往天上高高举起、同时用力一抖,血色的大旗顿时展了开来、迎风猎猎招展~~
“举火把!”
昌黎又是一声令下,早有亲兵以火石引燃了数十支羊指火把。通红的火光霎时照在猎猎招展的血色旗面上,映出旗面上绣着的那个张扬至极“”字,犹如一匹狂野的天马,直欲踏空而去~~
……
“唏律律~~”
正催马疾进地丘力居猛地勒住马缰。胯下坐骑顿时悲嘶一声人立而起,紧随其后的阎柔收势不住,险些连人带骑撞到丘力居身上。
“丘力居大人,何事?”
丘力居肃手一指前面,冷然道:“先生请看前面。”
“嗯!?”
阎柔游目望去,只见荒原上已然鬼魅般燃起了数十支羊脂火把,通红的火光在幽黑的天穹下显得格外刺眼,一杆大旗在火光的照耀下猎猎招展。血色地底面上绣着一个狰狞张扬到了极致的“”字。
竟然是马跃的军队!阎柔心头猛然一沉,这个马跃,竟然早就料到了我军会有所行动并预做了准备,不过~~就凭这区区三百余骑,也想挡住丘力居、苏仆延的大军吗?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丘力居大人,请立即率军发起冲锋、击破这伙骑兵,并尽快赶去阴风峡谷,迟恐生变耳~~”
“嗯!”丘力居重重地点头。悠然高举右臂。以手中锋利地弯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声大喝道。“乌桓族的勇士们~~杀~~”
“杀~~”
“杀~~”
“杀~~”
上千骑乌桓骑兵追随丘力居身后汹涌而前,千万只马蹄沉重地叩击着荒凉的大地,激溅起漫天烟尘,战马的鬃毛在夜风中猎猎飘洒,千余骑乌桓骑兵就像千余头凶残的野狼,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扑向了美味的猎物~~
然而,昌黎的三百精骑是美味地猎物吗?当然不是!
“投枪准备~~”
昌黎大喝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同时将沉重的流星锤交与左手,右手则探至马鞍后的枪套里抽出一支投枪、平举耳侧,锋利的三棱枪刃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红的反光,直直地指向前方汹涌而来的乌桓骑兵~~
三百名将士纷纷刀交左手,右手绰枪平举耳侧~~
“哈~~”
昌黎陡然大喝一声,狠狠一挟马腹,战马使劲地甩了甩硕大地马头,打了个响亮地响鼻,甩开四蹄开始向前小跑,倏忽之间便完成了加速,开始疾驰~
“驾~”
“哈~”
“喝~”
三百精骑如影随行,誓死追随在昌黎的身后,向着席卷而来的乌桓骑兵迎了上去,决死地神情从每一名将士的眸子里倾泄而出,战马奔腾间,有去无回的悲壮在每一名将士的胸膛里翻滚、激荡~~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无论困难、无论险阻、无论死亡,响彻他们耳畔地。始终只有马屠夫那句嘹亮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咆哮绝不放弃!是的,身为马屠夫的士兵,他们绝不会放弃~~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乌桓阵前,丘力居将手中弯刀猛地往前一引,厉声大吼道:“放箭~~”
奔驰在前排的乌桓骑兵开始挽弓射箭[弓箭的射术分两种,直射及攒(仰)射,直射射程近但命中率高。攒射射程远杀伤力强但命中率低下,骑射由于是在高速运动的情形下射击,受诸多因素地影响,攒射的命中率几乎为零,所以一般多采用直射,只有在面对大规模步兵密集阵形等特殊情形下,骑兵才会使用攒射杀敌]
“唆唆唆~~”
数百支锋利的狼牙箭向着南越军骑阵呼啸而来,冰冷的箭簇射穿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箭尾的翎羽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的轨迹,仿佛饿狼狰狞的獠牙,向着南越军的骑阵恶狠狠地咬来~~
“唆唆~~”
两支锋利地狼牙箭几乎是贴着昌黎的的耳朵掠过,箭尾的翎羽竟刮得他隐隐生疼。管亥却是眉头都不曾跳一下,继续催马疾进,倏忽之间,铁塔似的雄躯已经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右臂使劲往后扬起,拉开了投掷的架势~~
za在昌黎的身后,三十余骑南越军将士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倒毙在冰冷地荒原上,剩下的将士续催马疾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这些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的老兵,早已经见惯了生死。战场上人命如同草芥~~阵亡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乌桓骑兵勉强射出第二波箭雨,两军相隔便已经不足三十步,南越军付出了五十余骑地伤亡,终于进入了投枪的杀伤范围~~
“杀!”
“咻~”
昌黎大喝一声,右臂往前猛然挥出,蓄满怒意的投枪顿时被恶狠狠地掼出,锋利的枪刃顷刻间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闪电般向着奔驰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刺去。寒光一闪,倒霉的乌桓骑兵来不及挥刀挡格。锋利的投枪便已经冰冷地扎进了他地胸腔~~
乌桓骑兵的身形猛地一顿,挟紧马腹的双腿无力地松开,整个人便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摔在了冰冷的荒原上,后续的乌桓骑兵像潮水般席卷而过,狂乱的马蹄顷刻间把他踩成了肉泥~~
“咻~”
“咻~”
“咻~”
连绵不绝的破空声中,两百余支蓄满怒意的投枪从南越军阵中呼啸而出,恶狠狠地扎进了乌桓骑兵地骑阵中,乌桓阵前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地悲嘶声顷刻间响成一片,百余骑乌桓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旋即被席卷而至的同伴踩成肉泥~~
“哈~”
昌黎大喝一声,将流星锤从左臂上哗啦啦地甩了下来,右手执住铁链甩甩一挥,沉重地流星锤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呼啸着旋转起来,锤上锋利的狼牙钉在空中划出一圈圈圆形的黝黑轨迹、摄人心魂~~
“轰~~”
狂乱的马蹄声中,两支狂飙疾进的骑军终于无可阻挡地、狠狠地撞在一起,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血雨伴随断肢残躯漫天飞舞,骑战的惨烈瞬间绽放,犹如放飞的烟花璀璨出夺目的光华,那滴血的华丽~~
“叭!”
昌黎的的的流星锤恶狠狠地砸中了一名乌桓骑兵的脑袋,清脆的碎裂声中,乌醒骑兵的脑袋就像砸碎的西瓜般绽裂开来、霎时化作漫天血肉,凌空飞洒~~失去了脑袋的尸身骑在马背上往前兀自冲出数十步之遥,手中那柄锋利的弯刀仍然摆出劈砍的架势,却已经永远砍不到敌人身上了~~
“膨!”
又一声巨响,昌黎的的流星锤去势未已,又恶狠狠地撞上了一名乌桓骑将的胸膛,乌桓骑将的胸膛顷刻间被撞得凹了进去,布满流星锤上的狼牙钉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腔,将他的五脏内腑砸碎之后又无情地刺穿~~
乌桓骑将地双眼猛地凸出,恶狠狠地瞪着管亥。眸子里凶芒毕露,当那一缕殷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时,乌桓骑将终于悲嚎一声,右手发力往前狠狠掼出,锋利的弯刀化道一道寒芒,向着昌黎的胸膛呼啸而来~~
“叮~”
昌黎的横过左小臂,以缠满小臂上的铁链生生硬磕,清越的金铁交鸣声中。乌桓骑将临死反噬的一掷虽然被管亥化解,可锋利的刀锋仍然在管亥地右臂上割开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槽,霎时血流如注~~
“呼~~”
昌黎神追针织不及收回流星锤,一柄寒芒闪烁的马叉已经恶狠狠地刺到胸前,惊抬头,只见一员乌桓骑将眉目狰狞,正在声嘶力竭地怒吼~~
“哼!”
昌黎闷哼一声,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就攥住了疾刺而至的马叉。乌桓骑将的马叉骤然一顿,锋利的尖锐距离管亥胸腹仅有毫厘之遥,管亥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马叉尖锐上渗出的冰寒冷意~~
“滚开~~”
昌黎狂吼一声,铁臂上的肌肉猛地鼓起,爆炸般地力量从体内崩泄而出。竟然反以马叉将乌桓骑将从马背上生生挑了起来~~
“噗噗~~”
两名南越军骑兵尾随而至,两支锋利的投枪冰冷地切开了乌桓骑将的小腹、顷刻间血流如注,管亥手一松,乌桓骑将的尸身从空中颓然跌落。双手兀自握紧马叉不愿撒手~
“吼呀呀~~”
昌黎终于收回流星锤,正欲再战时却发现眼前已经豁然开朗,再无一名乌桓骑兵,惊回首,始发现竟已杀透敌阵!环顾左右,三百精骑已经只剩下了百余骑,而且大多身上带伤~~毕竟不是重甲铁骑,再凶狠的虎狼也挡不住群狼地噬咬~~
?
“呼~~”
昌黎舒出一口浊气。从枪套里抽出一支投枪往前高高举起,百余南越军骑兵纷纷勒转马头,在昌黎的身后重新结阵,有萧瑟的朔风烈烈吹过,荡起南越军将士肩上的汗巾,忽忽作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南越军将士眸子里地决死神色变得越发浓烈。纵然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放~弃~~
乌桓后阵,阎柔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寒凉。着孙虎的军队可真是顽强啊,就凭这百余骑残兵败将,还想困兽犹斗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阎柔回过头来,夜空下正有越来越多的乌桓骑兵赶了上来,加上原先的骑兵,现在已经聚集了至少两千骑~~
“嗯!?”
昌黎大的的眼神变得越发狰狞凶残,乌桓人骑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两军兵力上的差距正变得越来越悬殊,情势正变得越来越凶险!
……
阴风峡谷,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熄灭,孙虎、公孙瓒地联军像潮水般漫进狭窄的山谷,已经被烈火浓烟炙烤得浑身无力的山越战士,被南越军将士砍瓜切菜般砍倒在地,步度根在五百余山越僵尸的寒月的拼卫护卫下,终于杀透重围。
及至突出重围,齐凡拓最后回头看了眼尸横遍野、如同修罗血狱一般的峡谷,不依不挠的南越军正踩过无数山越勇士的尸体,犹如附骨之蛆般追来,齐凡拓眸子里霎时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将手中地权仗往北方狠狠一挥,凄厉地长嚎道:“走~~”
阴风峡谷一役,山越大王魁头战死,轲比能率五千骑叛离,拓跋信由亦率三千骑叛走,最后齐凡拓仅率五百残兵逃回塞外,然而,呀齐凡拓的厄运才刚刚开始,趁着魁头大军外出之际,先山越大王和连之子骞曼趁虚而入,率部袭占了王庭。
千里山越丛林、乱象已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