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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主张开嘴,才感觉到口中的苦涩,急忙推开秦牧隐,他的嘴角流着一丝黑浓的液体,碗里的药洒了出来,黎婉脸色通红,半是呼吸不畅憋的,半是羞成了这样,手捂着嘴,脸色发烫,身子还半靠在他怀里,黎婉抓着被子,擦了擦嘴角,侧目,脑子轰的声炸开。
秦牧隐竟然拿舌头慢悠悠舔着嘴角的药,姿态从容优雅,好似在做一件普通的事情般,黎婉想着手帕,从衣袖中掏出来,递过去,秦牧隐嘴角闪烁着晶莹的光,黎婉小心翼翼递上前,轻轻擦拭,然后,手拿过他手里的碗,被他移开了,“别脏了手!”
药洒了些在他手上,药碗口还滴着,黎婉用手帕该在他手上,手帕瞬时被黑色药浸染,白色的茉莉花一片暗淡。
秦牧隐将碗擦干净,然后将手帕搁在一边,黎婉以为他要走,谁知,他转过身来,正欲下床的黎婉顿住,在他凌厉的眼神下躺回了床上。
“我先去洗手!”
黎婉松了口气,他再回来时,黎婉靠在靠枕上,昏昏欲睡。
“醒了就把药喝了再睡!”秦牧隐端起碗,递给她,黎婉双手接过,拿起勺子,咕噜咕噜喝了干净。
秦牧隐眉目一挑,这么苦的药,以为她会皱着眉说不要,没想到她如此干脆,秦牧隐没见过其他小姐喝药,老夫人生病了,江妈妈都会往药里加糖,故而老夫人喝药多是皱皱眉,一勺一勺慢悠悠的喝。
而她,不加糖,没有用勺子,一口喝完,竟有几分军营里男儿饮酒时的洒脱气概,如果她喝的不是一碗药,他想他会更欣赏她,因为是药,他反而不解了。
秦牧隐拿过碗放在桌子上,取了巾子给她,她已经用被子擦拭嘴角了。
黎婉口中蔓延着无尽的苦涩,然而,一碗药下肚,脑子清醒了很多,抬眼,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里的被子,被子上应该全是药味了,秦牧隐肯定闻不惯。
秦牧隐还是将手里的巾子递给了她,黎婉赧然,擦了擦嘴角,其实已经干净了,不过不好拒绝秦牧隐罢了。
“好些了没?”
黎婉点头,实则,全身没有力气,发软,后背的衣衫黏在皮肤上有些难受,不想他担心,答道,“好多了!”
黎婉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秦牧隐应该还会入宫,她只盼望着皇上不好找秦牧隐就好,脸上的担忧落在秦牧隐眼里,以为她担心两人提前走了,“你不用担心,承王知道了会和皇上说,皇上会理解!”
黎婉一愣,为秦牧隐说话的口吻,难得这般耐着性子解释,她也不好说出她心里的话,故作而言他,“侯爷要不要换身衣衫?”
他的衣服上全是褶皱,位置又在那儿,明眼人一看就能想到什么。
秦牧隐也低头,果真不太自然,“你先躺下睡一觉,汗出完了就好了!”说着,秦牧隐去衣柜拿了一件衣衫出来,还没换好,就听全安在外边禀告说福安来了,秦牧隐让他侯着,不急不忙的穿戴好了才走了出去。
见着福安眼神怪异,秦牧隐挑眉,大白天又是从内室出来,还换了衣衫,福安的眼神透露着什么,秦牧隐清楚,可惜他想岔了,两人回府哪会是因为那种事,承王知道了怕要调侃他好一阵,承王的喋喋不休出了名的......难以忍受,他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是不是承王有事要你传达?”秦牧隐在桌前坐下,黎婉喜欢练字,他吩咐人将书房的一张书桌抬了过来,平日有事他都去书房,这边留给黎婉用,右边放着砚台,旁边是黎婉正在抄的书籍,左边则是裁剪好的宣纸,秦牧隐手里拿起笔又搁下。
秦牧隐脸色平静,福安知道他想岔了做了那事后不该这种反应,低着嗓音,道,“南边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本来让承王去一趟,谁知道,戏台子那边出了差错,放爆竹时火光四溅,惊着了承王妃她们,皇后担心她们出了差错,命太医来,太医诊断出了承王妃有身孕,皇后当即差人与皇上说了,皇上让承王留在京里,靖康王去南边……”
说起宫里的事,福安唏嘘不已,今日,爆竹是请示过皇上皇后才允许燃放,没想到会出了这岔,还好,承王妃胆子大,没有受到惊吓,大公主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大喊大叫,太医说是惊吓过度,吃一副安神药就好,皇后娘娘生气,当时,戏台上的人全部处死,还是皇上听说承王妃有了身孕,不宜见血,才免了他们死罪。
“已经定下来了?皇上还有说什么?”南边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靖康王在朝堂拥有实权,可是没有立过大功,这次机会他当然要牢牢抓住了。
屋里,黎婉下了床,靠在墙壁,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想到,还是与上世差不多,去南边的仍是靖康王,听到秦牧隐问福安话,黎婉的心口都提起来了。
“皇上可说了还有谁去?”
“皇上说南边的局势紧张,带的人太多反而不便,靖康王先行,永平侯的大少爷慢一步跟在后边!”当时,皇上本来要点侯爷,谁知道侯爷不在,靖康王主动提及乔宇,皇上才应下了。
秦牧隐的手轻轻叩着桌面,靖康王打什么主意他们都清楚,这次是立功的机会,有了这个,以后在朝堂上名声会更显赫,“承王妃身体没什么事吧?”
“太医看了,说没事,本要开一副安胎药,被锦妃娘娘拦下了,说是药三分毒,月份还小,伤着胎儿了不好看!”宫里边的宴会已经散了,承王让他来就是与秦牧隐说一声,事情不可挽回,只能看着靖康王捡下这个便宜。
屋里的黎婉松了口气,秦牧隐不离京就好,放轻脚步,躺回床上,全身软了下来,闭着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掌灯,黎婉叫了声,听到窗边传来声响,“醒了?”
看不清人,黎婉吓了一跳,听清是秦牧隐的声音后才放松下来,随即,紫兰提着灯笼进来,屋里很快燃起了光,黎婉才看清秦牧隐,他已经坐起身了,面上平静如常,紫兰退出去时,他说,“吩咐人摆膳吧!”
黎婉掀开被子,脑子有点胀,身上出了汗不难受了,黎婉穿上鞋,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侯爷,您还没吃饭?”
秦牧隐整理好衣衫,走到帘子边时才轻飘飘答了一句,“忙得忘了!”
黎婉以为他还在愁靖康王南下的事,心里心虚,叫紫薯备水,怕秦牧隐等太久,简单的擦拭了身子,紫薯伺候她穿衣时,想起床上的被子,“待会把床上的被子褥子全部换了!”
“是!”紫薯给她梳头发时,她早上头发淋了雨,象牙梳顺着头发梳得极不顺畅,黎婉摆手,“不用梳了,直接盘发吧!”
紫薯按着她的吩咐,在头顶挽了一个圆髻,用钗子稳住,脸上轻轻抹了一层胭脂。
出去时,秦牧隐已经拿着筷子准备动了,黎婉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拉开椅子坐下,秦牧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斜眼看她,黎婉面前放的的蛋羹和清粥,她正要夹菜,被秦牧隐阻止了,“要想多喝两碗药,你可以吃!”
黎婉一噎,在宫里她就没怎么吃饭,下午又喝了药,恨不得多夹两块麻辣豆腐冲掉嘴里的苦涩,秦牧隐说得振振有词,黎婉不好忤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尝了一口,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肉香,黎婉肚子更饿了,很快就把一碗鸡蛋羹吃完了,又喝了点清粥。
秦牧隐吃饭不怎么说话,屋里安安静静,黎婉搁下勺子,秦牧隐还在吃,他吃得极慢,黎婉想下桌,接触到他的目光又顿了,问起了宫里的事,“你不去宫里,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
秦牧隐吞下口中的鱼,抬眸,悠悠道,“现在才想起这事,拉着不让我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何,秦牧隐想逗逗她。
果真,她的脸立马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秦牧隐心情极好,又吃了一碗饭。
睡觉时,黎婉没了瞌睡,秦牧隐是靠在床上也躺了一会,两人看书,看得很晚,黎婉又翻页时,秦牧隐对她说,“承王妃有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两日,承王府估计会门庭若市,明日,你去承王府看看承王妃,什么都不要带,人去了就行!”
黎婉翻过身子,侧脸贴着他的胸口,阖上书,“会不会给承王妃添麻烦!”承王妃不管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皇上都会很高兴,毕竟是长孙,在皇上眼里都是极为看重的,“可是,不带礼会不会不好?”
去的人多,她一个人空着手,不太好看。
“承王妃不会与你计较,你要是带了礼物,承王也不会收!”太多人打着主意,承王妃一个不小心,又会保不住孩子。
黎婉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禁得一身薄汗,她想着府里的人参多,想要送两株过去,可是,如果承王妃吃了人参出了什么问题,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越身,将书放在椅子上,扣着他的袖子,“要不让绣娘做几件婴儿穿的衣衫,府里有云锦,可以裁一些出来!”
“这个不急!”秦牧隐顺着她的头发,刚洗过的头发丝滑柔顺,秦牧隐喜欢得很,“再过几天,老夫人要去云隐寺住一段时间,我把老夫人送去了再回来!”
黎婉仰头,一脸殷切,“侯爷,我与老夫人一起去如何,府里有全付看着,我在府里也无聊,正好,您不是说等我心静下来了,送我一副字帖吗。我抄佛经修身养性,回来就可以临摹字帖了!”
秦牧隐的手顺着她的头发一直往下,然后滑进了被子,黎婉闷哼一声,挣扎道,“侯爷,熄灯!”
翌日,黎婉叫紫兰去柜子里把老夫人给的布料找出来,给绣娘说了几句,让她们着手做衣衫,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黎婉挑了颜色素净,男女都可以穿的那种,用过早膳,才和秦牧隐去了静安院。
老夫人知道秦籽韵怀孕了,高兴得眼角带泪,“好人有好报,籽韵的福气大着呢!”
黎婉不插话,问老夫人有没有什么要给秦籽韵带去,老夫人摇了摇头,“你与她说,好生养着,心思别太重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黎婉虽然诧异,不过,还是应下了。
到了承王府门口,果真如秦牧隐所说,要上门的人络绎不绝,黎婉带好帏帽,吩咐二九把马车听下,再往里,太拥挤了。
到了门口,承王府的管家应付着大家,皆是承王妃身子不适,太医说不宜见客,黎婉看到,汶定侯府的人也在其中,她刚要转身走,被秦籽凰认了出来。
“弟妹!”
秦籽凰叫的亲热,黎婉不好装没看见,掀起帏帽的纱帐,笑道,“你们也来看承王妃啊!”
秦籽凰一改上次在尚书府的冷淡疏离,热络的挽着她手臂,黎婉手一僵,没动。
“昨日二姐诊出了好消息,我自然为她高兴,可惜后来宴会就散了,这不,我们也才刚到呢!”秦籽韵拉着她的手臂往前,黎婉见到了她婆婆,笑着打招呼,“陈二夫人也在啊!”
旁边,汶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在,黎婉知道秦籽凰打什么主意了,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陈二夫人见到她,明显意外,朝世子夫人得意一笑。
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世子夫人催秦籽凰,“承王妃是你家姐,你快把帖子给管家,看看承王妃今日得空不?”
秦籽凰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拜帖,抵了抵黎婉的胳膊,“弟妹,你也把你的帖子一并给我拿给管家吧!”
黎婉的帖子紫兰拿着,闻言,紫兰躬身道,“哪敢让您去,把帖子给奴婢,奴婢呈上去就好!”
秦籽凰不再扭捏,将帖子递给了紫兰。
管家看着帖子,略有犹豫,承王妃的意思是除了北延侯夫人谁也不见,可是,秦三小姐是王妃胞妹,要是越过她不让进放了北延侯夫人进去,有心人会乱嚼舌根。
管家拿不定主意,叫一个小厮到身前,说了两句话,小厮跑进去了。
落在大家眼里,承王妃是真的不舒服,亲妹妹都要问过了才能接见,心下黯然的留下礼走了,管家又是一通好话,“谢谢你们的好意,王妃说了,等身子好了,亲自设宴款待,还请大家不要见谅啊!”
不一会儿,小厮出来了,凑到管家耳朵边说了两句,管家走过来,躬身施礼道,“几位夫人还请这边请!”
世子夫人和陈二夫人与她并排着走,进了大门,黎婉摘下了帏帽,这是早上秦牧隐叮嘱紫兰带上,他没有直接说,黎婉也明白他的意思,承王府门口人杂,不小心被人冲撞不好。
抬眼,院子正中间安置了一块硕大的椭圆形大石,上边刻着承王府四个大字,穿过长长的影壁,拾上三步台阶,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悉数映入眼帘。
不愧是皇上赏赐的府邸,青石砖墙环绕,四面回廊,院中山石点缀,鹅卵石碎花彩石铺成的甬道相街,自成一股韵味,前方清流郁郁流淌,眺望远处,树木葱翠,耸然而立,侧边墙壁镂空图案连绵不绝,清雅低调不失雍容,雕甍绣槛,半隐于树丛间。
走了一刻,到了秦籽韵的院落,诗景阁。
守门的婆子给几人行了礼,陈世子夫人让她先过,黎婉伸出手,“世子夫人先请!”
论辈分,世子夫人算得上她长辈,黎婉不敢做出越矩的事来。世子夫人没再推辞,黎婉注意到她眉色飞舞,该是很高兴样子,黎婉等她们全部进去了才提脚跟上。
正屋内,承王妃坐在椅子上,旁边宫女拿着本书念着,秦籽韵听得津津有味,听到门口的动静,手一抬,宫女放下书,行礼后退了下去。
世子夫人在秦籽韵跟前不敢端着长辈的架子,老老实实行了礼,秦籽韵好说话,急忙吩咐宫女给大家次做,轮到黎婉和秦籽凰时,秦籽韵吩咐把椅子放到她左右两侧,秦籽凰言笑晏晏坐在了右侧,黎婉坐在了左侧。
陈二夫人满意的看了眼秦籽凰,不在意世子夫人在她不该先开口,张嘴笑道,“听闻承王妃有了身孕,籽凰高兴得一宿没睡,今早给我请安时还说不知道您身子怎么样了,这不,为了让她安心,我们才来上门叨扰承王妃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撇开秦籽凰和秦籽韵的关系好坏,不知情的人听了陈二夫人一番话只会以为秦籽凰在汶定侯府多受宠,一宿没睡出动了婆婆不说,大房的世子夫人也跟着来了。
秦籽韵拉起秦籽凰的手,微微一笑,“多谢二夫人体谅,籽凰也是担心我,好不容易怀上,不说籽凰,我心里都紧张着!”
世子夫人吩咐下人把送的补品拿上来,黎婉不着痕迹的看秦籽韵的脸色,她无波无澜,抬手,脸上的笑越发轻和了,“你们来看我就是了,怎么能让你们破费,秀荷,快把东西收拾了,别辜负了世子夫人一番心意!”
秀荷已经拦住了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快给我吧!”
黎婉松了口气,她来时,秦牧隐说别带礼,看来是再正确不过了。
世子夫人没觉得尴尬或是不高兴,反而脸上笑得开出了花。
说了会话,黎婉见秦籽韵面有倦色,起身,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承王妃,您刚怀孩子,要多多休息,我来也是老夫人不放心您,既然您好着,我也回了,再过几日,老夫人要去云隐寺,到时我再来看您!”
黎婉的话一说完,其他几人也不好多待了,秦籽凰好似心有不肝,舔着厚脸皮问秦籽韵,“二姐,您身子还好吧,要不,我陪你住上几日?”
陈二老夫人当然高兴,陈洛官职不上不下,要是有承王提携,肯定会顺得多。
秦籽韵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现在月份小,哪需要人照顾,你好,回家好好过好你的日子我比什么都高兴!”秦籽韵脸上仍是挂着笑。
黎婉觉得大宅中兄弟姐妹多了也麻烦,什么都想着算计,秦籽凰心里恨秦籽韵得要死,可是,脸上还得装出姐妹情深,毕竟,秦籽韵和她关系越好,她在汶定侯府才会越受重视,她懂得什么对她才是最好的。
告辞后,黎婉也准备回了,刚走出诗景阁没几步,管家追了上来,“侯夫人请留步,前天侯爷来这边衣衫搁下了,容奴才这就给您取来!”
她记得这回事,朝陈世子夫人颔首,“你们先走一步,我拿了侯爷的衣衫再说!”
秦籽凰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面上却是遗憾的样子,“要不,我留下来等你吧,左右回府也没什么事儿!”
陈二夫人也点了点头,黎婉明白,她们是担心秦籽韵叫她回去,心底好笑,世子夫人和陈二夫人走了,秦籽韵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面露鄙夷和不屑,落在四周的景色上时,艳羡不已。
不一会儿,管家拿着一个包袱来了,黎婉看出正是昨天早上给全安的那个。
“衣衫已经洗过了!”双手递给黎婉,黎婉接过递给了紫兰。
“堂弟和承王关系真好,赏赐相公还问我,承王是不是认错了亲戚,我可是秦籽韵的亲妹妹,承王不亲切陈家,却和北延侯府走得那么近!”黎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说秦籽韵的性子讨人厌,上辈子她对秦籽韵落井下石,派人冷嘲热讽,欺负小皇孙的行径,黎婉就深深的鄙视她。故而,没吭声,秦籽凰又说了两句酸言酸语,黎婉皆当作没听到。
出了承王府的大门,黎婉带上帏帽,陈府的人已经走了,秦籽凰没有马车可做,理所应当要做黎婉的马车,黎婉一上车就吩咐紫兰撤了小凳子,不冷不热道,“你不是不满承王亲近侯府吗?我告诉你为什么,承王心思聪慧,什么样的人打的什么样的主意他心里都明白,相较于只想占人便宜的陈府与光明磊落的侯府,傻子才会亲近陈府!”
如愿看到秦籽凰黑了脸,黎婉继续道,“装了一上午姐妹情深,你也不嫌累,既然如此,就走回去吧!”然后,吩咐二九驱马回府,秦籽凰什么脸色她也看不见了。
过了两日,听二九说,秦籽凰又去了一趟承王府,不过,承王妃借身体有恙拒绝了见她,她脸色很不好,怒气冲冲朝丫鬟发了一通火。
秦籽韵能够跑出门也要嫁进承王府,心里门清,秦籽凰一直认为秦籽韵抢了她的亲事对她怀恨在心,实则,亲事本就是秦籽韵的,以为秦籽韵欠了她,就该帮衬她,忍受她的脾气,秦籽凰未免太天真。
比起秦籽凰,秦籽凤则要低调得多。
后日就要去云隐寺了,黎婉检查了番单子,确定没有遗漏得后,给紫兰,让她去准备。她心里琢磨着要带哪些人去,紫兰肯定要,奶娘就不用了,紫薯,紫熏,紫晴还要带一个才行,她想把紫晴留下,她不在府里,刘晋元肯定会想法子见紫晴,到时她才能抓到刘晋元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