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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皇嫂张嫣无论初为太子妃,抑或后任皇后时,仍一如既往,长姊、慈母般的时时处处呵护俺,关键时刻,甚至置己身安危于不顾,挺身而出保护俺这个幼弟;使俺发自内心的感激、感恩的话,”信王感触颇深地抒发真情道,“那么,皇兄由校对本王的亲疏有度,赏罚分明,关键时刻,信任不疑,并坚持始终如一的手足之情,却更令本王感激涕零心服口服。卿读史书应了解的,夏启之后,亘古至今,有多少皇族内亲,为争江山子拭亲父,兄弟相残。远的不讲,就隋唐两代,其血的教训,亦让后人触目惊心。但吾皇兄天启帝,也许在史学家的笔下,既无隋文帝的宏图大志,建隋功勋,更无唐太宗治国理政开拓疆土的文韬武略;今日的大明国体亦不强盛,其政治亦算不上清明;但你不得不承认:皇兄由校的确算得上个‘宅心敦厚,无怨无私的良善皇帝’;他秉承先帝意志,所极力倡导的‘以仁孝治天下’的治国方略,自己就在身体力行。而对本王这个嫡亲兄弟的知情、信任、重用就可足见一斑------”
于是,在虽新交,却又完全称得上红颜知己,徐如玉的好奇催促下,信王朱由检,又动情地讲述了,天启帝朱由校“从当初先帝时代,身为太子,为亲弟由检争王位,选封地;到初继帝位,魏党对嫂弟关系非议诽谤的反驳;至力排他议坚定对御弟的重用信任;更至最终选定五弟信王为皇位继承人------始终如一的兄弟情谊”------
“前边本王讲过,先父皇有嫡生五子。皇兄由校我俩一母同胞;另有周贵妃所生老二,老三,老四三位哥哥,本王在堂兄弟间排行老五。其他自然还有父皇同其他妃嫔所生的儿女。”信王默算着叙述道。“民间讲究‘多子多福’;皇室亦求继嗣兴旺。但子多位权相争,未免骨肉互残;前唐‘玄武门之变’便是明证。本王兄弟间,虽从未发生过,为争位争权事,兄弟相残事件,但暗中亦少不了私自琢磨盘算。也就在皇兄由校晋封太子位不久,其他兄弟及他们身后的妃嫔,便为后续封王事其争斗便由暗转明------”
也就在明光宗泰昌元年夏天,某日上午,内廷乾清宫养心殿。刚从太极殿早朝议事归来,身心颇觉疲惫的泰昌帝,此刻多想躺龙床上好好休息,以尽快恢复体力精力;朝廷上还有多少紧迫事,等待他决策拿主意呀!首当其冲是诸皇子多已长大成人,久留身边未免争权夺利惹事生非;前边御花园菩提树被四皇子擅自偷拔移植,却又在其母妃怂恿下,还试图嫁祸他人便是一例。而况且近年来中原鄂湘诸省主官位空缺,吏部亦早上奏疏要他拿主意;根据先祖皇所定“分封皇子孙王侯”的规矩,给自己诸子封王侯事已迫在眉睫。
可是,当近侍宫女紫淑刚服侍在龙榻躺下,只听一阵脚步声,他便龙眉一蹙,感到“大事不好,肯定又是哪宫妃嫔瞅空前来烦扰?”但他又不能拒绝不见,毕竟都是自己的近人亲眷。于是,他刚打起精神从龙榻坐起,便见周贵妃在宫女搀扶下姗姗而进。“皇上龙体金安!”周贵妃进殿后便跪拜施礼。光宗在心里想:自发生“神树被盗案,却又怂恿其子说谎,企图嫁祸别人”事件,被罚俸半年后,这周妃原前骄横之气已收敛不少,不可再冷落她。于是便热诚道:“爱妃平身赐座!”
“这白天红日头的,爱妃不在宫中打牌消遣,却来养心殿何干?”见对方低心小意在一旁坐下后,光宗关心试问道。“臣妾原前糊涂,辜负了皇上恩宠疼爱,至今悔恨不已。”周贵妃小心奕奕抬头偷瞥一眼光宗,又自责道。“原本无颜再见皇上,但又内心极想。两脚不由自主,却又来至皇上身边,请皇上恕臣妾叨扰之罪!”
“爱妃知错即改,朕稍心安。你惦记朕发自真情,又何罪之有?”光宗随拉住对方手安慰道,“只是不知爱妃来此养心殿,除惦念朕外还有何事?”
“皇上,臣妾------”周贵妃离座又深施一礼,但却吞吐欲言又止。“有何事就说嘛!”光宗善意批评道,“你知朕最不喜扭昵作态犹柔寡断之人。”
“皇上,臣妾说了,允不允在皇上,只不怪罪臣妾俺才敢说。”周贵妃经一事长一智,先获不罪承诺后再说。“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对错朕都不怪罪你就是了。”光宗又爱抚一把对方的粉脸表态道。“是这样皇上,臣妾听说,朝廷最近欲研究给成年的诸皇子加封王侯?”周妃壮着胆子试探问道;却又偷瞥对方一眼赶忙解释道:“臣妾知后宫不准干予朝政,只是老二他兄弟仨,催着让俺来询问他们父皇------”
“嗬,你们消息倒很灵通!”光宗哂笑一声道,“他们倒是从哪儿听说的?”
“不管是从哪儿听说的,到底有无这回事吗?您这父皇究是如何打算的?”得了好脸,周妃胆亦壮起来问道。“事情倒也属实。这几个孩子,既往读书习武总不知用心,最近通过‘擅自拔栽普提’这件事,几兄弟似也接受了教训,听他们师傅说,读书习武也有了长进;说明孺子可教。”光宗边在室内踱着方步边沉吟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努力上进,掌握了治国理政本事,江山是我朱家的,当家理政不靠吾儿孙又靠何人?”
“是。臣妾回宫一定告诫众儿,谨遵父训:努力学武,认真习文,早具本事,为国出力。”周妃得了许诺,即时兴奋道,“皇上好好歇息,臣妾告退。”周妃临走,叮嘱“好好歇息”;但经她这一折腾,
帝却倦意全无,那还有继续躺下之意?于是在近侍太监搀扶下,重新步入乾清宫,随即命道:“小乐子,去宣太子前来见朕。”小乐子答一声出宫。稍倾,太子朱由校便随小乐子身后进宫。“儿臣由校参见父皇!”朱由校跪拜呼道,“万岁,万万岁!”
“吾儿平身赐座。”光宗对长子招手道。“父皇,儿臣正带审计署主事次官,在户部清查各省,上半年赋税上缴情况。”太子在一旁落座后禀告道,“发现中原湘晋等大省,由于主官缺职,赋税收缴上戒不力。因此儿臣建议:要尽快选定相关省份合适主官,令其疾速赴任催缴上戒赋税。”
“朕让宣你进宫正为商议此事。‘工宜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官员系民之父母和主心骨。”光宗教导长子道,“年初晋封吾儿太子,朕即安排你常去管官员的吏部多走走;尔今汝对可堪负重任官员是否心已有数?”
“对,心已有数。这便是儿臣会同吏部主官,初步拟任的,相关部司衙门及省区主官名单。”太子从袖筒中掏出一纸文稿恭敬呈上道,“恭请父皇御览审察并予决断。”
“嗯。你们考察的对象倒还很准。同朕平时掌握的人选基本出入不大。”光宗御览后满意地道。却又提出疑问:“可在这‘拟任部位一栏’,咋惟独缺了中原直隶和沿海的两个府城呢?”
“父皇,据儿臣思忖:由枢等几位御弟现今均已成年,并已行过束冠之礼;该到了他们为国出力时候。”太子认真奏报道,“按前朝惯例:皇子成年后,视其能力志趣,均应分封地方任职。以上空缺未定主官的省区,都是为几个兄弟分封存留的。父皇以为可妥?”
“你考虑的很周全。晋封储君位仅半年就能为朕担责分忧,朕很欣慰。”光宗帝满意地赞赏儿子道,“早一会儿你周妃姨娘,还在为你几兄弟讨封。以朕看,你几兄弟中老二由枢最大,该担重任。
那就册封他汴梁王镇守中原吧,你意如何?至于其他几子嘛------”
“父皇,不妥。中原战略要地,且又邻近京师,为历来兵家常争之地;且因洛、汴两城曾为前朝京都,民风老练深谋,平庸官员很难训服。”太子认真分析道,“吾朝官例,诸侯王并非虚职,亦为地方主官,要稳固一方统治,必得有勇有谋。二弟虽说年长,亦曾国子监肆业。但因生性懒散,既缺宏图大志,又乏勤学习惯;文不智慧,武乏精湛;若任如此要地主官,反会让其惹祸上身。不如派去直隶,靠近京都,又归京尹管辖,倒勿用己多操心。”
“你分析的倒亦有理。细想想老二德行本事,是难堪负中原要地主官重任。”光宗沉吟有倾道,“你让老二任职直隶,虽说他能胜任,但按级只能封侯,是否低了一点?”
“二弟素来懒散,不思上进品性,先封他侯,给其留个努力空间,正好促其上进。”太子积极建议道,“嗣后若能努力进取,品学均上新台阶,再晋升他王位反更安全。”
“如此很妥,就决定派老二去直隶。”光宗当即点头拍板道;却又沉吟道:“可这中原要地,却派谁去倒更合适呢?”
“这中原重地嘛,据儿臣看------”太子话到咀边却犹豫欲言又止。“说嘛,此时就咱父子二人,朕宣召就是问你意见,这还有啥可犹豫的?”光宗鼓励儿子道,“说的对错亦无妨。”
“父皇,古语讲‘举贤不避亲’。请恕儿臣斗胆。”太子终于壮起胆子道,“无论人品学养,抑或文韬武略,此中原要地主官,舍五弟由检无谁。”
“荐举的是自己亲弟,又非二家别人,又何错之有?人讲‘英雄所见略同’,你我父子想一块了。”光宗欣慰道,“朕原亦考虑老五,论品学能力足可堪当此任。原只担心其太过年轻,年初才刚束冠。既然汝觉合适,那就定他去吧。只是此担太重,作为太子兄长,汝还需时时帮他。”
“父皇放心,那是自然的。”太子爽快表态道,“不单是帮五弟,无论做为长兄,抑或当朝太子,相帮年轻弟弟们,儿臣都义不容辞。”
“当年身为太子的皇兄,关键时刻,不仅在一向威严父皇面前,为本王据理力争来王位,遴选了重要封地;且嗣后还时时眷顾于本王。我朱由检非是无情无义得恩不报之人;这多年来无时不在想着,如何回报皇兄皇嫂大恩。而欲报恩莫过于,为臣时全力维护君王统治,主政后尽全力振兴大明王朝。”
时间仍是现代,信王府议事庭内,信王讲到此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尔今若非朝廷上遇到麻烦,皇兄也不会称病不朝;皇嫂亦不会从幕后转向幕前。今既有皇嫂懿旨安排,我等便需积极备战刻不容缓。卿即返京师向皇嫂复命,尔后蛰伏在行馆内聆听着朝内动静;本王率强将精兵化妆埋伏于京郊,先切断京郊驻军同锦衣卫的联系,尔后听兄嫂宣召进内城宫廷勤王。待朝廷重稳定之时,亦是你我重聚之日。”
“是。一切听从信王殿下安排!”如玉当即站起一抱拳道。“臣妾主仆这便立即重返京师。”
当晚,信城郊外通向京师的大道上,三位跨黄骠快马的青年军人,连夜向京师疾驰,背后扬起一股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