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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怀孕太招风 终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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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重新回溯到现实,一想到魏逆做贼心虚,主动递辞呈的情况,数年前先帝天启朝时,因皇兄无意帝位,故让其放任自流,朝权旁落,管理六宫主权被夺,在此背景下,所发生裕淑妃被杖冤死的惨状,又在崇祯帝的眼前重现------
皇兄由校同皇嫂张嫣,原系两家爱好结亲,夫妻和睦恩爱。尔今皇兄又贵为“皇帝”天下独尊;皇嫂为皇后,主政六宫。无论从职位权势上讲,抑或就皇帝爱抚保护爱妻角度上论,张嫣皇后在主政过程中,遭遇了障碍和阻力,奏明丈夫即当今皇上,再大的问题,那还不迎韧而解?但当年龙潜海底,仍身为信亲王的朱由检,为什么有次去乾清宫向皇兄天启帝奏报事宜,偶从内务府刑慎司大庭后窗经过,突兀听到从内传出人受刑罚哀叫凄栗之声;又经宫女跪求自己让救她们家娘娘;方知是裕淑妃皇嫂,因得罪奉圣夫人客氏,正在刑慎司遭受酷刑。他一时感情冲动,义愤填膺。本欲去找皇兄为其说情;又担心对方正气头上不准。
于是,转而去求张嫣皇嫂。没料一向爱憎分明,乐于助人的贤皇嫂,却竟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向您皇兄说了,亦不一定就起作用;因这牵涉到奉圣夫人;她的话就是‘圣经’;你皇兄定会站她立场;即哀家这皇后说了也不起作用。”皇嫂张嫣竟还说什么“连哀家这主政六宫的皇后亦正自保不暇”;说吧还轻声苦笑笑自嘲道:“唉,哀家还做的什么皇后?还美其名什么‘主政六宫’,到头来不仅连受冤屈的姊妹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地位亦岌岌可危。真正到了客氏面前,却不能不大逊其色。似此现状,即便贵为六宫之主,又怎敢同夫皇的准‘母后’客氏抗衡呢?
离京城返回封地后,当时的信亲王朱由检,好长时间都一直气闷心结,郁郁寡欢;想起矛盾重重的朝局,及甘愿放弃朝权的皇兄就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每想到皇嫂裕淑妃在刑慎司受酷刑的惨状,那凄栗的哀叫声,似仍在耳畔廻响------据事后裕淑妃的近侍宫女说,裕皇嫂正是那天受刑不过,遍体伤痕,被抬回本宫后,当晚就气绝身亡;而当时她还正怀着两个月的身孕,且还是个男婴,原本生下后最低贵为皇子;也许还能登基为帝,尔今却胎死腹中。事后坊间就暴出传言:天启帝本人绝后,能不是上天对他当年偏信魏客,丢政失权的报应?
如果说,当年客氏借口裕淑妃不容她,在天启帝面前,鼻一把泪一把,翻黑道白诉说,“这皇大内,从今往后有她无我;你们既是恩爱夫妻离不开;自然还是老身我挪窝。反正阿哥早已长大成人,做了九天之尊;自然留老身这奶妈亦没了用。皇上还是放俺回归乡村------”原本一桩区区小事,却被这老女人一番哭闹,搅得天启帝一时火起,竟糊涂地张口就说:“客妈妈,也不必一时使气声言离去。吾大明祖皇定‘忠孝治国’;您老将吾兄弟从小养大;虽非亲娘如同亲娘。尔今朕为一妃嫔不要乳娘;岂不让天下人给朕不孝之名吗?尔今将那裕淑贱妃交您。要杀要放任您发落。”
正谓天启帝这一句糊涂且不负责任的气话,不仅白白送了一堂堂皇妃的命;且胎死腹中他一个唯一的皇子。
但天启帝夫妻若冷静下来回头想想,难道当年那“客妈妈”,仅是因裕淑妃不尊重她,并同其在后宫和天启帝面前争宠,故而要将其治之死地而后快吗?若单纯这样认识的话,那说明他们太浮浅,亦太“不讲政治”了!事实这又是魏客狼狈为奸,阴谋坏明窃明的一大罪状。事情坏就坏在“女人们头发长,见识短;好事爱炫耀,而且话还多”上。
亦还是因天启帝内室空虚,没有子嗣;且他又无心理政,健康欠佳;从而搅动了朝廷上下,尤其皇宫大内人心不安。大家似都在为天启帝的后继、即接班人问题操心劳神。虽同样都是操心,但却角度、目的及方法不同。后宫嫔妃们,自是“屙屎攥拳头——暗攒劲”都在千方百计,既吃药调理自己;还尽力求得给皇上侍寝机会;以便自己早怀龙种机会------
而魏忠贤和客印月呢?因早怀篡位野心;但因他们的太监宫女特殊身份,是不适合做皇帝的,却又挖空心思想从自己本脉中选一继承人。故此,他们根本不愿天启帝生育自己的龙种。
而正当此时,却从裕淑妃宫女小婵口中传出,她家主子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且从反应情况看,很可能是个皇子------这对于皇宫大内众多妃嫔来说,简至是个爆炸性新闻!消息自在第一时间就适时地传到了魏客耳里。这还了得!天启帝若有了自己亲骨肉,那将努力经营,精心设计的用魏客两家骨肉取代皇子的计划岂非落空?必得生方设法逼得皇帝整治这裕淑妃,以最终达到她堕胎或流产,孕儿不成为目的。
但事情却也邪气,按迷信说法,该当会出事哩。裕淑妃若能认识到后宫人心险恶,关系错纵复杂,平日无事尚会生非;何况她尔今身怀有孕,生下龙种就会身价倍增。故在他宫妃嫔可望而不可得的情势下,她之怀孕定会遭人妒忌,成为众矢之敌。为保母子健康安全,就该韬光养晦:在怀孕产子之前,应尽量深入简出;时时避其锋芒;处处精心设防;更莫说同人争斗了,那简至就是将自己孤立架火上烤,定不是个聪明人之作为。
但这裕淑妃原本就是个商人之女,根子里就自幼养成气小市民习气;原本平时同人交往总爱争个上风,在后宫中亦总为些小事争风吃醋。尔今身怀有孕,且听太医讲:兴许是个皇子;原本早已颐指气使的她,现时却更加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平日见他宫妃嫔姐妹,要么将头高高仰起,不屑理人;要么便对人冷言讽语------
这是秋天里的某日傍晚,刚有两月身孕,稍显出身的裕淑妃,在近侍宫女小婵小鸽搀扶下,款款来至皇宫后花园中散步遛弯。此刻,主仆三人欲通过一拱形桥,前去小湖彼岸游玩。恰正同另一宫妃嫔宫女迎面相遇。拱形桥原本很窄,仅可供迎面两人擦肩而过。但她们主仆仨并肩行却将桥面拥满;只害得对方前进不得只能折返。于是,两边人便只能在桥中心相僵。
“小鸽小婵,你俩咋凭没眼色,走到这窄桥上,也不知相互让一让?”见难通过,对方主子只得开口明批评实为建议说。“你们没常听俗话讲,‘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吗?侧侧身大家不都过去了;又何必在这桥中心僵持呢?”
“李妃娘娘对不起,怨奴才姐儿俩没眼色。”小鸽随躬身施礼道歉说。“小婵姐,咱先靠边走让一让吧?”
“小鸽你个贱婢,吃本宫喝本宫的,胳膊肘咋往外拐哩?别人主子放个屁你也说是香的?”可尚未等两宫女将路让开,裕淑妃却顿时一把拉过二宫女仍站原处;且打着骡子让马听的怒骂道。“这原是咱们先上的桥,要让也是她们让。”
“裕妃姐姐,话咋能这样说哩?原本不是个谁先谁后的事。这桥虽窄,可迎面两人还是能过得去的。”李妃当即据理力争道。“您主仆侧侧身互让一步大家不都过去了,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哩?”
“哼,你说的轻巧,大家侧身互让一下都过去了。”裕淑妃自大蛮横地道。“要知道本宫同你们不同,本宫是有身孕的人;若让她们侧身丢手不扶,本宫万一摔倒怎么办?你们谁负得了责吗?”
“嗬,裕妃姐也太娇气了。”李妃毫无恶意的调侃道。“您不就是刚怀两月身孕吗?值当那么看重自己?”“哼,什么嘲笑本宫太娇气?讽刺本宫太看重自己?”裕淑妃却严肃地反击过去道。“我看你们这倒是,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是酸的。有本事自家也怀上个皇上龙种看看;说不定比本宫还娇气,更看重自己的。嘻,嘻,以本宫看你们眼气也是干眼气,妒忌也是白妒忌。”
“你,咋能------”“你,太无理------”气得大家便不停地向皇后张嫣,反映裕淑妃的种种骄傲自大行为和贬损她宫姐妹劣迹------
“是人都有自己不同个性。裕淑妃出身商家,喜高调张扬的个性亦是从小养成。”皇后张嫣却耐心地劝慰汇报问题的妃嫔道。“何况她现时已身怀皇上的亲骨肉呢。大家就暂忍一忍吧。不有俗话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好惹总是好躲吧?”
得到了主政六宫皇后如此折衷回答,前来告状的李妃等,只好叹口气而作罢。嗣后亦像皇后告慰的话,尽可能躲着那爱惹事的主儿裕淑妃。皇后身为六宫之主,为顾全皇帝脸面和朝廷大局,故然可不计较,遇矛盾绕着走,搞折衷和稀泥;以求得大家庭和睦,相安无事亦就万事大吉。
但负有专门使命,心怀特殊目的魏忠贤和客氏,却不能浅尝辄止就此罢手。魏客经过反复商议,在弄清祥细情况,摸准惩治对像裕淑妃禀性脾气基础上,决定主动出击。于是,便有了嗣后不久,裕淑妃客印月之间的明争暗斗。直到最后为在皇帝那儿争宠,魏客再设阴谋,客氏一要胁,天启帝一糊涂,终酿成一桩“奶妈仗势严惩帝妃母子毙命”的宫廷特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