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魏阉扬离京 获罪赐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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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2章 魏阉扬离京 获罪赐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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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咳!也许大家已听说了吧?可能当今皇上还在生小时候,咱家忽略他的气呢?故特颁旨罚咱家去凤阳暂且守陵。没办法,那时先帝是老大,又贵为东宫太子,咱家受先光宗帝之托,总要先服侍好太子吧?故将当今却忽略了。”魏忠贤轻咳一声,装腔作势自找台阶下道。“不过咱家也心里明白,皇上是会给他皇兄面子,亦不会亏待咱家的,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嘛。先帝将皇位让他来坐,他亦不会辜负皇兄临终所托的。他颁明旨发配咱家去凤阳守陵,咱家明白,那是在变相保护咱家。因为近段‘东林余孽’突然沉渣泛起,他们抱做一团,企图翻前朝咱家经手的处理‘党争’之案,呈‘联名上疏状’,逼皇上严惩咱家;皇上才不得已而为之。去凤阳守陵,那是让咱家暂避风头;一旦风头过去,他还是会继续重用咱家的。只是咱家明日都得走,在咱家没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要各自照顾好自己啊。”

    “哦,本以为总管是犯啥大罪,从而被发配呢?却原来是皇上为保护总管爷,用的缓兵之计。”属下中年轻的管事乙似恍然明白道。“没关系总管爷,您老尽管放心前去,吾等各会照顾好自己的。一挨风头过去,吾等便派专车前去接您。明天怎么走?是轻车简从悄无声息,还是正儿八经光明正大出京去?”

    “邵副管,瞧你说的。总管爷既是皇上明旨派去凤阳守陵,也不是做啥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走了。不仅车马轿驾要齐备,且还要像既往官员公干出京那样,组织全体同行,全副仪杖欢送。”属下中年的管事甲,先瞪同伴一眼,后又向魏忠贤讨好道。“您老放心,这整个车马官驾欢送仪程全包奴卑身上了,包您满意。”

    “咱家考虑,因须在那儿多住些日子,所以一应生活用品全要带齐。大约需用四十辆木轮马车,三顶暖轿,十匹快马。”魏忠贤煞有介事地掰指算了算道。“郜管事,这事就交你办啦。嗯,你办事我放心嘛!”

    按照事前同亲信党羽商定好的计划,欲向“东林余孽”等反对自己的势力,及他们的后台老板崇祯帝以“示威”,以表明自己的不服气;次日一早,有意识当京城内,各色人等均已上班出市的热闹时刻,魏忠贤遵旨赴凤阳守陵任上,堂而皇之,浩浩荡荡出京了!

    紫禁城里上万名太监,一个个如丧考妣,匍匐在地号啕大哭,惊天动地。一千多个卫队随从全副武装,在骑高头大马千总侯国兴指挥下,操着出征般整齐的步伐,在前鸣锣开道。特殊宦官,一代权奸,魏忠贤端坐在一乘八抬轿中,高昂着头,脸色铁青,咀巴紧闭,双目微睁,面无表情。身后有四十辆大车,拉着他的丫鬟仆女,下人杂役,及金银细软等全部身家,缓缓碾过东安长街------

    据史书记载:北京城当时看魏忠贤出京的,及乎占了这个城市的过半人口。更有野史炫耀,那一天为看热闹,共走失小孩十三名;发生偷盗案件六十五起;且有一百六十八名妇女受到性骚扰;二千三百七十六名失意男子被河东狮吼------

    当然,这些都还算不上最严重的。由于魏忠贤这一明显示威行动,却顿促某个人猛醒,进而很快动怒了!这位猛醒和震怒的正是崇祯皇帝。正在乾清宫批阅奏章的崇祯帝,猛听到小元子绘声绘色说到,魏忠贤离京,其声势之浩大,场面之壮观;尤其说到,“魏忠贤不愧为盘据大明朝十数年的最大权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出京仅所带金银财宝,足足装了四十车!”

    “什么?小元子,你说他魏忠贤临出京,所带金银财宝等细软,到底是多少车?”崇祯一听,当即停下手中正批阅的奏章,睁大惊异的眼睛问道。“还有那么大壮观声势?这究是做给谁看的?朕却不信他一个垮了台的大内总管;这是犯罪受处罚,被罚去南京代吾朱家看守祖陵;又不是封官高升,他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虚张声势吗?再说嘛他一个阉人又无妻室后代可养,他敛那么多金银财宝干什么?该不是你小子吃里爬外,故意灭朝廷志气长权奸威风吧?小心说了假话朕处分你。”

    “皇上恕罪。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万岁爷即便赐给奴才一百个胆,奴才也不敢有半句假话闲言。奴才可对天发誓:若有半句不实虚枉之词,苍天在上,让奴才被匪所虏,受尽凌辱,不得善终。”小元惶恐地赌咒发誓道。开始人说俺还不信,后亲自在那儿数过的。”为说明信息的准确度,小元子特别强调道。“不多不少整整四十车。”

    要不咋说“为人无论何时何地,千万不能‘说咀’;若说咀说不定还真能兑现呢。正因这安晓元为澄清自己,当年说了罪发过誓,若干年还当真兑现了呢。以后闯军攻破北京城,他同宫中其他太监宫女被闯军虏走,后他虽靠向敌军贡献城防区域图,及出卖某些大明官员藏身地,从而获敌暂时宽容,还成了大顺丞相宋献策的座上宾;但最终却因向敌提供情报不准;加上吴三贵爱妾在他眼皮底下,被徐如玉救走,遭到刘宗敏怀疑,怒而一刀结束了他苟笡偷安小命。此为后话。

    “朕早颁明旨要求,将魏客全部家产籍没入官。”崇祯听后被激怒地猛拍桌子道。“小元子,你让内务府派人去查查:他户吏二部和司礼监,是如何落实朕这旨意的?哼,如此的‘籍没入官’?我大明朝的官员,为什么执法尺度就这么宽呢?如此的堂而皇之浩浩荡荡,他魏忠贤不仅是在打朕的脸,而且是在打大明朝的脸啊!这还了得!朕的脸即便不要,但大明朝的脸面却不能丢呀。”

    君命不可违,君威不可犯。这是自有帝王存在之后,一个恒古不变的真理,谁若碰它将会碰得头破血流,你要不信,去问当年的魏忠贤。一向自谓聪明的他,却听信不怀好意属下谗言,竟‘冒天下的大不违’,公开向至尊皇上叫板,向天下臣民示威,岂不是自找死吗?于是,崇祯帝雷霆震怒之后,便立即付诸行动:自那日早朝颁旨历数魏忠贤累累罪行,命其到凤阳守陵之后,到了十一月初六,当魏忠贤的庞大队伍,刚行进到阜城县南关的时候,崇祯帝的第三道谕旨,已经是如影随形地跟到了。上谕道:“------岂巨恶不思自改,辄敢将畜亡命,自带凶刃,环拥随护,势若叛然,朕心甚恶------”但是,崇祯帝终究没有等到寸磔魏忠贤的机会,魏忠贤抢先一步自缢了。尽管在在此后的岁月里,崇祯寸磔过袁崇焕等人,但因再没机会寸磔魏忠贤,竟成了他终生的遗憾。“曾经有一个最该领受寸磔酷刑的人,却摆在朕面前,倒没寸磔他。”每逢欲朱笔批斩某个贪官污吏时,崇祯总会发出遗憾的感叹道。“直到他溜走的时候朕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苍能给朕再选择一次的机会,朕要说:魏忠贤,朕寸磔你;若须一定要在“寸磔”前再加个期限的话,朕希望是“马上”!

    又是一天清晨,崇祯帝在乾清宫一早起来,按习惯去御花园晨练散步,近侍太监小元子随后紧跟。进园后他下意识抬头看天,突觉得大明的天亮了不少。顿生出自即位以来,从未有过的好心情。从而容光焕发,满面春风。“哦,皇上,奴才发觉近些天爷的情绪真好。”小元子端祥着崇祯满面春风的表情,不由赞叹道。“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还年轻哩。人在青春岁月真好!”

    “狗头小元,连个马屁也不会拍!”想不到近处突传来玉贵妃善意训斥声道。“你以为爷有多大年纪?十八岁若再变年轻,那岂非又回到儿童时代?亏你想得出来。皇上,其实也难怪小元子如此认识。因您近几月来许为烦心事多,是显得有点老气横秋嘛!怎么,昨日刚有辽边战报传来,您倒毫不在意?”

    “辽防虽不平静,但有大舅哥虎将在哪儿顶着,朕又何忧之有?”崇祯大咧咧道。“再说哩,虽然辽边自岳丈定国王大人调回内阁后,那里不时传来不和谐音;但边事即有天大麻烦,它能大得过魏忠贤阴谋篡位夺权的狼子野心吗?”

    “是嘛,臣妾亦有同感。”玉贵妃点头深表赞成道。“大明的江山,只要朝廷上不出问题,其他的都不算问题。”

    “啊!老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曾益其所不能------”崇祯突兀仰天长叹道。“缘分哪。大明朝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朕出山了。爱妃,你说说,同样都是皇帝,为啥我同我大哥,无论思路抑或行动差别咋就那么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