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魏逆已被除 党羽末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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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4章 魏逆已被除 党羽末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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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料新皇识破心思,干脆将计就计,当即批复两个字“准奏”,并令她即时出宫,“去享抚子弄孙晚年幸福生活”;这真让她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回头去找老魏头算账道:“你这老货若喜新厌旧,干脆说到明处,不该耍弄老娘;让俺现放着舒适的宫廷生活不享,却自去宫外受罪。你赔俺精身物质损失!”

    魏忠贤自知理屈,便连连道歉检讨道:“是咱家百密一疏,聪明反被聪明所误;自搬石头砸了自己双足。哦?这虽是件上当坏事,倒也变了好事,以你中计出宫之事,一下倒试出了新皇心思;他并没把咱当自家人。已想开始对吾等出手了。既往先帝在时,多少人梦寐以求想逐你出宫,均未达到目的。现今先帝尸骨未寒,您却被迫挪位了;看来这是新皇欲对我俩分而治之呀!你的精神物质损失,请放心咱家定会逐步弥补。现时最最关键是咱定得早树防人之心。”

    嗣后魏忠贤也的确兑现了当初诺言,在逐步弥补客氏上当“自求出宫”的精身物质损失:不仅将城郊一处别人送的豪宅让她暂住,还定期回访陪吃陪睡,亦算弥补了精身损失;使其从此过起了,虽已离宫却仍似宫廷般的荣华富贵,以致于让其乐不思“宫”------

    直到听闻对食魏忠贤倒霉——遭阁僚群臣连连参本,崇祯帝明察秋毫,断然采取惩治措施,免除一切职务,发配去凤阳看守皇陵;后来这老儿却不识门面高低,不知听了那棵树上野鸟叫?临出京还搞什么,“车马轿从,拖金带银,浩荡出京”,终于惹得龙颜震怒,一道诏书中途赐死!闻听噩耗的客氏,既像如雷击顶,亦如丧考妣。哀痛悲凄之时,尚未想妥自己应对之策哩,亦没逃过“爱国者导弹”的追击。在魏忠贤被赐死六天之后,一朝曾经权倾六宫,同权奸魏忠贤狼狈为奸,谗言残害多少宫人妃嫔,赫赫扬扬于一时的“奉圣夫人”客印月,亦被内务府官员带侍卫重押回宫,在浣衣局隔离审查。

    其审查结果是那样触目惊心:该客除通常外传的生活作风及经济问题外,还犯有严重的叛逆罪。如用不正当手段,令八名宫女在短时间内怀孕,试图抢在先帝过世之前生出一个男婴来,然后效法先秦时,“野婴换太子”故事,以桃代李,使大明江山神不知鬼不觉被篡夺,而臣民却浑然不知呢。幸好先帝“英明”,抢在野生男婴降世之前果断地阖眼断气,这才使大明朝位没改名权未换姓。

    关于此项罪状,当时被皇上特邀内务府对客氏参与廷审的,先皇后张嫣,便当廷一针见血指出道:“魏客欲篡明夺权,可谓用心良苦,耍尽权谋。竟用早毙世李选妃,上演阴魂附身闹剧,声言先帝宫外遗子;妄图以其子侯国兴与其舅家表妹鬼混,其‘私生子’冒称‘皇嗣’,以期鱼目混珠打进宫去。其奸计幸被先帝识破,才未最终得逞。客印月,在如此阴谋丑闻面前,你还敢再妄称受先帝尊崇的‘奉圣夫人’吗?到阴槽地府再问问你那阉人对食魏忠贤,他还有脸再妄称先帝的‘心灵知己’吗?在这里,哀家还要代被你魏客,迫害致死的先裕贵妃等后宫主仆,声讨尔等累累罪行------”

    客氏罪状理清审明后,罪主客氏便很快就恶有恶报了------

    明史载:(客氏)招供后,立时被笞死(清时叫“杖毙”)。其子侯国兴原本乡下无赖,靠魏客关系才进的锦衣卫,又混到类似今日部队团级的千总,且狗仗人势为虎作伥劣迹斑斑,死到临头,仍不思悔改;这天在营房又喝得熏熏大醉,借酒发疯,大骂“东林余孽蛊惑圣聪,冤惩吾父九千岁,吾母奉圣夫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日爷升锦衣卫总管,先率兵剿尽朝野东林余-----”一个“孽”字尚未出口,便被前来捉拿他的大理寺衙役锁拿归案;三日后即被凌迟处死。一个时期横行大明朝野的魏客,终于谢幕退出历史舞台。

    其他上面提到的魏党骨干余孽,尚在位上者,自被崇祯帝一道诏书被拉下马,随送呈刑部、都察院先察后办,最后押解大理寺审判入狱------程序大致如此,无须逐一细记。

    其中有三个人的宦海沉浮故事倒很有意思,值得一提。这便是天启朝某期科考的“三魁元”故事。当年的头名状元高学魏,二名榜眼吕习忠,三名探花钱嘉征。三人来自江、浙、皖三省,临考前原本互不相识,只因一次莅京后国子监培训班考前培训,倒使得原本陌路的三举子成了好友。

    而这年稍小的钱嘉征本无心机,没料到不仅毫无保留地将学之所得传给二人,且自带的一本《策论》范文亦被二好友盗走;而高、吕二位临考时,又在试卷上改了名字,高将雪维改为“学魏”;吕则将西钟改了“习忠”;从而不仅向花钱托的评卷官通了信息,在评卷中给予舞弊;且在主考官给魏忠贤汇报时,深得魏的欢喜,授意主考官不仅定选此二人中“三魁”,且最终要收之为门生。正因魏忠贤这一着意交待,原本按成绩该点状元的钱嘉征,却被从头名换成了三名,状元亦自然变了探花;而高、吕二位自然列他之前,倒成了状元、榜眼。后因高、吕又主动投身魏逆门下,而钱嘉征又发誓决不与魏逆同流合污,却又被魏逆报负,竟以“莫须有”之罪削了功名,发配至海盐小县做了名贡生;故而新友重又变了陌路。但“三(十)年河西转河东”,在都察院奉旨清查魏党中,发觉了高、吕二人当年科考舞弊问题,又卖身投靠魏逆,故而被削去功名,发配辽边戴罪服役。钱嘉征冤案得平,不仅被恢复功名,且从原三名探花,自然递进为头名状元;又因前节“助玉贵妃查生祠案,及本次揭魏逆和浙省巡抚潘汝桢趋附魏逆,争建生祠等罪状”有功,立被内阁推荐,皇上颁旨让其赴浙府任巡抚,将潘汝桢取而代之。只是在已被恢复探花学位,且被当廷皇封浙省巡抚,手捧聖旨返回浙省去接任时,却闹了点笑话,发生点曲折------

    要不咋说科学进步发展快,社会面貌日新月异。生活在今天的人们,依靠网络和通讯工具,在最短时间内,便能知悉天下大事;只要不是需保密的;休说是在本省本国,即便侨居大洋彼岸的人们,头天夜间发生在北京城里的人事变动大事:某人升了官,或某人犯了事------这些原本列入保密等级的大事,在次天黎明人们刚刚起床晨练时,便成了大家聚在一起的颇感兴趣的谈资。

    可是,仅在三百多年前的大明末世,人们可不像现时这样幸运。即便是北京城里的皇帝老儿,要向各省市下达紧急圣旨通知,或各省市要向皇上禀报什么紧要之事,如边防战况或洪旱地震灾情等,亦仅能靠“六百里加急”,一个驿站接一个驿站的,由专人向前传递。故由于交通不便,信息不灵,既往亦曾耽误了多少大事要事或战事!

    话说在远距京城的江南浙省,既往因投靠大权奸魏忠贤,得以在鱼米之乡旅游盛地的浙江省,荣任巡抚要职的熹宗朝科考解元潘汝桢,多年下来,狗仗人势,作威作福,一路顺风;至今还在做着“有朝一日,干爹魏总管,再增添五百岁,将大明皇帝崇祯取而代之”,亦成了“万岁”的“当今皇帝”;到那时,自己即使不进内阁挺立御前参与国家大事;亦会封个“江南三省总督”什么的------

    这天仍似往日一样,潘大巡抚一大早起来,便从机关后宅来到巡抚衙门大堂,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个长杆大旱烟袋,腆着个大肚子,在衙门大院一摇三晃。按照往日情况,凡进院上班的衙门人员,见了他总是既打躬又作揖,满脸堆笑,宾宾有礼------但今儿他却发现下属们的情绪却不大正常:有人见他虽含笑,又打躬作揖;但那笑却明显是硬装出来的;其实比哭还难看;另有人见他虽也笑了,但却听出竟是从鼻子里哼出的冷笑之声;还有人见他竟似躲瘟神,避之犹恐不及;还有人见他故未躲避,但迎面过来却怒目而视------

    这种种迹象的发生,不能不让一向最喜阿倪奉承上司;亦喜下属阿倪奉承自己的潘大巡抚,不仅极不适应,且大为诧异!“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下属们最近传染上了什么病?”潘汝桢挖空心思地想。“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意外消息?难道是紫禁城皇宫中的干爹、魏大总管出了什么事?不会呀,上月去朝廷述职,当晚去他老魏家胡同私宅,看望他老人家时,他老还再三宽大家心嘛!那会是------”

    正当潘汝桢左猜右猜,尚不明所以,不得要领时,突听中军高声报道:“钦差吴躬盛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