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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副相喜牵线 崇祯选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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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逐一先选定,却为某方面原因,尔后又自我否定。正踌躇烦闷时,突兀一个从各方面衡量均都合适的人选在脑际间“蹦”了出来。他就是从天启到崇祯兄弟两朝均“吃得开”的新任内阁副辅臣王永光。安晓元为什么认定这王永光是担当“拉皮条”重任最合适的人选呢?首先他身为两朝重臣,在新旧阁员大臣中均有市场,有较深厚的人脉;且当今崇祯皇上亦不反感他。仅从搬倒魏客后,为清除其余孽,崇祯就曾遴选他参加“清除魏党余孽小组”。有鉴此情,他若出面办啥事,没啥人敢于公开站出来反对,这就好办得多。其次是此人的圆滑势力个性决定会乐意担当此任。其三、亦是最关键一点。即这位“三朝元老”、“两朝内辅”是因有政治把柄攥在当今皇上手里。原在天启朝魏客把持朝政时,他为跑官亦曾出卖过灵魂——表面向天启帝,实是向魏客上过“表忠心”的奏折。虽说崇祯执政后在清查魏党,并肃清其流毒影响中虽既没同其算账,且内阁副首辅照当;但他自己心中有鬼,时刻担心当今皇上和新内阁同其算账;故一天到晚想盼立功机会,好将功折罪;尤盼为原在天启朝时,直或间接受他迫害阁臣做些好事,而当年袁崇焕在线胜仗立功不仅无赏反削官职调京闲置;在幕后使坏的虽是魏(忠贤)崔(呈秀),但他王永光却系高参之一。(正像现代“文革”中整老干老帅的“四人帮”)。为了将功补过得到当事人谅解,从而保全现有职位特权。就为此事近年来却没少熬煎,时刻盼望着有此立功机会。
尔今正瞌睡哩却有人给送来了枕头,能如此两边讨好的美差,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当安晓元向其陈述此事后,这老谋深算的王永光,一改既往他人有求于己,他“钝刀割肉”般索取贿赂的惯用伎俩,倒极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实际上安晓元正是摸准他这一软肋,迎合他此心理才马到成功!
这是大明崇祯三年的盛夏季节。有史书记载:这年因新皇崇祯顺应天时,严惩了大权奸魏忠贤,并铲锄其党羽余孽,肃清其流毒影响;又平反昭雪了原受魏党迫害的、包括东林党人在内的、众多冤假错案;实行了诸多惠民政策,帝后皇妃廉洁自律,亲民劳军;从而感动上苍,故使得当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你看,这按节令早已是盛夏季节了,因其雨水均匀,故气温热凉有度,空气清新。尤在这北方都城的皇宫大院,因其松柏遮阳梧桐浓荫等,“绿化”好的原因,其气温更较宫外清凉宜人。
这日清晨的第一抹朝霞,刚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闪出,宫院内便早早地开始忙碌起来。当然主要是皇帝居处的乾清宫,及田皇后与各妃嫔的寝宫;还有每日皇帝召集群臣早朝议事的太极殿等,都像过盛大节日或举行什么盛典那样,不仅布置得无彩缤纷,花团錦簇;且从各宫门上方所新拉起的、红幔横幅上的斗大楷书字内容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个较任何节日还重大且吉庆的日子。因从即日起,年逾二旬的当今崇祯皇帝,又要迎娶他登基执政后的第二任妃嫔(现在的皇贵妃徐如玉自然是他登基当月迎娶的第一位妻子,并于登基大典当天,同皇后和此前尚龙为潜海底为信亲王时,前后迎娶的几位妃嫔一起,被晋封为皇后、妃嫔的)。 虽说即便在民间,娶妻纳媳添丁进口,亦是每户人家顶天大事。因它意味着该家繁衍后代,承继香火的良好开端。而皇家娶妻纳媳,即选女进宫,晋封妃嫔,其意义和重要性,自不能与民间娶妻纳媳同日而语。虽同样有繁衍后代延续香火的普及意义;但此后代绝不同于彼后代:彼后代即后起为达官将相,亦有官民区别,但无论是何等级的官,充其量只能称其为臣;而皇宫遴选入宫,晋封妃嫔所繁衍的后代,从娘胎里一出生,便命定嗣后为君为王。 有鉴于此,可见内外上下如此重视忙碌的原因所在了。对此欢乐繁忙景象,皇宫上下主子奴仆,虽无人正式通知宣告此行目的,却亦尽皆心照不宣。尤其各宫那些原本“好事”的太监宫女们,禁不住相互奔走,各处疯传。
“你知道宫廷内到处张灯结彩,又拉布幔横幅什么的;主子奴仆分外忙碌,到底都是为什么吗?”有不知内情却又好奇者,忍不住向外宫太监同行,或宫女姐妹悄声打听道。
“好像是万岁爷又要选女进宫,晋封妃嫔哩。”被问的同行姐妹(兄弟)如实相告道。“俺也是刚刚从他宫姐妹(兄弟)哪儿听说呢。小点声,俺家主子不让胡传哩。”
“哦,万岁爷又要娶亲啦?皇上一国之君,可不同于民间百姓。娶亲封妃,充实后宫,繁衍子嗣;事关大明江山社稷后继有人国家大事呢!”前来打听者不解地道。“这可不仅是皇宫大内的好事喜事;却更是整个国家好事喜事;理应举国同庆才对。又咋能不许乱传秘而不宣呢?”
“谁知道呢。”被问者却似是而非漠糊答道。“也许还没到对外宣传时机吧?听俺宫主子说:当前这事皇上尚未正式颁旨诏告天下哩,所以尚处保密阶段。”
实际上,就在大内各宫奴婢下人间,相互奔走胡乱猜疑的同时,皇宫太极殿内,当日以宣布“崇祯帝新纳妃嫔”,为中心议题的例行早朝正在进行中。当满朝文武百于殿内分左右两班站齐,内阁值星官清点过人数,轮值太监主持进行完一应礼仪后,在崇祯帝点头示意下,大内总管、御前掌印太监安晓元立即站前,挺胸昂脯,展开圣旨,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庚年登基,至今二年有余;乃因忙于朝局,无暇顾及内事;造成后宫不充,故致子嗣空虚。圣言不孝有三,缺子承继为先。为遵祖教圣训,促朕后继有人;特选袁女进宫,择日晋封妃嫔。今特颁布谕旨,诏告天下臣民。钦此。大明崇祯二年夏月某日,于乾清宫。”
圣旨宣罢,偌大的殿堂内,百余名文武大臣,却顿时内雅雀无声;稍停便轻轻响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之声。内阁值星官原本欲挺前喝止;崇祯却对其摇了摇头,意思是:为体现政改成果,倡行民主政风,如此事关朝局大事,颁罢旨意,让群臣议议亦无不可。
稍倾,当稍静下来后,崇祯示意安晓元宣读第二道圣旨。安晓元挺立御前,再次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袁女晓频,广东东莞镇人;出身书香门第,忝为大家闺秀;生来家教严谨,养成知书达理。其兄袁将崇焕,现为朝廷重臣;奉旨戎镇辽边,守护大明东门。朕与阁臣连姻,君臣协手中兴。今特封女妃位,择日迎娶进宫。此吾大明之幸,华夏之幸,万民之幸矣!欣喜举国同庆。钦此。大明崇祯夏月某日,于太极殿。”
在太极殿上罢早朝,并亲自授意安晓元宣读罢两道,有关自己选女封妃的谕旨后,顿感又终于完成了一件朝政大事般舒缓轻松。被小兴子搀扶着走出殿门,随乘二人小轿回到乾清宫。随后跟进的小兴子,早已摸透了这主子爷脾气禀性和随时心理:凡遇高兴事时,情绪格外高涨;且精力亦分外充沛。
今日早朝,既已颁过两道谕旨,择日便要迎娶,马上又要做新郎官的皇上,虽说不是初婚,但毕竟人生大事;怎能不兴奋激动?自然又有好的心情。这爷有个别于他人的特点,即凡心情忒好或其烦躁时候,总要找些活做,且总不觉得累。眼看今日时候还早,对方肯定还要找些活做。而贵为天子的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啥活需他来做?每天中,除了上殿会文武早朝,回宫选朝臣“奏对”;下朝后或晚间,若不让陪其出外散步,便是在宫中批阅奏章?
于是,他便将近日由内阁转来的、朝臣奏疏分门别类挑拣整理好后,先将几本“急件”拿在手里,趋前却试探问道:“爷呀,现距传午膳尚有两个时辰,内室床已铺好,请爷示下:您老是躺床休息一会儿,还是让奴才陪您御花园走走?”
“哈,你这小滑头,才服侍朕躬几天时间,竟也学会‘王顾左右而言他’了?明清里你了解爷的习惯,无论高兴抑或心烦,总要找些活来做,以平抑情绪,或消解烦愁。你知爷近日心情高兴,定还要找事来干。需批阅的朝臣奏疏你都挑好,‘活’都让你派上了,还装什么样子陪朕散步让朕休息?”崇祯帝故意板着脸戳穿对方“诡计”道。“爷今儿个偏不中你小子圈套。你精心挑好的奏章,待夜晚批阅;此时半晌不发却去御花园散什么步?朕此刻倒真想躺床歇一会儿。倒不是困倦或劳累,却想躺哪儿静静心梳理一下思绪。”
于是,小兴子当即玩个鬼脸,乖乖地服侍主子爷回内室躺床静息。一旦躺上了床,微阖双目,平心静气,近段所经历的朝情家事,便层递向眼前涌来,却似毫无程序;反不禁让人心烦,他气恼地一挥手,将所有需动脑费神的复情杂事全部扫去;只留下让自己心情舒畅惬意的好事。没想到这一招还果真有效,那心愿的好事倒真来了!
那还是在数日之前,某晚为编造下半年财政予算,他让大内总管安晓元,通知内阁中相关阁僚,前来乾清宫开会商谈。当会议结束,其他同僚相继离去后;主管财政的内阁副首辅王永光,却迟迟疑疑不愿离去,似乎还有啥话需背着其他阁僚,向崇祯帝单独汇报。
“副首辅大人,难道还有啥会上未尽之意,需向朕躬单独奏报?”看着对方迟疑的意思,崇祯帝稍显不悦地道。“老王啊,上次朕在你们内阁会上不再三强调吗?要想将内阁的事情办好,就必须上下一心,肝胆相照。也就是说,遇事大家共同商讨,群策群力;谁也不许搞小动作或暗箱操作。俗话不讲‘好话别背人,背人没好话’吗?刚才会上大家已将所有事都摆桌面上说了;那还有什么不便公开的事或话,需在背场向朕单独奏禀呢?”
“皇上啊,您完全误会微臣了。您老可在内阁中调查任何一个人,微臣自任职以来,举凡牵涉朝事,没有一件不公开透明,没有一事枉国法循私情。此心对天可表。”听主子批评,年逾五旬的三朝元老王永光,当即惊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如捣蒜道。“微臣之所以会后没及时走人,单独留下来,完全是有内阁公事之外,且牵涉皇上皇家切身利益,很有保密需要的他事他情,要向皇上单独禀奏。”
“好。既如此你就如实奏来。让朕听听,到底是何既牵涉朕躬又牵涉皇家,还需保密的他事他情?”崇祯边端起茶杯喝着茶水,边催促道。“汝等均知朕躬脾性,若系故弄悬虚,可休怪朕躬说话难听。”可待王永光闪动着精明的小眼睛,边察颜观色,边认真斟词酌句,诚慌诚恐终将事情奏禀完,急待这主子爷的听后反应:要么因正中下怀欣喜接受;要么热脸贴上冷屁股,遭对方反感拒绝,甚或给自己扣上个“多管闲事”的帽子,顿时间雷霆震怒。但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既未欣喜接受,亦没反感拒绝;且从察颜观色看,却仍是四平八稳的平静表情;先是一直沉默喝茶;好半天才淡淡地道:“朕知道了。此前亦有人向朕提起过。难为尔等对大明江山社稷后继有人考虑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先下去吧。容朕认真考虑考虑。”
“臣告退。”王永光终于松了口气,并立即逃也似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