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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波走进凌苒办公室,笑着跟凌苒打招呼,凌苒赶紧请他在大班桌对面坐下,然后站起来亲自给他泡茶。
殷子波看见自己那个插玫瑰花的大玻璃瓶已经被一盆盛开的蝴蝶兰代替,蝴蝶兰足有二尺多高,一支缀满花蕾的长枝伸展开来,从枝梢起往下,密密的开满了紫红的花朵,枝叶肥厚,鼓鼓的钟型花蕊充满肉感。殷子波心头微微有点失落。当然,他这两周没叫花店送花,玫瑰不可能一直开到等他回来,
“凌总,这花谁送的?”殷子波以为是凌苒自己或者张宁买的。
凌苒微微一笑:“叶总派花店送来的。”顺手拿起一把小喷壶,往兰花上喷雾状水汽。北京干旱,兰花喜湿,但是喷多了叶片又容易发霉,根容易腐烂。凌苒为了伺候这花,买了把带刻度的小喷壶,每天定量喷水,每天抱到玻璃幕墙边上去让它晒两小时太阳,但是又不能让它晒多,费了不少心思。
殷子波差点没跳起来:他送你花干嘛。
当然,叶翎送凌苒花也说得过去,跟客户单位证劵部女总监搞好关系也是重要的。但是殷子波还是气闷,看见桌上有一个扁扁的盒子,深蓝色的盒子,颜色十分优雅,上面印着白啥恋人。中间那个是日文,盒盖微微翘起,不由的好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同色的蓝色小袋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小格子里,一盒没几包,已经半空了。蓝色小袋上面印着白色雪花,非常精致。殷子波无意识的拿起了一包。
凌苒说:“殷总,这是日本北海道产的白色巧克力,白色恋人。您尝尝看,非常好吃。”
殷子波拆了一包,很像薄薄的奶黄色夹心饼干,顺手塞嘴里,又香又脆又酥,入口即化。
“真不错,凌总,您这真有好东西啊。”殷子波嘀咕。
“叶总派快递送来的。”凌苒说。
殷子波这回真跳起来了:“他......他居然不送给我。”
“一共送来两盒,我吃了一盒,这盒还剩一些,都归你吧。”凌苒说,“你喜欢,可以自己问他要啊。他可能没想到男人也喜欢吃甜食吧。”
殷子波越想越气:奶奶的,让我跑腿,却连盒巧克力都不慰劳我。
殷子波拿起手机就呼叫叶翎:“叶哥,我在凌总这。要你过来吗.......哦,不是,不是。是你送过来的巧克力很好吃,就是太少。凌总说了,能多送几盒来么?啊,这是北海道原装的,只在日本本土有卖,跟出口的味道不一样......一共就带来两盒,下次有人去日本再托他带.......”殷子波气得直接把手机摁掉了。
“凌中,叶总对您可真殷勤啊,又送花又送巧克力的,巧克力还是从日本靠人力背回来的。”殷子波挖苦。
“那是。”凌苒一笑,“我们公司马上要开‘选美比赛’了,我也算评委的一员吧,就算我没有投票表决的权力,至少也有评论打分的资格。叶总作为参赛的选手,而且是夺冠的种子选手,怎么能不多拍拍我的马屁。”
“什么大会?”殷子波好奇,又拆了一包送嘴里。
“是这样的。在华尔街,我们把要从市场上融资的公司选拔为他们提供金融服务的投行,叫选美大会。”凌苒笑,“一般公司要上市融资,不管是ipo也好,是增发新股也好,是并购重组也好,都会先放出风去,于是华尔街的那些高级银行家,就知道有生意可做了,就鼻子里充满钞票的血腥味道了,于是就一个个像蛇一样扭动着又肥又粗的腰身行动起来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到客户公司去各种撅着屁股献媚。就跟妃子在皇帝面前争夺今天晚上的过夜权似的。”
“问题是,女人多而皇帝只有一个,咋办,操哪个好?只能选美啦。于是这些高级银行家,就跟选美小姐似的,一个个身穿紧身泳装,踩着高跟鞋,露胸露胳膊露大腿,从客户面前一扭一摆的走过,一路抛着媚眼和飞吻......叶总是咱们公司内定的美皇后,所以他就应该更加努力。殷总,你想不想让他为你穿上比基尼?脸上涂脂抹粉,眼圈涂得碧蓝,嘴唇抹的血红,头上再戴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妖妖娆娆的对你说:亲爱的,快来上我吧,我是最棒的,一定让你体验不一样的高-潮......”
殷子波笑得一口茶喷了出来:“叶哥.....哈哈哈。我倒真想看看他当人妖是啥样子。”
凌苒笑:“你真想,好啊,那我们跟叶总说,叫他这么为我们穿比基尼走台。只要他为我们这么演出一场,这个项目就是他的,如果他敢说no,我们就换肯为我们这么干的投行。我保证他肯干,投资银行家是世界上最爱钱的灵长类动物,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肯干。叶总从本科毕业起就做投行,做了十多年了,他这些年舔过的屁股,比他家的抽水马桶见过的还要多。”
殷子波这辈子从真从没听过这样骇人听闻的污言秽语,不由的目瞪口呆:“我的老天,叶哥他,舔屁股。”
凌苒耸耸肩膀:“对啊,舔屁股,咋啦,做金融就是舔屁股的干活。我们在华尔街的投行里,开口就是‘*’,闭口就是‘*’,翻成中文,就是开口就是‘操-你’,闭口就是‘狗屎’。只要不是给客户打电话,我们每句话都必须带个脏字,不出口成脏,就不算在华尔街混金融。”
“这工作环境真是令人振奋。”殷子波小声嘀咕着寻找语感:“天天操-你,操-你妈......”
“不是操-你妈,谁有兴趣操-你妈,我们只想操-你妹。”凌苒矫正,“h,操-你嘴,*yourasshole爆你菊花k,舔我鸡-巴,lickmypussy,给我舔-逼。”
殷子波眼睛都圆了:“哇,凌总,真的么,我太愿意了,包你高-潮迭起。”
“我是你手下,问你拿死工资的,你舔我干嘛。”凌苒笑,“你应该去问叶总要这项服务。他是投行ceo,你是他客户,他应该给你跪-舔。”
殷子波脑补叶翎这么仪容冷峻高贵、举止风流倜傥,谈吐气派十足的男人给人跪-舔会是啥样子,不由的心旷神怡,但是一想到自己当被服务对象,立马倒胃口:“算了,他还是舔别人去吧。这份大礼我消受不起。”
“那他应该雇至少三个小姐来给你跪-舔。三个都不够,你既是他50%的客户,又把他大力推荐给另一个50%的客户,他应该让你爆他菊花。”凌苒说,“他既然要当投行的ceo,那么他就应该为了钱啥都愿意干,这是做投资银行家最基本的素质,要钱不要脸,爱吸血超过护翼卫生巾。”
殷子波被凌苒的脏话弄得眼冒金星:“这个,叶哥......我过去真没想到过,他的形象竟然这么光辉灿烂......”
“必须的,做金融的,最重要的天赋就是,贪财,爱钱,嗜好钞票,只要有钱挣,你想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包括给你家刷厕所”
“哦,这个活还是留给钟点工干吧,他刷起来不干净。”殷子波嘀咕,“嗯,爱钱,这种美德,倒是人人皆有,不过叶哥,他够有钱的了,怎么肯为了钱啥都干。”
“因为他是投资银行家。”凌苒毫不犹豫的说,“一般人的爱钱程度是不够的,要特别特别爱钱,为了挣钱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愿意卖,才能当投资银行家。否则就不够格,至少不够格当个好的投资银行家。这个职位不是一般性-爱钱的人可以坐的,必须要天赋秉异,加上后天努力;必须要天生无耻,加上后天培训。比如,殷总,给你一个亿,让你穿着比基尼走台,你干不干?”
“可能吗,当我没见过钱啊。”殷子波马上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愤青气概。
“你看,你这就不够爱钱了吧。像你这种人就干不了投行,太有节操,太要脸不要钱了。做金融的,能不能混出头角,就靠两点,一条是hardware,硬件,就是后台够不够硬,另一条是software,软件,就是节操够不够软,两者齐备,所向披靡,只有一条,勉强混饭,两条皆无,趁早改行。叶总年纪轻轻,混得风生水起,就是靠这两点,一是他有他岳父那条又大又硬的大鸡-巴在他屁股后面撑着(殷子波汗下),二是为了攀附权贵可以出卖自己的鸡-巴,叫他操谁他就得操谁。”凌苒恶毒。
“哦。”殷子波已经彻底无语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这么一个衣着高档,气质优雅的美女,出口成脏,措辞之豪迈,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说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凌苒挥挥手:“当然喽,一般正常人,在开始的时候,由于从小受教育的毒害,太有贞操,太有骨气,太清高,做不到这么只要钱不要脸,但是没关系,投行会培养他们。投行有一系列的培训方案,只要他们还有点潜力,有刻苦学习的动力能力和削尖脑袋往上爬的雄心,就能把他们训练出来。比如,殷总,你有没什么人,老是欺负你,压迫你,摧残你,侮辱你?让你一想起他满怀压抑,满心憎恨,满腔愤怒,恨不得一见他就上去抽他?”
“有这种人么?”殷子波皱着眉头想,真不太好找啊。
“你的竞争对手,或者你的顶头上司。”凌苒启发。
“哦,竞争对手加顶头上司。”殷子波想到贺刚了。
“嗯,我舅舅是吧。”凌苒点点头,“他确实招人恨。”
“没没,我很尊敬贺叔的。”殷子波马上否认。
凌苒不理他,继续往下说:“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比如,如果你卖掉10万股皇冠的股票,贺刚,你的顶头上司,就给你跪舔,你干不干?”
“他?”这个吸引力比叶翎跪-舔大多了,但是殷子波想了想,“算了,男人我不感兴趣。”
“那好,换成女人,你最想要哪个女人给你跪-舔?”凌苒问。
哪个女人,殷子波眼珠子忍不住在凌苒身上转来转去。
凌苒一笑:“哦,想贺刚的外甥女给你跪-舔是不是。好的,只要你卖掉10万股皇冠的股票,10元一股,一共一百万,我就给你跪舔,你愿不愿意去卖。”
“当然愿意。”殷子波立马振奋了,“保证完成任务。”
“那好,现在加码了。给你100万股皇冠的股票,10元一股,一共一千万,如果你能卖掉,你就可以给我跪-舔,全身所有的部位都可以舔,包括舔-逼。你愿意不愿意竭尽全力的去完成任务。“
“当然愿意。我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现在继续加码。给你一千万股皇冠的股票,10元一股,一共一个亿,如果你能全部卖掉,我就让你上,你想怎么上就怎么上,你想用哪个姿势就用哪个姿势。你能不能完成任务?”
殷子波坐不住了:“那我自己买下吧。”
“自己不算。不可以卖给自己,必须卖给第三者。”
“那......我劝我爸买。”
“别提你爸,不要诱惑我当你妈。”凌苒说,“是不是完成任务有点难度?好了,现在,有个又老又丑又肥的富婆愿意买下这一千万股股票,一口气买下,眼皮都不眨一下,唯一条件就是,你陪她睡觉,你干不干。”
殷子波*&%&%
“干不干?”凌苒逼问。
“跟富婆睡几次,跟你干几次?”殷子波嘴里叽叽咕咕。
“每跟她睡一次,就可以干我两次,反正肯定让你有得赚,翻倍赚。没有利润差额,谁干啊。”凌苒说。
“那好吧,我干。”殷子波把心一横。
两人一起大笑。
凌苒点点头:“初级训练完成了,现在高级训练:你想做什么样的人?你是想戴劳力士,开法拉利,车上载着三个18岁的嫩模,一个个如花似玉,胸怀四海,腿长腰细,屁股滚圆,从大街上呼啸而过?还是想骑自行车,穿10年不换的旧夹克,车篮子里装着5毛钱一斤的大白菜,车后架上坐着你唠唠叨叨抱怨你昨晚上没洗脚就上床的黄脸婆。前者还是后者?”
“当然是前者。那还用说。”
“那好,如果你想成为前者。现在有个任务,皇冠要上市,只要你能争取到这个项目,公司就可以收入几千万,你个人就可以收入至少几百万,也就是说,劳力士,法拉利,女模特都不在话下。但是皇冠公司说,你们这些想要项目的投资银行老总,都给我穿上比基尼走台,哪个走的好,项目就归谁。好了,现在,你穿不穿,你走不走。”
殷子波说:“当然走啦,那还用说。又老又丑又肥的富婆我都睡了,还在乎穿这么两块布料,在台上走一圈。”
“开始给你一个亿,你都不干,现在给你几百万,你就干了。”凌苒大笑:“好了,你毕业了。”
殷子波头晕眼花,坐那揉太阳穴:尼玛,我缺这几百万钱么?
凌苒给殷子波再倒点茶水:“殷总,您今天找我有事么?”
殷子波一愣,有事啊,当然有事,可是,现在,好像也没啥事了。嗯,“选美大会”,听起来这主意蛮不错。
殷子波兴趣起来了,很想看看叶翎是怎么穿比基尼走台的,如果头上再插两个兔子耳朵当然更好。
“凌总,你开这个选美大会,目的是什么?”殷子波问,“我们还让叶哥给我们做ipo么?”
“目前暂定是他做啦,如果不出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应该是他做,除非他走台走得塔台了。”凌苒笑,“请多家投行来竞标,是这个行业常规性做法,否则,别人会当我们公司不专业,没见过世面。再说了,请这些投行的md来申请给我们公司做ipo,又不需要花我们一毛钱,最多也就是请他们喝杯茶,再多再多,也就是请他们吃顿饭,这点开销我们公司还是负担得起的。”
“但是我们因此可以收到他们的项目建议书,项目建议书上面有对我们公司的估价,和对我们公司上市可以融资多少的估算,我们看看,谁估计得最高,谁估计得最低,都是怎么估的,然后我们自己分析一下,哪个数目最合理,心里好有点底。另外就是,给叶总一点压力,省得他漫天要价,如果他不在佣金上给我们打个慷慨的大折扣,我们就威胁他换投行。”凌苒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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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殷子波跟叶翎在酒吧碰面,殷子波告诉叶翎,凌苒邀请了几家有实力的大投行来竞标,但是只是走过场,这笔生意还是给信业做的,这个请他放心。
另外就是,殷子波说:“叶哥,凌总说给您一个月时间,把那份《项目建议书》,重新做一下,免得被另外几家投行比下去了。”
叶翎暗暗发怒:凌苒,你想干嘛?你真想搅黄我这笔生意?
“子波,我叫你帮我跟凌总约一下,我要跟她直接面谈,你帮我约了么?”
“嗯,说了。但是她说,公司会跟所有递交建议书的投行,一一面谈的,信业是第一个,等她选好日期,她会通知你的。”
“子波,我要的是跟她单独面谈,现在。”叶翎火冒三丈,不得不拼命克制自己。
殷子波叹了口气:“我跟她说过,可是,她说,您现在应该把时间花在教手下写《项目建议书》上,别的事情,她心里有数的,叫你尽管放心......”
叶翎恼火死,抓过殷子波手机:“少废话,你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帮我约明天的面会。”
殷子波无奈:“哎,干嘛啊,有我在,你还担心啥啊。人家说了,应该避避嫌,省得别人认为你是靠拉关系拿到这个项目的.......”
叶翎气得真想大吼:谁他妈的拿项目不是靠关系,还用认为,本来就是。
但是不能对殷子波发火啊,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叶翎只能忍着气:“子波,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跟凌总搞好关系。你帮帮我,帮我约一下。再说了,不为了拉关系,我也需要跟她直接沟通一下,我好知道,她对《项目建议书》哪些地方不太满意,我们好整改,这样有利于我们pk别的投行。难道你不希望我们靠实力胜出,不被别人背后说我拉你关系。”
叶翎好说歹说,殷子波无奈,只能给凌苒拨电话,凌苒果然不同意:“叶总想说什么,我知道的,不用面会。他还是把时间花在重写建议书上面吧。”
叶翎一把把手机抢了过来:“凌总,建议书我亲自来写,好吧?但是明天10点,我去您办公室,请务必为我留好时间。当然,如果您真的很忙,明天早晨不能见我,我就在您办公室等,等到海枯石烂。”叶翎不等凌苒回答,把手机挂了。
殷子波惊奇:“等到海枯石烂。叶哥,这啥措辞啊。”
叶翎翻了个白眼,不语。
殷子波好笑:“送花送巧克力不够,还用上美男计啦。”
叶翎不吭声。
殷子波忽然有点好奇:“叶哥,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你愿不愿意穿上比基尼学模特走台?”
“什么?”叶翎没听懂。
殷子波忍不住笑:“如果凌苒说,哪个投行想拿下皇冠的ipo项目,就请老总穿上比基尼走台,谁走得好,项目就给谁。你走不走?”
“你丫的现在怎么这么变态。”叶翎白了殷子波一眼,“恶心不恶心,刚吃完饭。”
殷子波笑:“真的,叶哥,如果凌苒真这么要求,你走不走?”
叶翎好笑:“如果是走给她看,可以啊。穿什么比基尼,我脱光了走好不好?还有,她需要的话,我愿意随时给她舔-逼。”往事忽然回到叶翎心中,凌苒全-裸的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茶几的台灯下,边看边等他回来,叶翎进门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跪在了她的胯-下。叶翎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那柔情缱倦的岁月,那旖旎风光......梦随湘水远,年华不复来。
“啊,这活还是我来干吧。”殷子波忙说,打断了叶翎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