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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恢复正常日更,总之小猫很开心,老猫很疲惫,得花点时间恢复过来。
涡河以西的原野上,围绕车阵此起彼伏的射击声依旧,只是由内而外的防御,便成了由外而内的清场而已。
猎兵权六,也再次击倒一名鼓号手,看着对方肚子上随着破碎的腰鼓,喷溅出来的血花,他默默的在弹袋上添了一横,按照操条的规定,进入混战之后,优先选择的目标,就变成那些旗手和鼓号手,其次才是那些军官、头目。
只是,他的长管铳因为射速不快,挡格时被打弯了,已经被丢在一边,现在他拿着是装了尖刺的普通长铳,和其他铳手站在一起,进行自由射击而已。
他也是车阵中仅存的两名猎兵之一,毕竟被迫近之后,各种刀剑无眼的凶危之地,就算是比别人受过更多训练和要求的猎兵,在信手可以投掷武器的距离内,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但付出了被背上划了两刀,大腿挨了一下重击的代价后,至少权六是活下来了。
他有些麻木的看着那些被内外分割开来,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北朝骑兵,却是叹了一口气。
少量游离在外面还没被击杀的,能跑都跑了,剩下来的就是丢失或是放弃了坐骑,仅剩下马刀之类的防身短兵,被团团围困起来,退缩在车阵的牢笼里,待宰的猪羊而已。
随着最后这名奋力用鼓声激励友军的鼓号手死去,剩下的北兵也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点斗志,开始主动丢下擎举的旗帜和兵器,而将一面醒目的白色破布,用矛杆戳顶着高高的举起来。
居然降了。
而车阵里幸存下来的人,也有些难以置信,本军就这么用火器列阵在野战中,击垮了一只数目相近的北朝骑军。这可是南北对立的战史中,也颇为罕有的战果和成例啊。
“胜了。。”
“胜了。。”
“我们赢了。。”
他们不由自觉泪流满面的一浪堆过一浪的高声欢呼雀跃起来。
而对我来说,
虽然伤亡惨重了一些,火药铅子物资所去甚多,但是活下来的人由此建立起来,在野战中直接面对占有优势上风的北地骑兵,也可以通过力战克敌的某种信心和经验,却是最宝贵的东西,足以远超我们所付出的代价。
因为这种克敌制胜的经验和信心,完全同样可以军队内部的组织体系,传授和影响给更多的人,然后以这些人为种子,完全培养和构筑出以火器对抗骑兵的新型战术和方略来。
这才是最大的无价之宝。
“张宗本,”
因此,我径直走到正在休整饮水张宪等人面前,突然喊着他的字道。
“在。。”
周旁的人,无论坐躺都齐刷刷的急忙站起身来行礼。
似乎没想到我会只身简从亲来,他们不免多少都露出某种诧异带着少许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着令就地免去,第三辅军大队兼二营五团的之职”
我如此宣布道,张宪不由脸色变了变,涩声道
“张宪领命。。”
而面对这个结果,他的左右更是不免一片惊异,还带着少许愤愤然的表情,但是碍于我的一贯积威,却没有公开出声质疑的。
“即日起。。改任第一特社车团指挥,同旅帅衔,阶晋从九品轻车副尉。。”
我无视了他们的反映,继续道
“所需人等,酌情挑选。。”
“多谢的将主栽培。。”
看着他有些惊喜过望的表情和动作,我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变坏了,也喜欢玩这种先抑后扬的人心手段么。
“我需要的是一群,哪怕面对优势之敌,也能进击无畏的敢战士。。”
我缓下口气来,继续对他交代道。
“可有信心否。。”
“属下自当皆力尽心而为。。”
他挺胸沉声回答道
“不负所望才是。。”
这个回答让我微微颔首,他的表态虽然不是那么最令人满意,但也算是比较踏实的回答了。
到了我这个层面上,已经没多少机会,也不太需要我,直接去指挥具体战斗,在逐步完善起来的操条和制度下,就算没有主官因素的加成,大多数人也能够依靠日常训练和组织制度,自行应反对大多数情况,或是完成相应的任务,这也是近现代能够被称为帝国主义的,列强军队的基本要素之一。
因此,平时需要我操心更多的,无非是如何统筹经营前线后方和相应的军队建设,然后根据命令和情报来源,在战略大方向上进行规划和指导,而把具体的任务和战地局部指挥,交给合适的人选就够了。
而在大多数时候,我只要营造一个让人能够各司其职,充分发挥所长的稳定组织架构和具有凝聚力的团体氛围,就足够了。
....
背驰的马背之上,萧怀丹到现在同样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心情。这是一种被羞辱和挑衅后,却又严重挫折的情绪,
曾几何时,这些南朝颇为金贵的火器部队,一改指挥躲在坚垒背后固守,或是在大军重重护卫下,专事攻城拔寨的角色,居然敢在毫无遮蔽的原野之上,对一只骑兵主动发起进攻。
这是何等的荒谬啊,但是他娘的偏偏的却发生了,这背后意味着什么,萧怀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事世之大变局的先兆和初萌。
萧怀丹从未想过一天,会发生被自己部下的乱兵和惊马,给冲散阵脚和士气的事情。一切崩垮的太快就像是目不暇给的走马观花。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举措和命令,就不会不在亲卫队的保护下,被那些车阵里掏出来的人潮,各种包围裹挟推动着向后退却,最后连将旗鼓号都丢了。
他几乎是在震惊中,有些浑浑噩噩的,任由左右生拉硬拽着,好容易在亲卫的拼死遮护下,冲出一个缺口逃了出来,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善后的主意,比如**自己的额伤亡和夸大敌人的力量,来稍稍遮掩自己丧师而走的事实。
但他随即有回想起这只打着,火焰与雷霆旗色的奇特南军,各种铺天盖地的火器战术,所留下的深刻印象。
忽然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只消把南军出现这么一支人马的消息,及其消息背后可能蕴含的巨大变数,送呈给洛都的那位大人,或许就可以获得将功补过的机会,甚至是额外的嘉赏。
毕竟,仅在外围遇到这么一只全新战法和编配军队,就如此难缠犀利了,若是南军之中再多上几只,或是成为某种那个常态,那岂不是要对眼下的战局,产生巨大的变数和意外了。
相比之下,他损失了作为老牌劲旅的卞军旗下,这只“黄粱骑”的责任和过失,也许就能得到赎免而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然后籍以戴罪立功,再度卷土重来的机会。
带着这般心思,
他们这数百骑行,一路向西不惜马力的猛跑,在平原上绕了一大圈后,才一口气奔回到了先前临时驻留的进发地——鹿邑城,至于更东面的其他据点,以及负责围攻谯县南兵残部的那些步军营头,却是被他给暂时忘却了。
当鹿邑县城的矮墙,遥遥在望的时候,萧怀丹的想法已经完善起来,他甚至构思好了整套的说辞,并与这些亲骑部下初步对好了口径,
比如他们是围歼了南军前军才先胜后败的,敌人的后援是马步数万,并且投入了火炮数十门,因此黄粱骑上下将士虽然膘勇酣斗,但却血战数倍优势的力敌而渐渐不支.
踢踢踏踏的过了城门,左右满是奔波疲惫的面容上,不由露出松懈和安心的感觉,但是萧怀丹却发现留守的士兵,有些眼生。
难道又有新的部伍调遣过来么,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随机他就看见自己驻地的旗帜依旧,“黄粱骑”下辖十三个都,除了一个外出巡哨粮道,十个被他带出去执行奔战袭取之外,还有两个都值守临时的驻地和辎重。
这样的话他带回来的两三百骑亲从,再加上完好的三个骑都,至少还有两三千骑的机动人马,再就地“征募”和花点代价,从友军那里扩充一些,就算上官时候追责,至少也不是败的那么难看。
当初的一时谨慎,却留下了些许东山再起的本钱和可能性,他叹息着,早有人给他打开了营门,将他迎了进去,只是,他还没走出多远,宣布解散休整回到驻所的时候,却发现一行身影,颇为突兀横梗在出入的正道上。
居中为首的是一名身穿朱红大氅的戎装官人,他脸瘦眼长,正在冷冷的看着马上萧怀丹的一行,虽然是居高临下,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萧怀丹心中一凛,不由带头落下马来,面上浮出几分诚恳的表情。
“不知邓总制莅临我部,有何示下。。”
“将萧怀丹给我拿下。。”
对方毫不客气的一声令下。
就见左右那些军士劈头盖脑的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萧怀丹的亲从落后几步不防此变,不由怒吼起来猛扑上前想要阻止,却被哗然声起四下里突然涌出的大队军兵,所反包围起来,
这些青色甲衣的军兵手里,具是北朝特有的伏张弩,上弦的箭簇闪着寒光,径直对着他们这些残兵败将,顿时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奉淮北行台均令”
那名官人继续冷着脸道
“查办统将萧怀丹,违令出战,罔顾大局,丧师冒进之罪属实。。”
“着令就地免职收押,留待行台侯处。。”
“混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怀丹自认不是没有根脚的人物,不但军中有所人脉和亲熟,朝中也不是没有奥援的,五年一度的秋操和观前演武中,亦是入过大摄的眼中,而蒙赐游宴与宫中。
他们安敢如此处置自己。但是随即他的武器和甲衣都被夺去的羞辱,让他心情沉了下去。
“我为朝廷立过功!我为大摄流过血!”
“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张使君。。”
虽然被捆缚在地,但萧怀丹还是接力挣扎咆哮着,直到被塞上嘴巴剩下口齿不清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