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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东北的松花江旁边,我姥儿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时候她比我还小,留的大辫子比我还长,她说,她们小时候女娃娃都这么整。
我姥儿的村子有一户人家是专门卖豆腐的,男人是个酒鬼,动不动就走街串巷的去整上几两。
有一年夏天,他卖完豆腐后惯例去白城的县城要了碟盐水煮花生喝的晕乎的,飘飘然提着个扁担往回走。
那天正是盛夏,风却很冷,他紧紧衣服揉揉眼却在荒山野岭见着了人。
他这个人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爱红火,野地见了人也不想想,拉着人家就神侃起来。
那人也是热情的主,和他侃的不亦乐乎,不过他有些面熟,这人好像是村子里前三个月得恶疾死了瘸腿三啊!
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冷汗,揉揉眼睛仔细一瞧却又不是,之后摇摇脑袋暗叹自己确实喝多了。
那人拉着他要去赌博,去顶牛,(一种牌九,我姥儿她们那个年代的人都玩这玩意。)
他本来也是吃喝嫖赌啥都爱干,脑袋一热就跟着去了。
那屋子不大,一般人顶着焊烟抽的烟熏火燎,就搁那着了火似的,说来这烟味也怪,和烧纸似的。
屋子里的人见他进来,一把拉住他就开始玩,不一会他的钱就快输光了,急的他眼睛都通红,这要是回去还不被老婆小皮鞭伺候?
可是后来他却又走了狗屎运,不但把本赢回来,还倒赚了不少,他怕自己赢的太多惹麻烦,于是接着上厕所的幌子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他心里这个美,这个乐,小心脏‘砰砰’直跳。
回家没脱衣服就睡下,想明天一打早就老婆一个惊喜。
翌日!
他老婆醒来发现他满身酒气不说还带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厌弃的把他推醒。
他睁开眼睛睡眼惺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和他媳妇说了来龙去脉。
待他兴高采烈地将昨天赢来的钱掏出来的时候傻了眼,尼玛,一袋子的黄裱纸。
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穿了鞋向昨天赌博的地方跑去,哪里有什么屋子?
一片荒地,几十个坟堆,坟前都有些刚烧不久的纸灰,他走进一瞧四周寒意宣泄而来,头皮有些发麻。
不少坟头的石板上压着几张纸币,这不正是他昨天卖豆腐挣来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