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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金秋,天高气爽,整个太湖镇都飘散着稻香。
一望无际的整齐的田字型的地里,稻谷填溢成金黄色的“大海”,被一阵一阵的秋风吹拂着,吹来一个丰收的季节。
“嘻嘻,冬瓜皮、西瓜皮,悠悠光肚皮,不要脸皮。”
田埂上一群孩子挥舞着小手,彼此嬉笑的你追我赶,嘴里还里呼啦呼的唱嚷着。
朱悠悠六岁了,因为是9月出生的,报不上小学一年级的名,只好继续跟着镇子的孩子们再玩耍一年。年纪最大、个子也比其他小朋友高一些、性格也狠辣,嘴巴子上更是锐利,朱悠悠在这附近是有名的孩子王。
不是说孩子王就能说一不二的,小伙伴被欺负久了有机会自然要好好报复回去。这不,今天朱悠悠就“翻船”了。
水稻田里虽然已经干涸,水渠的周围却有些漏网的小鱼,镇子里的小孩子喜欢去那里抓鱼。其实水渠很深,水流湍急,比较危险,大人们是禁止孩子们去的,但是这些皮孩子们却屡教不改,越是禁,越是偷偷的去的欢。
孩子王不是好当的,自然要比别的孩子本事些才能胜任,朱悠悠对这种上树、下河特别上手。可是今天她失手了。鱼没捞着,自个掉水渠里。但是别看她年纪小,下水是一把好手,朱爸爸在太湖边承包了一大片水域,种植珍珠,还养了不少鱼虾,朱悠悠是“家学渊源”。
水性好自然朱悠悠不怕出事,可是她水性再好,掉水里衣服也会湿的。到家免不了被她劳资收拾,只好脱下上衣,躲在稻田里,等着衣服干,再回家。
平时与朱悠悠不对付的隔壁村的男孩子们见朱悠悠光着膀子,于是就嘻嘻笑笑的唱起当地的老谣来奚落朱悠悠。
“冬瓜皮、西瓜皮,某某光肚皮,不要脸皮。”变改成“冬瓜皮、西瓜皮,悠悠光肚皮,不要脸皮。”开始传唱。
到底是女孩子,虽然与男孩子看着一般无二。朱悠悠剪着小平头,穿着花布大裤衩,手里捏着与裤衩同色的湿了脱下来的无袖背心,一张小脸拉的长长的,眉头皱起,双眼凶狠的瞪着隔壁村的男孩子和后来“背叛”自己的同村的小伙伴们。
“你们再叫,我就拿石头砸你们。”火车头似得冲到某个嗓门最大的男孩子面前,一把把人推倒在地,随手捡起拳头大的石块,威胁道。
“女魔头要杀人了,大家快跑呀!”不知道哪个熊孩子冒出这么一句,吓得小伙们急急忙忙的四散跑开。
瞬间,“杀人”现场就只顺下朱悠悠一人了。
“哼!”把石块一扔,朱悠悠收起气场。
太阳已经西陲,稻田里只一只被剩下的小萝莉,显得有些凄凉。
朱悠悠长的像爸爸,大眼,剑眉、高鼻梁,淘气的很,和女孩子玩不到一起,过家家、假煮饭什么的简直不能再无聊了,所以混在男孩子群里,领着他们上山下湖的。但是跟男孩子们虽然玩的好,又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小伙伴们多,却没有一个与她特别亲近的。比如这种时候,她就只能一个人。
把手里的背心拉开,抖了抖,望了一眼已经不怎么给力的太阳,朱悠悠很纠结,衣服湿了会被收拾,可是这要是回家赶不上晚饭的点,那她劳资也轻饶不了她。这顿揍,看来是免不了了。
朱悠悠的爸爸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她满二周岁后尿床和吃饭漏米粒都会被朱爸爸用鸡毛掸子抽,这样的“精英”教育下,朱悠悠不管是身手还是脑子都不可避免的强出村里孩子一大筹。
被打习惯了,朱悠悠也皮厚实,这会左右衡量了下,决定还是先回家比较合算,万一劳资同志正好不在家呢?说不定能躲过一劫。
打定主意,小姑娘就套上湿衣服一阵风似得往回家的方向狂奔。
外人看着一模一样的稻田,在“地头蛇”眼里却是分的清清楚楚,跑到半道上,朱悠悠感觉她家的那块田里似乎闪过黑影。不做多想,朱悠悠立刻离开田埂,钻进稻田里,向着她家稻田里过去,查看查看。
在家朱悠悠是被限制看电视的,加上不认识字,没上过学,六岁农村小萝莉半点见识也没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朱悠悠家的稻田大约有两亩多,相邻的正是她亲叔叔家的一亩多地,即使现在稻田的收入根本不及朱家总收入的零头,但是农民出生的朱爸爸却这样教育朱悠悠,田地是农民的根本。眼看就能收获的她家的稻子,这会全部被压扁在地面上,还有她亲叔叔家的,她家隔壁大贝贝家的,朱悠悠心疼的红了眼眶。
虽然压着她们家稻子的是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的、看起来很危险的巨型蛋,但是急性子上来的小霸王却管不了这么多。
“哪个王八蛋干的,给我出来。赔我家的稻子。”
“该死的王八蛋,你家里没教你不能浪费粮食吗?”
“农民伯伯辛苦了半年,好不容易快收获了,你却这么糟蹋,特别这是我家的稻田,你知不知道?”
她家朱爸爸那也是远近闻名的彪悍,什么人居然敢破坏她家的收成?!
“银蛋”稳稳地、妥妥地,没有搭理发飙的小萝莉的意思,对她的怒吼,更是无半点回声。
朱悠悠习惯一句不合就动手,眼前的对她来说可以算是庞然大物的东西,小萝莉明智的选择“动脚”。穿着布鞋的小脚没有笨的使大力,急急地连续踹上几脚,像是催债讨钱的来敲门似得。
“哔哔——”
“银蛋”终于有反应了,本来光滑的外表,一寸寸的开始不规则蠕动,泛着忽明忽暗的金属光泽。
朱悠悠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不明物体”貌似不是什么正常的应该的存在,小萝莉本能的准备逃跑。
“哔哔——,哔哔哔——”
“银蛋”如朱悠悠愿的离开她家的稻田,升到半空中,周围慢慢由少变多的出现了一条条竖直的光线,还发着莫名的机械声。
朱悠悠刚跑出不到三十米,“银蛋”外的竖直光线瞬间从她身后向她汇聚而去,全部光线穿过她身体的时候,朱悠悠慢慢看着自己的手脚、身体变成光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