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下巧遇美少女

祁连风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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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蠡亲手洗刷了别人泼在他身上的耻辱,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看他的眼神变了,有一份尊敬,有一份惧怕,但更多的还是轻蔑。甚至还听说有人继续污蔑,说他和那帮盗贼是一伙的,否则他怎么会知道盗贼什么时候来,怎么会把盗贼抓住又放了。但是范蠡已经不在乎了,他管不了别人的嘴,更管不了别人的心,他只能管好自己。

    自打那捉贼时间之后,兄嫂对范蠡有愧疚之心,见他我行我素,多管也无益,不如由他去吧。何况他每日里能打得猎物来,间或还有大的收获,范孟抽空到集市上卖了,竟然也可增加点积蓄,兄嫂心想,这样也好,攒点钱好为范蠡娶媳妇。嫂嫂偶然还提及为范蠡说亲,但范蠡毫不上心,嫂嫂也就不好多说了。

    ***

    范蠡骑马驮柴,下得山来,此刻夕阳晚照,山野披彩,四周幽静,飞鸟啁啾,令人心旷神怡,山坡下河水荡漾,煞是诱人。范蠡心想,时候尚早,不如下河打个澡儿,于是拴好马匹,顺坡下来,穿过过层层草木,到了河边。

    忽然看见,不远的浅湾处,夕阳映照下,一个女子正在河中洗浴,长发披肩,肤若凝脂,身材妙曼,玉臂轻扬,看得范蠡目瞪口呆,疑为天界!如痴如醉之间,他突然想起“非礼勿视”的教诲,赶忙返身退回,慌乱中踩动脚下石块,咣啷啷作响。只听传来那女子一声惊呼:“谁?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此偷看?”

    范蠡边跑边喊:“姑娘莫要生气,我是偶然看到,绝非故意,望姑娘不要怪罪。”

    姑娘喊道:“好啊,原来是范疯子!你给我站住,待我穿好衣服上来再和你理论。”

    范蠡一愣,撒腿便跑,爬上山坡,飞身上马,落荒而逃。

    当夜,范蠡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夕阳下那美妙的情景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姑娘的声音也在耳边回响,她到底是谁呢?

    ***

    每日下山来,范蠡忍不住向河边张望,既盼那女子出现,又怕遇见那她。这一日,范蠡信马由缰,扶剑弹唱:“关关雎鸠啊,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啊,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啊,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忽听有人喊:“来人呐,救命啊——”,范蠡勒住马缰,侧耳细听,那声音是从坡下传来的。

    于是拴好马匹,下的坡来,却见山坡之下,河堤之旁,一女子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嘤嘤哭泣,只见她布衣素净,额头光洁,面容姣好,泪眼婆娑。范蠡上前道:“姑娘为何在此哭泣?”

    姑娘看一眼他道:“不小心崴了脚,动弹不得,请先生帮帮我。”

    范蠡:“这可如何是好,我扶你起来吧。”

    姑娘:“我已站不起来了,烦请先生把我搀扶到坡上去,行吗?”

    范蠡挠挠后脑勺:“这、这、这,如何是好?”

    姑娘又看一眼范蠡:“怎么,原来只听说你是个疯子,没想到你还是个谦谦君子哩。也罢,你去吧,我一个人坐到天亮,总会有人来救命的,不烦劳你了”。

    范蠡忙道:“姑娘莫生气,我这就送你回家”,然后俯下身来,张开双臂道:“我抱你上坡行吗?”

    姑娘不语,范蠡便伸手抱起那女子,只觉得那女子身体温软,发髻和呼吸间透出若兰的馨香,范蠡只觉得面红耳赤,心慌气促,那女子也是双眼轻合,面若桃花。

    上了坡,范蠡将那女子扶上马背,牵马前行。

    范蠡:“请问姑娘家住哪里,我好送你回家。”

    姑娘:“先生好记性啊,前几日偷看我洗澡,今天却忘了。”

    范蠡看一眼姑娘道:“我说呢,姑娘好面熟啊。”

    姑娘:“先生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先生,你是范蠡,人们都叫你范疯子。”姑娘扑哧一笑。

    范蠡:“姑娘见笑了,你怎么认识我啊?”

    姑娘:“原来只听人说你是个疯子,前几日却听说你抓了几个贼,没想到你是个英雄壮士。”

    范蠡:“什么英雄啊,姑娘别笑范蠡了。姑娘还没有告诉我家在何处,姓甚名谁。”

    姑娘:“我家在南村,名叫红螺,范先生可曾听说过?”姑娘的话语中竟然有些许幽怨之气。

    说话间,已到南村外,红螺让范蠡停下马:“我已快到家,请先生放我下来。”

    范蠡:“你又不能行走,我送你到家吧。”

    红螺嗔怪道:“还想到我家混晚饭吃啊?让村里的人看见如何是好。除非你今天去我家提亲,否则小心我爹打断你的腿。好歹到村口了,我自己回家,你也回吧。”

    范蠡扶红螺下马,怅然而归,出了村口又回头,却见那红螺姑娘仍然立在村口向这边凝望。

    范蠡心中纷乱,上马飞奔而去。

    自此以后,红螺姑娘的身姿、面容和话语不时萦绕在范蠡的脑海。他想起来了,嫂嫂曾经托人说媒的姑娘,就叫红螺。那时候只听见过这个陌生名字,而且丝毫也没有在意,如今知道了这个真真实实的人,才觉得她是那么生动而美好,只搅得范蠡心神不宁。夜里辗转反侧,他设想过能够和红螺姑娘相依相守,那该是多么幸福,他甚至想到请哥哥嫂嫂托人到红螺姑娘家提亲。可是,这些设想很快被范蠡自己否定了。不行,我范蠡是个一无所有的疯子,我不能让她跟着我过那种让人轻蔑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我范蠡想要的。如果像哥哥嫂嫂那样,一辈子守在这个村庄,守在这几亩薄田里,祖祖辈辈这样,子子孙孙这样,多一个疯疯癫癫的范蠡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我范蠡注定是一个漂游的浪子,我不知道此生会有多少坎坷的路要走,何时又能是个尽头,我不能连累了红螺姑娘。可是,我的路,到底又在何方?

    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宏大的梦,这个梦让他浑身充满激情和力量,可是始终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发泄的出口。有时候突然产生的一个念头会让他热血沸腾,急于甩开双脚去奔跑,去追求,可是梦醒时分,看看周围的一切,只有惶惑。范蠡迷惑着又渴望着,生活中缠裹着丝丝缕缕的茧,急于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