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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买的“逍遥园”,是一个非常绝妙的去处。
王子勾践所到之处,却见曲径通幽,乱花迷眼,草木葳蕤,翠竹掩映,亭台楼榭,绿水环绕,假山奇石,烟云渺渺,置身其中,如诗如画,恰是人间仙境,令人心旷神怡,恍然若仙。
勾践不由得惊叹道:“大将军的逍遥园真是美不胜收,令人迷醉!相比于勾践平常藏身的学馆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构建此刻觉得,那个学馆就是个荒凉之地!”
石买道:“此处无非就是个普通的江南园林而已,只不过卑职打理得比较精心罢了。学馆是学馆,是王子用来学文习武的,自然不可修建为园林的样子,否则王子是用来学习呢还是休闲呢?王子是越国的王长子,全越国的江山终究都是王子的,莫说是这么个小小的园林了!因此王子何必眼热?当然了,王子在学业之余偶尔来到这样的地方消遣一下,却也是大有裨益的!”
勾践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本王子今日置身此处,顿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哪像在学馆里那样沉闷无趣!”
石买道:“卑职的这个院子,王子就当是自己的吧,王子无论什么时候想来,卑职都会用心接待,让王子玩的开心!”
勾践欣喜道:“甚好!往后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本王子就来这里散散心!”
石买道:“卑职十分荣幸!”
勾践一路漫步,一路观望,兴趣盎然,还要继续游览下去,然而石买道:“王子,暂且看到这里吧,往后有的是时间,只怕不够王子观看。”
勾践道:“为何?”
石买笑道:“王子,已经是午后时分了,难道王子不用午膳了吗?”
勾践恍然道:“是啊是啊,我怎么突然觉得肚子咕咕叫呢!”
石买道:“王子请!卑职今日特意安排厨子,就在这园子里做了点吃的。我等就在那边的亭子下面用餐吧,王子不会觉得过于简陋了吧?”
勾践道:“哪能呢!坐在这样的好地方用餐,那可是神仙才有的乐趣,本王子喜欢还来不及呢!”
石买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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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过一段石路,翻过一座拱桥,便到了修建在水中的亭子下面。放眼四顾,却见水波粼粼,荷柳摇曳,一股清爽之气扑面而来,亭在水中游,人在画中坐!
精美大气的石桌旁,王子勾践和大将军并肩面南而坐,王子侍卫长巫甲和石买的侍卫官在对面陪坐,石桌两旁各有站一位随时听用的侍女。其他的陪侍人员被安排到另一个桌子上了。
片刻后,桌上摆上了精美的茶果点心,飘散出淡淡而幽然的香气。不知什么时候,亭子旁坐下了两个体貌俊秀的女子,姿态妙曼地弹起琴来,悠扬的琴声随着微风轻轻荡漾,如同天籁一般。
一番品茶寒暄之后,各色精美的菜肴便陆续上桌了。大将军石买宴请王子勾践的都是些什么菜头呢?珍馐佳肴,山珍海味,色鲜味美,沁人心脾,垂涎欲滴,……这个时候只怕描述者词汇的贫乏了!猿唇、鱼翅、鹅掌、鸭舌、鲈鱼、元贝、天鹅、地龙……,清炖的,油炸的,火爆的,凉拌的,烧卤的,蘸酱的……,谅是养尊处优经了大世面的王子勾践,竟然也有许多菜从未见闻!
勾践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一边赞叹道:“大将军府上,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啊!”
石买道:“哪里!王子轻易难得光临,卑职总不能过于寒碜吧?说实话,卑职今天倾尽最好的东西来招待王子,只怕王子吃得不爽口!平常之时,卑职也就吃点家常饭而已,哪敢如此奢侈!”
勾践道:“大将军如此破费,勾践甚为感动!”
石买道:“王子此话就见外了吧?卑职所有的还不都是大王所赐?卑职只不过拿来孝敬王子,无非是锅里的来到碗里罢了,只要王子喜欢就好!”
勾践笑道:“大将军的道理,总是让勾践无话可说,不过勾践无论如何还是感谢大将军!”
石买收拢话头道:“王子喜欢就多吃点吧,这才是卑职期望的!”
正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伴随着一串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石买皱起眉头道:“是谁如此放肆,难道不知王子在此吗?”
旁边的是女忙道:“回大将军,是几个侍女陪着苏月小姐在那边荡秋千,小姐玩得高兴,自然就笑起来了。”
石买舒展眉头道:“哦,原来是她?若是她,本将军可就真的没脾气了!”
勾践好奇道:“大将军难道还有一个女儿吗?”
石买道:“王子怎么知道是卑职的女儿?”
勾践道:“大将军对她如此宽纵,不是女儿还会是谁呢?”
石买道:“王子的判断果然有理!正是卑职的女儿苏月,不过不是亲生女儿,而是外甥女。”
勾践道:“我说呢,原来从未听说大将军还有个女儿。”
石买道:“正如王子所言,卑职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舒琴早已出嫁,二女儿舒乐前几个月刚刚和镇南将军灵姑浮成亲,卑职本来在没有女儿了。谁知喜从天降,我外甥女从楚国而来,从此要常住卑职府上,卑职莫不是又添了个女儿吗?”
勾践道:“是啊,外甥女和女儿差不多!不过,大将军的外甥女为何要留在越国?”
石买道:“说来话长啊!卑职有个妹妹,在卑职年轻的时候,由于战乱,不幸和卑职走散了,流亡到了楚国。所幸她在楚国被一个贵族人家收留,最后嫁给了他家的儿子,也算有了个好归宿。谁知我那妹夫秉性耿直,得罪了楚国权贵,处处受到排挤,所以过得并不顺心。我妹妹担心女儿苏月受到牵连,所以派人把女儿送到我这里来了,期望能有个好的归宿。我夫人刚刚出嫁了女儿,正是心头落寞的时候,突然有了苏月,喜欢的不得了。苏月长得俊俏可人,名字又和我女儿舒乐差不多,我夫人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处处娇宠,所以卑职也就只好惯着她了!”
勾践道:“大将军夫妇如此疼爱,想来这个苏月小姐必定是十分可爱了!”
石买道:“那是!哦?对了,今日难得有王子在此,何不让苏月过来向王子敬一杯酒,也好让她和王子结识一下,王子不会觉得搅扰吧?”
勾践道:“哪里!本王子倒也很想结识一下这位苏月小姐呢!”
石买欣然道:“那好!快去请苏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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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几个侍女簇拥着一个妙曼的女子,从亭子边的石拱桥上款款下来,勾践目之所至,恰如天界的仙女降临人间!但见她上身穿着洁白的短褂,前襟和袖子上镶嵌着纹饰精美的宽边,肩头垂下一抹鹅黄色的流苏披肩,正好衬托出挺拔的前胸;下身穿着刺绣锦鲤荷花的浅绿色长裙,上面紧致而下面宽松,恰恰勾勒出圆润的翘臀和美腿,体态婀娜,凹凸有致,恰似一株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水中荷花。
到了近前看得越发清楚了,但见她洁白的玉颈若隐若现,圆润的鸭蛋脸儿娇俏生动,柔亮的黑发挽成两只俏皮的垂髫,光洁的额头垂下几缕弯弯曲曲的刘海,明目皓齿,顾盼有神,唇色莹润,肌肤如玉,令勾践如傻如痴,失魂落魄。
苏月娇羞的看一眼勾践,然后微微低下头站在石买身边。
石买笑眯眯看着苏月道:“月儿,知道这位是谁吗?”
苏月再看一眼勾践道:“女儿听说了,这位哥哥正是越国王子勾践!”
石买道:“嗯?王子的名讳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随便叫的!”
苏月忙道:“小女子失礼了,请王子见谅!”
勾践忙道:“无妨无妨,勾践就是叫做勾践嘛,苏月小姐可以叫的!”
石买道:“快快过开,向王子行过大礼!”
勾践道:“不必了,请苏月小姐入座吧!”
石买道:“嗯?不可!”
苏月款款跪下叩头道:“小女子拜见王子!”
勾践忙道:“苏月小姐快快起来,地下冰凉!”
苏月抬头飞快看一眼勾践,脸颊倏然飞红,重新俯首叩头道:“小女子多谢王子关切!”
勾践道:“苏月小姐起来吧,本王子还等着喝你的酒呢!”
苏月起身,接过奴仆递过来的酒杯,走到勾践面前道:“请王子喝了小女子这杯酒,小女子恭祝王子贵体康泰,宏图无量!”
勾践道:“好,喝,尽管本王子还未学会喝酒,然而苏月小姐的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苏月小姐能够陪本王子喝一杯吗?”
苏月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石买。
石买道:“喝吧,陪王子喝一杯。王子也放心喝吧,卑职今日特意为你准备的上好的甜酒,喝不醉的,哈哈。”
勾践道:“好啊,苏月小姐,干!”
苏月端起酒杯,优雅地和勾践轻轻一碰,仰起头慢慢喝干。虽然是甜酒,虽然只喝了一杯,两个人的脸上却都带上了浅浅的红晕,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一连喝了三杯之后,苏月向勾践和石买告过别,对着勾践莞尔一笑,袅袅婷婷地走了。
勾践痴痴看着苏月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