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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晌无语,又听得雪瑶叹气,“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真相往往很残酷。”她含泪望了我一眼,“我该带孩子们去午睡,不能陪你了。”
“你忙吧,注意身体”,我说。雪瑶的情绪很不好,这几天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深受打击。
雪瑶召集孩子们去午睡,大家都排好队了,悠悠才慢吞吞的从远处走来。她从我面前经过时,忽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了友好的微笑。我仔细打量这个小女孩,纤细弱小,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她长得一点都不漂亮,扁平的小脸,眼睛细细长长,鼻梁有点塌,嘴唇偏厚,和她那个万人迷妈妈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与汪守成也毫无相似之处。我见过汪守成年轻时的照片,浓眉大眼,相当有魅力。悠悠怎么看都不像是窦洁琼和汪守成所生的女儿。但是我很喜欢她的笑容,没有半点矫饰的感情,非常纯洁、真挚。
窦洁琼出事了,有一具烧毁的尸体被送到周湘那里检验,很像是窦洁琼。尸体是在窦洁琼居住的高档公寓附近,一处废弃的厂房被发现的。从头盖骨看来是具女尸,身高和窦洁琼差不多,而重点是焦尸上面残留的一对耳环,周湘记得曾见窦洁琼戴了一对相同的耳环,她请我帮忙辨认一下,是否窦洁琼的物品。
我可以确认窦洁琼有对一模一样的耳环,那女人素来招摇,总是戴着大大的耳环,说话时耳环摇摇晃晃,十分引人注目,我不免多看了几眼。之后周湘向我透露了一件让我感到很疑惑的事情:杨颂调查到窦洁琼生前曾在康瑞霖所在的口腔医院治疗过牙齿,主治医生也是康瑞霖,于是请康瑞霖前来辨认那具烧焦的尸体是否为窦洁琼。康瑞霖看了那具遗体的牙齿X光照片后,一开始很肯定地说,那不是窦洁琼,但是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又要求再看一次照片,然后更正说,那具尸体是窦洁琼。
康瑞霖的反复不定,引起了周湘和杨颂的怀疑,周湘说,作为一个牙医,光看牙齿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治疗的病患,她也听说过,每个牙医都有自己习惯的治疗方法,康瑞霖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应该就能马上断定那具焦尸是窦洁琼,但他却撒了谎。
“你和窦洁琼还有康瑞霖,都是大学时候就认识了是吗?”周湘问。
我点头说是的。
“那么……康瑞霖和窦洁琼……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周湘又问,“我是指……男女关系。”
我闻言一惊,“康瑞霖和窦洁琼?不可能吧,窦洁琼那时候可是万人迷,而且专门傍大款,和她有关系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她哪里看得上康瑞霖那样稚嫩的小男生。”
“那现在呢?”周湘似乎对他们的关系很感兴趣。
我立即否定,“现在更不可能吧,康瑞霖和雪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康瑞霖和他的父母对雪瑶都非常看重,我想,他不至于为了窦洁琼那样一个有不光彩历史的女人,而破坏了自己的幸福。”
“这是两码事”,周湘不以为然,“康瑞霖看重和雪瑶的婚事,并不代表他不会和别的女人鬼混。男人不都是这样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婚照结,老婆照疼,情人也照样在外头找,两头不耽误。”
我哑然无语了,周湘一个未婚女人,对男人的本性分析得如此透彻。我确实无法保证,康瑞霖和窦洁琼是清白的。可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雪瑶怎么办?她好不容易走出母亲情感不幸的阴影,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康瑞霖当面对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接听之后,阿珩熟悉的声音让我心中怦然,他不敢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必定是担心被冯钊查出来。
“你跟杨颂挺熟悉的吧,帮我约一下他,我有重要情况要跟他说”,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像在商谈公事,“约好之后还是打这个电话通知我。”
我放下电话,平静了一下心跳,然后给杨颂打电话,杨颂晚上正好有事找周湘,便约好一同在周湘那里碰面。之后我给阿珩回了电话,他说会准时到,末了补充一句:“你也一起来吧。”
挂断电话后,我握着手机苦笑,我们现在连光明正大的打电话都不行了,只能用这种隐晦的语言沟通交流。
我准时到达周湘的办公室,阿珩已先我一步在那里等候了。杨颂临时有事耽搁,要晚点才能来。昨天早晨在房间里,阿珩并未发现我的脚有异常,这会儿才发现我走路跛脚。
“你的脚怎么啦?”他关切询问。
周湘替我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珩默默无言的望着我,眼神中混合着心疼和沉痛。
“脚还没好,还得继续擦药”,周湘将一瓶药油递给阿珩,“我手头还有事要忙,你代劳吧,到里间去。”
我和阿珩互视了一眼,他眼里的热情几乎要将我烧融,语气却很平淡,“进去吧。”
他当先行入里间,我拐着脚跟随入内,还未站稳,就被他紧拥入怀中。我挣扎着,“周湘在外头。”
他温热的唇磨蹭着我的耳垂,“难道你没看出,周湘是在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我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周湘连小宝的身世都一清二楚,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阿珩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微笑的眼睛生动而温柔的盯着我,这样深情动人的笑意,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也许正如周湘所说,在确认小宝是我和他的孩子后,他变得乐观了,也更确信我不会放弃他,无论前途多么艰难,我和小宝都会陪着他走下去。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他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探索寻觅。
“不是昨天早晨才见过吗”,我柔言低语。
他紧搂住我,带着热烈的需求吻住我,嘴唇辗转的从我唇上辗过。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这样有力的胳膊,这样安全的怀抱,还有这样一颗狂热的心,把我所有的道德观念一起打乱了。我感到自己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热情正在疯狂般的蠢动着。眼底心底,全被这个男人所涨满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我逃不开他,就像掉进了一个漩涡里,在那流水中不停的转,不停的转,不知道要转向何方,停在何处。
半晌,他喘息的抬起头来,灼灼然的盯着我,“让我猜猜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到底是要留在原地等我,还是躲开我,逃得远远的。”
我攀住他的手臂,带着种心事被戳穿的尴尬。
“你逃不掉的,葶葶”,他更紧的搂住我,那强有力的胳膊似乎要把我勒成两半,“你的每个细胞,每根纤维,都在告诉我一件事,你爱我。更何况,我们还有小宝,你一定不忍心。”
我闭上眼睛,凄然地低喊:“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一旦离开你,我就成了孤独的游魂,挣扎飘荡,只有你的胸怀能够给我安定的依靠,我会带着小宝等你,只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外头传来“啪”的一声闷响,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
阿珩松开我,快步走了出去。我走出里间时,见周湘正将一叠资料放回架子上。“不好意思,我毛手毛脚的,惊扰你们了”,她转过头来看我们,面色讪讪的。
“没事”,阿珩轻松的说,但我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
杨颂正好在这时走了进来,嘴上一边说着,“真抱歉,我迟到了。”
于是大家坐下来,开始进入正题。
“我找杨警官,是受郑秘书的委托,他自己不愿出面作证,所以请我代为转告”,阿珩说,“我爸被害之后,郑秘书一直寝食难安,他觉得如果再不说出真相,会永不得安宁。他告诉我,他被窦洁琼所引诱,和她保持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窦洁琼也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不少关于我爸的事情,包括我爸患了什么病,需要服用什么药。
我爸约雪瑶见面的事情,窦洁琼已提前从郑秘书那里知道,而且那天郑秘书下楼去打听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就是向窦洁琼了解的。郑秘书怀疑,是窦洁琼故意把雪瑶要和我爸父女相认的事情透露给汪雯菲,挑拨汪雯菲上楼破坏,而后窦洁琼利用这段时间,偷偷从消防通道上楼,进入我爸的办公室调换药品。因为是窦洁琼要求郑秘书将汪雯菲上楼闹事的消息告诉我爸,而我爸在得知消息后,当即结束了会议,带着我匆匆赶到楼上,窦洁琼非要跟着我们上楼,我爸赶不走他,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