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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的学业,学问更是不用说了。”
“这么厉害啊,那大哥以后肯定能够考个状元回来的。”宁玉瑶很是高兴景旭远这么给力,直接将自己的老师介绍给自家大哥。
“不过,许老先生可是说了要先考校一下你大哥的功课才行,莫要高兴得太早。”宁父身上带着文人的谦虚,往往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大哥才识渊博,在同龄人面前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一些年龄渐长的人不不见得能够超过哥哥,肯定是没问题啦,而且这个老师还是旭哥哥推荐的,他这么靠谱,不会有什么岔子的。”宁玉瑶乐道,语气中完全带着对自家大哥和景旭远的信任和崇拜。
“你这小丫头,就是喜欢夸下海口。”宁父疼爱的刮了刮宁玉瑶白嫩嫩的鼻梁,又转头对着宁玉霁说:“霁儿,你有信心吗?”
“爹爹,你就放心吧,儿子一定全力而为,定不负爹爹和妹妹的期望。”宁玉霁现在声音还带着一点激动,听到摄政王府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宁玉霁都快感觉飘飘然了,因为对于文人来说,拜一个才识渊博德高望重的师傅那可是所有人的梦想。
许老先生那是什么人,是皇室的帝师,曾经位列三公,显赫一时,就连许老先生所在的许氏家族千百年来都是清名远扬的书香门第,更难得的是清贵世家大族,族中弟子莫不是一代大师或者位列权位。
就连许氏女子都是不差才情的,因此许氏一族的女子也是美名远扬,众学子也以娶到许氏一族的女子为荣,哪怕是旁支在众人眼里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不过因为许氏一族长居柳州,柳州是许氏本源之地,所以京城的四大才女评比并没有将许氏女子加进去,不过想来肯定许家女子是有一席之位的。
“那就好,霁儿你自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爹就不多言了。”宁父看着跟前的一脸欣慰道:宁家复兴有望啊。
翌日,清晨,景旭远就派马车来接送宁家人一起去许老先生在京城的住宅,宁玉霁需要拜师的先生住的地方并不在城内,而是城郊一处篱笆环绕似农家小院的这么一个地儿。许老先生一生爱闲云野鹤,所以并不喜欢权势名利,不过此人倒是很有能力,所指导之徒皆是进士,也出过金榜题名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所以一时京城儿郎都以拜在许先生门下为荣,结果却是被打扰的不行,干脆直接到城郊修个农家院子住下了。
宁玉瑶在景旭远的帮助下下了马车,仔细打量了近在眼前的的院子,虽表面看着像农家小屋,里面确实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仆人也有两三。想来早已得到吩咐,直接把一行人带到了正厅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先生,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淡淡的眉毛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许老先生见到景旭远的时候,尽管德高望重但是礼不可费,行了个半礼,先帝曾经下旨许老先生见皇室之时行半礼,景旭远直接将许老先生扶起来说:“先生,不必多礼。”
“王爷,礼不可费。”许老先生虽年逾甲子,但是精神抖擞,又转头看着跟在后头的众人说道:“哪位是我未来的学生啊。”景旭远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不收徒了,一是精神不济,二是自己悠哉惯了,不过因为景旭远这个王爷的推荐,许老先生还是想先考校之后再做决定。
宁父赶紧上前带着宁玉霁行了个书生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先生安好,这是犬子宁玉霁,犬子不才,望您考校考校。”
许老先生二话不说,直接招手将宁玉霁唤过去,将他直接带到书房里面去考察功课了。宁玉瑶倒是不担心自己大哥的才学,所以悠哉悠哉的看着周围大堂的布置。
宁父坐定之后,侧头打量了一眼景旭远,和上次的见面并没什么不同,只是气质更加的稳重了,宁父也有些不明,才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给人一种岁月沉淀的感觉呢?到是和自己的闺女差不多的感觉。
景旭远习武之人,自然感觉宁父的探究的视线集于自己身上,侧目相视自己未来的岳父说:“宁叔不必忧心,玉霁沉稳又是天资聪颖之辈,许老先生会收下的。”
“当然了,旭哥哥,你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谁的哥哥,有这么聪明的小妹,哥哥也肯定差不到哪去儿去啊。”宁玉瑶打量完之后听到两人在讨论自家哥哥,不由得开起了一个小玩笑。
“你这小丫头,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宁父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乐呵呵的道。
景旭远也在一旁温和的笑了,在宁玉瑶面前景旭远的冰块脸已经慢慢融化了,也许有一天即使景旭远成不了温文尔雅的君子,也定不会是常人所畏忌的冰冷傲绝的样子。
“宁叔,听玉磊说他从小就好动,不喜读书反而爱武。”景旭远是知道二舅子前世一直想当个将军的,就算前世没有什么助力,也凭借自身能力爬到了左将军的职位,不过以宁玉磊的本事在这个位置上,反而是有些屈才,不过没事,今生先遇到自己,自己倒是可以重用宁玉磊,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怕别人说自己假公济私。
“哎,这小子不知道像谁,整天就想着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这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吗?”宁父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二儿子不管是脾性和长相都不像自己的俊秀文雅,也不像惠娘性子娴静,果然是外甥似舅,仔细琢磨下来倒是和文世礼和岳父相似。
景旭远继续微笑着说:“每个人的性子都是不同,玉磊既然天生好动,宁叔难道就没有动过一丝想法让他走军营的路子?正好和他的秉性,也磨练了他的性子,精力也有发泄的地方。”免得他以后有事没事就来找瑶儿,景旭远不免腹黑的想。
宁父这才惊觉,自家是走文人的路子,虽然二儿子从小好生,就当男生顽劣,想着长大了应该会沉稳许多,从来没想过让他从军。今天听到景旭远的话,才恍然,这倒是个法子,毕竟自己很是相信景旭远的,既然他暗暗的提醒自己,想来是不会让他出什么问题。
“爹爹,是啊,你不是说你不会阻止我们的想法吗?二哥既然那么想当大将军,你就同意他以后从军吧,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也是得了我师傅的真传的。”宁玉瑶看到宁父又意动的神色,赶紧趁热打铁的说,宁玉瑶在心里偷乐道,如果真能让爹爹改变想法,不像以前那样犹豫不决,自己可要到二哥面前好好邀邀功。
“恩,我在想想。”宁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又过了小半刻的功夫里面的人出来了,厅内才恢复了些许热闹。果然,宁玉霁被许老先生收下了,而且还是被收的入门弟子,因为之前早已经准备好拜师的东西,而且今日也是个吉日,倒也可以就在今天定下来了。
许老先生轻移拐杖,往书房后的一间屋子走去,宁玉霁赶紧跟上,在后头微微轻扶。宁父和景旭远也在后面跟着,宁玉霁既然决定拜师,那老人日后便是他的师父,对于尊长,他们自然也要敬重。
等下人将文人玄祖和自己以前的文人前辈的画像挂好,摆正香案之后,上面除了香烛、瓜果之外,竟然还摆放着猪头、整鸡、整鹅,三牲齐备,甚是隆重。看这样子是早就备下的,就等着今天宁玉霁来行礼拜师。
由许老先生恭敬的先向师祖和师爷上香、上表,行大礼,奏告祖师和师爷吸纳弟子,然后许老先生端坐于旁侧特设的座位上。等许老先生坐在桌案旁之后,对宁玉霁道:“先给祖师磕头上香,再给为师磕头敬茶。”
宁玉霁顶帖拜师,将拜师帖举过头顶,双手向许老先生呈上,并面对许老先生行三叩首礼之后,宁玉霁恭恭敬敬的为许老先生献盖碗茶,这杯茶名为“改口茶”,即从今以后两人就是师生关系。
宁玉霁接着听许老先生训话,赠语和加勉,教诲宁玉霁尊祖重德,勉励宁玉霁先做人后做事。然后温和的问了一句:“你可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宁玉霁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好。”许老先生笑着抚须,“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现在你起来吧。”
宁玉霁这才起身,许老先生喜爱地朝他招招手,看他一派正气又温文俊秀,就忍不住欢喜,“想不到为师已是花甲之年了,还能再收个徒弟。来来来,这是为师送你的。”
宁玉霁手上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只难得的湖笔,这种毛笔一般都是用上等山羊毛经过浸、拔、梳、连、合等近百道工序精制而成。而湖笔的成名,与有名的大文豪赵孟端有密切关系,源于这种笔蘸黑后,笔锋仍是尖形,把它铺开,内外之毛整齐而无短长。
宁玉霁见猎心喜,拿出来仔细观察,每次山羊每只平均只出三两笔料毛,有锋颖的也只有六钱。一支湖笔,笔头上的每一根具有锋颖的毛都是在无数粗细、长短、软硬、曲直、圆扁的羊毛中挑选出来,具有尖圆齐健,毫细出锋,毛纯耐用的优点。
但湖笔难得的原因在于它的最大特点。湖笔又称所谓“颖”,就是指笔头尖端有一段整齐而透明的锋颖,业内人称之为“黑子”。“黑子”的深浅,就是锋颖的长短,这是用上等山羊毛经过浸、拔、并、梳、连、合等近百道工序精心制成的,古人称曾以“千万毛中拣一毫”和“毫虽轻,功甚重”来形容制笔技艺的精细和复杂,所以有“毛颖之技甲天下”之说。
“谢师傅,弟子很喜欢这支笔。”宁玉霁看到这支笔知道许老先生定是很看重自己,心里越发敬重。
“你现在还在京城吧。那就从明天起,每日都到这里来。为师慢慢教你。”许老先生边说边抚着自己的胡须满面红光地点头。
“是,师傅。”宁玉霁答道。
用饭之后,众人有说有笑的赶着马车悠悠回到城里。
☆、第七十章
半个月之后,金銮殿里。
“陛下,这是今年录取的贡生名单和试卷,已按成绩优劣排布。”将贡生的名单递给小皇帝景云飞,这届主考官内阁大学士许东华恭敬地说:“今年策问的考题较前几年来说有些难度,所以此次除了前五十名的答卷较为出色外,后一百名都比往年逊色了不少。”
每年通过会试的贡生基本为三百名,不过因为朝堂新立,更换了难度较大的考卷,想要挑选真正的有才之人,而不是只会吟诗风雅,而没有真才实学之人,所以这次,阅卷官们删删选选,才勉强挑够了三百名通过了会试。
景云飞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景旭远之后,又含笑地问许东华说:“听闻爱卿出了如何治河的策问,不知这前五十名可有解决水患的难题?”
许东华出的考题,景云飞和景旭远都有提前过目过。近些年,黄河水患一直是大齐国的心腹大患,以前景旭倾在位的时候,还为此派过丞相作为钦差大使去黄河监工,甚至暗中调查这百万两下拨的物资究竟何去何宗。但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现在这个问题一直没能完全妥善的解决,所以见许东华出了如此刁钻的考题,他并未阻止,相反希望能从这次科举中选出能人异士,解决黄河水患这一大难题。
“有一人提出了见解,臣等觉得神妙。”许东华早已把自己最看重的一份试卷,递到了景云飞的眼前。
景云飞粗粗看了几眼之后,又把卷宗递给景旭远,景旭远眼神微凝,直接认出了这是宁父的考卷,不仅前世还是今生,景旭远都对宁家众人的字迹了如指掌,看到最出彩的试卷是宁父的,眼里不免闪过一丝幽光,冷声说道:“皇上,此法甚妙,臣原是匆匆扫了几眼,但越看越觉得精妙。开凿运河,疏通水患,此乃上计。”
景云飞拍案惊道:“好,此法甚好,当之无愧的第一啊!”他欣喜地将这份字迹清晰又赏心悦目的考卷放在了首位,高兴地说:“这还举行什么殿试啊,这么聪慧的学子应当是状元!明日就让他进宫,朕要和他好好地探讨下开凿运河的详细事项。黄河水患若是因此解决了,可是解决了朕的一项心腹大患啊!”他说着说着,在看到考生的名字时,有些许傻眼了。
宁书昊,这不是暗卫传来皇叔暗恋这家女子的父亲的名字吗?景云飞愣愣的看了一眼景旭远,却发现他的嘴角微扬,景云飞一阵冷汗,这还是自家皇叔吗?不会是被掉了包吧。
十一月十五,对于参加会试的众考生来说,今日是会试的放榜之日,一朝金榜题名时,一朝名落孙山后。使得学子所待的京城各大茶楼酒肆多了几分紧张凝重的气氛。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已有数千学子苦苦地等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