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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而后咚咚咚落地的声音。
萧霆轩低眸,正好触及她一贯清冷绝寒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温暖,他凤目波光漾开,抱着她稳稳落地。
凌汐涵此刻这才回过神来,“你…”她正准备问什么,萧霆轩却已经拉过她受伤的手臂,妖娆的血已经染红了她单薄的衣衫,刺进他的眼睛里。他一双震撼人心的凤目光色瞬间凝结,杀意迸发而出。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柔的挽起她的衣袖,然后再细心的给她敷上金疮药。
“这药药性很强,可能会有点痛,你先忍着点。”他没有抬头,淡淡说道。
凌汐涵眼睫颤动,看着他沐浴在月光下的侧脸,竟是说不出的温柔细腻。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萧霆轩给她上好了药,抬头就对上她唇边温润如梨花的笑容,一时间怔了怔。而后很不客气道:“受伤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莫非脑子也给撞坏了?”
凌汐涵一脸黑线,刚才还那么温柔,现在立刻就现行了。
撇撇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眸光冷冽。
“夺命楼”萧霆轩在她身边淡淡说道:“这些人是夺命楼的顶级杀手。”看来她还真是下血本了。
“又是夺命楼。”凌汐涵嘴角勾起讥讽,“这次又是谁要杀我?竟然下了那么大的本钱。”
萧霆轩目色深幽,“夺命楼楼主。”
凌汐涵微愕,“你怎么知道?”
萧霆轩拉着她往回走,“我刚才跟她交过手了。”
“她是谁?”凌汐涵也没有介意萧霆轩拉她的手,目光冰冷如寒潭的问道。
“欧阳含烟!”萧霆轩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凌汐涵眸光一怔,欧阳含烟会武功?抬头看他。萧霆轩也停下了脚步,凤目深深的看着她。
“上次在皇宫城楼上对你放箭的人也是她,你身边所有人都被她派人缠住了,就是要将你引出来,然后杀了你。这次她甚至亲自出马来拦住我。”
凌汐涵停了就摇头,女人的嫉妒心啊,真是不可理喻。
“早在宝华寺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你起了杀心。”萧霆轩目光淡淡凝望远方,眼神悠长而飘远。
凌汐涵蹙眉,“那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本来不是很确定,直到那次她对你放冷箭。”萧霆轩回过头来看她,“我本欲杀了她,可是被人给救走了。”
凌汐涵玩味儿的勾唇,忽而心中窜起一股怒火。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她能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杀我吗?”她赌气似的甩开了萧霆轩的手。
萧霆轩一愣,而后目中酝酿起笑意。
“丫头又在吃醋了。”他打趣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严肃。
凌汐涵直接翻白眼儿,忽而想到一个问题。
“上次你说欧阳含烟是外室所出,这是怎么回事?”
萧霆轩收敛了笑容,再次拉着她,边走边说道:“欧阳家祖训,凡是欧阳家族人,无论男女,世代皆遵循一夫一妻制。而轮到上一代城主欧阳痕,也就是现在的礼亲王,却发生了意外…”说道这儿,萧霆轩轻叹一口气。“欧阳含烟的母亲实际上是青楼艺妓,她…与母后有几分相似。”
凌汐涵一愣,顿时明白,感情是移情作用啊。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女人得不到,就找一个与之相似的放在身边来给自己安慰?”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就像她父王,还不是整天对着皇后的画像发呆。
萧霆轩脚步一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凌汐涵又问:“那个女人呢?”
“死了”萧霆轩边拉着她往回走,边回答:“因为祖训,那个女人不能入欧阳家族谱,所以一直被礼亲王安置在外面。后来就生下了欧阳含烟,不过几年就病死了。后来欧阳含烟就被礼亲王带回了无忧城,过继到小姨名下。”
病死?凌汐涵蹙了蹙眉,却没有再多问。
此刻已经夜深人静,萧霆轩带着凌汐涵直接用轻功飞了进去。刚踏进门口,风花雪月几人齐齐落地,身上都挂了彩。
“小姐,你没事吧?”风影最先发现凌汐涵手上的伤,立刻关心的问。
凌汐涵看了看自己被萧霆轩包扎好的手臂,淡淡道:“无碍”
这时候,若雨和若雪也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
“小姐。”二人气喘吁吁的问道:“我们刚才遇到了刺杀,你有没有事?”
果然!凌汐涵眼眸暗沉如夜。
萧霆轩看了眼几人,“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记得伤口不要沾水。”他将刚才那个小瓷瓶交给凌汐涵,“每日一次,七天便可复原。”说完就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若雪看了看离去的萧霆轩,又看了看凌汐涵,眸光暧昧。
“小姐,是不是太子殿下救了你啊?”她八卦的问道。
凌汐涵瞥了她一眼,“问那么多干嘛?”她又看了看风花雪月,“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是”风花雪月齐声回答,而后又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第二卷 风云涌动情缱绻 第二章 无泪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雕花薄纸窗户穿透进来,驱散了屋内燃烧了一夜的熏香。
凌汐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蓝色纱帐,一时之间有些怔忪。然后想起来,她已经离开王府,现在在云霞镇。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小姐,你醒了么?”若雨试探的声音传来。
凌汐涵翻身下榻,穿了一件湖水蓝色长裙,裙摆用月白色的丝线绣着几片竹叶,再套上一件月白色绣翠竹刻丝褙子。腰间系上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带,足下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坐在梳妆台前,用象牙梳理顺如墨的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鬓角斜插那支百合琉璃玉簪,头上并无过多装饰,配上清丽绝尘的容颜,却是十分动人。
“进来。”
若雨推开门走了进来,伺候她洗漱后,才道:“小姐,早膳已经备好了,现在要用膳吗?”
“恩”净了面,凌汐涵应了一声。“走吧。”
走出房门,转角从楼梯蜿蜒而下,大厅内忽然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痴痴的盯着从容走下来的凌汐涵。惊艳、痴迷、灼热、不可置信…
这样的目光她见得多了,根本不以为意。目光落在一个角落里,那里坐着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白衣如雪,绝代风华。他一如既往的一袭白雪长袍,眉目清淡如水,凤目妖涅魅惑。他就那般静静的坐着,周身的气质也令人不敢平视。
听到脚步声,他淡淡回眸。
“丫头可是睡过头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戏谑含笑,有种调恺的意味儿。
凌汐涵也不介意,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并肩而坐,霎时间又是另一番风景,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云霞镇何时来了这么一对金童玉女?
凌汐涵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看了看桌上的早点。小笼包,水晶冬瓜饺,桂花糖蒸栗粉糕,栗子糕,红枣血燕,荠菜馄饨,鲍鱼燕窝粥。
还真是够丰富的!
正好,她也饿了,也不客气,执起银著便夹了一个水晶冬瓜饺吃起来。吃相算不得有多难看,但是绝对算不上优雅。
萧霆轩不由得看凝了眼,笑道:“你这样子还真像八百年都没吃过饭一样。”嘴上这么说,却是体贴的用莲纹青花小碗盛了红枣血燕放到凌汐涵面前。
“昨日受了伤,该补一补。”
凌汐涵对于他的举动有些讶异!
萧霆轩淡然而笑,“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吗?”他小时候常常看到父皇也是体贴的给母后夹菜盛汤,并无不妥啊。
凌汐涵嘴角微勾,揶揄的说道:“没想到你还会伺候人啊。”
萧霆轩目光一闪,“快些吃吧,吃完后好上路。”
凌汐涵脸色更加怪异,“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对快要行刑的犯人说的?”
萧霆轩嘴角抽搐,不再说话。若雨和若雪站在一边掩唇偷笑,小姐和太子的关系很好呢。
早膳过后,一行人便匆匆赶路。还好,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最多就是在某个山头遇到几个山贼,劫财又劫色。凌汐涵和萧霆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连风花雪月几人都用不着。若雨和若雪两人三两下就将那些人给打趴下了,还倒将人家的老巢给洗劫一空。
当时萧霆轩看着满载而归的凌汐涵,眼皮跳动,说了一句。
“丫头有当山贼的潜质。”
凌汐涵柳眉一挑,水眸波光晃动,柔媚光泽流泻于两股深潭之中,显得风情万种。
“好啊,到时候我就直接劫了你做压寨夫君。”
萧霆轩愕然当场,凌汐涵却大笑着离去。却没有看到,萧霆轩凤目紧紧的缠绕着她的身影,眼中刹那间的温柔宠溺。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云州。
云州是个富庶的城市,比之京都差不了多少。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迷幻,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墨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两旁商铺林立,鳞次栉比,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行人面带笑容,小贩吆喝声不断,处处彰显着热闹繁荣。
凌汐涵四目眺望,说了一句。
“皇上是个明君。”
萧霆轩颇为讶异又欣赏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父皇登基近二十年,一直励精图治。如今大倾国富民强,四海升平。
沉默一会儿,凌汐涵忽然道:“我不去幽州了。”
萧霆轩讶异的回眸看她,以眼神询问。
凌汐涵微微一笑,“要掌握幽州的经济大权,未必就要身临其地。这云州何尝没有天下第一庄的产业?”她改变方针了,她打算就住在云州,先将整个云州的经济收归囊中。落氏经商多年,在云州自然也有足够的家底。她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要一步步的走向顶峰。现在贸然去幽州,可能还会有些绊手绊脚,倒不如她在这儿站稳脚跟再说。
萧霆轩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一会儿,“随你吧。”
夜晚,晚风凄然。凌汐涵独自坐在房顶上,抬头望月。
一袭白衣划过,萧霆轩已经落在了她身边。
“丫头可是思乡情切?”他坐了下来。
凌汐涵歪过头看他,“思乡情切?”她嘴角勾起自嘲,“那个世界值得我思念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萧霆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半晌,他低低道:“涵儿。”
凌汐涵一愣,他一般唤她‘涵儿’的时候,就表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我明天要启程去幽州了,不能陪你了。”萧霆轩望着夜空,幽幽叹道,语气有些惆怅。
果然!
凌汐涵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黯淡之色。而后勾唇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
萧霆轩一愣,而后无奈摇头。
“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他拉过她的右手,很自然的挽起她的衣袖,凌汐涵没有阻止,知道他是想看那道伤疤。
“已经愈合了。”月光下,白皙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辉。手臂上一条拇指长的疤痕赫然入目,虽然已经散去不少,但还是有些微的痕迹。
“八叔你那瓶冰肌玉露液不是给你了么?可以除去伤疤,你怎么不用?”女孩子不是最爱美的么?
凌汐涵抽回手,淡淡道:“只不过是一条小伤疤,用不着。”她以前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多多了。
她随意的语气看在萧霆轩眼里,却让他心中一疼,眼中划过怜惜。他再次拉过她的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瓶盖,飘出淡淡的玉兰花清香。他将瓶中晶莹的液体仔细的涂在伤口上,目光专注而认真。
凌汐涵有些怔忪,眼中浮上一层迷雾。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仔细的关心过她身上的伤,重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温柔又细心的给她上药。他是第一个!
“这天香玉露虽然不如母后炼制的冰肌玉露液药效强,但是也可淡去伤疤,每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