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秀山煤矿

酒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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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林雪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个有些恐怖的晨梦把她惊醒了,她简单洗涑一下,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拿上包,直奔长途汽车站。林雪雁要去秀山煤矿找一个人,那就是表哥办公桌上那份病例的主人—王刚毅,也许他能提供关于宇修这种怪病的一些线索。

    秀山煤矿座落在秀山镇马鞍村附近,林雪雁坐上了开往马鞍村的中巴车。

    上车不久,一个皮肤略黑的女孩坐在了她的旁边,女孩二十初头,长得挺漂亮,两只眼睛大大的,睫毛忽闪忽闪,透着机灵劲儿。

    到马鞍村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女孩不甘寂寞,很快和林雪雁聊起了天,从她嘴里林雪雁得知她叫朱晓晓,是去秀山煤矿看她的男朋友。女孩热情又开朗,很快她们就熟识起来,又因为去相同的目的地,于是相约结伴同行。

    车到马鞍村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林雪雁和朱晓晓下了车,朱晓晓指着穿过村子的一条马路说:“姐姐,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向西就到秀山煤矿了。”

    林雪雁和朱晓晓有说有笑地直奔那条马路。

    远远就看见路口站着几个男人,见林雪雁和晓晓走过来,其中一个穿黑西服的就来阻止:“你们不要往前走了,这条路现在被封锁了。”

    晓晓很不服气:“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去矿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黑西服很不耐烦:“说不让过去就不让过去,你们去干什么我不管,这路是我们矿里开的,有本事你可以飞过去啊。”

    “你……”晓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杵在那里脸涨得通红。

    “算了算了,老黑,别和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大高个走了过来,看样子他是个管事的人,那个被称作老黑的人此时一反指高气昂的态度,点头哈腰地答应着大高个。

    “喂,你们两个。”大高个指着林雪雁和晓晓,“矿里出了点事,现在封锁所有进出的道路,你们就不要再进去了,搞不好会惹麻烦的,我可是好心警告你们,要是不听擅自行动,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看样子还真是去不了秀山矿了。晓晓气哼哼地拉着林雪雁到了一边。

    “姐姐,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林雪雁也没了主意。

    “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村里只有一家旅店,我们去订个房间,也好和店老板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混过去。”

    看来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林雪雁和晓晓只好去了那家小旅店。

    进了旅店的门,场面很是壮观,大厅里满满的人,热闹得很,店主人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空理她们。原来这里从昨天晚上就封路了,很多进矿的人都被堵住了,还有好多运煤的大车,一字长龙在店门前排得很远很远。

    本来店就小,房间也早就被抢订一空,林雪雁和晓晓又累又饿,一脸的沮丧。

    先填饱肚子也好,林雪雁拉着晓晓到旁边一个小饭店想吃点东西,可是一进门就傻了眼,这里也都坐满了人。好不容易在靠墙的地方找到两个空位置,两个人只好将就着坐下。

    店里空气很不好,那些大车司机都挤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叨着一支香烟在喷云吐雾,林雪雁和朱晓晓被呛得直咳嗽。

    “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这秀山矿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瘦高个子的司机发着牢骚。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人,立刻有人站起来让坐:“强哥……来来来,这里坐。”

    进来的人正是在路口封路的那帮人,走在最前面的还是那个带墨镜的高个子男人。

    “强哥,”一个司机媚笑着献上一支烟,“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被称为强哥的接过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慢腾腾地说:“出了一件大事……”

    店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想得知矿里的消息,本来林雪雁和晓晓已经准备到外面透透气了,听到这里也重新坐了下来,她们和众人一样,不眨眼地注视着这位叫“强哥”的人。从旁边人的谈话中林雪雁了解到,这个“强哥”是矿主的亲弟弟。

    “很多年以前,我哥的煤矿刚刚开采,这里来了一支勘探队。经过勘查,说我哥煤矿旁边那片荒地是块宝地,说那里不但煤层厚,储量也很丰富,而且全是炼焦的好煤。我哥花了很多钱在那里开了个井口,可是立眼打了十几米深,连一片带煤的岩层都没发现。折腾了将近半年,就放弃了,那眼井也就荒废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废矿坑经常出些怪事,村里有个放羊的,经过那里时听到从废矿坑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他心里琢磨着,谁家这么造孽,把刚刚出生的婴孩丢在这里,不是孩子天生有什么缺陷,就是没结婚的大姑娘生的吧。他进了矿坑,里面黑不溜秋的,也看不清东西,当他慢慢适应了废矿坑的黑暗,在里面四处寻找时,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本来听着婴儿的哭声就在眼前,可是转瞬间又离得很远,把个羊倌弄得团团转,仔细一想有些害怕,于是就慌慌张张跑出了矿坑,一到门口可吓坏了,他那几头肥羊全死在了坑口,就象被什么野兽咬食的,开膛破肚鲜血淋淋,更不寻常的是,这些羊的心都不见了。羊倌回到家就病了,躺了好几天才起来炕,从此逢人便说废矿坑闹鬼,那鬼专门吃人和动物的心脏。

    好多怪事接踵而来,晚上村民走夜路,走到废井口的地方,就经常遇上鬼打墙。还有不少人看到过废井口里闪着鬼火。事情越传越悬,村里人集体到矿上找了我哥,要求把废井口回填。

    马鞍村离着秀山矿太近,我哥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坐地户,再说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和土,也就是调辆铲车挖上几天的事,我哥也没拿着当回事,当场就拍板同意了,可没想到这一挖就挖出了大事了。”

    墨镜喝了一口水,才接着讲:“铲车司机是个老实人,我开着我那辆破‘现代’亲自护送铲车上了山,刚到山半腰,铲车却突然停下了,我从车里钻出来骂那个司机,让他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去干活。那个司机也不答话,慢吞吞地从架驶室里爬出来。我也连忙从车上下来,准备给这小子两脚。平时我这架势一摆,这小子一准屁颠儿地干活儿去了,没想到他竟然直挺挺地走到我面前,我一看那眼神,压根就没敢抬脚,那小子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盯着我身后的地方,整得我后背直冒冷汗。他象没看见我似的,嘴里嘀嘀咕咕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凑近一听,这小子说的是‘兄弟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墨镜说到这里,表情变得很古怪,声音又低沉又沙哑,屋子里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有的连烟灰都忘了弹。

    “我以为他是懒得干活,在那儿跟我装神弄鬼呢,我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那小子好象突然从梦中醒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这个气啊,上去又踹了他一脚,然后一顿骂,他才慢吞吞地说,‘强哥,刚才站你身后的兄弟们说那废坑填不得,他们的脸都被烧坏了,样子好恐怖。’我被吓了一跳,脖子后直冒凉风,我猛地回头一看,身后的大杨树叶子哗哗地响,那天根本没什么风,那树却摇晃得象要倒了似的,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我突然想起前几个月矿上刚刚发生了一次矿难,是瓦斯爆炸,当场死了三个人,都是被烧死的,难道他们变了鬼来找麻烦?我连忙爬上车,一溜烟地跑回矿里去了。”

    “当天就没敢动土,晚上回家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妈,我妈年轻的时候常给先生帮工,就是那些看阴阳宅和风水的先生,一些兴土动木的事,她也略懂一些,听我说完这些话,她就去找先生了,回来的时候扎了一个纸庙,又叠了几袋子金克子让我到废坑给烧了,我本打算今天一大早拿去烧,可是一来到废井口,发现一棵树下种着一个人。”说到这里,墨镜顿了顿。

    “种人?这人怎么个种法。”旁边人见他没有接着讲下去,马上询问道。

    墨镜回忆起那场景,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怎么种?就是头朝下地插在地上,象种树一样种在地里呗,肩膀以下露在外面,两条腿直挺挺的象个大树杈。一看那个样子,这人估计是死了,于是我们七手八脚把他从地下挖出来,你猜怎么着?”

    所有人瞪着高个子墨镜,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这个人的脸皮整个被扒下去了,肌肉裸露着,又粘上了泥土,许多蛆虫在他脸上蠕动着,那个样子别提有多恶心了。”墨镜说着摇了摇手,呸地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我哥立刻报了警,我们现在是配合警察工作,所有人员不许进也不许出,等把事情排查清楚,才可以出入煤矿。”墨镜的讲述嘎然而止,店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墨镜慢慢站了起来:“所以说今天封路,你们乖乖呆在这里不许出去给我惹事,要不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