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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凄惨的叫声贯彻整座乾州牢狱,一个蓬头垢面,一身血衣的少年扶着牢门嘶喊着,”黄少奇,你这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陷害我,我咒死你十八代祖宗,冤枉啊大人,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哭喊声夹着凄厉的怨气在牢狱中不断回荡。
“你这狗杂种,死到临头了还乱叫个鸟?只怪你投错了胎,一天到晚的鬼叫,进了这乾州牢狱你莫还想活着出去?等着秋后挨那一刀吧!”一个狱卒走来,提起一根哭丧棒,对着那血衣牢囚的手一阵猛打,“我叫你喊,我叫你喊,一天到晚不得安宁,狗日的杂种,想早死也要看时候,你这杀人夺妻的淫贼老子看要五马分尸才好.”
“啊,啊,哎哟嘞,痛啊,”一声声惨叫,那血衣少年哭声夹着痛苦的呐喊声,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冤枉啊.”
“没有杀人?哼,进了这里没有杀人也杀人了,老子看你大刑受的不够时候不,打死你个狗日的,看你喊不喊?”那狱卒狞笑连连,猛的举起哭丧棒,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一阵猛捅.
“呜,啊”一阵已喊不出声的声音从捂着留着鲜血的嘴巴发出来,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倒在地下,捂着嘴巴翻滚着,“冤枉啊,呜呜,我没有杀人。。”微弱的哭喊声已不在凌厉,却像是痛苦屋里的呻吟着.
“爹,娘,星儿好痛苦啊,好冤枉啊”“哼,呸,老子看你还喊撒,再喊老子打断你的骨头”那狱卒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的道,“再打扰大爷喝酒的雅兴,莫怪老子有好玩的东西赏给你,狗杂种”说完重重的关上外围的牢门,转身离去,只留下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呻吟着。
昏暗潮湿的牢狱中,几十个衣衫佝偻的目光木讷,明显已经麻木的囚犯立在不同的牢门前,无助的看着那地下翻滚的血衣少年,可能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何尝又不知道,在这里哪个人不是喊着冤枉蹲着牢狱?而后逐渐的变成逆来顺受,被环境磨逝了最后的做人的尊严?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太多的不平与无奈。
“年轻人,罢了,在这里面你还觉得喊冤枉有什么用?留点力气好承受下一次的折磨吧,”与血衣少年关在一个牢门的角落里爬来一个被白发和白胡子遮住几乎看不见脸的老头,“来来,年青人,喝口酒吧”那老头不知道竟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倒了下去.”咕咚,咕咚”,血与酒混杂在一起流进了那血衣少年的肚子里,那少年抽泣着坐了起来,“大爷,谢谢您了,呜呜,我好冤枉啊,”
“唉,年轻人,你莫喊了,喊有什么用,如今这世道里面哪个不是带着冤屈进来的?进了这里面,你觉得还是可以讲道理的地方么?老朽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见了太多了,还是好好的养好精神,等那解决世间所有痛苦的一刀吧···唉”那白发老者慢慢的将酒葫芦的盖子塞紧,藏进衣袖里.
“年轻人,生是偶然,死是一种必然,喜怒哀乐届时皆归尘土,又何必那么执着?或者是另外的解脱?白发老者叹着气,慢慢的抬起了头,幽怨的眼光看着牢里放进来一点点阳光的窗户,那眼光里面充满了似乎要比任何人都要多的无奈何冤屈。
“大爷,不是我怕死,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父母我妹妹一家的血仇还未报,您叫我怎么舍得去死,我要报仇,我要伸冤,我真的好不甘心啦,”那血衣少年哭着道,忽而又咬牙切齿的道“我若能出去,我定当找那贼人千刀万剐,剥皮煎油方解我心头之恨,亏我对他百般信任,剖心剖肺,到头来却是如此对我,我真的好不甘心,只怪我瞎了狗眼,只怪我瞎了狗眼啊。。我可怜的双亲和妹妹。。呜呜呜。”那血衣少年说到此处,竟又是痛哭流涕起来,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恸哭让人黯然泪下。
“小伙子,你且说说,你受了怎样的冤屈与难过,可否说与老朽听听?”那白发老者扶了扶头发,慢慢的将头倚在墙壁上,盯着血衣少年道。“我此等遭遇,多亏了我那好兄弟黄少奇所赐”那血衣少年一说到黄少奇的时候后,不禁咬牙切齿,嘴唇竟涔出一丝丝血迹来,“那贼杂种淫我妻子,杀我父母,奸我妹妹,还。。”
“呔,犯人叶星,兀自在那哭噪,老爷提审,还不与我起身受审!”就在那血衣少年正对白发老人说话时,一声粗喝打断了那叫叶星的血衣少年,随即牢门打开,进来两个身体彪悍的衙役,左右一边一个将叶星拖了出去。留下那白发老者在那里摆头喃语“冤孽啊,冤孽。。”
“啪”叶星被重重的丢在了地下,他缓缓的抬起了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大光明”四个子,此时觉得是无比的刺眼与讽刺,“呼呼,哈哈哈,正大光明,哈哈无比的光明啊”叶星嘶哑的哭笑道,“威---武—”衙役一番低吼,随即听到啪的一声惊堂木的声音,只见堂上正坐着知府刘通,旁边坐着一个身着更华丽的官员,看样子官职似乎还高于知府。
“大胆刁民叶星,今日道台黄大人亲临堂审,你还不将你勾结盗匪倒卖鸦片,杀害你岳父王本源一家的罪行供认么?”
“大人冤枉啊,草民好歹也是富道人家,我犯的着去贩卖鸦片勾结土匪么?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有可能杀害我岳丈一家?这全是我那好兄弟黄少奇所为,请大人明察啊”叶星捣头如蒜,用嘶哑的声音道。
“住口,你这刁民,我侄儿胆小如鼠,老实善良,岂是你能冤枉的,分明是你这刁民颠倒是非,扭曲事实,想要逃避责任,哼”旁边的道台大人怒喝道,“刘大人,这等刁民,若不用刑,恐是难以招供,看这厮样子就是奸诈异常,诡辩莫词,我那侄儿怎生和这等刁民称兄道弟,到如今还被这厮的案子吓的不清,这等行为不惩一敬百,以儆效尤,叫我等王法何存?”
那道台大人话音对着知府刘通,知府会意的点点头,惊堂木再拍“大胆刁民叶星,看样子不给你用刑,尝点苦头,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的几只眼!来人啦,大刑伺候!”言罢从文案中抽出一支令牌丢在地下。
“诺”旁边闪出四个衙役,分别夹住叶星,将一个木夹安在了双手和双脚上,忽而四人合力一拉,“啊----”一声惨叫,钻心的疼痛使叶星几乎痛晕厥过去,“你招或是不招?”刘知府冷笑道,“上次看你吃了那四十鞭子看样子是不够,本大爷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说,招与不招?”
“大人,小的,小的真的冤枉啊,冤枉啊···”叶星用微弱的声音嘶喊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叫我怎么招啊,大人,您要明察啊”几乎用全身力气喊出的话语,似乎都随着被夹住的四肢发抖着。
“贼刁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刘知府恨恨的道,“用力,用力夹,来啊,再上两个人,用力的夹,看他嘴硬还是爷的刑具硬!”
话音一落,下班衙役又闪出两人,拉住夹住叶星四肢的绳子,用脚踩在叶星的身上,“狗日的,不招,害我们弟兄些吃苦,夹死你这狗日的!“嗷,呜呜”一阵痛苦凄惨的叫喊再度响起,叶星只觉得眼睛一股刺痛,头一偏,晕厥了过去。
“道台大人,这贼子嘴紧的很,怎生画供?”那刘知府转眼问向那道台,道台冷笑道“需定个名目,一天给他吃点苦头,磨得他不死也脱层皮,难道你就这么点伎俩?没有更好的手段让他尝尝?”
“这···”刘知府楞了楞,“有是有,只怕这贼子熬不住,死了怎好?须得有正当罪名秋后处斩即好方可。”道台蠕蠕嘴唇,正欲说话,旁边一瘦小的师爷忽的闪身拱手道“大人,何不用七大乐试试?”
刘知府闻言喜道:“对呀,此七大乐赐与此刁民,量他也受不住!来人啊,泼醒他,拿七大乐与他尝尝!”
原来七大乐乃是七种刑罚,分别是:神龙探路,毒蛇钻洞,鲜刷鱼皮,千针蚀骨,猴子探路,双龙入海,一柱擎天,单听这名字好像是没什么,其实仔细说来端的是歹毒无比,为什么呢,且给道来,那神龙探路乃是用口袋装一口袋老鼠然后罩在犯人的头上,在颈部用绳子勒住,老鼠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一受惊岂不是到处乱咬?更有甚者往喉咙里钻?
至于毒蛇钻洞更是恐怖,拿一袋子蛇虫鼠蚁把犯人装在袋子里面,然后齐腰系住,那滋味可想而知.
鲜刷鱼皮却更进一层楼,就是拿盐水熬至半开,然后泼在犯人身上,而后拿刷子不断的刷犯人的皮肉,直刷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至于千针蚀骨更为毛骨悚然,就是将犯人捆在木凳上,木凳旁边是特制的木板夹壁,上面装满了钢针,然后有个手摇的机关,慢慢的将钢针钻进人的肉里,可深可浅,然后一直停在肉里,那个痛苦可想而知,你想想,全身肉里扎满了钢针那种感觉,饶是你是金刚之体也休想熬得住这地狱式的折磨.
猴子探路就更有名目了,就是用烧红的小割刀伸进你的咽喉,一刀一刀的割掉你喉咙的肉,甚至器官,手法好者保证连一级的仵作都验不出你究竟死于何种方法.
双龙入海看简单,却也极是歹毒,就是用钢针直接从你鼻子里面慢慢的刺进去,手法好者可随时掌握你的生死,听说直接可以刺入你的大脑,可让你的脑浆从鼻子中慢慢的滴出来,到被用这种刑罚的人基本上就是活不长了的,没等挨那一刀,早已先向阎王报了到.
最后一种一柱擎天却也是简单,但却是最痛苦的刑罚,就是用一根钢钎或者木钎从你的粪门插进去,然后顺着肠道胃门出来再从咽喉伸展出来,再从犯人的嘴巴深处,而后立于地下,就活生生的像把一条鱼叉在地下,尤为痛苦,此刑罚一般都用于通奸,淫夫以及万恶不赦之人,听说受此刑者一般几个小时不会掉气,要痛苦的挣扎三四个小时才会慢慢的死去,就是未死,那肚子里面的肠肝胃肺亦没多大用处了,这七大乐刑罚不知道让多少英雄硬汉折腰,魂断不归路,多少硬匪盗贼命洒黄泉,尤其是最后四大刑罚,几乎难有人活。
且听那班衙役“诺”的一声,一会儿便把一盆半沸盐水端了过来,另有一人手持一根齐眉的棍子,棍子的上端密密麻麻的帮着竹签一样密集的刷子,另有一衙役早已提了一桶冷水哗的将叶星泼醒。
“与我行刑”刘知府一声冷笑,抽出一支令牌扔于地下。话音刚落,只见那端沸盐水的衙役把一盆翻开的盐水从叶星的头上淋下。
“啊,呜,啦,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凄惨叫声从叶星的嘴里发了出来,登时只见那叶星从头到脚一身通红,一片的血水和头发从头上不断掉了下来,脸上就像癞蛤蟆的皮上暴起了无数的水泡,整个脸上已经看不清叶星原来清秀的面目了,变得狰狞可怕。
“本太爷且再问你一次,你招或是不招?不然爷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切莫再做狡辩”那刘知府冷笑连连,“劝你早点招供,何必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呼,忽”叶星艰难的吐出一团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的:“不分黑白的狗官,我叶星就是,就是做鬼了也,也不会放过你!
“大胆贼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啦,给我狠狠的刷!”刘知府恼羞成怒,惊堂木一拍,恶狠狠的道。
“诺”下班衙役得令将那木刷子狠命从叶星的背上就是一拖,顿时将叶星的皮肉与血衣刷了下来,鲜血从背上如注而喷,“啊···”叶星痛苦的缩起脖子,惨叫未断,那衙役又把木刷子从叶星的前面胸口又狠命刷下,“哇,啊,”叶星顿时变成了血人,几乎体无完肤,极度的疼痛一下子使得叶星再度昏厥了过去,人倒在地下,手脚却还在不停的抽搐着,鲜血,不断的从他身上冒出来,涔在地下。
“这贼驴子竟还经得起这番折腾,”旁边那道台楞了楞,又道,“罢了,莫让他亲自招供了,提他手画押则个,等秋后报与刑部处斩就是!”言罢竟还有不悦之情,旁边刘知府忙道“大人莫慌,且先将这厮押下,择日下官定慢慢折磨,反正此厮横竖是个死罪。”
“你酌情处之,切莫将事情弄砸,须知夜长梦多,久恐生变!“道台言罢起身转入后堂走了。”将此贼押下,择日再审!“刘知府一拍惊堂木:“退堂!”亦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