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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谦此来是为了干活。
这是三天之后,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外景的拍摄,难度并不大,却是一件繁琐又艰苦的事情。
出门在外条件有限是艰苦的一个原因,自然天气的好坏又是艰苦的另外一个原因。
白玉谦到的第二天晚上,郧县便下起了雨,瓢泼大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
傅晚丝他们特地请人在麦场搭建的一处高台,只搭建了一半,还被大雨冲垮了三分之一。
傅晚丝急得头上起大包,这不是开玩笑的话,是真的在额头上起了一个比芸豆还要大的包。
早上起床的时候,白玉谦拿手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傅晚丝“嘶”了一声后,问他:“还下雨吗?我看天气预报,最近7天郧县都有雨。”
白玉谦将她拉到了窗户前,却没有拉开窗帘,说:“你听。”
“别闹。”这里是郧县最好的宾馆,此时窗户还关着呢!又隔了两层厚厚的窗帘,她怎么可能听得见!
白玉谦呵呵笑笑,捏了她的手道:“你别着急。”
“我没着急。”
“我是说,做事情的时候,不要着急,咱们两个在一起,总能把事情一件一件做完的。”
白玉谦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
傅晚丝环住了他的腰,叹了口气。
这种鬼天气,又不用拍下雨的剧情,就是急死也没用啊!
又是什么都干不了的一天。
谁说的呢!有白玉谦在,总是能找到可以做的事情。
上午,他闲着没事儿给她修了指甲,每一个指甲都修成了圆弧形。
下午,他领着她在电脑上下了好几个小时的军棋,她下棋的技艺有没有进步不好说,反正级别已经从小兵升成了连长。
到了晚上时间就更好打发了,脱个衣服一小时,洗个澡一小时,前戏一小时,正题一小时,再不睡觉,第二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临睡之前,傅晚丝裹了个浴巾跑去掀窗帘,看着外面仍旧淅淅沥沥的下雨天,叹了口气,这才钻进白玉谦的怀里。
不知睡了有多久,床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傅晚丝闭着眼睛,滚到了左边,又滚去右边,彻底地清醒,她不知道白玉谦去了哪里,摁亮了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
她又跑到了窗户前,此时的天还没有亮,不晓得今天是晴天还是阴天,但是确实已经没有下雨。
傅晚丝没再懒床,本来是想给白玉谦打电话的,最后还是留了字条,便开着她那破皮卡往剧组的驻地去。
一到了地方,就先去了麦场,下了好几天的雨,麦场的地泥泞的很,等到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过去,却发现她的男人,那个大明星,正穿着齐膝的胶鞋领着几个当地的老乡一起建高台,脚上是泥泞,手上是砖灰,要不是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她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白玉谦也看到了她,远远地朝她挥了挥手。
她便知道那意思是让她忙其他的去。
麦场上的高台比想象中搭建的顺利,下雨之前两天都没有建好的高台,今天一天就完工了,可能是有白玉谦的加入吧!
只要明后几天有太阳,暴晒个几天,那就算成了。哪怕没有太阳,还是下雨天,也不怕了,只要搭上一层防水的布,就再也不会被雨水冲坏。
只是毕竟不是常干粗活的糙手,白玉谦的两只手都起了水泡。
傅晚丝给他挑开水泡,没有言语,心里头心疼的要命。
挑着挑着,也不知道是谁先亲的谁,反正就亲在了一起。
没发生什么大事,却亲出了生离死别似的意味。
其实生活里的那些小事,哪怕是针尖那么大的小事,感动起人来,一点儿都不会比电视上那些生离死别差。
又过了约莫一个星期,大部队人马开到。
成雪一踏进那个农家小院,看见的是那样的一幅画面,傅晚丝正翘脚坐在农家的高凳子上面,白玉谦就坐在她旁边的矮凳子上,两个人甚至没有言语。
可是一直都很不服气的成雪,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服了气。
有些感情看起来并不浓烈,却是铜墙铁壁。
站在门口的成雪,忽然就落泪了。
羡慕和嫉妒之间,还隔着良善。
——
傅晚丝是外景快拍完的时候,察觉了生体的异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忘记了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大姨妈。
是一月底,还是二月初?她想了好几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太忙了,实在没时间老去想那些问题。
直到那天她午饭之时,吃了个凉鸭腿,吐了个昏天地暗,被白玉谦强行送进了医院,才不得不重新去想这个问题。
白玉谦给她挂了急诊的专家号,那医生按照惯例问她“结婚了吗?”、“上一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除了胃不舒服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发不发烧?”等等问题。
她仿佛只听清楚了第二个,认真地想了又想,还特地扭头看了一下和她一样都戴着口罩的白玉谦,然后说:“要不我先验个孕吧!”
话说的倒是挺镇定,心跳的怦怦怦,就好像有人在里头敲鼓似的。
白玉谦陪着傅晚丝去验血,结果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出来。
两个人傻傻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白玉谦忽然掀起了口罩,又快速地盖上,对傅晚丝说:“看见我的胡子了吗?”
“看见了。”
“不刮胡子,是不是特别像爸爸?”
“还不一定呢?”傅晚丝的心里有些忐忑。
白玉谦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问她:“你有感觉吗?”
傅晚丝笑的前仰后合,“傻瓜,你上过生理课吗?一个多月的胎儿就像个小米粒那么大,你指望他或者她在我肚子里拳打脚踢吗!”
“我是说,你感觉是女儿,还是儿子?”
其实感觉是很抽象的,与其说感觉,还不如说心里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傅晚丝笑的比先前温和多了:“你呢?你有感觉吗?”
白玉谦也笑了,她看着他扬起来的眼角,“我其实没感觉的。”就是有些迷茫,她感觉初为人母,比初为□□还要迷茫。
白玉谦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吧,已经在想孩子的名字了。”
好吧,思想超前的白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