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青子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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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宁远想了想问,“陈谧在哪儿吗?”

    “哦,他住在这里,不过嘛,这段时间不在。”陈堰笑着说。

    兄弟俩都在这里有房子,一层楼两户,刚好是对门对户。

    “他去哪儿了?”

    “他这两天在医院,照顾他妈。”顿了下,陈堰笑着说,“既然都到了这儿,不上去坐坐?我们能碰到也算是有缘分。”

    夏宁远早就注意到对方副驾驶座上的人了,自然没有那么不知情识趣。

    而且两个人还没熟到那种地方。

    “我还是不打扰了,那我先走了,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啊?”

    “要不我送你一程?”

    “谢谢,你告诉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夏宁远想了下,名车美人,不知道是这人泡别人,还是别人炮这人,这么算来,好像是

    陈堰也这么说说而已,这时候,他身边的人已经等得不太耐烦了,一边打量着马路上的少年,一边伏在人的耳边笑着说什么,陈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安抚住人,这才朝着夏宁远点了点下巴,“那我就先走了。”

    车子已启动,一直被忽视的人立马发作了人,

    “刚刚那个小帅哥是谁?你的新欢?”

    “怎么会,我的新欢不是你吗?他是我弟弟的小朋友。”想到刚刚路灯下的少年,陈堰笑了笑。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去追究,不过这小朋友不是和陈谧同一个年纪嘛。

    要是按部就班的读书,这会儿也高三了吧。

    千里迢迢的,有点儿意思。

    ——

    陈谧看到夏宁远的时候,有些没回过神。

    背景是川流不息的马路,他手里提着菜买回来的粥,就这么愣了半分多钟。

    “笨笨?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夏宁远,而是对方儿时的称呼,夏宁远怔了下,他来的时候还有气,觉得自己太过于积极。

    这么一句话后,心里有什么,也都就消下去了。

    陈谧个子超过了一米八,高高瘦瘦的站在那里,身上多了沉稳,再没有当初的活泼。

    这会儿已然是初冬,对方却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服,一阵风把衣服吹得膨胀了起来,竟然有几分的萧条。

    “我过来参加z大的自主招生考试,是你哥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这样啊,夏宁远,你现在长得比我还高了,我差点被认出来。”

    两个人一路无言,不是尴尬,而是乍见之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从对方的状态就知道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有的话没必要问出口。

    夏宁远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半响没反应过来,对方衰败的样子,哪儿有当年半点温婉漂亮的影子。

    很难把眼前的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给她准备糖果的阿姨,扯上关系。

    “妈,我买了粥,你喝一点吧,夏宁远来了,你以前常常夸他比我懂事。”

    陈谧动作熟练的把人扶了起来。

    夏宁远伸手握住对方的手,“珊姨,我来看你了。”

    对方的手很凉,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曾经风华正茂,如今只是风中摇曳的残烛。

    夏宁远的心密密麻麻的难受了起来,他想到了上一世,自己母亲弥留之际的那段时光。

    这世界无奈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苏珊一直痛得在床上□□,这会儿已经意志不清醒了,也认不出人,更吃不下东西。

    陈谧掩上了病房,两个人坐在了门口的走廊上。

    “珊姨的病,怎么回事?”

    陈谧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了一口白雾,声音淡淡的说:“你刚刚也看到了,没有办法了,肝癌末期,医生说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在颤抖。

    夏宁远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

    “你节哀。”

    “嗯,我早就接受了事实,我只想在她最后这一段路,好好的陪陪她,生老病死是常态,说不定发生个意外,我去得比她还早。”

    夏宁远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你别这样,不然珊姨走得也不放心。”

    陈谧用手指慢慢的把烟给捻熄了,“她有什么不放心,她早就帮我安排好了,他那个时候说,不希望我是私生子,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其实境遇没有改变,还不如以前,倒是上个月,时日不多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这么算下来,还是在芙青县的那段时间过得最开心,常常和我念叨,可是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

    夏宁远想了想说,“既然都成了这样,为什么不让珊姨回去,医院里毕竟条件有限。”

    “她自己要在这里。”陈谧把头埋到膝盖间,没有再说话。

    那些人说这个病不吉利,所以不让他母亲出院,她母亲也不愿意回去,大概是怕连累他……

    哪怕他再怎么说,再怎么闹。

    这两年来,母子俩其实过得不如意,那个男人的妻子和长子,又怎么能容得下他们。

    始终是胸口的一根刺。

    这两年来,他磨光了所有的锐气,看着镜子里的脸他会时常的疑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比从前母子俩开始在石溪镇,受人指点的日子还要难捱,这么一想,那些日子仿佛又很遥远了,所以他才不和故人联系。

    他不知道,当别人问起关于自己的近况,应该说什么,用什么口吻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