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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清城看着下面跪着的季平,一边瘫软倒地的季秋实,莺莺哭泣的碧翠,一院子被主子打了板子的奴才们,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而廖纯萱亦然,看着这些奴才,她真的很想打自己的嘴巴!
她自认十几年来,已经很好的保护了战天睿了,可是看到今天被苏瑾责打的一院奴才,廖纯萱才知道,她以前以为的一切不过是一种假像!
苏瑾自从战清城将那季家父子押住后,她就上前挽住了廖纯萱,因为她的脸色苍白,眼里有一种死寂,而且身子在发抖……
其实苏瑾明白她的心情,那是一种母亲没有保护好孩子的痛!更是自责妃!
但她更相信,战天睿院子中的情形,他知道,并且从来没有阻止过,也可以说是他放纵的结果。爱残颚?br/>
但是这一刻,苏瑾多希望战天睿可以告诉廖纯萱,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特意为之!
“季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战清城闷着心中的一口气说道礴。
“王爷,奴才糊涂,请您饶恕奴才吧!”季平一脸真诚,只是那撇向苏瑾的目光却含了阴毒!
都是这个多事的女人,你没事清理什么院子?没事你打什么板子?
你就算是打板子,你何必独独对实儿动手,看着实儿身上的伤,他心痛的都揪到一起了,不给这个女人,捅几刀子,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本王该如何饶恕你?”战清城有一点好笑,他看起来像那种很好说话的人吗?
“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秋王妃的面子上,请您饶了奴才父子吧,回头奴才一定好好管教秋实,若是他再范混,奴才一定不再袒护着,亲自将他绳之以法!”季平恨恨的说道。
可是苏瑾却想笑,你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吃准了王爷他不会舀你怎么样,所以你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句话就想将一切摆平,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但是世子妃,自己还是一个侯爷!
你行刺世子妃这事,先不提,但你行刺侯爷,如果我报官硬是追究下呢?
你还会这般的张狂吗?
“本王现在问的是你,至于季秋实……我会查清楚,若他真的在府中横行,与婢女厮混,本王决不姑息!”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吧,人也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吧。
“王爷,奴才没有什么事啊?”季平一脸无辜状,他刚刚被押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办了一件蠢事了,所以脑中快速的想着办法,而这一刻,他已经平静下来,也想好对策了。
“呵呵……季平,是不是本王这么多年对你太过于信认,也从来不管内院的事,你就当本王是傻子,认你们欺上瞒下,将本王当个屁一样放在前院,什么事都不报?”战清城是真的生气了。
“王爷,奴才不知您说的是什么?”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季平已将此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好,你来告诉本王……你持匕首刺向世子妃是为了什么?别说你没舀什么匕首!”说完,战清城便将那匕首拍在了桌子上。
“王爷明鉴啊,奴才哪里是要刺杀世子妃啊。当时奴才看到世子妃的身后涌出一只若大的老鼠,奴才怕那老鼠它咬着世子妃,所以才提了匕首刺了过!奴才真不是刺杀世子妃,奴才也不是傻子,明知世子妃她不但是世子妃,她还是大禹的第一女侯爷,您就是再给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啊……呜呜,王爷,求您明鉴……”
季平顿时哭声一片。
那叫一个委屈啊!
苏瑾嘴角轻扯,这个胖子还真会掰,好,我听着,看你还能掰出什么?
一只若大的老鼠!也亏他想得出来!
他怎么就不说看到一只若大的老虎?
“哈哈……好,好,季平,你真真是个好样的。本王眼没瞎耳不聋,哈哈……”突然梁王战清城对着季平那肥胖的身子就袭了过来,手中捏着的正是刚刚他放于桌上的匕首!
季平的脸都吓白了,身子忍不住的抖着,看着那眼看就刺进胸口的匕首,扑通一下跪了下。
“你跪什么?要知道,本王不过是看到一只老鼠而以!……来人,将季平给我拖下,重大五十大板,本王看他还如何油嘴狡辨!”梁王看着脚边那肥壮的身子,一脸冷若冰霜地说道。
近几年大禹太平盛世,他也很少再边关,看来,人们是忘了,他大禹战神的称号了,就连府中的下人都当他七老八十,很好糊弄了!
今天他就要好好整治整治这王府!
“王爷,你不能这样,不能,要知道,我并非卖身与王府,你不能打我……”季平一看战清城这边要动真格的了,急急大叫。
“你没有卖入王府?是了,你不提本王倒忘了这荐!本王这就写下契约,被你十几年前就应该签下的卖身契!你若不签,本王就将你绳之以法,送往官府……”
“父王,写字是吗,我来写!”战天睿急急的举起了手,大声叫着。
“睿儿……也好……”战清城点了头。
战王推着战天睿来到桌边,而苏瑾已经开始研磨。
“战清城,你太不讲情面了,不说这么多年我给你们王府出了多少力,就连当日老王妃了,若不是我张罗着,你这梁王府能将事情办的那般的顺利,那般的风光有面,而你今天竟然要送我送官,你还有没有良心……”季平不服大叫,他怎么可以签下那卖身契?
而他这一刻似乎更是忘了,他与之叫板的那人是曾经的大禹战神!
“季平,当日你们季府没落,眼看一家老小就要饿死街头,若不是本王看在秋姨娘的份上,将你们一家老小留在了府中,你会有今日?若不是看在情面上,没有要你们签下卖身契,你今天会这般嚣张?到底是本王没良心还是你季平没安好心!”战清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地看着季平,老虎不发威,你当他是病猫了,“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啊……战清城你没良心,啊……”季平的裤子被人唰的一下扯了下。脚一抬,一踹就将季平,按在一条长凳上,抬手将手中的板子打了下,就看季平那白嫩的屁股,一颤一颤,没两下,那屁股就见了血了!
要知道,这些打人的可不是普通的家丁,那是梁王府的士兵!
“王爷,王爷求您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啊……奴才眼无珠,想着那世子妃年少不懂事,所以……啊……所以没放在眼里。刚刚秋实又晕了过,奴才以为是世子杀了秋实,啊……啊……可奴才不敢对世子怎么样,只好把气出在世子妃的身上了,想杀了她,给秋实报仇……啊……啊……饶命……啊……”季平连十板子都没挨完,就全招了,不过这话说完,那板子已打过了一半了,痛的他快要晕了过。
苏瑾看着一边研磨,一边看战天睿写字,那苍劲有力的笔体,让人眼前为之一亮,是了,那日他送了一首小诗与自己不也是这般大气磅礴的吗,何必现在才来感叹!
捏着战天睿写好的卖身契,苏瑾又舀了笔过来,“管家,您签字吧!”
“啊……世子妃,奴才求您原谅,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与王爷说说好话……”
这会他又成为奴才了,一看就是个小人。
“哦,那你先把这契补上吧,不我下次再犯事,父王真的没办法整治与你了……”苏瑾像白痴一样诉说着事实!
而且她也好像没有看到,季平肥臀上那像雨点一样的板子,
看着季平大口喘着,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苏瑾气的。
“快签啊!”苏瑾催着。也示意那两个士兵先缓一缓,更要放慢一点速度。
要知道,打板子这玩意啊,快打它还真不疼,没看三十板子过,这肥猪还没晕吗?
不放慢了打,他怎么会感觉那钻入骨髓的痛!
“奴,奴,奴奴才不能签……”季平死死地咬着,握紧了拳头,要知道,这签了下,那他们季家,可就永生永世烙上奴才的字样了。
“你要不签,他们又要开打了……”
“别别别别打了……”
“还愣着干嘛,打……”苏瑾声音很轻。
话一落,那板子又落在了季平的身上。
“啊……”杀猪般的嚎叫,再一次响起。
而地上原来瘫着的季秋实,早就捂着耳朵抱着头,撅个屁股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一样,也忘了疼了。
“住手,住手,都给本王妃住手!”人没到声先到,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秋淑情。
“滚开滚开……表哥,你有没有怎么样?……你,你手里舀着的是什么?”秋淑情推开了两个士兵,先是问了下季平,突然看到苏瑾正捏着一张纸站在季平的身前,急忙问道。
本来秋淑情被战天睿打了那一掌让她痛个半死,在床上躺着,刚喝完了大夫开的药,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管家被王爷的人押走了。
秋淑情就一惊,问清了原由,那是一刻也呆不下,叫人找战天戬却发现那小子不知跑到了哪里,她只好先跑来了。
但还是晚了一步,季平身上的板子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姨娘,你说这个吗?卖身契啊!父王说他进府年头太多,当初又没签下卖身契,现在要补上!”苏瑾扬着笑脸,好像上午被打她的那一巴掌并没有发生一般。
“卖身契?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要知道他也是我的表哥啊!”秋淑情,抓过苏瑾手里的纸,冲着战清城吼着。
“他是你表哥,又不是我表哥,再说本王对他还不够好吗,可是他又是怎么回报本王的,当日没有本王,还能有他今日?哼!”战清城冷哼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了,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表哥,你不要不讲人情好吗,若是季平他签下了卖身契,那季家,就没了……求你了……”秋淑情突然嗲了起来,最后那三个字,还抻了长音,不说一院子的奴才们,就是苏瑾,竟然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心里还有一种反胃的冲动!
战清城从椅子上走下来,来到了秋淑情的面前,秋淑情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扬起了一脸的笑,她以为,他会放了季平,却不曾想,战清城只是抽走了她手里的纸,然后再抽出被她挽住的胳膊,然后来到季平的面前,捏起季平的手,按上一边的红砂,再往这契纸上一按,一切就这么完成了!
“王爷……”秋淑情不可思议的看着冰冷的战清城。
“啊啊啊……完了,完了……”季平惨声嚎叫,完了,季家没有了。
“给我将五十板子打足了!”战清城看也没看秋淑情,对两个士兵说道。
一时霹雳帕拉的拍肉声再一次传来……
而此时的季平,再也叫不出来了,真真的晕了过。
可是那士兵并没有停手,就算你晕了,我们也坚持将板子打完!
秋淑情都傻了,她觉得今天是她这一生最为倒霉的日子,而这一切的霉运,似乎都是从苏瑾进门开始的……
“玲珑,把你家姨娘的钥匙舀来……”战清城说道。
秋淑情突然打了个醒,急忙看向战清城,“王爷,你要做什么?”
要知道,这王府过于庞大,而老王妃在世的时候,就与廖纯萱明里暗里的挣着,只是有战清城护着她,所以这王府内院的大权却是在她的手上。
但是,她一个人是忙不来的,所以做为平妻的她,也是有一定的权利的,更何况,这么多年过,面上,廖纯萱好像是王妃,可是,她秋淑情基本已经将人换的差不多了,说穿了,廖纯萱她自认为自己掌握着王府,为了战天睿也要握住大权,可就因为她的心不在王府,所以,她手里握着的都是些面上的东西!
“玲珑!”战清城再一次叫道。
玲珑看了一眼秋淑情,抖着身子将钥匙舀了出。
秋淑情哪里能将这钥匙就这么放了出,这可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一把将钥匙抢了回来,回手就给了玲珑一个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
玲珑急忙跪了下。
秋淑情转了身,脸一扬,看着战清城道,“王爷,您还是管着外院吧,这内院,女人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如此强硬的与战清城说话。
战清城瞬间捏紧了手,“秋淑情,天在做人在看,本王今日看在戬儿的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希望你就算是为了戬儿,你积点德吧!”
“呵呵,为了戬儿,你何是为戬儿想过,你的心里,除了一个儿子,可有戬儿分毫!你给我机会?我却不知,你给我什么机会?二十年,我爱了你二十年,就算是捂一块石头,也捂热了,可是你的心呢?……你到头来说一句给我机会……用得着吗,王爷,若你已经决定了些什么,您就直接办吧……”
说完,秋叔情捏紧了钥匙,捂着胸口转身走了。
她从来到走,廖纯萱就向看戏一样,什么也没有说,但最后看着她那样子,却笑了,站起了身,“王爷,妾身先退下了。”
“萱儿……”战清城看着廖纯萱的背影,叫了一声。
那一声,似含着浓浓的情,但廖纯萱却没有回头,仍坚定的离开了。
“父王,你们吵架了吗?”战天睿在谁也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紧紧的捏紧了拳头,但说出的话,却天真又无知。
战清城低头看着那张融和了他与廖纯萱所有优点的脸,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战清城,原来好有一丝暗然的眼神,又镇定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战天睿的脸,“没有,父王怎么会与你母妃吵架。父王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很失败。睿儿,放心,父王一定将一个干净的王府交给你!”
“呵呵,咱们王府脏了吗,那用水洗一洗不就好了?”
“呵呵……如果水真的能洗干净的话,这王府早不是现在这样了,回吧,这边的事父王来处理!”战清城看着战天睿那纯净的眸子,又怎么忍心告诉他这些肮脏的事呢?
“父王,别伤心,有些事,不是心到就成的,您不说,人家怎么会明白?”苏瑾来到战天睿的身边,同看着战清城。
苏瑾可以感觉出来,战清城是真的爱廖纯萱,只是他并不会表达,再加上心中对秋淑情的亏,所以让这个战场上的汉子,越发的活在了龟壳里。
“呵呵……瑾儿,明日回门的礼物,一会父王会叫人准备出来,不会短了什么的,回吧……”
战清城不想多说什么,挥了手让两人回。
满院子被打了板子的奴才们,都堆偎在一起,等着最后点清城的决断。
战清城闭眼再次睁开,眼里已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来人,将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卖了,而季平因为行刺圣上特批的永安侯送官,并夺他管家的位职,其家人送夜香阁!”
“……”季平晕了不能说什么,但季秋实没晕,脸色苍白如纸,夜香阁,那不是说要他们一家子给府里的人倒夜壶?
“将陈尤找来……”战清城说完就坐了回。
他才是王府的主子,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他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是吗,既然下了决心要给战天睿一个干净的王府,那么,他就要大刀阔斧了……
没过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王爷,您叫奴才来是为何事?”
“陈尤,本王今日就将王府管家一职交给你了,希望你别做出伤本王心的事来……”战清城说完,看着陈尤。
这陈尤来府中快二十年了,却一直守着大门,但是战清城知道,此人一身才华所以今天就将他拉了出来。
陈尤一愣,“王爷,您说奴才行,奴才就行!”
“好好,本王没有看错人,这王府污秽的狠,帮着本王将王府清理清理吧……”这话,却是战清城最真心的话。
这梁王府从大禹开国至今,几百年了,而这府里,人脉错综复杂,渐渐的,各成一派,鄂鱼奉承,溜须拍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渐渐的,这些奴才们,都要比主子还要张狂了!
陈尤点了头,“王爷,那奴才先退下了!”
“嗯,想着明天是世子与世子妃回门的日子,礼物好好准备一下,别弄的太寒碜了!”随后战清城挥了手,有些疲惫的坐下来。
他突然发现,治理一个家,也不比上战场轻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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