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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生的喜悦
清婉正在困境中挣扎着,志扬的脸一直在她的面前环绕着。整个身子像是被什么给压着似得,动躺不得。
脑袋嗡嗡的,像被针扎的一样,很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就像是被东西糊住了,怎么也睁不开。正当她想努力睁开眼的时候,耳边传来年轻男女的声音。
“大富,你说我们家婉婉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呜呜,这可怎么办呀!都怪我和你妈吵,不然婉婉也不会掉到水里面去。”
“孩子它妈,你就别哭了,婉婉这么听话,老天一定会保佑她的。”
清婉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却觉得这两个人的声音异常熟悉,温暖无比。就好像父母年轻时候的声音。
说起来自己已经已经死了,能在死了之后听到父母的声音,此生就已经很满足了,就是辜负了女儿,不知道没有了自己之后,会不会哭的伤心。
刘鹏会不会给他找个后妈,来虐待她。想到这里,清婉不得不在脑海里嘲笑自己,呵呵,都已经死了,还想这么多事情。可是,人死了之后就是这样的吗。不行,我得睁开眼睛看一眼,好歹我还没见识过呢。志扬也不知道在哪里。
正当清婉准备睁开眼时,之前哭泣的女声又再次激动起来。
“大富,你看婉婉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顺着女人的视线朝着床上看,床上的女孩全身笼罩在阳光中,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透明,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均匀的分布着精致的五官,脸色苍白无力。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床上微翘着,显得虚弱的女孩才有一点活泼。
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眼珠在不停的左右动着,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不一会勉强的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让她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睛,左手遮住阳光,终于睁开了眼睛。
清婉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年轻时候的父母,这时的父亲上身穿一件蓝色的布衣,下身穿着洗的发白的黑色裤子。虽然衣服是旧的,但是和干净,透露出女主人的贤惠。花白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以前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在也只是有几条皱纹,眼睛明亮。透露出对自己的关心。个子虽然不是很高,身体强壮,但是自己还是经常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玩开飞机。皮肤黝黑,还是那个忠厚老实的父亲。
旁边的母亲上身穿白色印花无袖短衣,下身着一条紧身的黑色西装裤,微微发黄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干净利落。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弯弯的眉毛下的眼睛充满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担心。
“婉婉,你没事吧?”母亲急忙坐在床边,伸手探向清婉的额头。
清婉并没有着急开口,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父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女儿没有回过神,着急的又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让孩子休息一下。我先出去给孩子熬点鸡汤。”说着清婉的父亲便走了出去。
清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重生了。以前同事聊天时还说到这个话题,当时自己还以为只是胡言乱语,没想到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妈,我没事。你放心吧,女儿好着呢,只是现在有点头疼想睡一下。”也许是之前落水的缘故,嗓子还没有好,声音很是沙哑,说话低低的。
“没事就好,妈就放心了,要不是我和你二婶吵架,你也不会掉水里去了。”
“妈,不挂你。只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清婉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安慰母亲道。
“妈晓得你懂事,你先睡一觉,妈给你拿点麦芽糖来。这样等下喝药就不苦了。”说完扶着清婉躺下,掖好被子,抹了抹眼泪,把房门轻轻的带上,走了出去。
清婉躺在床上,这才有机会打量以前的家。贴着年画的玻璃的窗户朝着南开,外面是一棵新栽的槐树。
窗户边上是一个小女孩用的桌子,上面摆着一束野花,五颜六色的,用瓶子装着。花的左边摆着的是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书的封面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佟清婉三个大字。
花的右边是一本日历,松松垮垮的放着。木质的门上挂着的是一串紫色的风铃,开门关门都可以听到风铃的声音。屋子里的东西很少,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少女的房间。
墙上挂着是一幅毛主席的画像。像的下面是一个铁皮箱子。箱子上面铺着一块用废布料拼接的布,防止灰尘落下来。
床上的被子,由于梅雨季节,有一点潮湿的味道,但是清婉看着以前自己最爱的床和被子,幸福的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心酸的哭了。
这是上天对我的回报吗,让我又一次的回到了小时候,看到还没被奶奶折磨的不成形的母亲,和还没被车撞的父亲。一切都还没开始,我还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对!清婉,你要加油,既然老天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就要把握住。竭尽你的所能改变这一切。只是,不知道,志扬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获得新生了。
清婉默默的在心中打算着,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发现现在的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大了。
目光扫向四周,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日历,匆忙下床,光着脚就去拿日历。普通的日历上印着花朵,标准的写着1987年。向下看看,今天是7月3号。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才7岁,正式上一年级的时候。难怪桌子上有一年级小学的课本。
清婉透过窗户朝外看,父母在厨房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落了水的小身板还是瘦弱的,这一会的功夫就觉得有点累了还没等母亲送来药,清婉便又回到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厨房
夫妻二人先后来到巴掌大的厨房,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地上残留着些许脚印,地里刚摘上来的蔬菜,这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叶子了。米缸的盖子半开着,里面的米果然少了一半。
“大富,你说你妈怎么能这样对咱们家。明知道,咱们家向村里人刚借钱没几年造了房子,钱还没还完,你妈又为这你大姐到家里来闹。你其他的兄弟倒好,有权的有权,有势的有势,她不敢去欺负,就欺负我们。要是这次婉婉有什么事情,我拼了老命都要和她没完。”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清婉家住在桃李村。几年前刚和爷爷奶奶家分出来,其余的三个叔叔也分了出来。说是分家了,其实就是一大家子分出去了,只留下清婉家在旁边住着,其余人都隔着好几里路重新盖了房子。
清婉的爸爸是家里的老大,叫佟富,上面有一个姐姐叫佟湘玉,下面有三个弟弟,分别是佟贵,佟荣,佟华。
姐姐佟湘玉早年就已经嫁到隔壁王村,嫁给卖豆腐的男人,生了一个男孩。好景并不长,生孩子之后,佟大姐便恢复本性,在家里好吃懒做,逼着丈夫多做豆腐卖钱。
没想到在一次下雨的清早,丈夫赶早买豆腐从坡上滑了下来,滚到石头上,摔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
公婆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早早的去世了。这样,佟大姐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又不想劳动,所以只能每次回娘家打秋风,保住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温饱,下次再来。
佟富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人,年纪快到28了,才遇到清婉的妈妈。虽然家里没有钱,但是佟母还是看中了佟父的忠厚老实嫁给了她。几年后,生下了清婉。
佟贵是村里开杂货店的,有点积蓄。娶的是李村铁匠铺的女儿,叶翠萍,岳父岳母比较强势,在家很怕老婆。有一儿一女,儿子叫佟清夜,女儿叫佟清,都在县一中念小学。
佟荣是77年恢复高考后,参加考试的,在村委会里担任村支书。娶的是村长家的女儿,甘丽。有一个儿子叫佟清逸,也在县一中,不过快要升初中了。
佟华是小儿子,只比清婉大了十几岁,还在大学。
后来,因为佟大姐经常回来带着孩子一起打秋风,其余的几个媳妇不太乐意,便吹着枕头风,把家给分了。虽说是分了,其余人走了,但是佟父作为老大还是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加上佟父有孝顺,所以东西经常被佟奶奶拿走接济佟大姐。
这一次正是佟奶奶又来拿东西,佟母实在是受不了了,家里本来机就没钱,还欠着债,女儿还要上学,便和她吵了起来,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动向,等别人通知佟母清婉掉到河里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扔下一旁的佟奶奶就走了。
佟父看到佟母哭的泣不成声,老实巴交的汉子满脸的愧疚,抿着的嘴唇几次想张开,却又什么都没说,只能紧紧的抱着为自己操劳许久的妻子。两个人站在厨房里,默默的承担着这一切,只盼望女儿能过的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