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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的心不正常的跳了两下,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呼吸,只是听着那边说。舒蝤鴵裻
“阿琛,你在听吗?阿琛……”
没有听到这边回应,那边的声音更加温柔如水,“阿琛,记得要早点睡,不要熬夜不要喝酒知道吗。你的身体我有心疼的资格……”
不知这关心的话是刻意说出还是怎么,总之这话锋一转,顾暖的手指颤了颤。
“阿琛……濉”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一些女人于男人关心的话,顾暖心里涌过不明液体,侵蚀了心脏,剧烈的震荡着,她不能再平静。
酒店房间的空调一直开着,顾暖现在觉得冷的厉害,她关了空调,豪华大房里只有一个她泪眼朦胧。
很久,她吸了吸鼻子窝进沙发里蜷缩豹。
沙发旁是左琛的西装外套,顾暖怔怔的望着出神儿,嘴唇轻轻抿起来,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没有说她是谁,也没有管左琛叫老公或者什么,可是,‘阿琛’两个字还不够亲昵吗?
那些关心的话,不是左琛的朋友或者亲人能说出来的,同是这个年龄段的人,顾暖懂。
阿琛……阿琛……
这都不是她曾叫过的亲昵……
心里抽丝一般的疼着,一开始就是她对左琛抱有的幻想太多,将他看成了普通男人,将他看成了一个洁身自好到除了她没有任何女人的男人……
多傻,多么幼稚!
左琛,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左琛,怎会没有红颜知己?
冰凉的脚趾渐渐蜷缩起来,从未有过的疲惫,这种心灰意冷凉的她从头顶直到脚趾。
到底自己算左琛的谁?除了陆展平,没人知道她和左琛的关系,她是见不得人的。
顾暖这会儿不得不这样悲哀的想,无声的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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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琛回来的时候已是黑夜,他不想按门铃便给顾暖打了电话,顾暖缩在沙发里睡着了,电话响了很久才醒过来。
“开一下门。”左琛说。
顾暖挂断,起身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睡着了都不知道,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顾暖头有些疼。
左琛见里面漆黑,只有窗子外夜晚霓虹,房卡插在门口处,左琛一边走进来一边开了几个灯的开关,房间里顿时明亮。
“怎么了。”左琛看她面色发白。
顾暖抬头,左琛这么晚回来,却没有喝过酒的痕迹,她摇了摇头,“睡的头疼了。”
左琛看了看房间,问,“我去给你开一间房?还是……”
“再开一间吧。”顾暖打断他的还是,她说完并没有看左琛的神色。
左琛没有睡好,顾暖亦是,早上,左琛站在顾暖房外等她下去吃早餐,顾暖洗漱完毕,拿了房卡走出。
昨天到现在,虽只有两人在,却没有过亲密举动,心里装着事导致气氛不好,左琛拉着她一只手,顾暖也只是没有躲开勉强笑。
下楼时,顾暖认真地看左琛的侧脸,有些阴郁有点冷,她才发现,自始至终,她真的不曾看懂他。
突觉的陌生,忽然顾暖想起他曾对她说过,‘有钱人,寂寞’
也许是的,她只不过是他寂寞时的消遣……
酒店一楼靠窗的不错位置上,左琛问她吃什么,顾暖随便点了几样,吃到中间,左琛问,“想不想去哪玩,今天我没有公事。”
“哪里好玩我不知道。”顾暖不熟悉这座城市,如果不是这次跟他来,想必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大概是这样的。
左琛问了酒店的人哪里可以转一转,酒店的人指出了一个距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左琛和顾暖离开的时候,酒店的女工作人员用羡慕的眼光目送,应该高兴的是不是?顾暖问自己。
左琛不知何时叫酒店的工作人员热了一袋牛奶,顾暖也不知左琛怎么会知道她早餐后习惯喝一袋牛奶,很意外,也该很感动,可是低落的情绪吞没了这份意外感动。
左琛开的黑色路虎,车牌号:00000
茫茫车流,左琛问安静的她,“你喜欢哪个季节?”
哪个季节,顾暖手里的那袋牛奶是温的,还没喝光,淡淡地回了句,“不喜欢冬天,我会变得很懒很懒,不爱动不爱说话,其它三个季节都还好。”
真的不喜欢过冬,她会冷,冷风吹在脸上,她不敢伸手去摸额头,怕那里有凝固的血液,也许是乔东城伤害她那年,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顾暖说完,见左琛嘴角噙着笑,问他,“你一定是喜欢夏天吧。”姹紫嫣红缤纷如美丽女人的夏天。
“为什么?”左琛不解。
顾暖垂下眼帘,语气中几分轻叹,“没有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
狭小空间里,各怀心思,言语间叫对方那么不懂,顾暖在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也控制不住。
“如果是在海城,你一定不敢让我上你这辆车对不对。”顾暖语气淡淡。
“……”左琛握紧了方向盘。
顾暖摇了摇头,“没事儿,我胡言乱语。”顾暖看到他脸色不好,就转过头看车窗外,大脑一片空白!
车上的气氛再次僵住,顾暖扭过头不敢再看他,为什么,竟是会有想哭的冲动呢?
顾暖冷静不下来的分析他和她的关系,他也许只是寂寞才开始这段充满欺骗的爱,那么她呢,怎么被他迷惑到了这种程度?是不是自己也是太久没有人追求,也是很寂寞呢,顾暖坚定的点头,是,你就是缺少追求者,所以有人追求立刻就投怀送抱了,自己都开始瞧不起自己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打醒自己。
顾暖只挑了一个能静静走一走的白桦林,她带了一个刀片,很锋利很小,是普通修眉用的那种。
左琛的车停在树林的一块空地上,这片树林很平整,车可以安全开进来,顾暖往里面走,拿出刀片在一个树干上仔细认真地弄着。
左琛眉宇间淡淡的忧愁笼罩,他没有靠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左琛倚在一根树的树干上远远的望着顾暖瘦弱的背影,吸了一口烟。
她弄了半天还是没有完,左琛也好奇,便走了过去。
顾暖感觉到他渐渐走近,也感觉到他贴的自己身体很近很近,几乎渐渐的没有了空隙,他的唇上是烟草的味道,很能让她醉在里面。
究竟是尼古丁的毒性这么大,还是左琛毒性太大!
他的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放在她脑后发丝上,已是看到了她在树干上刻的字。
高二的时候顾暖听过《白桦林》,顾暖不是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那时候她没有恋爱,一次郊游去过一片跟这个差不多的白桦林,悄悄谈恋爱的同学就在树干上刻过名字,那阵子还很流行呢,只是她没有机会。
刻好了左琛两个字,左琛贴的她那么近,身体炙热的温度几乎让她不敢动,她的手捏着小刀片,不知该如何继续。
如果她们的爱情没有结果,那么顾暖贪心不理智的以为,是不是时间真的可以凝住,就凝住在这一刻,被他抱着,迎接每一个属于两人的朝朝暮暮。
左琛的手臂长,伸过来从她手里拿过了那个刀片,在他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的刻下顾暖两个字,他的字比她的好看,很有形状,不像她的刻的歪歪扭扭,顾暖盯着那两个渐渐成型被左琛勾勒的工整的两个字,左琛的气息就在她颈间,她被他的双臂圈在他的胸膛内。
这种感觉,她暗自贪恋,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他的每一次均匀呼吸,她都闭上眼慢慢感觉。
也许是气氛恰到好处,左琛拥着她,在她无比动情之时,完成了一个漫长到对方都要窒息了渴望空气的,细细密密的缠吻。
回到酒店时已是下午,到了晚餐的时候左琛带顾暖去了一家环境极好的餐厅,点的餐都是顾暖爱吃的几种,顾暖发呆地看着这些食物,是不是,这些对她好的细节,也都是假的?是他左琛征服女人的手段?
“怎么不吃。”左琛问。
顾暖抬起头,“……对不起,你的私人号码手机昨天响过,我接了,但我没有说话,只有她在说我在听,应该……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或者麻烦吧?”
他表情不对了。
左琛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查看了通话记录,他平时根本没有查看记录的习惯,他并没有存储林唯唯的名字,这数字号码他记得,是林唯唯。
“她……你要不要打过去……”顾暖说不出来接下来的字,左琛没有一点解释,这让她属于女人敏感的不安都浮现上来,却好像已成事实,眼睛里不自觉湿了。
他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手臂拄着玻璃桌面,深深地皱眉,手指用力捏了捏眉心,这默认的表情,让顾暖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
她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甚至,比她想象的更离谱?
他一言不发很久很久。
餐厅里很静,漂浮着的轻音乐叫人心头悲伤更浓……
顾暖想努力装成大方一点,抬头看他,“左琛,我记得我拒绝你是因为我认为你结婚了,我说过我不会做任何男人的第三者,哪怕他再优秀让人着迷,我也一样不会……”
“顾暖,我……”
顾暖努力撑着眼里的泪水,轻轻摇摇头,“你别说话,让我说完。”
见他表情挫败不堪,顾暖更加酸楚,“我在生活中接触到的男人虽不多,但年龄和条件适合的很多,我害怕跟陌生男人接触,男女之间纯粹的友情不是没有,可不多,无外乎就是那点目的。”
她有点看不清他的样子了,继续说,“我怕我不了解他们,他们太会欺骗人了,我更怕他们是第二个乔东城,把我伤的体无完肤可以脱身脱的很干净,那我算什么?这辈子都是被欺骗的命吗?我承认是乔东城给我留下的心理病症,可是,没有经历过那种天塌地陷背叛的人体会不到滋味多摧毁人。”
左琛的表情叫顾暖不忍再往下说,可她不喜欢拖,任何事情都不喜欢拖,要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哪怕是感情这种刻骨铭心的事也要如此。
顾暖自嘲地笑,“我知道我无论哪一方面都配不上你,你也不用说好听的话再让我云里雾里,左琛,你爱她,比爱我要多是不是。”
她心里没底,也许爱都算不上,那才是最悲哀的。
他神色的确伤痛,望着顾暖的眼睛作答,“顾暖,这次带你出来,其实,就是想说这件事。”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斟字酌句。
“……”
顾暖语结,沉默了稍许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次他带她出来,就是要……结束吗?还是在痛苦该怎么结束?顾暖突然觉得他不是第二个乔东城,是比乔东城更能遮住她的双眼让她看不清他。
左琛在意她的每一个表情,看到她眼睛里蓄满泪水没有掉落,知道她难过,可是事情总要捅破总要说出来,不管她们之间下一个岔路口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他都希望她不要恨。
他眼睛闭了再睁,无法想象怎样跟她断开,那不可能,“顾暖,我情不自禁的靠近你并不是意外,我没有刻意在你身上停留目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为该有的自制力我会有。其实……我们在大概七年前见过一面,但你不记得我。”
七年前……顾暖没有概念,她皱眉。
“那次的记者发布会很大,但我没有讲话,我接受记者提问的时候,你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大堂的门,你做到了每一步都悄悄走的很轻,你来找你朋友。那天你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我记得……领口有三颗扣子,那款衣服衣领我看不懂应该是规规矩矩的平整,还是立起来?总之你把领子弄的一塌糊涂。”
说到此,左琛嘴角微微上扬,“后来我想,这也许是你们这个年龄流行的穿法,你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相机,悄悄进来拉着你朋友就准备溜,你还偷-拍了几下省里领导。”
顾暖记忆模糊,大概那次是一个地产公司的项目启动仪式,召开的很盛大,她临时有事去找孙冬乐才偷溜进去,的确拍过几张省里领导的照片,那些照片还在孙冬乐那里保存着。
后来,孙冬乐骂她没出息,她咧嘴笑着跟孙冬乐打闹,那时候,她的生活一片安逸,还能没心没肺的笑。
左琛坐在高高的位置都看在眼里,也第一次在死板的记者群中注意到了下面小动作层不不穷的她,那会儿只是觉得,她眼睛弯弯笑起来的样子,是一片死气沉沉中别具一格的美丽风景。
左琛没有对她抱有任何龌龊的心思,但的确心里一动,他不得不承认,喜欢看她干净的纯粹的摸样,喜欢看,也仅仅是喜欢看罢了。
听了左琛说起他们之间她都不知道的一面之缘,顾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伤感。
左琛点上了一支烟,也许他也觉得很尴尬,在烟雾中说道,“我记住了你,但并没有想太多。我的情况和我的理智也不允许我想太多。在公司跟你见到,很意外,你的确有让人情难自控的魔力,至少我被你影响着情绪,所以,我不在乎项目是否停滞不前造成巨大损失,我甚至看着你的眼睛忘了去在乎我的自身情况。送你香槟玫瑰,想跟你用餐,我承认我有预谋的在你身上花了心思,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左琛看了一眼低着头在听的顾暖,他将目光转向餐厅的窗子,“我终是个普通人,并不能做到无所不能,我不知道跟你开始了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许你真的有让我万劫不复的资本。”
顾暖手指动了动,忽然不懂,她笑中带泪,是在讽刺自己,她抬头,“你知不知道,被欺骗过的人,很难再相信这个欺骗者的任何话?如果在今天之前你说出这番话,我的确会受宠若惊很久。”
左琛蹙眉,也许是这样,他说的话很难得到她的信任。
可他想把话说完,再遭受审判,“你拒绝了我,这让我一边不甘一边欣慰,是你,及时制止了我不该有的行为。”
这时,左琛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海城人皆知我未婚更没有女人,但她们不知,我有一个未婚妻,关系很稳定,如果不是我在拖延,也许我们早就已经结婚了。她很优秀,17岁跟我确定恋爱关系,后来订婚,未来还会结婚,她为我付出很多,甚至牺牲了她非常喜爱的t台,我很想珍惜她为我的付出,这么多年走过来说没有过感动是假的,但有些感动并非为爱。我给不了她浓烈的爱,我想我给她一段和谐的婚姻也算是一种尊重。”
左琛话说到此,顾暖已经全身不再会动,木讷地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手指紧紧的揪在一块儿,眼泪一滴两滴不停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张了张嘴巴,除了震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家里有权有势吃得开,我父亲和他父亲曾是死对头,跟我在一起后,她利用她父亲对她的宠爱,让我父亲免去了牢狱之灾甚至被判死刑,我没想到我接手之后左氏会发展到今天这样辉煌。”
左琛没有细说这个中的复杂,掩去了他父亲避免死刑,这死刑却延续到了他身上这件事,“所以,在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已经准备放弃了。可是我看到你因为我哭,我看到你在乎我,甚至有好感,我按耐不住我的心,我始终要承认我被你吸引。一直在斟酌要怎么对你说,顾暖,不管你怎么想,请相信我从不想伤害你。”
说完他的欺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在轻微发抖,疲惫目光中也确实存在寂寞与真挚,他似是说完了他要说的,顾暖也听懂了,她贪恋不舍他曾为她表现出的柔情万种,要知道,一个像左琛这样的男人,那柔情是可以让女人溺毙的,他这番话迂回曲折,实在给足了她自尊,一丝不苟的竟是丝毫让她感觉不到他对她的亵玩,不愧是左琛,言辞之间这样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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