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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平在顾暖办公室停留大概五分钟就走了。舒欤珧畱
顾暖打开看,都是她爱吃的,竹笋肉丝,香菇豆腐……荤素营养搭配,主食除了米饭还有八个水晶虾饺,小巧剔透的样子,喝的,是一大杯胡萝卜苹果混合汁。
除了左琛,没人知道她爱吃这些。
和乐乐乔东城以前出去吃饭,吃的和左琛在一起时完全不同,左琛从来都是习惯带她去某个地方用餐,习惯用餐、睡觉、过马路时,固定在她的哪一边,甚至于习惯亲密时从她身体的哪一部位开始吻起。
心里忽然酸,现在和他是怎么了,闹别扭?冷战?从来不曾见过他在她面前冷着脸转身离开,然后几日就如同陌生人一样嫱。
昨晚的风很大,他在酒吧外笑着对别人,可知道她在出租车里听着电台播放的情歌掉眼泪,哭都不敢大声,觉得二十几岁的人了,哭太丢人。但又总是会知道,有一种感觉叫爱情,在它面前,都会有那么一刻发现自己是无法羽翼丰满的,跌倒飞不动时就会想哭发泄。
左琛的手机关机,开机后有短消息显示关机时谁给他打过电话,顾暖知道他会看到,但没想到他在下午这个时间给她回了过来,早就竞标会结束了,怎么现在才回呢?
左琛的这个号码,已经两天多没有显示在她的手机上过了镝。
顾暖接了,没有说话,筷子碰到了水晶虾饺。
“sorry,这一天都很忙。”
他的话和语调都很正常,然后不待她说话,就听见那边有人在打着官腔跟左琛说话,听左琛对那人的态度口气,那人应该是个领导级别的,是说关于这次竞标左氏再次失败的事情。
等到他与人说完话,听见他打开车门上车了,顾暖才说话,“我听见你们说,竞标失败了?那是哪家公司得了标地?”
很关心这个问题,虽然左琛可能安排好了一切,但没敲定的事情都会出现差错,如果左氏不得标地,恒科也不得,左琛这样的男人会有挫败感。
“恒科!”左琛启动了车,他的声音非一般的自信。
“哦。”突然很怕接下来无话,顾暖道了句,“恭喜你。”
其实,跟左琛这种性情的男人打电话,对方要找话说才行,否则会中断冷场。
还有一个月,认识就快一年了,可顾暖还是不能习惯不看他的眼睛这样隔空交谈,会想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不适合跟我说客气的话。”左琛顿了顿,又压抑地说,“照顾好自己,别人怎么爱惜,都比你自己对自己的爱惜少一分吧。”
始终不清楚的,是左琛为何不敢靠近她了,差在哪里,或者他在惧怕什么。
若是她耍倔,这通莫名其妙冷战后的电话她是可以不接的,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他: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提起秦安森,就换来你第一次愤怒转身?
可是顾暖把这些早已压下去了。
“你还在听吗?”他问。
见她半天不说话,左琛的声音有一丝紧张。
的确是需要跟她好好谈谈,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心情和机会,一上午都在忙,下午仍旧忙,从公司出来,下午的阳光还依旧晴好,就心生给她回电话的想法。
陆展平几次劝,让他哄她,左琛清楚,若他主动哄了,就要一并交待和秦安森的事,不想交待,又怕她气的彻底,今日她不知为何给他打的这个电话,是他可以抓住的一个机会。
顾暖用另一手的筷子碰了碰那道从没吃过的菜,问他,“左琛,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角度是不是这样觉得,有时候,别人的爱惜比自己对自己的爱惜哪怕少,却也明显,一倍,看上去足足有十倍那么多。好像吵架,我想对方始终沉默,另一个一定是独自承受不来……”
“顾暖……”他仿佛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很不好说,张口就是在撕扯自己的伤口,有些事,他一点都不在乎,有些事,他格外讨厌不愿提起。
她的话里含着对他的埋怨,深深触动他的心,可是……
顾暖叹息了一声,也许真的该跟他好好聊一聊,已经是夫妻了,不是什么现下眼前发生的原则性问题,就没有必要这么僵持着给对方心结,她没有逼他说什么,只是问,“晚上有时间吗?去我家吃饭吧?”
母亲每天见了她就唠叨,总以为是她把左琛气走的,真实的,是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又是为什么走的?
左琛开车平稳的行驶在高架桥上,听到她的邀请,而不是质问与大吵,心里罪恶感更深重。
夫妻吵架和情侣吵架不同了,有些人很重要,他不能错过。虽然深知‘离婚’这二字,是顾暖这样的女人不会挂在嘴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他也还是怕出现偏差,倔强过头,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六点半左右,我开车过去,好吗?”左琛说,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掌握的是否适中,他想起顾暖曾蒙着被子对他说过,他能不能试着温柔再温柔。
“嗯,好。”顾暖连忙说。
两个人又是无话了,无法做到从前一样自然,有些事情和心结不说,但不代表那些事情不顽强的存活在身体细胞里。
听着彼此的细微呼吸,大概有三四分钟那么久,顾暖尴尬了,“还是……挂了吧?”
“嗯。”左琛答,却没有动静。
停了一会儿,顾暖深呼吸,先挂了……
见了面,有些事情总是能当面说开的,这样想着,刚要吃东西,手机在办公桌上又响了。
“怎么了么?”顾暖以为左琛又改变主意,晚上不来了。
左琛沉吟了良久,还是咳了咳不自然地说,“那个有一个菜,名字叫‘幸福魔方’,昨晚我和陆副市长在外面玩麻将,没有别的。”
说完很迅速的挂断了。
……什么什么什么?
顾暖反映了一下。
两个正常的炒菜,主食两种,饮料一种,还有一个方形的菜,好几种颜色,的确是做成的魔方形状,顾暖想了想,方才懂得左琛为何说话那么不自然。
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幸福魔方?吴哥说是乌龙事件,顾暖又听说标的没拿到,一想,嫖chang这件事可能是左琛故意的,想必中间定是还出了点什么有不好影响的事儿,否则,以左琛的人际关系,恒科定是拿不到标地,一定是左琛稳拿,那样就全搞反了。
幸福魔方是各种萝卜加工做的,不美味这倒是,但她吃了很多,首先它营养,这营养来自于各种萝卜还是左琛心意,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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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顾暖请假了,乐乐说自己病了,很怕去医院,让顾暖陪着。
顾暖当然陪,别管多忙,乐乐有事儿她第一个到是自然做到的。
“哎呦,我胸痛,不是癌吧?”乐乐揉着右侧的胸,脸上除了悲哀的表情还是悲哀的表情,可是那表情叫人同情不起来。
“别总瞎说了,等医生检查。”顾暖和乐乐来了医院之后,顾暖是很害怕的,去洗手间顾暖看了一眼乐乐的胸,实在不放心。
伸手摸了一下乐乐形容的地方,右侧胸的里侧不正常,顾暖记得大学室友那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乐乐说想不起来了。
乐乐憋着嘴,哀嚎无泪,“要是割掉我的胸我就不活了,胸死我死!黄泉路上不寂寞,下辈子我还要它,希望它也别嫌弃我把它搞肿了。”
顾暖无语,下辈子还要它,岂不是要长三个胸?
“……那个……乐乐啊……”顾暖看乐乐一眼,不知道该不该问。
张不开这个口。
“有话说。”乐乐瞪了一眼顾暖。
顾暖趴在乐乐耳边问了一句话,乐乐一下子炸毛了,“没有,绝对没有!我和他简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三字还没说出来,顾暖忙把她嘴巴捂上扯着坐下,好几个排队的人用异样眼光看她们呢。
乐乐忍了忍,小声跟顾暖说,“我跟向启接吻过一次,就一次,还是昨晚,以前纯洁死了。他没摸我胸,再说了,摸胸能摸的里面肿了?你们家左琛没少那个吧,你怎么没事儿呢?”
“……当我没说。”顾暖闹了个大红脸。
乐乐哪能放过她呀,追问,“话说,大学时住我上铺的那色丫头,胸被他男人揉了一段时间后就大了半个罩杯,你呢你呢,大了么?”
“咳咳——大了,大的都变成小a了。”顾暖才知,不能跟乐乐提这种类型话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乐乐正经的一合格腐女!
等了半个小时,看诊医生阿姨临时有事走了,换成一个男人给看,不到五十岁……
“到你了。”有人出来叫乐乐。
乐乐抓着顾暖的手,“你瞧瞧那男人的猥琐样儿,白花钱了,换医院!”
于是,顾暖和乐乐从私立医院到市医院去了,浪费了挂号费,还是专家号,到这边了,没挂专家号,是顾暖说的,让她脑子里别总想严重的病,也许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呢。
又是排队,乐乐和顾暖拿着单子站在走廊外等着。
里面先出来俩女孩,二十来岁,青春四溢,漂亮!脸红的偷笑,“我以后一个星期来检查一次,医生真是好帅哦。”
“我滴天?又是男医生?”乐乐不可思议。
见她又要逃跑,顾暖拽住她,“你是看病还是干吗?管他是男医生女医生,一闭眼就过去了。”
以为真的像是顾暖说的这样,一闭眼就过去了,可是当喊道‘孙冬乐。’然后她无比没底气地‘诶’了一声进去后。
吓抽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怎么闭上眼,估计……都过不去了。
张栋健一本正经地从僵住的乐乐手里拿过单子,核对了一下,正经中透着闷***,闷***中透着明***,问,“乐乐,你是脱?还是……我……”
“你他妈原来乳腺科?”乐乐淡淡地陈述,还处于麻了的状态。
乐乐又没看成病,心情都毁了,明天准备去别的医院!
让张栋健摸她的胸,她宁可病死也绝对不可以!
气呼呼地下楼,碰巧遇到了左茵,顾暖跟左茵聊了一句,左茵笑着解释说,“不要小瞧了栋健,他可是这方面的厉害人物,他姐姐多年前乳腺病去世,他和姐姐感情很好的,所以才……”
“原来是因为他姐。”顾暖了然,怪不得,怎么就是乳腺科。
左茵点头,“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严肃的,很多病人的胸部很吓人,我见了都觉得惊秫,但栋健已经习惯了,表情最多就是难过。”
左茵送顾暖和乐乐出医院,左琛忙完了手上的事,要来接顾暖,左茵朝乐乐微笑,“小丫头是跟栋健有仇吗?”
“没有啊。”乐乐装淑女,然后说,“我就是觉得这钱让医院赚了不值,既然是朋友,回家私下里给我看看有没有大事儿就成了,省钱请姐姐你的弟媳吃饭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
左茵摇头,“真会说话。你们俩在这等阿琛吧,我那边还有病人,先进去了。”
左琛来的时候,只有顾暖一个人等在这。
乐乐说太丢脸了,还是先走了。
“你朋友病了还是你,怎么跑张栋健那科去了?”左琛问。
顾暖尴尬。
左琛以为是顾暖,左茵也没说是谁,就说在医院科室里跟张栋健吵起来了。
车从市医院门口开走,是左琛那辆很久没开过的黑色宝马x6,没有车牌照,顾暖说,“不是我,是乐乐……”
左琛伸手摸了下顾暖的鼻尖儿,便又目视前方,点了支烟,专心开车。
顾暖低头,手指搅在一起。
董琴很高兴左琛来,心想这俩孩子闹别扭可终于好了。
说什么都不让顾暖帮忙,顾暖就帮,左琛不时的看向厨房里忙碌的顾暖,如果以前,她陪他,但是这次,是他的错,不陪。
董琴让顾暖切水果,顾暖就切,董琴故意说,“拿一个草莓给阿琛尝尝,甜不甜。卖草莓那人夸口保证一个都不酸……”
左琛不拒绝,顾暖挑了一个很红很红的草莓给左琛送了去,递到他嘴边,“应该很甜。”
“是么。”左琛坐在沙发上,面色无波,忽而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眼眸游移在她脸上,最后别有深意地注视她的眼睛,吃了她手上草莓的同时,温热的唇含了她手指几秒方才放开。顾暖抿了抿唇,转身回厨房,不受他引-诱,让他来,但她没准备讨好。
晚餐上桌了的时候,董琴让顾暖去叫左琛,顾暖整理碗筷的时候叫左琛,没有答声,他分明就在她房间,董琴瞪她,让她进去房间叫。
顾暖望着这个房间,仿佛在看龙潭虎穴。
不得不进去,伸手推开门,放眼望去,没人……
刚走进去一步,就被靠在衣柜前吸烟的左琛扯过去,从后抱住反手扣紧在怀里,左琛的唇落在她的后颈,闭上眼眸呼吸絮乱地轻咬她的柔白肌肤,“让我来,连我的身都不敢近,不需要我尽夫妻义务?”他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感伤。
顾暖吸气,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眸,好久才淡淡的说,“你随便转身不在意我的感受对我表现出不耐烦,那么我认真的说我不需要你尽夫妻义务,你觉得是我胡闹你冤枉,还是我委屈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