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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第二层就要开启了？
何旭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黑伯，呆若木鸡。
黑塔，有九重之高。这是何旭在上一世得到它的时候，便已经知晓。
聚元期打开第二层，难道，在聚元期之上，竟然还有七个层次？
当自己打开第九重，是不是就已经登上了武道巅峰？
然而，这个问题只是在何旭脑袋中转了一圈，便立刻被他抛之脑后。因为，黑伯的身影竟然变得虚幻起来。
“黑伯？”
何旭心中顿时急切起来，探手就想要抓住他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然而，令他惊愕的是，他的双手竟然穿过了黑伯的身躯，手中犹如空气，别无他物。
“不要再挣扎了。”
仿若他的身躯一般，黑伯的话语此时也变得游离起来，在整座大厅中回荡，显得它更为空旷。
“通灵之宝，自成一界，更是有其独特的法则蕴藏其中，非人力可以阻挡。”
法则？
又是法则！
何旭眼瞳赤红，状若疯癫狂魔。
难道黑伯真的就要从此消失？
“...我又有何德何能，能成为通灵之宝的器灵，充其量，只不过算是黑塔第一层的看守者而已...”
何旭瞬间想起，第一次同黑伯见面时，他面带苦笑，说的那句话，心头不由再次一颤。
难道，黑伯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黑伯不断点拨自己的场景，何旭的心中再次阵痛起来。
“停！”
何旭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口中爆出高亢的吼叫，“您不是说我是黑塔的主人么？”
“黑塔，我命令你，停下！”
突然，黑塔仿若是真的听到了何旭发自内心的吼叫，头顶旋转的那片虚无突然停滞了一瞬，而正下方的黑伯，身体也陡然一阵，身体的颜色不再变淡。
停了?
何旭惊愕的看着头顶停止旋转的漩涡，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真的停了！
足足过了一息的时间，黑塔第一层天花板上的漩涡依然没有再次启动的迹象，而何旭心中的惊疑终于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还未等他抒发出心中的狂喜，却听黑塔第一层大殿中央的黑伯陡然仰起头，冲头顶凝神一瞪！
“不能停，继续转！”
不能停?
听到黑伯的话语，何旭的脸色陡然一白，就如同被一柄万斤巨锤敲在了胸口一般。
“为什么不能停？不停下来的话，您就消失了！”
何旭哭喊出声，端是撕心裂肺。
黑伯，虽然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但在何旭的心中，却比他的师尊李沐雨，还要重要！何旭怎会忍心让它顺从黑塔内的法则，彻底消失？
“但是停下来的话，你就无法彻底进入炼脏期！”
看出何旭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黑伯的话顿时变得厚实起来，试图稳住他的心神。
“黑塔的每一层，都是对应着你的修为而来。”
“第一层，我赠你魔神炼体决，是让你打下坚实的根基。在练肉期这个起跑点上，便领先旁人一筹。”
“而第二层，则会让你对炼脏有着充分的理解，为踏入下一个层次打下完美的基础！”
一环扣一环。
何旭虽然心中情绪激荡，但头脑仍然清醒。听到了他的话，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但是您会消…….”
何旭张嘴欲言，却再一次被黑伯的话打断，“这是法则！我若是不消失，你就永远也别想踏上武道巅峰！”
武道巅峰？
黑伯的话，如震天的钟声，震得何旭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武道巅峰重要，还是黑伯更重要？
何旭瞬间明晰了故人所云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心中一片苦涩。
然而，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他便在心中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武道巅峰，又哪有您重要！”
“我甚至情愿宁愿不踏足武道，也要您一直存在！”
一直存在…….
何旭的嘶吼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不止，字字戳人心魄。
“傻孩子。”
听闻此言，黑伯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里面包涵着眷恋、不舍、宠爱，颇为复杂。
“这就是宿命，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宿命的真正含义。”
话音落地，天花板上原本停滞旋转的黑色漩涡，突然再度发动，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力喷涌而出，黑伯身上，一缕缕灵魂所化的黑色雾气，被它飞速地扯进那团漩涡。
“如今你也已经初步踏入炼脏的层次，我这里还有一部修炼法决，希望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能好生参悟。”
说话间，黑伯探出手指一点，指尖一抹幽光迸发，瞬间没入呈呆滞状态的何旭眉心。
而就在黑伯赠出最后一份礼物之后，头顶的黑色漩涡陡然加速，黑伯的身影瞬间化为一道黑色的毫光，刺入其中，消失不见。
“黑伯。”
何旭瘫倒在地，望着旋转得依然欢快的黑色漩涡，心中一片茫然。
这个陪伴自己长达一个多月之久的亲人，最终还是消失了。
何旭甚至没有任何心思去翻看黑伯最后赠与他的那部法决，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两人从结识，到如今分离，之间相处的一分一秒。
然而，就在他心神恍惚的时候，突然，黑伯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陡然跃入他的脑海。
“…….希望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啪！
心神激动，何旭顿时从地上一跃而起。
不在的日子？
难道黑伯还会再回来？抑或是…….
想到此，何旭不由昂起头，看向头顶致使黑伯消失的那团漩涡，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想要透过那迷蒙的屏障，看到上一层的景象。
然而，纵使他再怎么凝聚眼力，却也无法将那层厚厚的漩涡看个透彻。
不是说，第二层就要打开么？
怎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何旭内心焦躁，紧紧盯着头顶的那片悄无声息兀自旋转的漩涡。
然而，正当他心中疑惑重重时，突然，从黑塔内部陡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拥着他不断向塔门外退去。
怎么回事？
何旭骤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黑塔的情形，当时黑伯也只是手臂轻轻一挥，自己便不由自主的飞出了黑塔。
难道，黑塔第二层的看守者，也要像以前的黑伯一般，打理一下脑中纷杂的思绪才能见我？
就在何旭这转念之间，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排斥出了黑塔，进入了玄气澎湃的丹田。
“啪！”
塔门闭合，整座黑塔，再也与外界没有了丝毫联系。
……
“呼。”
何旭一半心神归位，而此时，距离姚鹏询问自己，也只不过是三四息的时间。毕竟，在黑塔内，除却那莫名的漩涡将黑伯吸入其中的过程，对话、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虽然黑伯消失，让何旭心中情绪大减，但面对姚鹏的询问，他却不得不回答。
毕竟，两人现在可是同伴。
“先去找一个扎脚的地吧。”
何旭伸长脖子，望向远方。视线穿过密林，隐隐约约可见三四十里之外，有一座小山头挺立在树林之中，当即探出手来，向前方指去。
“那儿有座山头，估计有蛮兽驻扎。我们去将它宰了，也学学它们占山为王。”
何旭话音未落，体内玄气涌动，汇聚双腿处，却是立刻一马当先的赶了过去。
占山为王？
听到如此怪异的说法，姚鹏不由一愣，随即看着何旭离去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说法，还倒是有趣。
“咻！”
双翅一振，姚鹏的奔行速度顿时暴增，甚至比何旭还要快上几分。
……
三四十里的距离，不足三百息的时间，便已经被何旭、姚鹏二人越过。所经之处，虽然有三五只蛮兽，但都是一阶蛮兽，何旭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欲望，全部交予身后的姚鹏打理了。
正如何旭之前所料，这座小小的山头上确实有一只二阶蛮兽，但也不过是一只二阶初级的蛮豹。
蛮豹，它的力量虽然不强，但速度确实极快。虽然仅仅是二阶初级，速度竟然可以和姚鹏相媲美。
但是，在与它一番纠缠后，姚鹏似乎已经达到了磨练自己剑法的目的，风之武意陡然爆发，灵剑划破长空，瞬息间便将这只蛮豹斩于山前。这蛮豹，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风之武意，果然好用。”
全程目睹了要姚鹏的战斗过程，何旭不由暗暗感叹。
其实，若是他与那蛮豹正面相斗，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毙拳下。但若是这蛮豹想逃跑，自己就奈何不了它了。
毕竟，速度可不是何旭的强项。
“看样子，自己确实应该苦练一下速度了。”
看着在战斗中仿佛若有所悟，正闭着双眼站在一旁沉思的姚鹏，何旭不由在心中暗自思付。
想练习速度，自然是学习“步法”类的武技比较好。
但此时黑伯已经消失不见，黑塔第二层的看守者依然没有出现。在这贫荒之地，怎么可能有武技功法任其索取。
然而，正在此时，何旭陡然响起黑伯在消失之前，曾赠与过自己的一部功法，连忙沉下心神进入脑海。
“唰！”
待何旭的心神刚沉入脑海，却见一副金色的长帛飘荡在白色的“云海”中。
而在这长帛上，还有四个赤红色的大字，触目惊心。
“金灵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