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的问话

风流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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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正富也吓得不轻,心惊胆战地跟着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子州正微笑着慢慢走来,不对呀,车正富心想,这大白天的,鬼不敢出来啊。

    陈子州举手朝车正富挥挥手,大声道:“车村长,我不是鬼,我陈子州万幸,活过来了。”

    车正富还是有点不害怕,毕竟这山村里闹过很多鬼,他还是赶紧跑向小兰家,报告去了。

    陈子州苦笑一下,自己“死”了那么多天,的确让人见鬼,他在附近一家屋檐下,找了一个盆子,拿一根木棍,把寒兰藏在一堵墙角,就大步朝小兰家走去。

    远远看见小兰家,人潮涌动,花圈堆成小山,门上大大地写着三个白字:英雄奠。

    被车正国那么一闹,鞭炮声和阴阳先生的锣鼓声就停了下来,大家一起转身,望着一身脏兮兮的陈子州,就没人敢做声!

    陈子州把盆子大声敲响,朝人群高声大喊:“乡亲们,我不是鬼,我没有摔死,我从死亡峡谷走出来了!”

    啊,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突然,从灵堂里飞快地挤出一行人来,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在前面,那一身新潮牛仔的短发女孩,眼睛大大地看了一眼陈子州,就突然朝他飞快地跑过来,惊喜大叫:“子州哥哥!”

    女孩一下子就扑进陈子州怀里,死死抱着他,又哭又笑地说:“子州哥哥,你、你真没死,太好啦,太好啦!”

    陈子州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女孩,那圆润的杏仁脸蛋,长长的睫毛,灵动的美眸,瑶鼻玉口,香腮雪肤,好纯美的女孩!

    但他惊愣着,不知所措,他不认识这女孩呀!

    女孩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娇滴滴地说:“子州哥哥,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菲菲妹妹呀,菲菲!”

    啊,陈子州这才看出来,少年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也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抱起她就在地上旋了一圈,高兴地说:“小丫头,真是你啊!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美女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哈哈哈。”

    这时,小兰和灵儿也是快速地跑了过来,再一看,还有吴依枚,三个女人本来也是惊喜地要扑上来,可是看着陈子州抱着那个大城市来的时尚美女,就只得喜不自禁地站在那里笑。

    “恩哥,”“子州哥哥,”两女不约而同喊了一声,眼里流出了高兴的热泪。

    陈子州上前,给两女擦干眼泪:“没事,别哭啦,我没摔死。”然后,看着吴依枚抱歉道:“依枚,你也来了。”

    “嗯,你没事就好,”吴依枚抿着嘴儿简单说这一句,但她眼里却是那么地激动,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真的想扑上去好好抱抱他。而陈子州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跟她深情地望了一眼。

    很快,区委赵书记和县领导一行,也惊讶地走了过来。

    钟林哭笑不得地跑过来,一拳打在他肩上,激动地说:“兄弟,你可真是吓着我们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命大着呢,”陈子州跟他拥抱了一下,马上走上前去,抱歉地说:“赵书记,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区委书记赵泽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还真是万幸啊!”

    大家都高兴着,可赵泽江身后的李自国、涂新民、丁光耀、周文平等李系一干人,却傻眼了。

    陈子州死而复生,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大好事!

    本来事情就已经办砸了,李自国把这丧事办得如此轰轰烈烈,还在网络上、报纸上,四处把陈子州宣传成为民鞠躬尽瘁的英烈,就是为了弥补过错。

    可谁想到,他竟然万幸地活过来了!给一个活人搞葬礼,而且是区委老大的亲戚,这事就错上加错,办得彻底砸了。

    李自国一系的人,表情怪异地看着陈子州,不知所措。

    “撤了,撤了,快!”李自国转变得非常快,挥手让人马上撤灵堂,就堆笑上来:“陈镇长,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又转而对赵泽江谄媚道,“赵书记,我办事不力,向您请罪。这儿不适合说话,请您和陈镇长到县里坐坐?”

    赵泽江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拉起陈子州的手道:“子州,走!跟我回区里!”说完,就拂袖而去。

    啊,陈子州愣了,急忙朝大家挥挥手,跟了上去。

    “子州哥哥,我呢?”突然,余菲菲跑上前来,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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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州回头一看,漂亮的余菲菲正嘟着嘴,不高兴地跟上来,他急忙笑道:“小丫头,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说了不准叫我小丫头,哼,”余菲菲朝身后青年男子介绍道,“这是我堂兄,余杰。”

    跟余杰招呼了一声,回头拿起寒兰交给余菲菲,三人跟着赵泽江,到了村头,余杰开了小车来,陈子州就坐进了区委书记的越野车。

    后面,李自国、张伟、方长东等县领导一干人,噼里啪啦追来送行,却只看到一个冒烟的车屁股。

    经过了这一阵子的事,陈子州也感到了区委书记赵泽江对自己的关心,在车上,就说:“赵书记,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自己也有责任,给您填麻烦了。”

    赵泽江看着他不仅活着,浑身上下还没有一点伤,眼里就有一股喜气,摆摆手道:“子州,这事你一点也没做错,谁对谁错,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还是先给我说说怎样死里逃生的吧?”

    陈子州苦笑一下,这事还真的无从说起,不可能把奇遇拈花神功的事全说出来吧,那太吓人了,但也不能一点也不说,日后要是使出了神功,也不好面对。

    于是,他改编了一下,说庞大的冷气流缓冲了身体下坠的速度,落入一个冷水潭,才没有摔死,后来随着水流,被冲到了峡谷下游,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个小木屋里。

    原来是被一个隐居在深山里的老猎人救了,还教给了自己一套神秘掌法,这才精神抖擞。

    “哦,想不到世间还真有小说中的奇遇?子州,你这是因祸得福啊,”赵泽江听得津津有味,有点怀疑但又不得不相信,这背景是活生生的例子。

    钟林听后,最为兴奋,大声道:“兄弟,你这真是有神灵保佑啊,改天有机会,你带我去见见那老猎人,我也拜他为师,行不?”

    赵泽江一听,爽朗地笑了几声,中国人都有一个武侠梦,他也曾经有过:“你都三十岁了,还想学武,我看呀,子州就是答应带你去,你也学不会了,学武毕竟是年轻人的事。”

    陈子州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来也不是学武的那块材料,是师傅他老人家,把毕生内力都传给了我,我才勉强学会的。现在,师傅已不想再见外人了,叫我也不要再去找他了。”

    钟林失望地摇摇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乾江区,钟林给大家在酒店安排了住宿,让余菲菲跟陈子州去买一套新衣服。

    这样一件美差,余菲菲自然欢喜,拉着陈子州很快就在商场选了一套,从里到外,保暖内衣、毛衣、牛仔裤、羽绒服都买齐了。

    余菲菲那种选衣服的关心和细心,仿佛就是把陈子州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回到酒店,她把陈子州推进浴室,还要在房间里等他,搞得陈子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洗澡换衣出来,陈子州整个人就是一变。

    “太帅了,子州哥哥,你来看,”余菲菲把他拉到镜子前,亮灰色羽绒服陪蓝色牛仔裤,青年男子的挺拔帅气就凸显了出来。

    余菲菲并排站在他身边,笑盈盈地,调皮地望着他说:“子州哥哥,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才子佳人?”

    陈子州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美女,时尚冬裙,把前凸后翘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她个子虽然矮了一截,但两人的确很有才子佳人的味道,但他只是把她当做小妹妹:“菲菲,你长大了,可别跟哥哥乱开玩笑。”

    余菲菲跟着他走出房间,脸儿微微一红,就不干了:“子州哥哥,我不是开玩笑,我长大了,我说的是真的呢。”

    两人后面,余杰就嘻嘻取笑道:“妹妹,你害不害臊啊?才见到几个小时,就黏上了,我们余家,有你怎么倒贴的女人吗?”

    “切,谁要你说话了,叫你来,就是让你给我当司机。哼,我喜欢,你管不着,以后,不准你插嘴,”余菲菲说这话,就像一个千金大小姐了。

    三人跟钟林联系后,就到了城郊的一个农家乐,赵泽江已经等在那里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倒也没说什么,但陈子州感到赵泽江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只是现在人多,还不方便。

    饭后,钟林还是对学武的事很感兴趣,怂恿道:“兄弟,这里场地宽阔,你给我露一手看看。”

    陈子州看着赵泽江,有点要征求他的意思。

    赵泽江微微一笑:“你就露一手吧,我们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又很神秘,我也正好瞧瞧。”

    何不趁机真露一手,也许更让赵书记欣赏,陈子州心里一动,就走到屋外,摆好架势,十分熟练地把拈花神掌前面十二式练了一遍,然后运了四分内力,对准树下的一块石头,猛然一击。

    轰!一声大响,那块石头顿时灰飞烟灭。

    啊,余菲菲一声尖叫,欢笑着直拍手,水灵的眼里满是崇拜。

    钟林和余杰看得目瞪口呆,赵泽江也微微一愣。

    “赵书记,让您见笑了,我只学到师傅的十分之一,”陈子州道。

    赵泽江笑了,很高兴地说:“好小子,有这十分之一就足够了,想不到我们民族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走,去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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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林开车到了区委大楼,陈子州急忙先下车,手脚麻利地打开车门,一手掌贴在车顶上,好让赵泽江下车。

    赵泽江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但心里对陈子州这个细节十分满意,这小子很机灵很有眼色,心里就有了培养一下的想法。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陈子州眼神征询似的看看钟林。

    钟林自然会意,点点头,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不是坏事,是好事。

    陈子州感激一笑,心里有了底,赶紧跟在赵泽江身后上楼。

    到了六楼,秘书曹河已经等候在此,很熟练地接过区委书记的包,给赵书记水瓶里添了热水,又泡了一杯热茶给陈子州,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后,便默默地关门退出去。

    看着秘书曹河的动作,陈子州觉得自己又学到了很多。

    虽然今天已熟悉了,但这样单独觐见全区一把手,毕竟是第一次,陈子州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端着水杯,一小口一下口地喝,等着问话。

    “子州,不要紧张,”赵泽江微笑着说,“今天找你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关于那棵兰草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再去死亡峡谷挖兰草?难道你不相信那兰草只值一万块?”

    啊,陈子州愣了一下,这话问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容他考虑的余地,时间不允许他思考,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了真话:“赵书记,我确实是不大相信那寒兰不是名品。我也不敢瞒您,大学时,我曾经去参观过市里举行的国际兰博会,感觉那棵寒兰和看到的某一棵名品很像,所以,这次修路差钱,被逼无奈,也就想再去挖一棵试试。实在是不好意思,请您海量。”

    赵泽江依然微笑着,继续问:“那你既然怀疑,为什么还要接那一万块呢?是不是打听到我的身份后,想借机送我一份大礼?”

    这问题把陈子州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赵书记找他来,是问这个的,要是回答不好,那肯定完了。

    前面都已经说了实话,再说慌也就显得小人了,他搞不懂赵书记问话的目的,有点慌张地说:“赵书记,是这样的,钟林既然说已经请人鉴定过,我也只得暂时相信,当时我也不知道您的身份,是后来才听镇里朋友说的。既然不能肯定它的价值,也就不存在送礼的心思。再说,即使是名品,您这样做肯定也要这样做的理由,何况我也只是想找钱来修路,有了收购白术的生意,修路的钱也差不多了,我也就没执着在这事上了。”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那寒兰就是名品,价值至少一百万。我还真是喜欢兰草,你今天不是又带来了一棵吗,我叫钟林拿上来,干脆都送给我得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子州,你看如何?”赵泽江突然一本正经地抛出橄榄枝。

    陈子州这下震惊不小,赵书记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两棵兰草就能搭上区委书记的顺风车,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诱惑超级强大,他心里莫名其妙的一股紧张,却没有兴奋。

    他知道,官场上,靠利益维持的关系是不长久的,要是摔下来,也很惨痛。再说,看到车前坡村的贫困后,他是下决心要帮村民做一些事情的,可是不答应吧,那说不定以后,赵泽江就不会待见自己了。

    进退两难啊。

    很快,陈子州还是鼓足了勇气说:“赵书记,这事我斗胆向您请示一下,我先把这棵兰草拿去卖了,以后我一定再去挖一棵给您送来,因为村里修路的工程款还没有付完,这路通了,我还想请人给村里发展一些适宜的农业产业,那村里真的是太穷了。”

    赵泽江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起身拍着陈子州的肩膀说:“好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拒绝我要求的人,看在你大胆为民的份上,我先饶过你,不过,你要是没把钱用在村里,要是不能带领村民致富,那到时候,我可决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