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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金庸世界风雨
书到用时方恨少。
路过想从脑子里挖出些蒸汽机这一类基本动力的知识,挖的脑渣满地,结果最后还是只剩一堆脑渣。
“大哥,你先喝杯茶。”香香公主寸步不离左右,见他歇了下来,立刻捧了杯茶过来。
茶香混着她身上的奇香,将他的烦躁一扫而光。他走到她烹茶的小桌边,把紫砂茶壶盖上,让炉火里的炭继续烧着。本来已经烧开的水,不一会儿就再次沸腾了起来,汩汩沸水热气把壶盖冲得咯噔咯噔响。
“总舵主,那蒸汽机的原理就好比这个茶壶,水被烧得沸腾冒出蒸汽,蒸汽能推动壶盖。如果我们把茶壶换成气缸,壶盖换成活塞,活塞连着外面的螺旋桨或者别的什么需要动的部件,那就是个蒸汽机了。”
路过一边喝着茶,解释着蒸汽机最最基本简单的原理。据说瓦特就是看到这个发明的蒸汽机,这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无所谓,但路过从来不信外国人就比中国人聪明,自然科学的落后纯粹是环境造成的。他没能力也没那多时间变成牛顿伽利略,但准备那个时期的引导出牛顿伽利略的土壤倒也不是不可能。
“气缸,活塞,螺旋桨……”陈家洛盯着紫砂茶壶,他并不甚了解,却又隐约明白,只是不知道这些能做什么,“路大哥,你能再说得详细一些么?”
能说得详细还等到现在!路过不动声色,笑了一笑,把宣纸和笔取过来,在上面画了个极简单的长方形,长方形上面有个孔,孔就是活塞,然后活塞外面连一根拉杆,拉杆另一头再随便画了几根线,最后指着长方形的底端解释道:“这是简易装置,能说的也就这么多,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
盯着那图,想了想不对劲,他右在长方形上面添了一根细长方形,作为活塞的运动范围。不是他想歪,他真的有点想歪了,谁叫香香公主老跟个连体儿扒着他。对他多停留出来的这半天珍惜不已。
“这是海外的动力技术,我们可以作为借鉴。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让更多的人来学习这些科学知识。陈总舵主,你中过举人,十年寒窗,学的都是什么?”
“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诸子百家。”
“这些政治与文化的知识,也不一定就是没用。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为什么说不清?因为兵一动手,秀才的嘴就闭上了。要想秀才能说话,我们也必须有兵。但现在朝廷的科举只举‘秀才’,天下读书人空有满腹热情与满身劲力,都只能往这里打。”
陈家洛霍地一凛,道:“不错。”
路过知他悟性高,微微一笑:“与其争过独木桥浪费人才,不如另辟蹊径。总舵主,我要红花会成为另一个朝廷,我们不举政治文化,专攻自然科学,天文、几何、水利、机械、术数,我们要培养懂得观察自然寻找自然规律的人才,将来发明出比海外世界更先进的动力机器,更威武的军舰大炮!”
红花会办事向来以高效著称,绝对听从总舵主的吩咐。陈家洛当下就命金笛秀才余鱼同着手去办理此事。命令各处分舵先抽出经费,先搜集这类图书,网罗散布的人才,需要的经费到时候总舵会再给出补贴。
余鱼同领命离去,路过心里激动又急切,他迫切地想知道,解放思想的清朝,能培养出怎样的科学人才,能不能超过欧洲世界。
“公子。”心砚在外敲门,送来一张拜帖。他虽已经坐上红花会第十五把交椅,但却一直习惯不改,叫陈家洛“公子”。
陈家洛接过拜帖看了一眼,道:“大厅见客。”转过头来又问路过道:“路大哥,你道是谁来见?是福康安。”
“福康安?他还敢来!”胡斐跳起来,恨得双目充血。
路过笑了一笑,道:“这么说,他是来要回两个孩子的。”
“路大哥,你也知道此事?”陈家洛边说着往外面去,道,“他信中说的客气,我们就姑且见他一见吧。”
路过哼了一声,道:“若非昨日之事,今日来的恐怕就不是拜帖,而是朝廷武士江湖好手了。”
一行人来到客厅,福康安早在客座上等着了。他一身便服,身后站着的也都是几个寻常衣衫的人。只是个个目光精锐,凛然有气,想来都是武学行家。
陈家洛看也不看一眼,以江湖之礼抱拳作揖,道:“不知福大帅驾临,有失迎迓。请坐。”
福康安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自己在人家地盘上,颐指气使的态度得收敛一点。他忍着一肚子气起身赔笑,道:“陈总舵主多礼了。路大侠别来无恙。”
路过在红花会虽然没坐任何交椅,但地位实不在陈家洛之下,福康安见他跟在身边,也不敢怠慢。
“好说,好说。”路过学着他们作揖寒暄。礼毕分宾主坐下,路过在主位之次,不动声色地扫了陈家洛和福康安一眼,这两人面对面,果然跟照镜子似的。
居然没有人怀疑。难道说,他与前头那个“路大侠”也有血亲关系。难道前头“路过”竟是我爸爸不成?
路过心中影子一晃,顿时哑然失笑。只听福康安寒暄数回,就是不奔正题,陈家洛也稳坐如山,跟他寒暄。身边又偎来一个香软的身子,路过暗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倒是福康安见了,道:“这位想必就是路夫人了。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路过心中一凛,忽然想到香香公主的容貌极易引起他人觊觎。转头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香香公主在出来之前,已经蒙了面纱。只是就只是露出的那双眼睛,也足够勾魂摄魄了。他有些无奈,没一般能耐,还真不敢娶这种妻子啊。
“福大帅家中娇妻美妾,那才叫齐人之福。”路过惭愧,这种与人寒暄,原谅他,他还真做不来。
福康安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不怕路大侠笑话,我今日正是为拙荆而来。我夫妻结缡十余载,一直无所出。前些日子意外得了一双儿子,拙荆喜不自禁,但前日里却不知叫谁给偷了去。我派人四处查访,得知原来是被红花会的英雄接了来。儿子既然乐不思蜀,我本来想就让他多玩几天,但拙荆却因思念担忧,一病不起了,实在是叫我为难。”
“那是马姑娘的儿子!”胡斐站在路过身后,听福康安说的这么情真意切,不由得心中大骂无耻,但有陈家洛在,他也不好就骂出来,只是义愤填膺地争辩。
原来福康安的这对儿子并非他与夫人所生,乃是他年轻时的一段风流韵事。他勾引了民女马春花,又抛弃了她。后来马春花未婚有孕就带着儿子嫁给了本来的未婚夫徐峥。几年后福康安想起这段旧情派人看望马春花,意外知道了儿子的存在,于是,他害死了徐峥,接马春花入府,又纵容母亲下毒毒死了她,就只要那一对儿子。胡斐闯大帅府救了马春花,又把那一对儿子也抢了出来。谁知道又被人告密,儿子又被福康安给带了回去。后来在天下掌门人大会上,“双子门”的倪氏兄弟看中了那两个儿子,在红花会常氏兄弟的帮助下,趁乱又把这对儿子给抢了回来。
这一来一去颇有些复杂,福康安本来是要下令捉拿胡斐与红花会,结果经昨日红花会大闹皇宫擒获乾隆,他也不敢造次了,只得礼貌登门。
陈家洛微微一笑,抬手示意胡斐不要多话,反而招了招手,让人把那一对儿子带过来。福康安以为陈家洛是同意了,大喜。待两个玉雪可爱的小童上来厅上时,他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孩子,快来阿玛这边……”
“干爹,干爹!”两个小童看也没看他一眼,蹦蹦跳跳地嚷着,直接朝胡斐奔了过去,一左一右地挂在他两只胳膊上。
福康安抱了空,脸色顿时沉若寒冰。
陈家洛笑道:“这双孩儿真是可爱,连我看了都爱不释手。马姑娘已经让他们拜了胡兄弟为义父,也托孤让他们抚养长大,将来教他们一身好本领。胡兄弟少年有为,本事过人,将来两个儿子前途必不可限量。自古望子成龙,谁家父母都是这样的心,不一定要把孩子绑在身边。马姑娘如此,我相信福夫人也如此。”
福康安碰了这么个软钉子,也是他城府极深,居然没有当场发作。瞥见两个儿子连看他这里都没有看一眼,他也下得狠心,道:“果真如此,那真是好极。只是拙荆如今思念成疾,让她见见儿子宽宽心,早日把身子养好,我也能放下心来。”
“这三四岁的小子最是吵人了!福大帅,你夫人已经病了,若把他们接过去吵,不是我说,你的夫人小病也变成大病了!你看你看,你的夫人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吗?”
路过听闻是周绮的声音,忍住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胡斐和他身上挂着的两个猴儿,道:“福大帅,徐夫人所言甚是,生病之人还是静养为妙。不知福夫人生的什么病,路某别的不敢夸口,这治病救人方面还是过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