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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暗得像一个旋涡,乌云间发出一道道让人心寒的闪光,雷声轰隆隆不断的响起,大雨一阵阵的倾泻而下,闪电一道道地照耀着黑沉沉的夜空。舒蝤鴵裻
这一场大雨,像大石一样压抑在人们的心底。
某处的一座石屋,幽静而阴森,光线较为阴沉。一件小小的水泥房里,暗黄色的灯光微微的将四周照亮,不到十平大的空间,四周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张小小的单人床。
而此刻,床上一抹身影静静的躺在上面。
小小的空间很沉静,连床上的人透出细微的呼吸声也能清晰的听见。
在暗黄色的灯光下,照亮出床上的人拥有着一头深红色的发丝,浑身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白色的绷带染上红色的液体缠在她身上。
细微的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呼,让不禁产生怀疑,这人到底是死还是活。
突地,两道细微的脚步声在沉寂的空间响起,下一刻,小石室的门被打开,两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首先一人缓缓的走到床边,弯腰检查着床上的人,随即轻笑了一声道:“嗯哼,想不到这厮的生命力挺强的,伤成这个摸样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了。”
“不能活下来,我还要你干什么。”那话才刚落下,一道低沉充满魅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猎,别这么现实。”那男人再度轻笑一声,仿佛有些无奈,顿了顿,他再度开口:“为什么要救她,死了不是更好吗。”男人伸出手指,拉起那深红的发丝在手指间把玩着。
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儿,浑身惨目忍睹的伤势让他摇了摇头,轻叹:“就算救回了,也只能是个废人而已。”
名叫猎的男人,半靠在墙壁,邪魅阴冷的眸子淡淡的扫向床上的人,性感的嘴角轻勾,缓缓的开口道:“很有趣,不是吗?”充满魅力的声音带着浓烈的邪恶和趣味。
意味不明的意思,让人男人抬头看着他,见他又露出那种看中猎物的表情,不由轻叹一声。
没有目的,这冷血的家伙会良心发现才怪。
“我看不出有趣的地方。”耸了耸肩膀,男子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废人罢了,能有趣那里去?
这女人没伤之前,还算有点实力。但如今都成了废人,还能有什么用?
“嗯哼,这可说不定。”没有反驳,猎邪邪的一笑,扔下这一句话后,直起身子缓缓的走出房内。
现在不过是开始而已,更有趣的是在后面。
盯着猎离开的背影,男人低头看了看床上的人,确认短时间内,这人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后,才不慢不紧的走出去。
反正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做好自己本分而已。
……
痛。
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痛。
凌玥尘紧紧的闭着双眼,脑海一片的浑浊,自己仿佛存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看不见白光。
她觉得浑身无力,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这感觉让她无助而烦躁,想醒来却偏偏醒不来,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无尽无止的黑暗空间里,永远都走不出。
“嗯哼,看来要醒了。”突地,一道低沉的男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语气充满邪魅气息。
谁。
浑然一怔,谁在她的旁边,眉心蓦然的皱了起来,凌玥尘强烈的要求自己要睁开眼,一点点的虚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真费劲呢。如果你再不醒,真的要下阎王那边报道了。”坐在床边,叫猎的那名男人,盯着在梦中挣扎的凌玥尘,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水,不由拿起毛巾漫不经心的为她擦着。
感到有人拭擦她的肌肤,凌玥尘不悦的皱起眉心,她不喜欢陌生人触碰她,除了…
“啧啧,再不醒,那个叫阎鹰的男人快要灭亡了。”磁性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猎细细的注视凌玥尘苍白的脸色,看着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不由轻笑出声。
鹰。
熟悉的名字传入凌玥尘的耳中,让人浑身狠狠的一震,眸子蓦然的睁开。
失神的盯着前方,前方模糊的视线让她不由再次闭上眼,随即又打开。
“醒了?”在她重复数次的举动后,一直在她耳边的那道声音再次的传来。
凌玥尘一怔,缓缓的转过头,在暗黄色的灯光下,一张倾城倾国的妖孽脸孔出现她得瞳孔里,像白牙一样的肌肤晶莹剔透,五官精致而细腻,那眸,妖娆而魅惑,隐隐带着邪气和狠辣,完美雕塑的鼻梁下是一张如樱花一般嫣红的双唇。
一头黑泽如墨的长发被他束而马尾,一身黑色的衬衫将他显得神秘而邪魅。
好一个妖孽男。
“…是你。”再看清这人的外貌后,凌玥尘眼露诧异,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
这个男人,正在当日在拍卖场上,被拍卖的妖孽男。
“嗯,竟然还记得我。”猎轻轻一笑,嘴角的邪气越之加深,白皙修长的指尖伸了过去,捏住凌玥尘的尖细的下巴,轻笑道。
距离上次见面的视线时间不长,但同样不短。
他到没想到,这女人还记得他。
听言,凌玥尘没有回答他,反而对于被他捏住的下巴而皱起了眉心,只是她现在没空理会他,因为她发现…
凌玥尘浑身一震,想伸起右手,右手竟然动也不能动一下,完全像失去知觉一样。
“我的手,怎么回事,嘶,好痛。”内心一惊,凌玥尘想转头看向她的右手时,脸上却突然传来火辣的痛楚,扯动了她得神经线,让她不由轻呼。
伸出左手,凌玥尘轻轻触碰她的左边脸,才发觉,她左边脸完全的被包扎起来,连左眼也给封住,难怪她为什么老是感觉视线不够宽阔。
“你最好就别动,你现在全身都是伤,多处骨头碎裂,一个搞不好,咔嚓一声再断了,神仙也未必能帮你接回。”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凌玥尘用只有一只眼的视线看向床边的人。
只见这名妖孽男,单手撑着台上,歪头的盯着她,嘴角依旧勾勒若隐若现的邪笑。
凌玥尘紧紧的抿着唇,只有一只黑眸紧紧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要问什么吗?”被凌玥尘死盯着,妖孽男也没有感到尴尬,只是对着笑了笑,懒懒的开口道。
“我在哪里。”皱起眉头,凌玥尘想了想,也不客气的直接开问。
听言,妖孽男一愣,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问话是这个,不过他只是微微一愣,随后邪邪一笑,回道:“鬼门。”
这里是鬼门?
凌玥尘往这个不大的空间一扫,不到十平的地方,完全是水泥做成的,连简单一点的装修也没有,这里就是近年来响震黑道的鬼门?
妖孽男见凌玥尘满脸诧异的扫视四周,不由耸了耸肩膀,有些讥讽的说道:“不要怀疑,这里就是鬼门,寒酸简陋,没能和威名盛旺的冥门相比。”
寒酸如何,简陋如何,有实力才是最重要。
“这不关我的事。”冷然的声音响起,妖孽男一愣,转眼见凌玥尘那只黑眸只是淡淡的注视他。
那只黑眸如同星辰般一样闪亮,眸底下只有淡然的冷漠,没有任何的讥讽和嘲笑。
“啧啧,我越来越对你有兴趣了,怎么办。”撑着下颚,妖孽男轻笑,一双邪魅的眸子盯紧凌玥尘那半张脸蛋,妖孽的容貌的确表现出很浓烈的兴趣味儿。
“我对女人没兴趣。”毫不客气,凌玥尘直接的指出他的妖孽得如同女人的长相。
这厮一身邪气比她浓烈不说,就凭他这张妖孽脸也够她呕的了,怎么看,她就怎么不顺眼。男人就该像阎大爷那样,尽管一张脸蛋俊美如斯,但浑身的霸气让人无法忽略。
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吓到心神颤抖。
而这厮,一个眼神简直就像勾人魂魄,简直就是蓝颜祸水。
妖孽男脸色一黑,目光一瞬间阴沉下来,目光有些阴森的盯着凌玥尘。
对于这样的眼神,凌玥尘感受多了,和阎大爷的恐怖眼神相比,简直相差天地之间的远,所以,她无视。
想着,凌玥尘眼皮突然狠狠一震,瞬间睁大了眼。
她出事了,人现在不在冥门,而是在鬼门,也就是说,她是被这妖孽救了。那么,阎鹰呢,他清楚她被救了吗?
还是…
“给我电话。”一想,凌玥尘眼神凌厉的盯着妖孽男,厉声喝道。
那一场爆炸,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活下来,更何况是阎鹰,如果她没猜错,他绝对认为她死了。
想着,凌玥尘越是心惊,得到她死了的信息,他会怎么样?
凌玥尘没法想象,无法想象阎鹰会怎么样。
心一紧,凌玥尘不由捏紧了拳头。
原本因为凌玥尘提到他的长相而黑脸的妖孽男,听见凌玥尘那急声一喝,不由抬眸盯着她,见那只黑眸满是焦急的情绪,他突然心情好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理会她得要求,他漫不经心的轻道。
他救她,可不是为了让她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他可没那么善良。
“那又怎样。”眉心皱起,凌玥尘不在乎的冷道。
她不在乎什么救命之恩的问题,感激什么也没存在在她心里。
他要救是他的事,她是否要谢,是她的事。
“嗯哼,果然是只白眼狼。”听言,妖孽男也没有生气,只是淡笑的轻道了一句。
简单的一句,却猛然让凌玥尘黑眸敛起,寒意立即涌上了她的瞳孔里。
见凌玥尘眼里浮现杀意,妖孽男只是轻轻的低笑,精致的容貌因为他的笑而生动起来,简直就是一笑倾城。
“我现在要把你杀了,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知道何时,他手上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他凑近身,将刀尖顶住她得喉咙,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慢不紧的在她耳边响起。
声音很魅惑,却也充满威胁。
“你要杀我,就不会救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凌玥尘冷道,丝毫不把喉咙间的刀放在眼内。
没有目的,他会救她?
哼,她可不认为,这男人是个善良的人。
这家伙,是个披着人皮的狼罢了。
“啧啧,我就是喜欢你这聪明和胆色。”轻轻的低笑,妖孽男对于凌玥尘的表现甚是满意。
就是这个味儿,他要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味儿。
可惜,这么冷血的女人竟然内心渗入了一种可笑的情谊,要不然就更完美。
妖孽男垂下眼帘,遮掩他眼内血腥和邪恶的情绪。
舔了舔下唇,嘴角微微的勾勒一抹诡异的弧度,妖娆的眸子闪烁不断。当一个人,到了一定绝望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是如何?
他对她,真的是越来越期待了。
“能不说废话吗?给我电话。”凌玥尘开始不耐烦起来,她要尽快联系鹰,要让他知道她没事。
一想他徘回在失去她的痛苦边缘,凌玥尘内心就是一记刺痛。
他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怕,怕他…
“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没有你,他依旧不是活得很好,你的担心不过是多余。”对于凌玥尘内心的不安,妖孽男则轻轻的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轻道。
懒懒的语气,让凌玥尘眉心一皱。
“这与你无关。”
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评论。
更何况,就算她不看,也清楚鹰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或许一开始会很痛苦,不过随即时间的推磨,再痛的伤也会好。距离你出事至今,已经两个月了,冥门的阎大将军,可是依旧活得精彩,事实上证明,有没有你,都一样而已。”
挑起自己的长发,妖孽男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边把玩自己的头发,一边开口道。
女人对男人来说,不过是生活上的调味品,失去了,世界还有很多,谁会为同一个伤心到永远,可笑。
情,是这个世界,最靠不住的东西。
“…已经过了两个月?”整段话很长,凌玥尘却捉住最关键的一个词。
距离她出事那天,已经有两个月了?
“伤得那么重,你认为,几天就能治愈了?”斜视的扫了她一眼,他淡淡的开口道。
两个月,已经算少的了。
如果不是白狼的医术高明,想怕她现在早在阎罗王那边报到了,那有这么安然的和他闲聊。
凌玥尘整个人愣住了,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她整整昏睡了两个月?
“电话。”皱眉,冷喝,凌玥尘第三次提出要电话。
她昏睡了两个月,六十天的日子里对她来说很好过,但是不代表鹰。
失去她六十天的日子里,他到底怎么走过来的,她没法想象。
过得很好?呵,谁都能信,就她不能信,他对她的情谊,已经深入到骨髓里。
单凭一次的见面便让他苦苦寻找了她十年,在山崖上,为了她,他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么爱他一个男人,她不相信在失去她后,他依旧能活得很好。
那些都是假象。
“啧啧,你还真不死心。”见凌玥尘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语气一次比一次的强烈,妖孽男再次的笑了,挑眉的注视凌玥尘坚决的眼神,缓慢的开口道:
“你就不好奇,你自己的伤势吗?从醒来到现在,你连问都没问过。”
基本上,正常人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是担心自己的伤势。
在这么强烈的爆炸下逃生,能活着的人有几个?
“什么意思。”听言,凌玥尘皱起眉头,不由伸出左手,摸上一阵阵传来痛楚的右手。
右手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手上的伤,很痛。
她只是一直忍着而已,她所有的注意力全移到远方的阎鹰身上,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的伤势。
只是她认为,她还活着,再重的伤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事,她能忍。
“你的手筋断了,懂吗?”很轻松的一句,妖孽男懒懒的轻道。
手筋断了…
凌玥尘一怔,左手不由微微的握住右肩。
她是学医,人体结构没人比她更懂,手筋断了,就表明这只手废了。
就算能够医好,以后能使用的力量不如以前的五分之一。如果治愈的效果好的话,还能自理,却不能使用任何的重物,包括她擅长的手术刀。
“断了就断了。”微微的垂下眼帘,凌玥尘轻声道。
用一只手换来一条命,算是值了。
那么强烈的爆炸,没将她的四肢炸掉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不过就是断了条手筋,她还有什么好埋怨。
“你还真乐观。”听凌玥尘没所谓的语气,妖孽男一愣,对她无所谓的语气还真佩服。
一般人听说自己一条手臂永远都成了残疾,正常一点的,都会表现出激动情绪。
这女人,竟然在听见消息后,就一句,断了就断了。
仿佛在说一条绳子而已。
他微微的撑着下颚,妖娆的眸子不断的转动着,这女人的承受能力比他想象中强呢。
不知道,接下来的消息,她是否还能这么无所谓?
嗯哼,他越来越期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