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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非魔、道非道,对错难分。又何须如此执念?如若自己不能给他幸福,何不放手,让他去找寻自己的幸福?自己自始至终给他带
来什么呢,自问,是负担?又或是依赖?或许,自己本就不该奢求他的爱吧,早知会如此痛苦,倒不如......若是能选择,自己宁可不做
什么魔界少主;不做魔界中人,只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与他过着平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非议
了。他期许的,或许不过如此而已。
慢慢的摸索着来到穴口,只觉浑身无力,似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部的力气。忽的,竟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竟是笑了,心中却
是坦然。面色苍白、血色全无,与那白纸无异。轻叹一声,只得无奈放弃了,若是他在,瞧见自己这副模样,怕是......眼中满是感伤,
不知何以自处了。微风拂面,在这雪山之上细细品来,却是这般的寒冷。轻撩秀发,迎风轻舞,遮盖了侧脸,细细看去,更添了几分沧桑
,却也香消玉殒般美得动人心魄。细眉雪肤,仿佛那出水芙蓉般超尘脱俗;让人不由得痴迷,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却是这般清丽无双。
任谁瞧见,也是我见犹怜。“我好看么?!”见他毫不在意自己一般,心中却也有些不快,便问。赛罗心中一荡,注视着她,半响说不出
一句话,似那灵魂出窍般呆立在原地。雪却不由得轻笑出声,道:“你可知道,如你这般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很是失礼?”赛罗忙移开了视
线不再去看她,忽闻自己心跳。在这静谧的夜里听来,竟是这般清晰。不想,雪见他这副模样,笑声反而更大了些。言道:“堂堂七尺男
儿,害羞起来,也极是可爱。”一身雪白衣衫,细眉雪肤,肌肤胜雪欺霜,似吹弹可破。白哲如玉仿佛瑞雪初降,当真是清丽脱俗、千娇
百媚,却又声如柳絮,柔而清新,细听之下,如那潺潺溪水,尽是柔情,一双眼眸,清沥如许极是灵动。却是不觉看的痴了,半晌,言道
:“你......呃,好看。”雪也不言语,心中却是娇羞也是欢喜,虽看不真切他的样貌,想来一定是个木讷内秀之人。不觉也是面色微红
道:“今日多谢公子搭救。”
自己与他的初遇,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偶然,只是那时自己却万万没想到会爱上他,因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他的侠义心肠吧。如今
,他仍旧一如既往,在自己面前总是不露声色,将不快埋藏在心底深处。不愿任何人去触碰,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整日以笑示人的他
。心里藏了多少伤心事,不愿提及、不愿记起,即便是她,也猜不透、看不穿。
剑客,或许命中注定是孤独的,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手中的剑,以剑为友。只是剑锋太盛,难免伤人伤己。赛罗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起身来到屋外回廊,月色淡漠清冷,却又透着隐隐温柔、凄楚,映在身上。却是温暖。眉头轻锁,愁上心头。又是
想起了她。却是闻言:“怎么不睡?”赛罗微征半晌,一声雪便欲脱口而出。却是转过头,笑了笑,也不言语,但任谁都瞧得出,必定又
在为那名唤雪的女子伤神,此刻看玄虎的目光煞是怪异,似喜似愁,分辨不出,但却明显感到一丝愤怒。只是一瞬间,便被淡淡笑意所取
代。“你不恨我么?”赛罗轻叹。道:“恨你,她便能回来吗?”玄虎哑然。淡漠如斯,却是这等平静,仿佛早就看透了这世间的爱恨情
仇,又茫然无措,不知身在何处。看破红尘,蓦然回首,早已深陷其中!灯火阑珊处,却是形单影只。
玄虎叹息,这等痴情男子,自问自己若是女子,怕是也会动心的。却是笑了。只为情故,虽死不悔。至情至性,却也世间难寻。言
道:“罢了,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她。”赛罗大喜过望,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道:“谢谢。”却是快步走进血煞房中,几乎是语无
伦次起来。血煞一时间听得糊里糊涂、不胜其烦。言道:“半夜三更,你不休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听得有雪的消息了,血煞立时倦
意全消。三人即刻便往惘川山赶去。只因玄虎不能御剑,便只得由赛罗载着她,玄虎本意跟着血煞,没想血煞却是毫不理会只是轻哼一声
。便没了踪影。赛罗无奈苦笑,想血煞那般脾气,自是不屑做这等事。现下怕是早已到了惘川山。
“铮!”无念破鞘而出。落于二人脚边。“抓稳了。”话音未落便御剑而起......“属下来迟,还望少主恕罪!”血煞沉声,微微欠
身施礼。“不必拘礼。”血煞起身,见雪血色全无,面如死灰,心下便已猜着了七八分。不由得怒火中烧,言道:“我去废了那畜生的千
年道行!”见雪面色阴沉,自知不妥,便住了口。目光越过血煞肩头,痴痴望着来人,这些天日日朝思暮想,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了。两人默然相对,都没有言语。却是雪轻唤道:“赛罗......”赛罗也是笑了,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欢喜不已,不觉自是拥得越发紧了
些。只是一遍遍的呢喃着、轻声细语:“别再离开我了。”仿佛拥着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般久久不忍离开,怕自己松手了,她又会离开了
。雪动弹不得,无奈,只得由他拥着自己了。嗔道:“有人看着呢!”赛罗略显尴尬,也是放开了雪,面上却是微笑。忽见雪面色苍白、
身体冰冷,不由得关心道:“雪......你没事吧?”自知瞒不了他,便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出。不想话音未落,无念应着赛罗心思忽然
祭起,霎时间靑芒暴涨、剑气大盛,一时间寒意迫人,杀意尽显!仿佛连周遭空气,似也凝结了,直教人窒息!剑锋直指玄虎咽喉!怒不
可遏。想来赛罗自是把雪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本就容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现下知晓这玄虎竟对雪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岂能放过
她!早已是怒火中烧,细看,却是比那数九寒天的冰雪更让人觉得可怕!“赛罗,住手!”血煞一个箭步,挡在玄虎身前,肃声道。赛罗
面不改色,冷声道:“让开!”却是连血煞也不由得一惊,心中一寒,闻声,却是不寒而栗。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冷漠,不,与其说是冷
漠倒不如说无情来的恰如其分,语气中明显地感受到过分压抑的死亡气息!显然赛罗是决意要将这玄虎碎尸万段不可!无念剑锋所指,竟
连血煞也是心生怯意。虽是忌惮无念威力,却也没有后退一步。“让开!!”赛罗再次寒声道。无念剑气飞掠,擦肩而过,已是一片肃
杀,血煞却似毫不在意,只道:“冷静点!”突然,红光乍现,却是玄虎不知何时竟用毒匕刺入了血煞腹中,霎时间,众人皆惊,万万不
曾想,玄虎竟会在这档口重伤血煞!雪失声惊呼,赛罗剑锋一转,无念剑气将玄虎重创!玄虎负伤而逃,余光,却是媚笑。
明夕何夕,伊人将逝,老天,你何时才能给我哪怕一刻的幸福快乐,难道这,你也要吝啬吗?看着雪身体每况愈下,自己心里自然不
好受,却也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虽说雪不以为然,但是她越是这样,自己心里反而越自责。雪心里又何尝不想日日伴
着他,与他厮守一生?只是,既然已是命中注定,又何必强求,即便改变了过程,也改不了结果。能与他在一起一刻便是一刻,自己已觉
得心满意足。
极北孤寒之地,终年积雪。寒冷异常,连那风雪,打在脸上也仿佛刀割一般生疼。纵使三人有无上的修为道法,此刻却也英雄无用武
之地了,只得如常人一般行进。一路之上3人始终没有言语,雪自是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想安慰几句,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到了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赛罗现在的模样,让自己有些许陌生、害怕,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不曾有过的愤怒、冷漠,似完全变了一
个人,变得有些让人觉得恐惧。她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的心,稍稍平静些许。
柔声低语,道:“我没事。”赛罗身子微颤,这一语犹如清沥山泉、潺潺溪水清新怡人。缓缓流入心底,细细回味却是甘甜入心。比
这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伤还需心药医,他的心,唯有她懂得。能与她在一起,或许是命中注定,那么失去她......难
道也是命中注定?他不然自己相像的那般坚强,甚至,本就不坚强,正因如此,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任何人在自己身边都会受伤,便是
他自己也不例外。在这纷纷乱世中,每个人心中都有侠,只是侠在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这个答案,或许自己
已然明白了,剑,不为杀戮、不为争斗,只为守护!决定要守护的便是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转头,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她的笑还在,她还在,又何须悲伤呢,生尽欢,死无憾。见赛罗终是有了一丝笑容,也舒了一口气。不觉却是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一股熟悉的暖意自掌心传来,尽是温柔之意。却是沁人心脾。忽见血煞面泛黑气,心下已然猜着了七八分,言道:“我不明白,你为何护
着那女子?”血煞嘴角抽搐几许,却也没有言语,看他这般模样,定是身中剧毒,细看,却连脚步也变得有些踉跄,能撑到现在,实属不
易,可见血煞修为炉火纯青,若是常人,怕是早已命丧当场。“血煞,你......”雪不由得担忧道,自是知道,若是没有解药,任凭血煞
修为再高,也撑不过一时三刻。不想血煞却是开口道:“多谢少主关心,属下无碍。”虽是如此说,此刻胸中却是气血翻涌,极是难受。
这一切,赛罗瞧在眼里心中已是恨透了那玄虎,想血煞救她护她她却恩将仇报,如此卑鄙小人,当真死不足惜!
却万万想不到,血煞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雪的缘故,想那玄虎吸取了雪大半精血为媒,这才得以修成人的模样,若是当真
让赛罗一剑结果了她,雪亦会灰飞烟灭。若是那样,以赛罗的秉性,定会受不了,出于无奈方才出此下策,如若不然,血煞自是不会这么
做,堂堂魔界大将军,一生斩妖除魔数不胜数,又岂会挺身护一妖物?!无奈只是雪嘱咐自己不得将实情告诉他。便一直隐瞒至此。又岂
会不知雪的良苦用心,雪生性善良,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他人为自己担惊受怕。对他,亦是一样的。只是这样对他,真的好吗?什么是爱
?爱又是什么?!虽与他相处以来,有些许明白,但还是捉摸不透。当真叫人难以理解。
忽听赛罗肃声道:“我去找那畜生为你讨得解药!”罢了,刚要御剑,血煞冷言道:“去了又有何用,妖就是妖,本性如此,你又
何苦做这些无用的事!”似每说一句话都要用尽全身气力。罢了,却是看了看雪,便不再多言,自知雪不喜便住了口,雪抿唇微笑。血煞
轻叹,强打精神,道:“赛罗,你跟我来。”赛罗颇感意外,不知血煞要与自己说何事,自是没有拒绝一前一后走向远处。雪却也并不反
对,知道血煞是何用意,只是赛罗有权知晓事情真相。自己岂能如此自私呢?那样,只会让他更不安吧,与其那样,还不如将事情始末说
出来,至少也能让自己安心,让他放心。在他心中,自己的位置只怕已无法替代。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能接受吗?却又是眉头轻锁
,不由得担心起来。
终结的那一天,也许他会慢慢忘记自己,心上的伤也能慢慢愈合了。她太了解赛罗了,痴,对自己痴心一片,又怎会忘记自己呢?
到深处,百炼钢却也化为绕指柔。如此痴心,自己却要负了他,想到此处,也是不由得悲从中来。“妇人之仁!”说罢便扬长而去。雪见
血煞一人走来不禁有些疑惑。便问:“赛罗呢?”不想血煞却是理也不理,只道:“他没事。”罢了,便独自向前走去。看不出是怒是喜
。却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安,当下便向林子中跑去。却见赛罗倚着枯枝,瘫坐于地,无念剑滚落一旁,神色憔悴、呆若木鸡。细看竟是惊呆
了,赛罗的鬓发,竟在一夕之间,尽数变得惨白!看向她,似是苍老了许多。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哑然,只是慢慢走近他,轻唤
道:“赛罗......”哑然哽咽,却尽是疼惜。可任凭自己如何唤她的名字,赛罗却都毫无反应。似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般死气沉沉!
雪也不再言语,只是握住他渐渐失了温度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他冰冷的身子拥入怀中,以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耳畔柔声:“没
事的,很快会过去的,我会在这里陪你的。”赛罗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膀之中,分明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仿
佛似在不住颤栗,不是因为这冰天雪地,却是那早已冰冷的心,哀莫大于心死,欲哭无泪,原来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下自己竟
也有点害怕起来。轻语呢喃:“很快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希望,能使他重新振作。从未见过他
这般模样,却也是感同身受,换做是自己,只怕也是如此了。
“师兄,教我剑法吧,我要变得与你一样强!”赛罗转头望了一眼稍显稚嫩的婉儿,收起血霁。道:“变强又怎样?”婉儿不假思索
言道:“变强就再也不怕被坏人欺负。”赛罗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数十名黑衣人,轻叹一声,笑言:“为了杀死这些人而使自己变强?”眼
中闪过一丝恨意,道:“师兄,他们死有余辜!”赛罗轻笑,却是蹲下身。肃声道:“在你看来,他们或许确实死有余辜,那么——”赛
罗顿了顿,便问:“我和你在他们眼中呢?”婉儿登时哑然,默然低头,不再言语。“在他们眼中,我们是猎物,也该死,你希望成为别
人的狩猎目标吗?”婉儿看了看赛罗,一脸的不解,想问此话何意,赛罗却是住了口。不过见赛罗似乎没有生气,也放心许多。自黑石寨
一别后无极宗门人多数便回了无极宗,一来灵兽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极难找寻;二来亦需向无名禀明情况,于是便也暂时只得放弃了
。婉儿并没有跟着一同返回,却是留书信一封便偷偷地折了回来,真元子见到了书信,不动声色,心下却只道无奈苦笑,婉儿生性倔强,
便也只得由她去了。一路之上自己便一直跟着赛罗一行,不过赛罗没有察觉而已。方才在林子中见他如此这般失魂落魄模样,很想上前安
慰,犹豫再三,终是看不过,不想瞥见雪那般清丽脱俗的身影,却是退了回来。心中忍不住自嘲,也许,他本就无需自己宽慰吧?他们俩
,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不过是他的小师妹,只是小师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