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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白衣侠士(2)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指易扶桑道:“我见你们对他恨之入骨,可是要报仇雪恨也得给他把伤口包扎了是不是?等给这小子把伤口包扎好,要杀要剐全由你们处置!”
王家琪听王国伦这么来讲,便就看看李佳雨道:“佳雨妹妹,这位大哥说得也有理,我们就听他的吧!”
李佳雨点了点头,王国伦便呼喊小个子骨头:“骨头,你过去给断腿的小子包扎包扎,我去办个公事就来!”
王国伦这么说完便向山旮旯里走去,王国伦一走,便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嘚嘚嘚”飞扬过来。
王家琪兴奋不已地喝喊起来:“一定是高大哥、秦大哥他们营救我们来啦!”
王家琪的话音一落,便见两匹马已经冲到跟前,骑在马上的人果然是高剑利和秦剑灼。
高剑利和秦剑灼见失联的8个姑娘就在眼前,身边还站着十几人腰别短枪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勒住马头跳了下来。
王家琪和李佳雨迎着高剑利和秦剑灼而去,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道:“姑娘们果然遇到危险,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高剑利把手指指站在周围身上跨这家伙的那帮汉子道:“他们是哪儿的,姑娘们没吃亏吧!”
王家琪和李佳雨听高剑利这么说着,便就扬声大笑起来。
高剑利见王家琪和李佳雨不哭倒笑便就觉得莫名其妙,痴愣愣看着两人问:“你们这是……”
王家琪直言直语道:“高大哥怀疑他们是不是?”王家琪把手指指白衣秀士的人说:“其实他们全是好人吔!”
李佳雨也道:“这伙人也是刚到这里,他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对我们很和气!”
王家琪、李佳雨和高剑利说着话时,其她6个姑娘也走过来了,一见高剑利和秦剑灼,便就“呜呜呜”啼哭起来。
高剑利安慰大家道:“甭哭甭哭,这不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嘛;大家都就有了主心骨!”
高剑利说着,便把眼睛向四处看着问:“易扶桑哪?咋就不见易扶桑那小子!”
王家琪听高剑利这么来问,便把手向后指指道:“他的腿断啦,骨子正在给包扎哩!”
“易扶桑的腿断哪?咋回事嘛!”高剑利不明事理地问:“骨子给他包扎?骨子又是哪个?”
王家琪嘻嘻哈哈笑着说:“骨子是郎中,和这些背枪的汉子一伙的!”
王家琪说着振振有词道:“高大哥,你猜易扶桑的腿咋断的?还有,你知道他要把我们弄什么地方去?”
王家琪问的第一个问题高剑利回答不上来,可第二个问题在杨阁庄时阿什莉就预测出来了;只见他定定神,喀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正色:“你们几个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叫阿什莉的洋妞?”
“当然记得呀!”李佳雨侃侃说道:“我们即将动身时她才来的,一来就说要去保定,叫我们把她捎上!”
高剑利呵呵笑道:“姑娘你说得太对啦!”
这么说着便看看王家琪,又看看李佳雨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和赵文科是亲戚?”
王家琪道:“是呀,赵文科是我表舅;小女名叫王家琪!”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话:“家琪姐姐的表舅是我表姑父,我叫李佳雨!”
高剑利笑道:“看你两个能说会道,鄙人一猜便准;这辆车上你俩一定头儿是不是!”
“什么头儿不头儿的?”王家琪笑道:“我俩怕易扶桑这个狗贼贻害姐妹,便就无声地遥相呼应了!”
“这就对咧!”高剑利不无赞许地看着王家琪和李佳雨说:“临危不及,坦然处之,你们两人称得上英雄!”
高剑利说着,便就郑重其事道:“我们坐的第一辆马车出发后,阿什莉姑娘就说她是记着有高度的职业警惕性;见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跟上来,就猜测狗贼易扶桑可能要骗你们;将你们送到青岛交给日本人!”
这个问题王家琪在路上已经想到,可李佳雨和另外6个姑娘却没往这方面想,这时候听高剑利一说,便都瞠目结舌。
李佳雨痴愣一阵禁不住哭泣起来,哭天抹地叫骂:“狗小子这么缺德呀!要把我们送日本人那里换钱?日本人是畜生,我们即便活着出来还怎么见人啊!”
李佳雨这么一哭,另外6个姑娘也就跟着哭;荒山野岭一时间哭声一片。
王家琪摆摆手道:“甭哭甭哭,高大哥和秦大哥来了百河的水也就溻咧;大家高兴才对,哭什么哭!”
姑娘们见王家琪这么来说,便就止住哭声;王家琪却愤愤不平道:“高大哥、秦大哥,我和佳雨妹妹当时见猪头把车往东赶,就怀疑这家伙居心叵测;可是我们问了他几遍他都说为了避免跟这前面的车吃土沫,才选择了一条捷径儿;还说这条捷径儿要比你们走的那条道近一半,过了前面那座山头就能和你们的车子相会!”
高剑利正色道:“狐狸为了哄骗乌鸦嘴里的肉不是也花言巧语吗?你们相信易扶桑的鬼话?再说保定在泰安城西北方向,易扶桑赶着马车向东,明明是南辕北辙,还要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一旁未吭声的秦剑灼插上话道:“秦某和师兄断定易扶桑拉着你们要去青岛,便就向东追赶而来!你们乘坐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我们就是顺着车辙追上来的!易扶桑也太愚蠢,他就没有想到青天白日,前面还有身怀绝技的镖师押镖,一马车七八个姑娘能让他劫走?一旦被追上来,还不撕破卵子淌黄水!”
高剑利哈哈大笑几声道:“这叫利令智昏,狗急跳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家琪听高剑利和秦剑灼说完,“呸”了一口道:“易扶桑这小子也太恶心,不过我们并没放过他,他的断腿就是小女子和佳雨妹妹给弄的!”
“你说什么?”高剑利惊得瞠目结舌:“易扶桑的断腿是你们两个弄断的!”
“是啊!”李佳雨得意洋洋道:“还在泰安火车站时,你们的车子走了好长时间这家伙还不见动静,家琪姐就问他为什么还不行动?猪头说怕吃前面车辆扬起的土雾得等一等!头一回我们相信他了,可是车子一起动就朝东驶;家琪姐姐觉得不对劲又问,猪头说这是走捷径,在前面会和你们相会;可他却把马车越赶越快!家琪姐姐知道这狗贼要诳我们就和我商量制服他;我们两人铆足劲儿趁他把马匹赶得四蹄扬风时,伸出四只脚奋力一蹬,将他蹬下车去了!”
王家琪见李佳雨说得津津乐道,啼笑几声接上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们把猪头蹬下车后马车并未停下来,而是硬铮铮从这家伙的右腿上轧过去,当时我和佳雨听见脆脆的‘嘎巴’声,知道车毂轮把他的腿轧断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全都流下泪水;可是大车还不停下来,我才抢上前去拽住马缰,马车这才慢慢停下来!高大哥、秦大哥,家琪也能做驭手啦!”
王家琪、李佳雨你一阵我一阵把事情的经过叙述完毕,高剑利和秦剑灼兴奋不已。
高剑利看了几眼王家琪和李佳雨道:“王妹妹和李妹妹可谓巾帼英雄,关键时出奇制胜;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真是可圈可点!”
说着,把手往前一挥道:“走,过去看看易扶桑狗贼!”
易扶桑躺在地上正接受骨子的包扎,他早看见高剑利和秦剑灼骑着大马赶过来;心想这一下完了,谎言很快就被揭穿,自己的死期马上就到。
易扶桑心中仿佛揣着一直兔子“嘣嘣嘣”乱跳,惊恐不安地不知如何才好;可他腹腔中流淌的是汉奸的血液,阴谋难能得逞时便就躺在地上装死。
因此,在高剑利、秦剑灼和王家琪等人向这边走来时,易扶桑干脆把眼睛紧紧闭上装起死来。
高剑利走到易扶桑身边,见那个叫骨子的小个子正给他包扎伤口,便就问了一声:“大夫,他的腿伤得怎么样?”
骨子手里正干着活儿,没有抬头便道:“小腿骨断啦先给止止血,接下来要尽快送到大医院接骨,要不这条腿恐怕就完啦!”
“报应!”高剑利说了一声蹲在地上去看,果然见易扶桑右腿血肉模糊;骨子用两根树棍把断了的地方夹起来然后用纱布缠绕着。
高剑利见骨子包扎得认真,便就问道:“大夫,你和这头猪熟识?”
骨子听高剑利这么来问,才把头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见高剑利身躯高大,站立一旁的秦剑灼同样身躯高大,便就怔怔说道:“我不认识他,是我们大当家的让我给他包扎止血的!”
“你们当家的?”高剑利听骨子这么来讲,便就接上话头问:“你们大当家他是谁?”
骨子振振精神道:“我们大当家的人称白衣侠士名叫王国伦,是莲花山寨的头领;我是他跟前的郎中许骨子!这个小子被大车轮子轧断腿,骨子奉当家的命令给他包扎伤口;小人和他素昧平生不认识的!”
高剑利“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问道:“这么说谷子郎中是白衣侠士的属下?哪白衣侠士现在何处?”
骨子站起身子,把手往后指指道:“我家主人刚才还在这儿呢!哦,对了,他可能找个地儿方便去啦!”
高剑利见说便就哈哈笑道:“没想到白衣侠士还真在这里?真是可喜可贺!”
嘴里说着,便就向前走了两步四处观望。
高剑利在济南威远镖局做总镖师时,就听人说莱芜莲花山有个义侠是个读书人,有张良之才孔明之智;终年穿一身白衣效仿梁山泊好汉王伦,在那里聚集几百好汉杀富济贫仁义百姓。
高剑利很向往白衣侠士,没想到会在追踪失联姑娘的路上和白衣侠士相遇。
高剑利乐滋滋地寻思着,急切等待白衣侠士出现,一个白点便从山谷那边飘游过来。
白衣侠士王国伦果然找地儿方便去了,内急的时刻正是高剑利和秦剑灼骑马赶来的时节;顾不上和高剑利、秦剑灼搭讪,便找了个僻背地儿解决自己的问题。
白衣侠士痛痛快快解决完内急走出山谷,便见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多出两匹马,两个身躯高大的汉子一个正和大家说话,一个却向自己这边走来。
向白衣侠士走去的人正是高剑利,高剑利见白衣侠士从山谷中走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就远远地喝喊一声道:“来者莫非莲花山白衣侠士王国伦王头领!”
王国伦听高剑利这么来问,双手抱拳嘿嘿笑道:“小子正是莲花山王国伦请问大哥……”
高剑利打断王国伦的话道:“在下高剑利,济南威远镖局的总镖师!”
“啊哈哈,原来是高大哥,久仰久仰!”王国伦嘴里喊着,便就疾跑几步来到高剑利跟前紧紧将他一抱道:“原来是威震华北的高大哥,兄弟早就闻悉大哥的威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
两人拥抱一阵后分开来,王国伦眼巴巴看着高剑利问:“高大哥怎会来到莱芜莲花山?”
高剑利笑道:“还不是为了追踪这辆马车上的8个姑娘!”
高剑利一边说,一边将他们护送容诗棉上保定,易扶桑的第二辆马车载着8个姑娘没跟上来,他和师弟秦剑灼骑马顺着车辙追赶过来的事情讲述一番。
高剑利说完追赶8个姑娘的事情,便将秦剑灼喊过来和王国伦认识了道:“王头领,这是鄙人师弟秦剑灼,供职于泰安威远镖局!”
秦剑灼和王国伦客套几句,王国伦便就嘿嘿笑道:“真没想到能和二位哥哥在莲花山相遇!”
说着顿了一下振振有词道:“小子也是为马车上的姑娘而来的啊!”
“是吗?”高剑利惊诧不已地问:“王头领也为马车上姑娘而来!”
王国伦哈哈笑了几声,将手中的折叠扇子“哗啦”一声展开来,又“哗啦”一声折叠住,看着高剑利和秦剑灼道:”二位哥哥已经知道小子在莲花山占山为寇,落草为王;可并不知道兄弟我是东北人!”
高剑利听王国伦这么来说,怔怔地看着他问:“原来王兄弟是从敌占区过来的?”
王国伦点点头道:“是呀,小子家在奉天城;日本攻占奉天城时小子还是奉天大学的学生,手刃了3个日本军官被通缉;才逃进关内在山东、河北一带流浪!”
王国伦说着便就长叹一声,竟然哼起救亡歌曲《松花江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才能欢聚在一堂?”
王国伦把音律悲壮的《松花江上》哼唱一遍,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旁的高剑利、秦剑灼和姑娘们全都泪眼湿睛,王家琪和李佳雨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王国伦见大家跟着他一起悲伤,便就定了定神,把手往空中一扬道:“那些日子里,小子就是唱着《松花江上》在关内流浪的;小子想尽快结束流浪的生活,心想好赖是个大学生,在关内找份职业不会是问题!可小子想得太天真,北平、天津这些地方小子去过;济南、青岛、石家庄、保定这些地方小子也去过;由于没拿到大学毕业证,又没熟人介绍,找个像样子的职业真是太难!好在小子从小跟爷爷习练铁扇功,凭着这点功夫才在一家镖局走镖!但小子的运气太坏,头一次镖便走败啦!镖银被劫,小子不敢回局子里去只能四处流浪!”
王国伦说到这里,便被高剑利一把抓住手臂道:“啊呀呀兄弟,哥哥才从苏州走镖回来,遭奸人暗算也走了一趟败镖,身上银钱被小偷偷光,流浪火车站连张回家的火车票也买不起;多亏一个姓于的乘警帮忙才上了火车来到这里,没成想兄弟和哥哥同样的遭遇!”
高剑利说着,便就指指王国伦手中那把扇子道:“兄弟这把扇子一定就是秘密武器吧!”
王国伦见高剑利这么来问,便将手中的折叠山一张一合发出清脆的“嘎嘎嘎”声后,便就呵呵笑道:“小子这把扇子是镔铁制作的既能扇凉消暑,又是御敌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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