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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少爷，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车厢里过于的沉默和压抑还是怎么，小李忽然开口说了句。
“哦。”秦阳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没什么心情去解释和辩驳，他也更知道自己解释的结果依旧不会有什么变化，别人是那么认为的依旧会那么认为，他一味的解释反而会成为可笑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至于齐慕繁对他好么？
也许吧，就像是对待一只宠物般，高兴的时候尽情地修饰和装扮，不高兴的时候就任意妄为视为出气筒。
而跟他在一起，也许自己的确是被人羡慕的，因为自己可以得到很多东西，甚至物质方面也可以有很大的改善。
可是这样的好处，他终究受用不起。
“到了，秦阳少爷。”正想着，司机小李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好。”
打开车门，秦阳看着面前高端大气地建筑物，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起来。
每天的公共生活结束之后，就来到这里，面对那个人，虽然心里依旧带着些抵触与恐惧，可是对于这样的生活，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有点麻木了。
想到这里，秦阳的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人是一种具有很强大适应能力的生物，而一个习惯的养成更是很容易的事情，人们习惯一些事情也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可是如果有一天到了必须改掉这些习惯的时候……
“秦阳少爷，先生在二楼书房等你。”刚走进主屋，正在打理大厅盆栽的佣人边对秦阳开口说着。
“恩，知道了。”秦阳点点头，便径直朝着书房而去。
齐慕繁找他会有什么事情？
秦阳猜不到，也懒得做无用功，因为不管如何，他都拒绝不了，而对于那个男人，自己从来都是被动的。
齐慕繁正埋首在办公桌上翻阅着文件，听见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秦阳，“来了。”
说着，点了点头。
“恩。”淡淡回答着，秦阳会意地走上前，在齐慕繁的书桌边站定。
“你找我。”
“不找你，你就不能来么？”齐慕繁笑着看了他一眼。
“不是……”秦阳头皮有些发麻。
“我不想打扰你工作。”
老大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就算凡事不用亲力亲为，但是文件处理乃至于整个团队的方针动向，大多都是要亲自过目的。
一个老大，那也是很忙的。
“是么？”齐慕繁的眼睛眯了眯。
“恩。”秦阳低着头。
“别总低着头，跟个犯错的小孩似的。”伸手抬起秦阳的下巴，齐慕繁将男生的脸左右挪摆着，仔细看了看。
“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仿佛评价货物一般的口气。
“……”像一个货物般被摆弄，秦阳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掌心。
将小男生的动作看在眼里，齐慕繁的手缓缓放开了秦阳的下巴，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拳头，秦阳一惊，慌忙松开手掌心，一脸防备地看着齐慕繁。
齐慕繁哑然，握着秦阳的手，带着一层厚薄不均的茧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秦阳也是老茧遍布的双手，那动作很细很柔，指尖每一次抚过男生的手掌心，都仿佛是在擦拭着一件上好的瓷器一般。
感受着秦阳手掌的颤抖，齐慕繁忽然看着秦阳的眼睛，“你怕我么秦阳？”
神情温柔，眼里依然是腻死人一般的如水恬淡。
“……”秦阳一惊。
这个问题是肯定的，可是，他要这么回答么？
没等他回答，齐慕繁忽然笑着放开了他的手，“怕我好，如果你怕我，那么你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你希望我怕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口。
“只要你能乖乖听话。”齐慕繁只是笑。
意思很简单，不管秦阳怕不怕他，只要最终的结果是秦阳不敢违逆他就行了。
“……”嘴唇下意识地抿成了一条线，秦阳低垂着眸子，聪明的不去反驳。
而他这样的反应，无疑更是大大地取悦了齐慕繁，他喜欢这样的秦阳，能屈能伸，既像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本质上又带着一股直接大胆的诚实。
这样的人，不笨，相反更是聪明的。
“……”
见秦阳不再说话，齐慕繁也从一旁的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秦阳，“这个给你。”
“？”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接住，秦阳一脸不解地看着齐慕繁。
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盒子，比起想象中的似乎沉一些……
“礼物。”难得解释，齐慕繁笑着看向秦阳布上疑惑的澄澈双眸。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为什么给我礼物？”没有拆开，秦阳皱着眉把盒子放回齐慕繁面前的书桌上。
“想给，便给了。”
“我不要。”秦阳摇摇头，本能的不想和这个人牵绊太深，如今的状况他是别无选择，至于别的……
既然是礼物，那么收不收还是有自由的吧？
“我有说过，你可以拒绝我的心意么？”齐慕繁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悦，“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拿回来的道理，给了你，就是你的。”
“我……”
“打开！”那声音不容半点拒绝。
“……”秦阳微微一怔，终究还是伸手打开了那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盒子。
银色的外壳，轻薄的机身，世界人民都并不陌生的苹果标识，秦阳看着一层层的包装拆除之后露出来的那个苹果笔记本，眉头不由地再次皱了起来。
苹果这个品牌，在电子产品中向来是奢侈品的代言，盒子里那个苹果笔记本秦阳不用去了解，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够接受的天价，当然了，他此刻心情复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东西的价值，而是……
“你选修的photoshop，难道还真打算就靠着每周一节的选修课，在学校的电脑室加深应用吗？还有你的计算机过级考试，你是不是打算就靠把教材死记硬背下来去考试？”
“……”秦阳沉默不语。
齐慕繁说的在理，实践永远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也确实在合计着买电脑的事情，只是……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