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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繁的脸色十分难看。
即使明知道秦阳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秦阳的动作的确大大地刺激到了他男人的脸面，不动声色地将人一把搂在怀里，齐慕繁冰冷的脸色在黒木出口的瞬间骤然覆上了一层寒霜。
“你是故意的。”冷冷盯着面前的白夜，齐慕繁那目光冷沉如冰，欺霜赛雪。
“……”白夜沉默不语，明显的放弃解释，大大方方地承认。
“故意？”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黒木不解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夜这家伙向来谨小慎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把齐老大惹成了这样子啊？
“自己去领罚，你知道该怎么办？”冷冷地将话丢下，齐慕繁抱着秦阳二话不说地就要离开，他不是个完全不听解释的人，刚刚他也不是没有给过白夜机会……
“……”这声音听耳里，刚刚那血淋淋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秦阳浑身冰凉，下意识地伸手拉紧了齐慕繁的袖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但是齐慕繁生气了，要罚白夜他还是明白的。
齐慕繁脚步一顿，“先顾好你自己吧！”
“……”秦阳不敢再动，发怒的齐慕繁，他比谁都害怕。
“什……什么……”愣了半天，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一旁的黒木下意识地看着停在自己身边的齐慕繁。
白夜啊，这家伙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刑堂的那些家伙几鞭子下去，他还能有活头么……
然而齐慕繁确实是生气了，冷冷地扫了黒木一眼，“再多嘴，你也一起。”
“……”黑木不说话了。
……
“你到底做什么了？”见齐慕繁走的远了，黒木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白夜的肩膀。
把齐老大气成这样，也亏他敢。
“我的事儿，你少管为妙。”不动声色地避开黒木的触碰，白夜说着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里走去。
“喂……”好心当成驴肝肺，黒木摸了摸鼻子忙追上去。
“我是不管你，可我要监督你去刑堂啊，前两天我出事儿的时候你可没少埋汰我，现在轮到你了，我告诉你啊……”
“行了，快点过来跟我交接。”白夜淡淡地开口。
他既然做了这事儿，就已经准备好了付出代价，而这代价……
他接下来，怕是真要好好地修养一段时间了……
“吓着了？”将人带到卧室的沙发边坐下，齐慕繁见秦阳依旧一脸苍白，伸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身子一抖，秦阳沉默着小心接过。
“我记得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这个房子里除了花园，其他地方最好不要到处乱跑，我真的不想吓着你，但是秦阳，你既然看见了，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那就是在道上混的人的生活，不是料理别人，就是被人料理。而不管什么时候，一定的铁血手腕都是必须的，这是法则，也是规矩。”
“……”被子里的水不住摇晃着，秦阳不懂齐慕繁所说的那些规矩，他也不想懂，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做着犯法的事情。
“今天是个意外，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吓着你，否则你不会……”
鼓起勇气打断齐慕繁，秦阳微栗着看向齐慕繁，“小李呢？为什么好端端的，我的司机就换了？”
有白夜做教训，秦阳不敢再提云辉，他怕有人再受自己的连累。
“你真的想知道吗？”齐慕繁皱眉。
“恩。”
“即使会付出不可预测的代价？”
“代……代价……”杯子里的水一个巨颤，忽然溢在了手上。
齐慕繁见此，伸手拿过秦阳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代价的，只不过很多时候采取的是一种累计的方式而已，所以人们发现不了。”
“……”
“你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小李。”
“他……”秦阳蓦然地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他会……”
“不为什么，办事不利罢了。”
“办事……办事不利？”
忽地，秦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接送你是他的任务，可是昨晚，他一个人回来了，对于你的行踪更……”
“所以，就因为这样？”秦阳如同雷劈了一般，整个人的心脏也似乎一瞬间炸开了，然后又被一股看不见的洪流狠狠地翻搅着，“所以……就因为这样……你砍了他的手……”
秦阳的恐惧是那么明显，就仿佛暴风雨中一直瑟瑟发抖的小兽一般，满眼尽是防备，可在强势的敌人面前，终究显得苍白柔软。
“秦……”
“你……你别碰我？”像是弹簧一般地急速弹开，秦阳对齐慕繁的排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个人，他可以在前一秒砍了他身边人的一只手，下一刻还这么理所应当地看着自己，就好像错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你再说一遍。”齐慕繁的声音一瞬间沉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秦阳这明明恐惧，却还不管不顾的排斥态度。
秦阳的打算和作为，明明他都没有和他主动计较，不是么？
他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因为在意他啊，要是以后保护他的人都这么不闻不问，那么秦阳要是真的出了事，谁来赔他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啊。
“我想静一静，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齐慕繁的怒火向来是秦阳的恐惧所在，这话已经是明显的开始松口了。
然而盛怒的齐慕繁哪里管的了这么多，素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齐老大，也只有在珍视的人面前才会完全的不受控制。
“我让你再说一遍。”眼眶慢慢发红，几乎要生生流出来血色一般。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后缩，秦阳双手开始死命地挥舞着。
“你就这么讨厌我？”齐慕繁眼眶通红如血，无视秦阳的挣扎，一把提着人的衣领将人拎到了与自己同等的高度。
“你昨晚去了哪里？”明知道他的行踪，可他还是想听他说出来。
“家教……”双脚离地，秦阳死命地挣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
“是么？”
“是的。”
这些常年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有多恐怖，多不要命，秦阳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体会。
楚奇是他的学生，作为家教老师，自己去给他上课无可厚非，可特地去医院看他这样的事情……
深知齐慕繁的霸道，秦阳打心底里不想连累无辜的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