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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心中巨骇，秦阳忽的又摇了摇头，说：“你不会的。”
要是他真要这么做，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真的觉得我不会么？”齐老大冷笑一声，伸手挑起面前人的下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已经很了解了吧，你真的觉得我会无条件的忽视她？”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毫不掩饰的惊惧和为难，不论是骨子里，还是表面上，他一直都很怕他。
“我要怎样？”
如果说，刚刚两人之间只是简单的对话，那么这句话出来之后，形式整个天旋地转起来。
齐老大那尚算是平静的心，也终于一点点地坠了黑暗的冰窖之中。
这样的配合，这样的不抗拒，都是因为秦小雨吧，所以他一改初衷，开始配合自己。
心中涩的几乎麻木，这一瞬间，秦老大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一直摇摇欲坠东西，终于彻底的轰然倒塌了。
他说：“留在我身边。”
既然是一场交易，那么他就充分行驶自己的权利吧，得不到心，那么收货仇恨和怨念也无所谓，只要对方一直心心念着他，只要他们的命运一直彼此牵绊着就行了，不是么？
本以为会是如何的冷漠与病态，秦阳甚至都已经提起心准备遭受一场刺激了，却没想到对方说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
虽然意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昏迷中的这些时日，他虽未醒过来，却还是感受到了这人无时无刻的陪伴，而与此同时那些过往的点滴也一一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一直在思考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他想，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答应他的话，也许就不会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而且白夜不是也说了么，眼下他们俩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我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
终于，还是认了，也许从来都不是不爱，只是这样的感情太禁忌，太沉重，而自卑的他向来习惯了简单朴实的生活，所以才鸵鸟般地去选择逃避这一切。
而现在，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死一线之后，他忽然间想要好好的活，想要遵从本心地去尝试，去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从而为自己好好的活着。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出乎意料的又何止秦阳，对于他这么顺遂的反应，齐老大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为了秦小雨，他果然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其实也不怪齐老大，再英明睿智的人，在恋爱这种奇怪的荷尔蒙氛围下，说到底都会变成钻牛角尖的白痴。
而现在，一直以来期待的幸福忽然来的太突然，那种真实感忽生的背后，反而是那种如影随形的不真实感。
尤其，齐老大还是在见识了秦阳为秦小雨的不顾一切之后。
“你这样，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低头，冲着那消瘦的下巴狠狠留下一个牙印。
“呜，我……”
“行了，你别再说了。”打断秦阳，一看到他那副乖巧顺遂的样子，齐老大就不由得满心烦躁。
因为了解秦阳，齐老大才更加明白眼下的情况。
虽然当初自己并没有提出救秦小雨，而他则陪自己的条件，秦阳也是会出于感激儿子而这么做的。
所以，几乎下意识的，齐老大就把这一切误认成了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换。
毕竟，在秦阳心中，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而如今秦阳的反应，更几乎是血淋淋地提醒着他自己的可悲。
“我并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反正不管你怎么选择，这一次，我都是不可能放你离开的。”承认吧，就算秦阳挣扎反抗，他这次也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了。”秦阳心中委屈，却也只得沉默地受着。
虽然不明白齐慕繁是怎么了，但他却十分清楚，眼下这一切的确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齐慕繁现在，要是能给他好脸，那反而不正常了。
“那就好。”齐老大说着，伸手开始扒秦阳的裤子。
脸色通红，秦阳浑身几乎瞬间僵硬，偏生齐老大也不打算解释，直到秦阳见着他分开自己双腿后，朝着一旁的药膏处伸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不过只是上药罢了，秦阳暗怪自己实在想多了。
气息平静，齐老大那张令人百看不厌的脸上，表情也随着上药的节奏慢慢温和了起来，虽然动作依旧笨拙，但他整个人明显是早已经习惯了给对方这样的照顾，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平静与自然。
倒是秦阳，慢慢地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了。
“那个，其实……”尴尬着开口，倒不是难以接受，只是这一缕不挂地坦诚相见中，他终究还是会免不了的觉着尴尬和羞耻。
至于过去那些汹涌澎湃的排斥情绪，也许是他的心里真的释然了，也许他已经真的对这个人太过于感谢，总之那些负面的东西，仿佛阳光下的泡沫般，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闭嘴。”并不觉得秦阳会说出什么好话来，齐老大习惯性的就出声打断了他。
“……”
秦阳不说话了，只是随着齐老大的话落，那体内伤口的刺痛，忽的开始朝着承受范围外发展起来，对方上药的力道加重之余，整个人的气场也微微地冷了起来。
心里叫苦不迭，秦阳面上不敢吱声，只下意识地躲闪着，希望对方那力道能够稍微小上一些。
见面前人不太安分地挪动身体，齐老大抽出手，皱着眉在那莹润的双丘上拍了一把，警告着：“别动，躺好了。”
秦阳自然不敢再动，可在那痛楚面前，慢慢地，他疼的几乎连呼吸也都变了，额头瞬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来。
其实也不能怪齐老大此刻手重，毕竟上次撕裂的确实很严重，否则也不至于时间过去多日了，这伤口还需要上药。
不过说到底，这伤的始作俑者，终究是这两人自己。
一人愿打，一人愿挨，这如今就是再惨，那也是人家自已愿意啊，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人家要作死，谁还敢说啥啊。
一场上药，在秦阳大汗淋漓的惨状中，终于算是结束了。
看着面前如同水捞出来的一般的水人，齐老大的眉头皱出一个刀刻一般的川字，整个人心情越发的烦躁起来。
“你最好，别让我再有弄死她的心思。”
是警告，也是无话可说的随意发泄，齐老大对他耐心用尽之后，终究是到了言不由衷的地步。
此刻，秦阳所有的配合和隐忍，非但不能让他的心情温暖半分，反而会让他整个人的情绪越加的狂躁扭曲。
因为秦阳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对方这一切都是为了秦小雨，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你……”秦阳的心一颤，整个人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齐老大。
自己的弱点是秦小雨，这点毋庸置疑。
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到齐慕繁这尊大神了，好好的，怎么又开始针对小雨了呢？
“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她！”齐慕繁冷冷道。
“为什么？”下意识地问出口，秦阳脑子里忽的闪过一阵光，连带着看向齐慕繁的眼神也怪异了起来。
不会真的像是他想的那样吧？
见齐老大神色不郁，连想起对方这一年多来对自己那不正常的执念，以及之前自己为了小雨去求他所遭到的冷遇。
秦阳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儿，立马张嘴解释着：“我和小雨一起长大，那关系自然是不一样的……”
“行了，不是让你别说了么？”齐老大冷漠着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如同一块冰铸的利剑般，几乎是瞬间，秦阳便听见自己的心嘎哒了一声，可他觉得这件事必须跟齐老大说清楚，要是一直误会下去，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牛气的人，在感情上都是要吃醋钻牛角尖的，尤其齐老大这样的人，他要是一旦钻牛角尖了，秦阳光是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凉了。
“我想说，她只是我的妹妹，是亲人，是不一样的。”秦阳硬着头皮说，话音还未落，那脸色便早已涨的通红。
说实话，这几乎是告白一样的话语，确实是他目前所能做的最大极限了。
毕竟，他不仅是个毫无感情经验的人，更是一个得失观念浅薄的人，所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感情，哎，他其实比齐老大更加的白痴。
齐老大虽然也不懂爱，但起码还知道争取，知道不择手段的把人留在身边，而他嘛，也许真没准儿能把一场好好的恋爱，搞成那种喜欢却不一定要在一起的脑残病态。
现在，秦阳也只不过是只做好了接受齐慕繁的准备，而他自己对齐老大的感情，他其实仍旧处于一个模棱两可的阶段，更别说是主动出击了。
当然了，这一步也是他巨大的进步了。
如果将来注定要和这个人有所羁绊的话，那么何不让这个羁绊来得良性和顺遂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