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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秦阳看着齐老大的眼神也太复杂，有震惊，有意外，更多的又像是意料之中的苦涩。
齐老大点点头，挪开身子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对方那略长的头发，说：“和你相关的人事，我从来都不会放松关注。”
他这话，容纳了太多的情绪，是深情之至的关注，也是病态执拗的威胁，要是再继续对这个人抵制下去，秦阳毫不怀疑自己最终的悲惨结局。
“那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换言之，是在她来找你之前怀上的。”
“那时候？”
秦阳狠狠一震，他一直以为是妹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曾想，居然是那时候就已经出事儿了么？
仔细想想这些日子里的相处，秦阳的眼神不由地又暗了暗，到底是自己太迟钝，还是小雨这个孕妇隐藏的真的太高明，他居然想不起来半丝的不对劲。
“她应该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怀孕的。”齐老大继续解释，出乎意料地极有耐心。
他依然不喜欢秦阳对秦小雨的过分关注，可他也忽然间明白了，要想改变秦小雨在其母心中的地位，并非要彻底磨灭掉秦小雨的存在，而是应该去加深自己的着一份影响。
等他自己的重了之后，秦小雨自然也就轻了。
如果他真对秦小雨动了手的话，那才是大大的失败，毕竟这世上已经失去的，永远是无可替代的。
“所以你放心去问她吧，比起你问，她怕的反而也许是你不问。”齐老大说着，宠溺地刮了刮秦阳的鼻子。
责之深，爱之切，有时候一味的避讳，反而会让当事人觉得自己已经不被重视。
其实，作为旁观者，齐老大的确很多东西都明白，只不过到了他自己的时候，就……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
为什么忽然间不再阻拦自己和小雨见面？
“我现在让你见她，是为了让你将来不再或者说是少见她。而且，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你说的对，她本身是没有错的。”
这一刻，这样温和的齐老大无疑是世上最完美的情人，秦阳心中一热，几乎是瞬间就感动了。
“谢谢。”
“你又忘记我的话了，咱们之间，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吧！”齐老大笑了笑，轻轻在男生的嘴角咬了一口，说：“以后要是再犯错，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
“我觉得咱们之间，还是条理分明一点的好，你说呢？”
他敢说不好么？
不得不说，齐老大惯用的棍棒加糖果的戏码，对于秦阳这样性格的人的确是百试不爽，在体验了足够的冷漠之后，那再次泛滥起来的温情，所能达到的治愈和感动效果，绝对是平时难以估量的效果。
秦小雨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八点，她几乎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陪在身边的兄长。
“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啊，还有你现在肚子疼不疼啊？”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秦小雨看着手足明显无措的兄长，几乎是瞬间就湿了眼眶，“哥！”
这声音，带着些哭腔，包含着小女生常有的委屈与软弱，几乎是瞬间就戳中了秦阳心底的软肉。
“没事了，都过去了。”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年轻的脸上一片温和。
可也就是这样，秦小雨哭地更凶了，如果一开始还只是无声的呜咽的话，那么到了后来，则变成了小女孩般的嚎啕大哭。
“呜呜呜……”
秦阳僵在原地，心中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沉默着拍了拍秦小雨的肩膀，静静地陪着她。
小女孩的成长，总是免不了泪水的，小雨一直以来都生活的太坚强，也许痛哭一场反而是件好事。
“女孩子的哭声，果然可怕啊！”门外，守候在一旁的男保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所以啊，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女孩子哭起来多麻烦啊，你说是不是啊？”他身边的同伴嘿嘿了一声，忽闪忽闪的眼里一片狐狸般的笑意。
保镖：“……”
“对不起。”哭够之后，秦小雨的声音已经嘶哑，即使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整个人还是不由地一抽一抽的。
“自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啊。”话音才落，秦阳便不由得一怔，这话似乎是齐慕繁总对他说的，心中苦笑，他想自己终于明白齐慕繁说这话的心情了。
“我是你哥，不是外人。”
“可是齐……”
秦阳那话一出，秦小雨自然感动无虞，可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惊惧，齐老大那变态的占有欲，最近可是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的，如今怎么会忽然就让他们见面了呢？
“没事的，这事儿他知道。”一看妹妹的样子，秦阳便知道齐老大肯定是私底下跟人说什么了，摇了摇头继续说：“他，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只除了生气的时候。
见到这样的秦阳，秦小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确都是对彼此报喜不报忧的性格。
而这样的相处，也注定他们这份兄妹之谊珍贵至极。
“你这个孩子……”见秦小雨不说话了，秦阳思虑一翻之后，终于还是决定问出口，而至于说与不说，他并不打算逼小雨。
“孩子没了。”秦小雨苦笑一声，下意识地摸着那从未凸起来的小腹说。
“我确实从来没打算过要他，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好了，不想说就别说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秦阳安慰她。
“不。”秦小雨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再次蜂涌了出来。
“高考结束那晚的班级聚会上，我们所有人都喝多了，所以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离谱至极的乌龙事件，那晚喝多了，大家成群结队地去开了房，后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同学朋友，早已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而她自己浑身都没穿衣服，与此同时，下身那股陌生的巨疼更清楚地提醒着她，床单上的那块血迹，并不是什么大姨妈造成的。
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她平时也的确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到底还是真的吓到了，在那之后，她关掉了自己的qq，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任何同学，不管不顾地就冲着兄长所在地跑了过来。。
想的只是离家远远的，离那个记载她莫名其妙不堪的地方远远地。
“什么？”秦阳整个人狠狠一僵。
对于这个孩子的出现，他想过千奇百怪的设定，比如小雨在高中时遇人不淑，比如她一个人不小心遭遇了什么人渣，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妹妹居然是这样的经历。
不同于自己闷葫芦的性格，小雨从小到大的好人缘，秦阳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这事儿，到底是有心人的蓄意陷害，还是只是一场当事人肇事逃逸的意外，他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出来。
“我不是个感性的人，虽然这孩子无辜，可我难道不无辜么？”秦小雨苦笑，“我不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它，而去给自己那从不确定的未来平添负累，所以我从没打算过要他。”
柔弱的身躯，狠绝的话语，这个十八岁的姑娘，骨子里也许从来都是理智到了近乎冷酷的地步。
秦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惆怅，感慨，失落，震惊，也许都有吧，但他唯一确定的是，他确实是理解小雨的。
“哥，我是不是个坏女孩？”
“不管你是不是坏女孩，在我心中，你都是最美好的！”秦阳笑着安慰，他的妹妹，虽然经历坎坷，但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在伤害别人和自己的选择面前，毫不犹豫地决定对自己残酷。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真的。”秦小雨一阵感动。
“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秦小雨也不管，只是哭地越加厉害了，秦阳实在无法，也只得老老实实地给她擦着眼泪，依旧是兄妹俩惯有的相处模式，房间里的气氛温和的简直不可思议。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广播里时不时地传来最新的登机资讯。
带着为数不多的行囊，身体恢复了些许的秦小雨，终究还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站在安检口，秦小雨看了看前来送别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即使明知道，她还是忍不住地四处张望了一番。
“他来不了的！”子炎摇了摇头。
小女生在期盼什么，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说齐老大不让秦阳来，就是让他来，他也是来不了的，伤筋动骨一百天，秦阳那样的身子可不比他们这些人。
“是么？”秦小雨笑了笑，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子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