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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
琳姗只说了这两个字,我下意识一愣,脑袋紧接着“嗡”了一声,我有些不相信这是琳姗说出来的话,她本应该是挽留我的,可她没有,这一切的一切我又想多了,我无奈一苦笑,北京这个陌生的城市又一次很清楚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没有继续留下的意思了,想着应该给琳姗道个别,但仔细一想,离别这个东西,你多说一句话就表明自己不想走了,既然结局发展成这个样子了,那我何不再狠心一点。
紧握着拳头,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这座城市的味道,然后拉着行李箱狠心的向大厅里走去,这期间,我的脚步没有放慢,更没有回头,可我骗不了自己,慢慢的,我有点后悔了,不能每次都让琳姗向我低头,我是个男人,这种道歉的事应该让我来说,再三肯定下来后,我才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可此时,琳姗的车刚好从机场大门口开走,如果我喊一声的话,琳姗肯定能停下车,但我却喊不出来,感到一丝惋惜后,琳姗的车已经驶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于是,我将心一横,拉着行李箱去找取票的地方。
这一切就绪后,我开始跟着拥挤的人群过着安检,他们都有人送,而我却是一个人,孤独感冒出头后,一股淡淡的忧伤也跟着浮现了出来,我的鼻子一阵泛酸,但我不能哭出来,这一切也都注定了我们没有缘分,只是我这个爱面子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呢?
上机之间,我掏出手机照了一张相,然后点开微信朋友圈发送了出去,一切都是再缓慢中进行着,这种后悔的心理,直到飞机渐渐起飞,我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北京我来了,等我。
。。。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站在机场门前,这陌生的环境还是让我后怕了一番,虽然北京和这个城市一直都是我向往的地方,但如今孤身一人的我却无法适应这种感觉,总感觉这里的空气压抑着我,使我喘不上气来,我也努力的调节着呼吸,尽量不让陌生的氛围渲染着我。
打开手机后,手机一连响了好几声,有几声是微信消息,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短信是老三发的,“本来想去接你,但突然有点事,你打个出租车,朝阳区康泉小区,三单元,十九楼,出电梯右手边正对的房间,我媳妇在家。”
收起手机后,我四下看了看,随即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说清地方后,我才点开了微信,刚刚发的那条心情,有三个人给我点了赞,第一个是雪瑶,第二个是老七,第三个是琳姗,微信消息是雪瑶和老七发给我的,他们都是简单的问我一句话,“去哪了?”
我一一给她们回复去北京,雪瑶似乎不忙,当即回复了我。
“怎么想着去北京呢?”
我回复道,“也许当初我就该离开那座城市,”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没有再等到雪瑶的消息,反而等到的却是老七的发来的消息,他说,“我也想去北京跟你一块奋斗,家里实在奋斗不出什么样子。”
我笑了笑,回复道,“那你来,我等你呦,”
没一会,老七就将电话打了过来,接听后,老七带着一阵急促的声音说道,“晨啊,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过去找你。”
我迟疑了一会,“行啊,那你来啊,咱们一起在这个大都市里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老气“咯咯”一笑,“那好,等着我,我现在就去买票,到了给你打电话啊。”
老七着急的语气让我有丝不爽,不过我挺喜欢这座城市的,便耐着性子说,“你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能来?”
老七怒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得,不跟你墨迹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票。”
我有些诧异,毕竟老七很少这么认真过,刚才我只是以为老七再和我开玩笑,我一寻思,老七貌似从不和我开玩笑,骗人这也不属于老七的个性,于是,我疑惑的问道,“你真的要来?”
老七叹了一口气,“哎,在老家根本没什么前途,本来我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去西安找你呢,谁知你去北京了,但我真没开玩笑,我真的想过去。”
确定老七没有骗我后,我开始认真的衡量此事,但我清楚老七和老三没有太多交情,老七来的话,会不会让老三不高兴,不过又仔细一想,如果老七的到来果真让老三不高兴的话,那我是否不依靠老三,然后自己跟着老七在这座城市里奋斗,毕竟这也没有什么不妥,老七为人踏实,积极向上,或许我的急性子能让老七安抚下来呢。
决定后,我笑了笑,说道,“好啊,那你来,”
“好,我现在就去买票。”
在他挂电话之际,我急忙插了一句,“别急别急,那你家人呢?”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等我电话啊。”
挂掉电话后,还是没有雪瑶给我回消息,我放弃了继续等待,而是向司机聊着天,“师傅啊,都说北京很堵,怎么?”
司机斜着眼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问道,“哥们,外地来的?”
我点了点头,“恩,西安来的。”
司机放慢车速后,向我解释道,“北京两大高峰点,上班和下班,这会你是见不到早高峰的堵车了,因为这个点我们已经错过了,但你晚上可以见识一下晚高峰的景象,你是不知道有多堵。”
我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却是不太堵,于是, 我又问,“有多堵?”
司机无奈一笑,“这么给你说吧,我一个朋友上次就赶上了高峰期,不巧的是,我朋友就遇到交警盘查了,交警说他这车今天限号呢,怎么还上路呢,我朋友说,警察叔叔,我昨天出门的。”
我当即被司机的幽默逗乐了,司机以为我不信,强调道,“这是真事,哥们。”
我懒得和司机周旋,便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问道,“到了没?”
“二十几公里呢,”
司机噎了我一句,我一看还早,便靠在座位上小休息了一会,不过眼神却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北京果然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虽然这里的风景特别陌生,但对我来说确实一种很向往的感觉,毕竟,陌生的环境总能让人心情愉悦,就跟当初我刚到西安一样,都是怀着憧憬的心态来的,后来,慢慢的了解,我对西安也没有刚开始那种向往的感觉了,因为太了解这座城市了,或许,时间一长,北京也会让我厌恶吧,这种感觉就跟旅游一样,你可能看到别人在你很熟悉的地方旅游,你就会感慨道,;这有什么好玩的,就这么点地方,可再反过来一想,如果我去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本地人肯定也会这么想的,因为我们太了解一个地方了。
。。。。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小区门前,我低着头看了一眼这栋小区,小区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好几年前盖好的,有的墙壁上都被岁月摧毁的留下了疤痕,付过钱后,我拉着行李箱站在了这栋很陌生的小区大门口,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里,有许多很高档的车从我面前经过,这一幕。刚好衬托出了我的屌丝心,或许,琳姗真的不属于我,虽然我对总经理有百般的讨厌,但人家起码比我超出了很远的起跑线,我想追上他的脚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因此,琳姗和我事,我也想开了一点,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真有缘的话,我一定要拿出一点真男人的本事回去。
按照老三说的地方,我终于找到了三单元,出了电梯口,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扇门,我又对照了一边短信上说的地址,确认没错后,我才按了一下门铃,一声,“叮咚”响起后,屋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来了。”
我立马拉着箱子向后退了几步,紧跟着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出来,房门打开后,一个面相很熟悉的女孩冲着我一笑,说道,“来了啊?”
女孩的样子特别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但我就是一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进到屋里后,我端坐在沙发上,女孩给我接了一杯水,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应该刚睡醒。
沉默中,我问她,“老三呢?”
“哦,”女孩应了一声,道,“他出去办点事,”
我不自然一笑,“他还挺忙的。”
“忙啥呢,都是瞎忙,对了,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的话让我一愣,我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瓦解我的脑子,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半点印象,我尴尬的笑了笑,“有点印象,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女孩笑了笑,便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两根烟,给她嘴里放了一根,又给我递了过来,我斜眼一看,中南海。
“好几年前了吧,我跟老三去你们学校找过你,当时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长的特别胖的男孩,好像叫什么楠的。”
女孩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老三当初找的第二个女朋友,不过她好像是做那行的,不过挺羡慕她们的,她们居然好到现在了。
我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记性,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女孩点了点头,“我叫李倩,老三给我说了,你叫江晨。”
我谦虚的点着头,“倩姐好。”
李倩摆了摆手,“这么叫显得我老,你先坐会吧,我给老三打个电话,他应该快回来了。”
李倩说完后,便起身向卧室里走去,我则是一个人握着水杯打量着整间房子,这栋小区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但里面却装修的特别新,看格局应该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房子挺大的,家具也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刚买不久,不过,老三混的真不错,能在北京买一套房,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我的梦想其实也挺简单的,虽然北京很繁华,但却比不上生我养过的城市,所以,我的梦想就是能在西安买一套房子,哪怕先付个首付呢。
打量期间,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一扭头,房门就打开了,紧接着,老三就进来了,他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寸头,不过个子很明显的长高了,我们相识一笑,老三直接放下腋下夹的钱包,立马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我。
“哎呦,我的天哪,我们多久没见了,你可让我想死了。”
我拍了拍老三的后背,寒暄道,“可不是吗,得有好几年没见了。”
老三“哈哈”一笑,便拿出一盒软中华烟给我发了一根,才问道,“怎么了,西安呆不下去了?”
我接过烟,一边给老三点着,一边回道,“别提了,西安是座伤城啊。”
“那就啥都别想了,只要有我在,你啥都不用管,我们先出去吃饭,好好叙叙旧。”
老三的变化虽然很大,但他的性格却没变,还是这么的大大咧咧,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但毕竟我寄人篱下,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细。
“我这会也不太饿,咱门就在这喝一点吧。”
老三打了一个响指,直接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他一边拆着酒,一边问我,“前几年听说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找一个,”
我苦笑一声,道,“快别提了,总觉得感情这事特别不适合我,”
老三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给杯子里倒满了酒,“看你这话说的,要不我让我媳妇给你介绍一个美妞。”
处于老三女友是做哪一行的,我下意识有些排斥,但话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因此,我很好的打了一个圆场,“不着急,不着急。”
还好老三没有继续他的话题,他拿起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子,说道,“还有一瓶呢,喝不完都不许吃饭啊。”
我“哈哈一笑,便仰着头将一杯白酒喝了个精光,可能是早上没吃饭的原因,这杯酒进到肚子里后,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烧。
放下酒杯后,我四下看了看房子,问道,“买这房子多少钱啊?”
老三猛吸了一口烟,表情有些怒意,“快别提了,早知道几年前就买了,零九年这房子才四千五千一平米,你猜如今长了多少?”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老三无奈一笑,冲着我伸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我一愣,弱弱的问道,“三万?”
“可不是吗,不过能在北京扎下根我也值了,不管花多少钱。”
我没先回答老三的话,而是心里默算着这间房子有多大,九十平米,还是一百平米?我的天哪,这根本不敢算,我很难想象老三这几年到底干嘛着,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呢,他现在不只让我佩服,多的只是我很好奇他做什么工作。
闲聊之际,我突然看到了透明玻璃桌底层放的许多类似于名片的东西,而这张名片也让我明白了一切,我顺手拿起了卡片,仔细看了看后,上面印了一张很漂亮的女孩头像,女孩穿的很少,但我能确定这女孩肯定是网上下载的。
老三那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哥们我就是干这一行的。”
我眉头稍作一皱,“这是违法的啊?何况最近这事查的这么严。”
老三却笑而不语,没有回答我的话,良久后,他跟我碰了一杯酒,才说道,“这就是个食物链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虽然老三没有把话说的很直白,但这里面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过,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这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老三一直会和这个女孩好着,或许,她们不分手的原因,是两者都有利益夹杂着。
酒过三巡后,第二瓶白酒已经见了底,此时我的头已经特别晕了,但老三似乎一点事都没有,他只是脸色特别红,强忍着喝完最后一杯酒之后,我便感到了一丝困意,语无伦次说了几句话后,我便睡了过去,不过,脑袋涨晕的感觉还是让我一直无法安静的入睡,总感觉一闭眼我就要吐一样,模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了我身上,我慢慢的睁开眼一看,我身上盖着一个毛毯,我没理会这些,而是很努力的让自己闭上眼,同时也希望酒劲能尽快消失。
。。。
片刻后,我听到了卧室里的对话,我猛的睁开眼一看,眼前却是一阵眩晕,卧室里,我好像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老三大喊了一声,“你别说了,我不会拉我兄弟下水的,我没几个好兄弟,你知道吗?”
紧接着就是李倩的声音,“就你兄弟多,你厉害行了吧,那你打算怎么办?让他一直待在我们家吗?还是你打算给他找一分正经的工作呢?”
一听这话,我直接清醒了许多,“正经?”我将这句话默念了一边。
“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事,”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紧接着就听到了脚步声,我立即将眼睛露出了一条缝隙,老三和李倩从里屋里走了出来,李倩看起来特别气愤,老三此时走路都有点不稳。
李倩穿上鞋便甩门而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我的余光看到老三看了我一眼,接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回到了卧室里,卧室门关上后,我才睁开了眼睛。
我仔细将她们刚才的对话默想了一边,或许,这趟北京之行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