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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帝辛下得鸿鹄鸟,便行稽首:“道友多礼,不知上帝老爷此番何处,鬼谷子也好前去拜见。”
符元仙翁张帝辛身后三霄不由皱眉,明面之上,却也不好言语:“陛下与天后听道友前来,早在瑶池设宴相候。”
“既是如此,贫道便携三位娇妻拜见,稍时还有海外宾朋相至,劳烦道友,在此相候一二。”张帝辛道,这便起身,往南天门进。
三霄欠礼于后,听得张帝辛言语,皆得面色一红,琼霄尚好,早先与鬼谷子便有结亲之缘,此番倒也不觉尴尬,一旁碧霄虽临潼关时与张帝辛表明心意,可此番如此明目张胆被叫“娇妻”,心下乃得一颤,面色便如烧酒一般红晕,暗下不由嗔怒鬼谷子无得正形,好似登徒浪子,倒是云霄,听之心下一颤,面色羞红,好似出闺少女。
怨不得鬼谷子与截教通天教主交好,原是此间还有这般关系,符元仙翁暗道,这便稽首,送众人进宫,赤阳道人冷哼道:“这鬼谷子真拿鸡毛当令箭了不成,那天师之位不过虚职,如何这般趾高气扬!”
符元仙翁听之亦得叹息一口:“道友休要埋怨,以后你我,怕少不得在此人之下为事,你我命运如此,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
“唉……”赤阳道人亦得叹息一口,“如今天庭,必若上古时候,威信何在,声名何存……”
张帝辛与三霄行之不久,便见远处仙气缭绕,半空中倒矗垂石****,其上通碧,放七彩毫光,涟漪成面,渲染其下水镜,天相接连,乃得倒映一片,凌云钟乳上集日精月华。下得云水之气,千百年间往成一器,正是瑶池仙境。
瑶池正前,巧落云纹玉柱。左右各落牌匾:天道鸿祖文武之地,昊天长镜殿开于天,其落内额,上书:上庭仙府,别有洞天。张帝辛虽身居宫廷之中,见此番景色,亦不由心中惊叹蔚为大观。
白玉回廊,雕转瑶池之上,四面金荷冠美,隐隐雾中,偶落一点金翠,似是娇羞少女,不见得多观一眼,走三道回折。上三道高阶,便见一片碧夣仙地,昊天上帝身着云纹庆龙袍,正居其上:“鬼谷道友至瑶池之上,端得蓬荜生辉。”
昊天话落,便见两旁侍女跪落,皆得俯首行礼:“奉天承运,昊天钧命,恭迎天师鬼谷仙长。”
莫说张帝辛,便得三霄见之。都得心中一颤,莫非早知昊天上帝与那瑶池金母心思,怕是真被这般礼遇所诱。
“上庭仙府,瑶池仙境。此番前来,当是鬼谷子福缘才是。”张帝辛稽首道。
瑶池金母听得一笑,便得道:“天师好享齐人之福,便碧游宫圣人门下,亦随道友同修。”
张帝辛听之面色一暗,眉角一转道:“金母如何消遣与我。八景宫之事,贫道便与通天教主反目,此番若非与三仙岛三位仙姑交好,怕也不得三位内人转出圣人门外,断了锦绣前程。”
八景宫时,鬼谷子果真与通天教主闹翻,昊天听得忙将叹息一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番封神榜立,周兴商灭乃是天道之事,通天教主不识天数,此番必断不少根基,三位仙姑离那是非之地想来也不好。”
“陛下所言极是,便凭三位仙姑本领,落何处皆是成道大仙,如何愁无清修之所。”瑶池金母忙在一旁附和,“既道友落我天庭天师之位,三位仙姑自可顺其而为,封天落土,得那道师之位。”
便不论三霄修为如何,只得那混元金斗、金蛟剪两物,便值得天庭拉拢,况三霄此间在临潼关大败玉虚十二金仙,此般战绩,当为举世罕见,瑶池金母见之如此,如何不想尽心相交。
碧霄听得张帝辛反出碧游之言,便得皱眉,如此一听那道师之位,更得心中不忿,这便方要言语,却被云霞忙将拦住:“我姐们三人与鬼谷天师形同一体,那道师之位,有与无有,亦有何干?”
“三位仙姑所言极是。”昊天心下虽对三霄回答不满,却也不好逼得太紧,反将鬼谷子四面仇敌,若无天庭庇护,日后必是难得长久,这便道,“今日乃天师大喜之日,如何多得这般言语,快快入席才是。”
昊天说完,对得金母暗使眼色,瑶池金母点头,待得众人落下,乃得笑道:“宴无酒不欢,席无色不快,我天庭姿色仙子虽比不得三仙岛三位仙姑,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若为增色彩,与道友舞上一番?”
张帝辛面上一喜,忙得道:“天后所言极是,所谓食色性也,此间有酒五色,却是无趣了不少。”
“天师好生魄力!”瑶池金母听得一喜,这便拍手三下,但听仙乐声起,一道青袖撩开薄暮轻雾,正见一女子缓缓而来,长袖卷甩,便起淡淡荷香,其行曼妙,当有诗句赞曰:
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轻舞飞扬!
此舞翩跹,似清流徐缓,似清泉脆鸣,转而变换,又起灵音壮乐,斗转忽异,似乱雨入帘,似江河落瀑,轻柔健美,多端变化,莫说男子,便是四面仙子,都不由得聚神凝光,心旷神怡。
三霄虽得见识广博,却是修炼之人,何曾见过此等妖娆美舞,俱得心下惊艳,碧霄更得暗道,生人如此,当不愧良才之名。
此舞虽美,张帝辛却是望得皱眉,这仙子身影太过熟悉,这舞姿也太过娟美。恍惚之间,脑海中,竟生出一梨花带雨女子面貌,那眉、那眼之中。莹中透红,似有莫大不甘……
怎么会,怎么会是此人?这般天下大乱,若那般娇弱女子,怕是早不知魂断何处。张帝辛心想如此,便不由得苦笑摇头。
瑶池金母端坐台上,自是望张帝辛面色望得真切,这便笑道:“天师观碧荷仙子舞姿如何?”
张帝辛望得出神,如何能听得金母言语,碧霄见是如此,玉指轻挑,便得一拧,面上带笑道:“鬼谷子!娘娘问你觉碧荷仙子如何!”
“啊!”张帝辛腿上吃痛,方彩回神过来。忙得道,“彩袖殷勤捧玉钟,颜红拼醉倾红颜,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此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日瑶池仙光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鬼谷子见得此舞,当是此生无憾。”
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瑶池金母望张帝辛一笑:“都道天师足智多谋,修为通天,不想文采亦是这般了得。道友真乃全才,碧荷还不来谢天师?”
碧荷仙子起身,袖走一旁雾云,方要行礼,眼望张帝辛却不由得一愣,尔后面色一红。眼眉中竟是不由泛起涟漪,轻咬银牙道:“仙子碧荷,拜见鬼谷天师!”
妲己!苏妲己!张帝辛心头一颤,此人如何会在天庭之中!
当初岱舆山张帝辛返回朝歌之时,便要袁洪与九尾妖狐钦雪相见,苏妲己被压冀州湖中三魂七魄方得释出,那时妲己便得心恨与他,此后有听人言冀州侯苏护夸马、午门斩首之事,更得复仇心起,暗下多番算计。
妲己不过一介女子,那等身份,命运之事,如何由得她自行为主,张帝辛心生怜惜,便方她至朝歌城外,要之自由生灭,更在暗中,遣巫雷暗守,以保妲己生命。
此后九黎祸起,巫雷亦得身陨,张帝辛便无得妲己消息,却不想此番在瑶池中,竟会又遇此人!
张帝辛想起那日妲己梨花带雨之貌,便不得心生愧疚,此人亦事他穿越之后,唯一觉亏欠之人。
“天师,天师?”瑶池金母望张帝辛失神,心中顿得窃喜,所谓人非完人,便圣人亦有道统之念,这鬼谷子如何不有美色之心,“道友观碧荷仙子如何?”
“恩?”张帝辛心下一颤,忙得回神过来,“甚好,甚好,却不知碧荷仙子如何至天庭之上?”
瑶池金母听得一笑,心想美人计果真得适,这便道:“实不相瞒,碧荷仙子乃是天界九天玄女之徒,此番因天师登临之事,才得落瑶池之上,常言道红花赠英雄,想小女亦有倾慕之心,不知鬼谷道友……”
瑶池金母此番言语,再明了不过,云霄、琼霄、碧霄三人听之,皆得心中一颤,眼眸齐转张帝辛一侧。
当初钦雪奉女娲娘娘之命,才得占了妲己身体,那时为之妻当是无知,此番又得回至,张帝辛自是苦笑不得,不知如何做好,只得道:“鬼谷子天性薄寡,怕及不上玄女娘娘弟子。”
昊天听此,面上顿得一喜,瑶池金母早知昊天对妲己之意,便得眼眉出笑:“天下难有出乎道友其右之人,道友如何过谦,不若这般,今日良缘佳逢,贫道无才,便做各见证如何?”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妲己听之便得眉头紧锁,“婢女无德,怕不能适逢天师。”
天庭之中,昊天为首,金母为后,两人之命,众人如何敢违,听得妲己之言,瑶池金母更得皱眉,方要言语,忽见得符元仙翁急忙而来:“禀陛下、天后,岱舆山凤皇前来相天!”
凤皇!昊天上帝一听其名,便得心下一颤,忙得道:“来人除凤皇,可有旁人?”
符元仙翁道:“凤皇此至,乃是三人同行,孔宣、羽翼仙乃随其后。”鸿钧封天,乃托上古天庭东皇太一、妖皇帝俊身陨之机,其后岱舆山天庭又与凤皇多有间隙,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凤皇此番又带孔宣、羽翼仙二人至此,昊天如何不惊。
符元仙翁话银刚落,便见得赤阳道人急入瑶池之中:“禀陛下、天后,,西昆仑王母娘娘,前来拜天!”
昊天弃西王母得天帝之位,金母害西王母成至其玄阴气大损,西王母与天庭可谓积怨已久,此番前来,如何不起祸事!
张帝辛眉角一挑,乃得道:“陛下、天后勿忧,凤皇、西王母等众位道友,乃是贫道相邀前来。”
瑶池金母眼望昊天一眼,心道莫非昊天与西王母暗下有染,这贱人身居西昆仑倒也罢了,此番来得天庭,必教之颜色来看!
昊天上帝听得皱眉,眼望鬼谷子,心道此番不邀,乃显天庭畏他,便得道:“既是天师所邀,便请众道友至前。”
符元仙翁、赤阳道人听此,忙得下殿去迎,瑶池金母眼望张帝辛一眼,心下忽生不安之感,暗下望瑶池旁侧绿毛鹦鹉,乃得道:“众道友至此,乃我天庭之幸,不知贫道前番所言之事,天师可看如何?”
却说那绿毛鹦鹉出得瑶池之外,身化作人形,便手出三方香炉,长袖一甩,得化九根长香,香呈白、红、青三色,这便往香炉之上扦插,白、红三香刚得落下,便得一道黑光袭来,正将青香夺了出去!
“绿鹦哥,瑶池来客,你不在瑶池好生相待,至此烧香作甚?”黑光落下,正落一枯瘦黑衣道人。
绿鹦哥看得大怒:“我道是何人!原是你不入流的蚊子!速速还我香来,若不然,本大爷今日非要你之性命!”
蚊道人听之大笑,长袖一甩,化作黑蚊,正将青香一扫而光:“你若有本事,取贫道性命便好!”
绿鹦哥大怒,手起红羽扇,便得一甩,紫红六昧真火直轰而来,蚊道人见之不惧,大嘴一张,正把六昧真火吸入腹中,再得回身,手出一柄黑光,直射出去!
绿鹦哥本想蚊道人不过真仙修为,如今见他将六昧真火吞噬,心下端得一惊,这便起身,忙得躲闪而去,手中红羽扇一甩,正落漫天刀锋,银光簌簌下,当若骤雨疾风!
蚊道人嘿嘿一笑,萦回躲闪,刀锋竟触之不得,绿鹦哥见得大怒,这便又要摆扇,却不想斜刺里忽得一道金光冲下,便听“嘭”得一声闷响,绿鹦哥直得身子一僵,直跌下下去:“真蚊子,都至何时,还容你在此戏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