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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君子之忧,忧天下!依秦钦的性情,发现此等端倪,又怎会不去一探究竟!
可惜秦钦找到了证物,却也遭到娄家人追杀。(风雨首发)幸得韦天枫出手,才得以脱身……可是秦钦千里迢迢回到京城,顺利回了秦府,娄家人又是如何寻到他头上?
难道秦钦在涿郡时就已曝露了身份!
若真是这样,娄家也太沉得住气了。几月前,娄霖灵还曾邀她与洛氏入宫赏看彩戏呢!
疑点重重,浅夕和秦阆却都无心深思。
如今案情事关皇上,若要追究真凶,必定会在天下人面前打惠帝的脸,这怎么可能?纵然秦鸿谦为三朝重臣又如何,君要臣死,还需要理由么?
捏紧的拳狠狠捶在桌案上,秦阆如困兽般在房中乱撞,年轻冲动的脸上压抑着随时可能失控的愤懑!
浅夕心中一恸,咬牙上前,违心劝道:“二哥,依我看,此事圣上虽有错,罪源却还是在娄家身上。若不是他们撺掇,皇上哪里会知道关外有金矿?且大哥发现了娄家的秘密,娄家人必然尽力遮掩,怎敢报知圣上,触怒龙颜?所以杀人者,一定是娄家人!”
“正是!”秦阆对浅夕向来信任,当即怒道:“不然他们何须这般急不可待,可不就是怕走漏了风声!”
心神稍慰,浅夕面色沉肃:“倘若大哥遇害的真正原因不能公诸天下,咱们亦可绕开不提。然,杀人者偿命,只要咱们能找到真凶,还怕不能替他安上一两个合理动机?”
“当务之急,还是先要让真凶伏法,以慰大哥在天之灵!至于娄家,来日方长,还需联合秦、洛两家合力将其扳倒,是为上策!”
稍稍冷静,秦阆沉默良久才道:“四妹说的有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惩凶手,再倒娄家。不然,有皇上横亘其中,咱们一个不慎,大哥的仇报不了,反要秦氏全族受其所累!”
“二哥所言甚是。”秦阆能看清其中利害,浅夕心安,连连点头。
秦阆摩拳擦掌:“如今既已有了方向,咱们便不必再大海捞针,直接从娄家入手便是。诚如四妹妹所言,宫规森严,娄妃行事未必方便。倒是娄妃之弟娄霖义,虽只为散骑常侍,倨傲却可比公侯。这样的狂妄之徒,什么做不出?头一个便要盯死他!还有,镇国公府的娄夫人……二哥这就去安排。”
说罢,秦阆抬腿便要出门,浅夕忙闪身拦住,好言相劝。
“二哥莫急,且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还有些事要向小侯爷、韦侠士求证,二哥等我消息,才好有的放矢。”
“如今一切还都是你我猜想,祖父、父亲那里并不好妄言。二哥若是累坏了,我又出不得门,谁去替大哥查明真凶,报仇雪恨……”
兄妹计定,真相似乎不远,只余一层薄雾之隔。
月昏星稀,人寂难眠。
城南乐宫里,御仙台高入层云。
娄霖灵一袭云缎锦衣裹了丰腴玉体,袒胸赤足,手持酒殇,轻歌曼舞。
杏黄帐幔里,九五之尊的惠帝醉意微醺,赏看美人。
惠帝今年二十有八,正是春秋鼎盛,虽时常纵情酒色,却仍是面似玉,唇如朱。若无那两道直眉的威严,浑如流连坊间、放浪不羁的多情公子。
可惜此刻,美色当前,那双看似迷醉的桃花眼,却漠然放空,落在娄霖灵身后寂暗的空虚夜色里。
饮一口醇酒入喉,娄霖灵只觉心似火,脚如绵,身姿愈发妖娆如蛇。
最后一缕尾音袅袅绕梁时,娄霖灵已到了御榻之前,轻薄的舞衣从肩上堪堪滑落,里头竟空无一物。玉指在腰间一勾,衣袍委地,春光流泻。
娄霖灵已许久未承雨露,此时更如烈火焚身,雪肤之上红粉绯绯。
“皇上……”玉手探入惠帝的衣襟摩挲,红唇欲滴,娇吟低喘。
“呃啊”
以手掩口,惠帝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气氛尽毁。
心中委屈,娄霖灵银牙咬了朱唇,曲意逢迎,平素十八般手段尽数施展,可惜龙体仍不见半分兴致。
委实是这两天,惠帝百无聊赖。今日午间歇息时,他寻到乐宫北所,将那对表演彩绸秋千的姐妹召来,抵在石山子后,幕天席地伐挞一番,才略略尽兴。事后回味起那楚腰轻盈,娇人泼辣,莫不别另有一番风韵。眼前的娄霖灵,已专宠两年,哪里还激得起惠帝半点兴致!
娄霖灵心知肚明,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悦。
探手取来一只朱漆小匣,娄霖灵笑靥如花,伏在惠帝胸前吹气如兰:“皇上,许久都不疼臣妾了。”
惠帝自然知道那小匣中盛着何物,正要皱眉,娄霖灵红唇已然到了惠帝耳边:“想是皇上在这乐宫已然住得烦腻,臣妾倒有个好主意。深秋已至,正值猎物肥美,不如臣妾陪皇上去猎苑围场一行。”
惠帝兴致缺缺,年年狩猎,去亦可,不去亦不可,有甚新鲜。
娄霖灵却眼含狡黠,“咯咯咯”笑的乳波震颤:“听说,太后、皇后正在张罗给皇上选秀,秀女名册都已列出来,等着皇上回宫过目。不如,皇上就让她们全去围场,脱掉衣衫,披上兽皮,装成猎物。皇上若是‘猎’到谁,便晋封谁,可好?”
惠帝顿时挑眉兴味。
秋风萧寒,玉体凉腻,一个个娇嫩如花骨朵儿般的秀女,在兽皮之下瑟瑟发抖,任由他驰马弯弓……
“爱妃真是想得好主意!”只念及其中香艳刺激,惠帝就已下身燥热,龙精虎猛。
娄霖灵哪舍得放过这等良机,玉腿摩挲,缠附在惠帝身上,檀口含了那欢情的丹丸,便要朝惠帝唇间渡去。
“皇上!”余常侍在外头低呼。
惠帝生性阴鸷,若无要事,余常侍断不敢贸然相扰。
“何事?”惠帝侧头看向帐幔之外。
“是廷尉大人,说是秦丞相的嫡孙昨日在街市上被人以暗箭射杀,特来禀报!”余常侍深低了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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