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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长路”,一支具有北地风格的商队正行走于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中。
“维克多先生,您也应该是一名无信者吧?”
塞西莉亚无视老洛克递给她的眼神,自顾自地问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看看这本书……这可是我从黑市中所买到的、来自于风暴之海中‘邪恶异端’的违**籍!”
着,塞西莉亚心翼翼地从车座旁边的隔层中取出一本黑色的硬皮书,将其递给了马车之外的维克多。
看着眼前这本异常熟悉的《自然》期刊,维克多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维克多先生,你见过类似的书吗?”
关注着维克多表情变化的塞西莉亚,立刻就发现了他轻微的动作。
“见过!这是魔法学会的奥术研究成果汇总——《自然》。”维克多语气淡然地回答道:“我曾经阅读过这份期刊,真没想到塞西莉亚姐你这里也会有这样‘违禁’的书籍。”
“真是太棒了!”
塞西莉亚欢呼雀跃着嚷嚷:“维克多先生,您看看这篇文章……嗯,就是这篇,《由运动三大定律在‘抛射物品’中的应用而引出的解析几何》……”
“在看到这篇文章之前,我从未想到过代数和几何竟然可以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由于兴奋而涨红了脸的塞西莉亚指着文章中的内容道:“维克多先生,您看看这句话……几何问题是可以归结成为代数形式的问题,因此在求解的时候可以应用全部的代数方法……”
“吾神在上!维克多先生,您看看……那些‘邪恶异端’居然会在数理领域上得出如此精妙的理论,真是难以想象!这和神殿所描述的‘异端’完全是不一样的……”
“唉!为什么沃尔斯德大陆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学者,在学术研究的成果上却比不过‘异端’呢?”
听到塞西莉亚的感慨,维克多笑了笑,他和声解释道:“在永恒神殿的统治下,人们的目标、价值和生活方式已经被严格规范……沃尔斯德大陆上的人们更关心的是精神生活,因而认为出于好奇心或实用目的而探索自然的工作是浮薄不足道的!”
“塞西莉亚姐,你想想看……你所接触到的人们都是从哪里去获得关于自然的知识呢?”
“从哪里获得知识?”塞西莉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是神殿的《创世书》!所有知识的获得,都是要通过对《创世书》的研读才能得到的……”
“我的老师曾经过,从《创世书》以外获得的任何知识,如果它是有害的,理应加以排斥;如果它是有益的,那它一定是会包含在《创世书》里的。”
“所以啊……”
维克多在听了塞西莉亚的回答之后,继续解释道:“从这句话中,你就应该了解到,为什么沃尔斯德大陆上的人们会在学术研究的成果上却比不过‘异端’!因为在永恒神殿的禁锢下,神学已经统辖了所有的学问,神殿的主教们已经编造出了万有的知识体系,沃尔斯德大陆上的学者们为什么还要去寻思或追求任何别的原理呢?”
“咝……吾神啊!难道这就是困扰我这么久的真实答案吗?”
塞西莉亚被维克多的解释颠覆了从到大的认知,陷入了迷茫之中。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马车外的商队护卫们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洛克大人……”
一名彪悍的护卫从马车的另一侧窗口处低声道:“我们派出侦察人员已经超过了联系时间了,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回信!”
“嗯?”
老洛克的双眼一凝,他沉声问道:“第二批人派出去了吗?”
“已经派出去了……如果在一刻钟后还没有回信的话,我想我们是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烦了!”
老洛克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命令商队收缩队形、提高警惕!还有,你要尽快找到一处适合驻扎的地……”
“遵命!大人!”
很快,接到命令的商队在一处地势平缓的山丘上停了下来,几十辆双蓬马车秩序迥然地围成了一大一两个圆形防御阵列。商队护卫们在车辆之间的缝隙处进行布防,一些弓箭手则在车辆的挡板后方整理装备,短短的半刻钟时间里,这支北地商队就变成了一个坚固的简易“堡垒”。
“姐,维克多先生……”
老洛克忧心忡忡地道:“我们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商队就不继续前行了,一切以安全为主。”
维克多了头,表示理解。
塞西莉亚从迷茫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她有些惊讶地问道:“老洛克,以前商队在‘长路’上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遇到过……”老洛克宽慰地道:“姐,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护卫们做好了准备,想来这个未知的麻烦很快就会解决掉的……”
与毫无经验的塞西莉亚不同,维克多已经从老洛克和商队护卫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真的遇到了商队护卫也无法处理的事情,自己到底出不出手呢?
“或许法师的身份是无法隐瞒下去了……”
维克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在出手之后,继续单身独行!”
“嗷呜……”
一声悠长的嚎叫声远远的传来,老洛克的脸色遽然一变。
“该死的!这是狼群……”
着,老洛克一个箭步就从马车中窜了出来,这敏捷的动作与他的年纪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商队中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压抑了起来,在护卫们的呵斥下,拉着车辆的马匹全都被集中在了车队的中央,被臂粗细的麻绳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用黑布将这些牲畜的眼睛全都蒙上!”
老洛克大声地命令着:“千万不要它们受了惊吓……否则的话,车阵会被它们从内部冲开的!!”
“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吗?告诉那些随队的商人们,必须做好拼命的准备!”
马匹被牵走之后,维克多缓步走到了老洛克的身边。
“事情很棘手?”
“是啊!”老洛克神色凝重地了头,“希望我们遇到的不是‘狼潮’……”
“狼潮?”维克多听到这句话之后,很快就回忆起书籍中对“狼潮”的描述,这一下,他的表情也渐渐地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