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戒子天地一丈夫

蓝阳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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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黄沙的世界,凭肉眼望不到边。风一感觉自己就从黄沙下钻出来,而后来路还是一地的黄沙。这天地,风一有一种不陌生的感觉,仿佛它就藏在自己的记忆中,更如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有一通明也的感觉。

    这天是蓝色的,没有日月星辰,没有白云,只有一望无尽的蓝天。这天,似乎是极远的又是极近的。风一觉得它近时,立可触及;风一觉得它远时,它便向上高去,思想多高,它便有多高。

    这地是黄的,单一的无际的黄沙,又一个塔里木的沙漠一般,只是少了胡杨红柳。说它大,风一知道它的边缘;说它小,它还会继续向外扩张。风一想,这沙漠怎么一点不感到热,难道没有太阳就不热么?刚想到这,沙漠便渐渐热起来,但也只是让风一出一身汗便停止了升温。

    沙漠的一角,有一方小湖,蓝色的清澈的小湖。

    风一盘坐感应天地的身躯站起,向小湖掠去,他竟然又是能飞起,是飞过去。

    湖的一边,天空瀑布一般,一股一丈方圆的水流凭空落下,又像是一阵极浓的雨在倾落不停歇。湖的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树根,一个千万年巨大榕树的树根一般,占地十几二十平米,没有规则,向上伸进低矮的蓝天,然后是分不出那是树根还是树干。

    这片天地是一片死亡的天地。死,就是那无边的黄沙漠。万死中又有一丝的生机,那生机就是这个巨大的树根。然而这生死,又似乎尽在风一意中。

    那外部由气根盘虬而成的分不出是干还是根的缝里,这时扩大成一道门洞,风一还是不假思索地走进根洞里。身后根洞闭合,风一被包裹在乳白色的树浆中,向上涌去。风一这时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他发现这树身在他的眼看来是透明的。他,就像是站在直行电梯的起落箱中一般,慢慢地向天上升去。

    风一升到了天上,但眼看却不是天上,却是另一片天地。自己站立在一棵巨大的榕树干里,但这榕树的叶子又有点不像榕树每片叶尖都延出滴水般的叶尾。不管了,反正就叫榕树吧。大地不再是一片黄沙,而是如自己的家乡一般,有小河杨柳,有花草,有荷池。

    风一此时,只觉天地即我,一股美滋滋的感觉油然而生,便闭上眼睛享受,庞大如树一般盘坐在树干里。乳白色的树浆在他的身边经过,向上涌去,化出无形的水汽蒸发到大蘑菇伞树冠的上空,也有直接化水分从那一片片厚大的叶子渗出,从叶尖的滴水尾向下滴去……

    没有太阳的蓝天下,除了草木,便不再有别的生机。本来,不停长大的榕树,这时却似乎在微不可察地缩小,缩小。盘坐树身里的风一,自己就是树浆一般,只知天地灵感入身,生出磅礴而又巨细分明的彻觉。

    风一体内的储蓄是越来越富,但他没有完全充实。他有一种一日千里之感,但他再没有要结丹的迹象,他很是遗憾,却不难过。因为风一觉悟,这天地,他是一个洞悉而主宰的神明。

    时间一天天过去。风一的每一天和外面一样,只是每个夜晚天还是蓝的,不过是蓝中加入许多的暗黑,如果想说他的世界是永远的白昼,倒也可以。

    这时风一睁开眼,树身外有一张似石似玉的床,不,应该说是椅,应为它有靠背。风一意动,便是从树身透出,落在大石椅上。重见天不见日,风一在石床上摸了摸,轻重自如地把屁股安上去,躺下去,又坐起来。

    风一只有一条三角老内,还有右中指上一圈突出个小三棱扣座的白金指环。他全身肌肤如乳如玉,他暗骂:“TMD,还是小时候黑黑的皮肤好看,现在TMD像个娘们的皮一样,真别扭!还好凶部是两块肌肉而不是两个球!”

    枯叶上的水滴到下一片树叶上,再往下滴,最后是大多滴在树冠的边缘。风一落座的石椅,却是没有水滴落下。叶片落下的众多水滴流成小溪,便是小河的主源。流入小河的水还有别的小溪流,还有小股泉水。

    风一看到小河,只要是水还干净,他第一念头就是游泳,于是跳了进去。风一时而闭眼,时而开目,这是他的天地,他无所惧,任凭河水带着自己流。河水流入一个地洞,深不知底的地洞,风一凭后天知识有些忐忑,但他心很宽大地顺流而下。他从空中混合着水流,一阵失重,飘落小湖,又见黄沙大漠。

    风一站在沙漠上,豪气又生,十二式频出,风起云涌,黄沙漫天。而天气,这时也热起来,整个沙漠变成一座火炉。当风一停下,冷静下来,天气也渐渐转冷。

    风一很想出去了,黄沙便吞没了他。

    蓝宝石金字锥变大,从河沙中上浮,变大,底部现出三角形的洞口,像大山拉大便一样把风一拉了出来。风一又回到鸳鸯河底,而他的蓝宝石又在缩小,扣到他右手中指的指环座上。

    这个地球地世界,风一不能掌控意使,但诸般感应仍在,仍是妙不可言在心头。

    风一浮出水面,山河日月风云,如隔世而重现,亲切倍感。

    等待风一的是稚,她老鹰一般从凤岭飞掠而来,抓起风一的左臂,飞起而回。这妞自从知道风一出事后,也就知道风一从沙漠回来了,就天天在这方圆寻找和守候。她想到风一能在失去真元的状态下,还能从沙漠中自己出来,那么小小鸳鸯河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个男人,依然是她的男人,她唯一的一个男人。她虽然对不起他,但是她是一天比一天想他。她那种思念,如沙漠久渴的旅人对甘露般的思念。

    戴着钻戒,穿着三角老内的风一,肌肉虽然不夸张,也健美运动员般,大方地站在凤岭的松树下,他的脸色,有如那平静的鸳鸯江水。对于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就像一块河底的万年花岗岩,被水流磨成的巨大卵石,冷漠而又无可着手。

    “你等我,我帮你买衣服!”稚相信风一不会乱跑。一,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二,她不相信风一会果奔。风一不说话,但有一种同意在让稚知道。

    麻质的有扣淡花衬衫,牛仔裤,篮球跑鞋,可以说稚买的衣物风一穿着很合适。似乎每一个女人对买衣服来说,都是天才。穿着好的风一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稚这时心里好难过,她愿意风一对她大骂,甚至是对她大打出手地凌辱一番也行!可是,风一只是像一个路人,用大漠一般无情的眼神对着她,没有焦距地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