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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李岩满面泪痕中元神离体,立在空中,却是无形无状,然李凤杳能看到。
“一副皮囊而已!娘子莫为悲伤,代我葬了他吧,世间从此再无李岩。”空中元神安慰李凤杳平静地道,却是只有李凤杳听到,手下是无人知觉。
李凤杳解下红衣外套,身上还着月色紧身衣裤,把尚留余香的红衣,陪着李岩尸体装入手下送来的棺木中,草草下葬。跪拜祭礼之后,把银票等资财分了众手下姐妹,即便遣散。
李凤杳再次拜墓,落泪曰:“天下从此无有李岩,也再无红娘子!”李凤杳上马,懒道人元神附其身后,绝尘而去。
懒样子元神引导下,两人一路南来,山区弃马飞行,还向更南。直至南蛮之南滨海山区,李凤杳两人方才下了地来。
与世阻绝的群山之中,坐北向南一片庄院,院门之上无字无匾,而院门前东侧立着一块不规则的巨石,而巨石南面被削平了,其上一笔相连而下纵刻“逍遥宗”三个草字。
懒样子元神绕过庄院飞进其后山不见,李凤杳也寻迹绕向后山,对庄院未曾有任何惊动。
后山幽深安静,没有人迹,李凤杳搜寻许久也是不见公子元神。这时天下起了大雨来,虽然雨滴打落身上也不过略痒不疼,但李凤杳不想耗费真元遮雨,衣服也是湿得甚是狼狈。她心神搜索间找到山腰上一个山洞,便飞奔而去。
她刚进得山洞,眼前无声无息出现一个黑底白纹道袍的人,面如古玉,五绺黑色须髯刚过颈下天突穴,剑眉直鼻刀削面,微笑一声:“请进!”
她感觉声音很熟悉,人也是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来:“你是谁,怎么像鬼一般突兀即来?”
黑袍道人笑曰:“是鬼也罢,是道人也罢,皆是无妨!”言罢一阵消息向李凤杳脑门印来。
她的脑袋突然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自己进入了一个安静的资料室一般,觉得脑室被撑得向四周开阔了去,渐渐明白了许多东西……
“你便是我的夫君?你是本尊,他是你的儒分身!”李凤杳惊叫,心里是先激动,接着是心里一阵凉凉悲意,“我受不了,你是,你是一个老头啊!”
道人也很是尴尬:“娘子,嗯,红娘子,不是,李,李姑娘!既是如此,便算我们,我们的缘分已尽吧!之后懒样子还是叫你一声丫头,你便还是称道人一声叔叔吧!”
“不!我不叫你叔叔,我叫你,老鬼!呜”她好委屈啊,相公死的时候还没这么哭过,现在她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夫是逍遥宗的后台太上宗主,如今已是隐居,前面的事由得他们自己作主了。你以后也算是逍遥宗的太上长老吧,宗门里你可以自由进出。你今后是打算在此住下,还是再进江湖?”黑袍道人略作安排后询问李凤杳。
她就此在逍遥宗后山山洞住下。道爷对李凤杳来说是亦师亦友,无论是丝竹武艺还是修真,都对她悉数传授。两人感情是渐渐好转,互相照顾倒也是夫妻一般,然而终究还是分床而卧,做不得夫妻了想到那个事,彼此都是觉得怪怪的!
“不如以后你就住这山洞吧,我住海底去。”道人和李凤杳商量。
“海底怎么住人?”
“随道人来!”道人道,“这是我的法宝乾坤戒上的日星印,里面可以住人。”
一个天蓝色的三棱塔浮现眼前,道人带李凤杳从塔底钻入。先是见广阔和沙漠,飞掠,见一小湖,湖旁树根开出个洞门,两人进去,在树身里上送至一个新天地中。
天是蓝色的,却没有日月星辰。眼前一片荷池、稻田、花草树木,宛然江南风景。出了树身,两人坐于树下的巨大如床的玉石椅子上,水滴从一片片滴水形的树叶尾端滴落。
“这树叫菩提树,种在这里很久很久了。”道人告诉李凤杳,“这个天地只有我能开启,知道这个秘密的你是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平时戒指只是个信物!”
她被送出了日星印,回到山洞中。她看到那个蓝色的三角小印,带着里面的道人向海边飞去了。
她从此独自住在这个山洞之中,除了修真及娱琴自乐之外,便经常想念她的公子。她好几次想,要不要放开心胸对道人投怀送抱,但想到那张嘴旁边的黑胡须,又是一股怪怪的感觉。
“如果他肯剃了那些胡须,本尊就本尊,我便试试做他的娘子!”有一次,她终于下了这么个决心。但是她又叹了口气:“就算我愿意,也是找不到他了!”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然而道人的儒分身曾经与他双修,元神中各是已经有了对方的一丝神魂,无意中竟是让他感应到了道人的存在。她飞出山洞来到海边,潜水。道人也感应到她的到来,把她接了进去。
“老鬼,你能不能剃掉你的胡须?”李凤杳坐到玉石椅上后问道。
“为什么?男子留须为美!”
“到底剃不剃?不剃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她狠了狠心威胁说。
道人此时已经是尽数明了她的心思,右手一抹几抹,脸上颌下鬓边的五绺胡须及髯便尽数落下,叹到:“唉,为了美人,道人拼了!”
道人没了胡须,长的便是和原来那个分身的懒样子一模一样,李凤杳便扑上去抱住。之后,他们便发生了早该发生的事情。
李凤杳虽然满足了,也虽然道人样子还是那懒样子模样,但她还是有一种犯罪感,感觉和隔壁家大叔**一样。其实懒样子本尊比分身无论是哪方面,都是强的不是一分半筹,但她就是感觉像是**。她想,或许以后多了,就好了吧!
两人同居双修了一些日子,虽然李凤杳每次都很兴奋,但她事后还是一种越轨的感觉。道人什么都明白。
那日,两人回到山洞,道人摘下乾坤戒指,用印底印了个印子在纸上,指着纸上的印子,把戒指交与她说:“这是太印,道人本尊除了叫懒样子,也可以叫做太,不但是逍遥宗后台太上,也是兵宗长老!兵宗没有宗主,只有长老,共有九人,乃各大门派各选之至强一人,当华夏危机时出面维护,不得参与国政。此戒指你虽不能使用,但你从此代我担当兵宗长老,此乃信物。”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难道你还会死么?”她根本看不出这个懒样子本尊的境界是什么阶级的,不相信他会死!
“道人以前都是分身入红尘,本尊还是极少再历红尘了。但这回,道人要分两道分身入红尘。而本尊,也要再入红尘重修一回,待得来生,我不嫌你老!”道人言罢,和她相拥作别。
“我不让你去!我不嫌你了!”
“我意已决,日后若是还有缘,自会相见!”
懒样子身形化入日星印之中。不久,先是两道神魂飞出,遁入天地消失。再不久,本尊神魂飞出,一阵消息印与李凤杳:“我肉身及功果均化在菩提树中,来世再叫你娘子了,就此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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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我能用日星印,便是太本尊了?”风一问李凤杳,“但是,你会不会还与老夫有隔阂呢?”
“三百年前我是好后悔,我都想也去一死了之了,但又想或许不久又会见到你,便苟活下来。”李凤杳抱住风一亲他,“我发誓不管你是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管你脑袋里是装什么了,我都永远爱你了!”
她仰起脸:“公子,我就叫你风一吧,奴家还漂亮吗?”
风一向下亲住她的嘴巴,久久方道:“嗯,你是个漂亮的妖怪!”
“风一你还记得吗,年前你救过我一次?”怀中的美女突然一句话把他吓了一跳!
“想起来了,那个被邪教捉去的美女长得还真是像你,不过我记得她都三十来岁了,而你不是十八九岁吗?”风一半信半疑的道。
“我三百多年前家人被捕杀,家财被抄,至今也就去年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李凤杳叹了口气,“唉,此事话长,还是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