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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长老周密峰朗道:“要我们不动你的家人可以,你请先教出我峨嵋八女来!”
风一本身在日星印内问峨嵋八女可愿回了峨嵋,然而峨嵋诸女就是不肯,他心里很苦。她能体谅到少女们的苦处,她们出去不过是让人结案,但等待她们的是无尽的追究审问,更遭罪的是曾经也许亲近的人的白眼。虽然美貌依旧,令人眼热,但或许在人们的心中她们也不过是青楼残柳相似。
然而,谁来理解他风一呢?他这一世的父母,虽然就算修道之人感情再如何淡薄,但再造之恩啊,自己非但无以为报,却成了相害。
风一无奈,独独传意与周密峰:“我并无阻止她等回归峨嵋,只是她等遭遇悲惨,自己不愿回归,免遭非议嫌弃。而我风一做了好事,如今却成众矢之的!周长老不能设身处地为我一想么?此种处境,我情何以堪啊!”
周密峰不对,不久出言道:“再求其次,你便只教出我孙女罢,若她之言与你所言无异,我不为已甚,如何?”
周密峰与风一的最后这番话,风一以法力使得日星印内众女皆是听到,他本身看向周心茹,不再言语。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一个靓丽的少女出现众真的眼前,正是周心茹,美丽不可方物,只是满面凄然。周密峰一把接过,立知她已非处子之身,精神虽然充沛尚好,但不再当初结丹修为,距离结丹反成了有一步之遥。与之密意交谈,遂往后退出与风一的对阵。
一真道人此时冷哼一声道:“周长老,此事还应过后再询问详查,焉知令孙女不是被懒真人洗过了脑袋呢?此时还应以大事为重,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拿下这衣冠楚楚的禽兽!”
另外隐藏的四位兵宗长老,定虚真人等现出身形。
蜀山二长老定远真人矛盾再三,诚恳却又老脸略红地向风一劝道:“此事恐怕难以善了,若是懒真人肯将所持有的神树交于我等,老夫拼了一命,以我蜀山之名保你周全如何?”
“什么神树?我没有!”
“就是那能结出凝神琥珀的原树啊!据传,你应该是有这棵树吧?”昆仑静远真人道,“若是你能有此诚意,我昆仑必不信你是邪恶之人!”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以你等修真境界之高,竟然还不能明察秋毫,不分得清是非黑白,恩将仇报,何等的可笑!”风一大笑如哭,“却原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风一的潜意识中,这日星印中的菩提树,定然不是凡间所能有,是以看得比生命还重,哪里是能交出去的事物!这个条件,无异于说,只有死战一途了。
他“嗡”地一声,体形放大,同时化出三头六臂,举起双锤,手执长箫,大喝:“风一三头在此,有本事便尽数拿去吧,至于什么神树,没有!”
他虚鹏翅展开,无影无形,感觉中却是已经占据了半边天,三头六臂法身如巨山般,与众人拉开了距离。他身形渐渐虚淡,待得如浓雾一般,就再也化不下去了,其一身也便成了一片云海。
“此子不过分神巅峰,一脚踏入还虚,此时不除,还等他长成为患么?”一真环顾高喊。
众人的最终目的已经戳破,势成骑虎,于是八人俱是化虚开来,四面八方向风一包围过去。以风一的战斗经验,被如此之多的还虚者锁定,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若对方只是一两个,或许凭着虚鹏翅的迅速还能侥幸脱逃,但八位还虚者的天罗地网,几乎遍布了所有的空间,是逃无可逃了。
风一的双锤挥舞,满天飓风呼啸,海面巨浪滔天,双锤互击之处,竟然生出雷声电闪。然而这等声势,对还虚真人们毫无威胁,除非他们还出原身来让风一击砸,或者风一恰恰砸对他们的神魂中枢。但,对于八位对他合围的还虚者来说,这些假设都不可能。
若是他达到大乘,能够凭空造化,如万里知的万里冰封那般,这些几个还虚,自然不在话下,但他不是啊。八个还虚者们以守代攻,但凭无边真气向风一束缚,以逸待劳。而风一是如泥潭中的石头狮子,越发地觉得自己沉重滞涩,就如常人在梦中被鬼压床一般,感觉了危险却又无能为力。
风一感觉双锤越来越沉重,要挥动它是力不从心了,于是那淡化却如山般大,也如山重的双锤,只是举在那里做个样子,徒具无用的架势而已。他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渐渐不能作什么技巧的争斗了,唯一可以的是不断和对方八人气势相对,互相耗着。
无声的战斗,却是生死须臾。风一真元耗尽,然后从戒指里的神树得到树奶的补充,倒也不惧。而还虚的八人,是直接从天地里取得能量,虽然不如风一的补充便捷可靠,但他们人多,仍然占着压倒性的上风。
战斗就这样胶着,进行了半个白天,又经过了整整一个黑夜。
这种强度的消耗又补充,风一是在极限边沿锻炼,进境神速啊!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在这场战斗中,彻底冲破了实体的樊篱,达到完美的还虚了!可惜的是,它的锤子是能化虚了,却发挥不了作用,只好收了起来。而他的日星印却是可以随意大小,偏偏无法化虚,那把长箫也是无法化虚。
空中只见那湛蓝的山一般的金字塔日星印,映着东方海面上初露脸的红日,偶尔有一把似乎清亮透明,却夹着金属星点光芒的巨大长箫,“嘎额A”长长的一声破人耳鼓的巨响,摩擦着划过金字塔的表面,那声音又尖又利,毫不协和,听者一种想自杀的感觉立生。
无意的发现,每当这种似乎要划破人灵魂的声音响起,风一的压力就减了几分。
可是,几番之后,各种飞剑、手镯、法砖等都向他的长箫轰来,每每把他的长箫轰飞,再也近不得蓝色金字塔,徒使他多分了心神控制,压力更大。无法了,他只好收起他的长箫。
空中那大山般的湛蓝金字塔,此时实则托在他的掌心,其底为他供应着神树汁液,他在这刚刚突破的还虚境下与对方八人煎熬着。而八人此时也不容有失,各自再不留手,一边尽速吸取天地真灵之气,一边压迫着他们的那个尚还幼小的敌人。
下方的海洋,像漂了一池白色塑料袋的水塘一般,浮着许多的死鱼,小者如叶,大者如屋。在这些死鱼中间,还有许多将死的巨鱼,像失去导航系统的潜水艇一般,在忽浅忽深地作最后无目的的游弋,等待死神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