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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直被我们带在后面,想到她之后,我赶紧让人把她带上来。此时女孩已经苏醒,据五当家所说,大当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大当家似乎对他这个女儿宝贝得很。
我让蔡军把他带上,跟我往山寨走一趟。淫狼他们立即反对,说这太危险了,不能去。
有了这个女孩在手,我相信大当家不会轻举妄动的。而且就只有我和蔡军上去,我相信就算他动手,我也有能力能够带着蔡军下来。
于是不顾他们的反对,说不必担心,我有把握。他们都跟我相处久了,知道我的脾气,我认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
蔡军欣然同意,这几个人中,就属他最安分。抝不过我,其他几个人最终只说了一声注意一点。
于是蔡军带上女孩,和我沿着山路,往山寨上去。
通往山寨的路不算宽,只能同时并行三四个人。到了哨塔外,大当家正在一座哨塔上看着我。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应该是其他几位当家。
夜黑,我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知道一定不好看。走到哨塔前,我大喊一声:“大当家的,我这里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大当家的声音有点愤怒,说我是一个无耻小人。我呵呵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我也是为了这太行山下的一干百姓,何来小人之说。”
“你……”
他现在肯定气得发抖,我淡定神闲,继续说:“大当家,赶紧出来受降,不然你女儿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孩在旁边大骂我,然后对着哨塔喊:“爹,别听他的,就算我们投降了,他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有些事,点出来了就不好,我手捏着女孩的下巴,说别多嘴,否则我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
她“呸”了一声,口水吐在我的手上。我抡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打,可怎么也下不去手。
算了,这个亏,就吃了吧。看着前面的哨塔,我问大当家:“考虑好了没有,不要让我失去耐心。”
“你休想!”
大当家还没发话,他旁边的一个人就先不答应。不过大当家马上打断他,对我说容他再思考片刻。
我说好,那就再考虑一番。不过让他别忘了,要是我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就可以拿下山寨,只不过不想多些多余的伤害。
我说的乃事实,我相信他们清楚。过了许久,大当家的才说好,他们可以投降。不过有一个条件,那些小兵小虾的山贼,希望我们不要赶尽杀绝。
他投降了,自然是好。这些人虽都有罪过,但有的罪不致死。我就对着上面喊话,说这是自然,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当家在哨塔上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当初走上这条路,都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改邪归正,自然愿意。
我没说话,依古代的律法,这几个当家的,必死无疑。不过,其他这些人,我倒是可以给官府打一声招呼,让他们从轻发落。
许久,大当家的对着寨子里的山贼大叫一声,说所有通天寨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受降!
大当家在山寨里面拥有绝对的权威,他一声令下,所有山贼都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在蔡军耳边低语几句,让他下去将军队带上来。
等了几分钟,淫狼他们几个最先冲上来,首先就对我夸赞了两句,说行啊老大,真有你的。
我面容严肃,叫他们注意一点,防范着他们突然反水。淫狼说知道,然后带着几十名士兵进去。
这个大当家没有耍什么花样,所有山贼都被带到山下。我派了几十个士兵连夜守着,再让人去通知当地的官府,明天一早就来押人。
那个女孩我也一齐将她丢在粮营,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明天就跟着一起进官府吧!
这个山寨的积蓄还真是不少,不过我没有多拿,只是把我们的那五车粮草拉回来。其他的交给当地的官府,让他们分发给受山贼收刮的百姓。
回到大帐中,冠军候还在等着。他笑了笑,夸我两句说不愧是宁远将军,连他都头痛的山贼,我说灭就灭了。
我也笑着回他:“那里那里,我也就这样的小打小闹厉害一点。若真遇到打仗,还是冠军候厉害”
他乐呵呵的拍我两下我的肩膀,说早点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行军。我嗯了一声,退出了大帐,回到我和梦蝶自己的营帐。
这只是这一行的小小插曲,总归,接下来的行军还算顺利。一路往北,两个月之后,我们已经快接近高句丽。
经历了平静,终于再次迎来了难题。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早,早在我们刚踏进东北平原时,就已经开始飘起大雪。
临时驻扎的大帐中,一盆火炭发着红光,冠军候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最后一拍桌子,大骂:“这些狗日,居然敢公然大胆的抗命。”
他生气,我反而觉得很正常,这里天高皇帝远,几乎成了一方割据。要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可能地方政府会向中央政府求助。但要让他们拿出什么好处来,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自从进了东北平原,我们的补给渐渐跟不上。因为大雪封山,导致运输军粮的车队几乎寸步难行。
我说不必心急,再跟河北道的刺史商量一下。毕竟这场仗胜了,对他来说可有不少的好处。
我这么说,冠军候更加气愤,破口大骂:“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要不是皇命危急,老子就等高句丽打到他的安东督护府去,才开始动手。”
我摇摇头,说此言差矣,若放纵高句丽,遭殃的只是百姓,只要河北道不灭,对他河北刺史可没有什么影响。
冠军候一屁股做到凳子上,说再这样下去,高句丽都要打过来了。我点点头,再这样下去,顶多半个月,高句丽就打到我这里来。情况很危急啊,如果我们粮草供应充足的话,可以与他们一战,但,现在我们的士兵饥寒交迫,哪还有什么战斗力。
在大帐中,冠军候沉默了半天,突然站起来。说:“命令大军,给我往后撤,我倒要看看,谁能耗得久一点。”
“撤往安东?”
他点点头,我觉得可行,再这么下去,十万大军就要困死在雪地之中。要不是有所顾忌,我直接就拉着军队,挨着洗劫这些县的粮仓。
每年交那么多税,放在粮仓之中,都拿去腐烂了吗?
我的兵还好一点,提前准备得有棉衣,其他军营已经有人冻死。撤回去势在必行。
撤到安东的话,我们肯定要跟河北道的刺史周旋一番。现在是有求于人家,到时候免不了低声下去。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不爽。
回到我的营帐中,我召见了几个千夫长,给他们说准备一下,撤往安东。
这几个千夫长都很惊讶,说都已经快打过来了,干嘛这个时候撤。我说这是大帅的命令,至于为何,你们去问他。
我手下一个叫胡汉的千夫长站起来,说这怎么行,难道要看到前面那些城池遭殃吗?
东北比较荒凉,没有多少城池,我不相信高句丽能够做出屠城的事来。就算伤亡,也是守城的士兵伤亡,哪一场战争没有伤亡。
而且,只要我们退回来,高句丽的军队同样会面临着粮草的问题。往北方一点就几个小县,根本没有多少储粮。
权衡之下,我态度坚硬,说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吗,我让撤就撤,那来这么多废话。他们几个很不高兴的回了一声是,然后气冲冲的出了打仗。
次日清晨,雪停,天空中挂上太阳。可这太阳几乎没有什么什么温度。我和冠军候领着十万大军,发往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