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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笑傲江湖》原着中一般,刘府的花厅内泰山派一口咬定令狐冲与田伯光混在一起已经沦为淫贼,而且很快就有泰山派弟子前来汇报说泰山派派人到衡阳成搜寻令狐冲与田伯光,只是最终却是找到了青城派罗人杰的尸体,而凶手正是令狐冲。
当泰山派将罗人杰的死讯说出之时,花厅内的一名五短身材差不多四五十岁的老者“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道:“是人杰?!尸首呢?!”
话音落下,便听到门外有人接口道:“在这里。”
那矮个子老者脸色阴沉到极点,不过此时却是冷静下来了,不动声色道:“劳烦贤侄将尸首抬进来。”
门外的人应道:“是!”继而就有两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这两人一个是衡山派弟子,一个是青城派弟子。只见那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小腹上插了一柄利剑,那利剑自尸体的小腹插入,斜刺而上,一柄三尺长的剑,留在体外的不足一尺,显然剑尖已插到尸体的喉咙,这等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数,武林中却也是少见。
“师傅,罗……罗师兄死的好惨啊,您……您一定要替他报仇啊。”只见那青城派弟子将门板放于地上后,就扑通一声跪在矮个子老者面前,哭道。
在窗外偷看的叶枭见到这样的情况,却也确定了花厅内这矮个子老者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人余沧海。
仔细打量了一番余沧海的模样,叶枭自是忍不住嘀咕:“难怪叫余矮子,这身高恐怕还不到一米五吧,而且样子也忒猥琐了点,感觉一点都没有一派之长的风范。”
而花厅内的余沧海喃喃道:“令狐冲啊令狐冲,你……你好狠啊!”
之前告知罗人杰死讯的那泰山派弟子又说道:“天柏师叔派人来了讯息来,说太还在搜查两名淫贼,最好这里有哪位师伯、师叔一起去相助。”
话音刚落,定逸和余沧海便异口同声道:“我去!”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喊道:“师傅,徒儿回来了!”
定逸闻言,脸色一变,喝道:“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门口,要瞧瞧这个公然与两个万恶淫贼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尼姑,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门帘掀开,众人眼前陡然一亮,一个小尼姑悄步走进花厅,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定逸沉着脸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仪琳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您老人家了。”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人人心中不禁都想:“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去做了尼姑?”
窗外的叶枭眼睛也有些发直,虽说《笑傲江湖》中确实描写了仪琳是个绝世佳人,然而那终究只是文字上的表述,完全无法与如今这般亲眼所见有冲击力。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暗道难怪田伯光会对仪琳如此着迷。特别此时仪琳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叶枭都忍不住想要拍案而起大骂哪个混蛋惹哭了如此佳人。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冲动,他继续蹲伏着观察花厅内的动静。
只见余沧海只向仪琳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一直凝视着罗人杰尸体上的那柄利剑,见剑柄上飘着青色丝穗,近剑柄处的锋刃之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个小字。他目光转动,见劳德诺腰间佩剑一模一样,也是飘着青色丝穗,突然间欺身近前,左手疾伸,向他双目插了过去,指风凌厉,刹那间指尖已触到他眼皮。劳德诺大惊,急使一招“举火撩天”,高举双手去格。余沧海一声冷笑,左手转了个极小的圈子,已将他双手抓在掌中,跟着右手伸出,刷的一声,拔出了他腰间长剑。劳德诺双手入于彼掌,一挣之下,对方屹然不动,长剑的剑尖却已对准了自己胸口,惊呼:“不……不关我事!”
余沧海看那剑刃,见上面刻着“华山劳德诺”五字,字体大小,与那一柄剑上的全然相同。他手腕一沉,将剑尖指着劳德诺的小腹,阴森森的道:“这一剑斜刺而上,是贵派华山剑法的甚么招数?”劳德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我……我们华山剑法没……没这一招。”
余沧海闻言寻思:“致人杰于死这一招,长剑自小腹刺入,剑尖直至咽喉,难道令狐冲俯下身去,自下而上的反刺?他杀人之后,又为甚么不拔出长剑,故意留下证据?莫非有意向青城派挑衅?”
正当此时忽听得仪琳说道:“余师伯,令狐大哥这一招,多半不是华山剑法。”
余沧海转过身来,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向定逸师太道:“师太,你倒听听令高徒的说话,她叫这恶贼作甚么?”
定逸怒道:“我没耳朵么?要你提醒。”她听得仪琳叫令狐冲为“令狐大哥”,心头早已有气,余沧海只须迟得片刻说这句话,她已然开口大声申斥,但偏偏他抢先说了,言语又这等无礼,反而激起了她护犊之心,说道:“她顺口这么叫,又有什么干系?我五岳剑派结义为盟,五派门下,都是师兄弟、师姊妹,有什么希奇了?”
被定逸这么一番抢白,余沧海怒极反笑,道:“好,好!”丹田中内息上涌,左手内力外吐,将劳德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屋顶灰泥登时簌簌而落,喝道:“你这家伙难道是好东西了?一路上鬼鬼祟祟的窥探于我,存的是什么心?!”
劳德诺给他这么一推一撞,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翻了转来,伸手在墙上强行支撑,只觉双膝酸软得犹如灌满了黑醋一般,只想坐倒在地,勉力强行撑住,听得余沧海这么说,暗暗叫苦:“原来我和小师妹暗中察看他们行迹,早就给这老奸巨猾的矮道士发觉了。”
定逸看了眼劳德诺然后对仪琳道:“仪琳,跟我来,你怎么失手给他们擒住,清清楚楚的给师父说。”说着拉了她手,向厅外走去。
众人心中都甚明白,这样美貌的一个小尼姑,落入了田伯光这采花淫贼手中,哪里还能保得清白?其中经过情由,自不便在旁人之前吐露,定逸师太是要将她带到无人之处,再行详细查问。突然间青影一晃,余沧海闪到门前,挡住了去路,说道:“此事涉及两条人命,便请仪琳小师父在此间说。”他顿了一顿,又道:“迟百城贤侄,是五岳剑派中人。五派门下,大家都是师兄弟,给令狐冲杀了,泰山派或许不怎么介意。我这徒儿罗人杰,可没资格跟令狐冲兄弟相称。”
定逸性格刚猛,平日连大师姊定静、掌门师姊定闲,也都容让她三分,如何肯让余沧海这般挡住去路,出言讥刺?听了这几句话后,两条淡淡的柳眉登即向上竖起。
一边的刘正风素知定逸师太脾气暴躁,见她双眉这么一竖,料想便要动手。她和余沧海都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两人一交上手,事情可要闹大了,急忙抢步上前,一揖到地,说道:“两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千万冲着我这小小面子,别伤了和气。都是刘某招呼不周,请两位莫怪。”说着连连作揖。
定逸师太哈哈一笑,说道:“刘三爷说话倒也好笑,我自生牛鼻子的气,跟你有什么相干?他不许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拦着我的路,要我留着,倒也可以。”
余沧海对定逸原也有几分忌惮,和她交手,并无胜算,而且她师姊定闲虽为人随和,武功之高,却是众所周知,今日就算胜了定逸,她掌门师姊决不能撇下不管,这一得罪了恒山派,不免后患无穷,当即也是哈哈一笑,给自己找台阶下,说道:“贫道只盼仪琳小师父向大伙儿言明真相。余沧海是什么人,岂敢阻拦恒山派白云庵主的道路?”说着身形一晃,归位入座。
定逸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说着拉着仪琳的手,也回归己座,问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来事情怎样?”她生怕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师门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忙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没相干的,就不用罗唆。”仪琳应道:“是!弟子没做甚么有违师训之事,只是田伯光这坏人,这坏人……他……他……他……”定逸点头道:“是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定当杀田伯光和令狐冲那两个恶贼,给你出气……”
仪琳睁着清亮明澈的双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道:“令狐大哥?他……他……”突然垂下泪来,呜咽道:“他……他已经死了!”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天门道人听说令狐冲已死,怒气登时消灭,大声问道:“他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他的?”仪琳道:“就是这……这个青城派的……的坏人。”伸手指着罗人杰的尸体。余沧海不禁感到得意,心道:“原来令狐冲这恶棍竟是给人杰杀的。如此说来,他二人是拚了个同归于尽。好,人杰这孩子,我早知他有种,果然没堕了我青城派的威名。”如此想着他瞪视仪琳,冷笑道:“你五岳剑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坏人了?”
仪琳垂泪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说你余师伯,我只是说他。”说着又向罗人杰的尸身一指。
定逸生性护短,此时见余沧海如此,自然不爽,于是道:“你恶狠狠的吓唬孩子做什么?仪琳,不用怕,这人怎么坏法,你都说出来好了。师父在这里,有谁敢为难你?”说着向余沧海白了一眼。
余沧海也不回嘴,只是对仪琳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你敢奉观音菩萨之名,立一个誓吗?”显然他怕仪琳受了师父的指使,将罗人杰的行为说得十分不堪,自己这弟子既已和令狐冲同归于尽,死无对证,便只有听仪琳一面之辞了。
仪琳道:“我对师父决计不敢撒谎。”跟着向外跪倒,双手合十,垂眉说道:“弟子仪琳,向师父和众位师伯叔禀告,决不敢有半句不尽不实的言语。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垂怜鉴察。”众人听她说得诚恳,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对她心生好感。一个黑须书生一直在旁静听,一言不发,此时插口说道:“小师父既这般立誓,自是谁也信得过的。”定逸道:“牛鼻子听见了吗?闻先生都这般说,还有甚么假的?”她知这须生姓闻,人人都叫他闻先生,叫甚么名字,她却不知,只知他是陕南人,一对判官笔出神入化,是点穴打穴的高手。众人目光都射向仪琳脸上,但见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连余沧海也想:“看来这小尼姑不会说谎。”花厅上寂静无声,只候仪琳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