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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破这不利局面，我咳嗽一声，开口问道：“李先生，有一些私人的问题，不知道你是否介意回答？”
李浩轩非常痛快配合的道：“当然，只要能够帮助警方破案，我愿意无条件的配合。”
我每个字都斟酌的谨慎问道：“你身为享誉国内外的专家，甚至连国家重点机构都邀请过你，外面广阔平台才能够发挥你的智慧才能。林海市只是个百万人口的小地方，经济也不发达，更谈不上什么科研水平了，你为什么要放弃外面的世界，而选择林海这个小地方呢？”
李浩轩理解的笑了笑：“很多人都如同郝警官一样这么问我。在外人眼里，我放弃了大城市的繁华与科研便利，选择林海市是脑袋坏掉了，都不理解。但是啊，我的想法跟其他人不同，我选择林海是因为这里最接近自然，拥有我国最原始纯粹的森林环境，我喜欢这种大自然的氛围。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让我离不开林海。”
我说：“方便说一下吗？”
李浩轩落寞的轻轻一叹，露出一丝苦笑：“是因为我的妻子，我跟她就是在林海相识相爱，并且有了萌萌这个可爱的结晶。林海市对我们来说，是幸福之地，也是悲伤之所。”
“嫂夫人她，难道……。”由于涉及他人的伤痛，我欲言又止。
李浩轩倒是颇有文人的洒脱态度，并不因为我们不礼貌的刨根问底恼怒，只是平常心的笑道：“没错，在生萌萌的时候，因为难产离开了我们。呵呵，生命其实挺脆弱的，前一秒还互相有说有笑，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下一秒就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见。唉，要是能长生不死该多好，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问出人家的隐私和伤心事，我和大头都感到蛮尴尬和歉意的。
大头赶紧安慰道：“李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谢谢。”李浩轩礼貌的道谢。
“那个……嗯咳……还有一个问题啊，我们发现你的医院收费非常……嗯，非常的低，性价比来说，甚至比能报销的国有医院还低。我们并不是医疗行业的专业人士，只是感到好奇呀，你如此低的价格还能保持效果显著地治疗，不知道这里面……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故意吞吞吐吐似有所指的询问，同时集中精神观察李浩轩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用来捕捉我需要的信息。果然，他一直温尔儒雅的笑容，瞬间冻结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哈哈大笑。
“郝警官果然观察入微，连我们医院的收支情况都仔细调查，佩服佩服。当然，这也怪不得你们有所怀疑，我的经营理念连行内人都不理解。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家族颇有资产，我本人就算是不工作，也能三辈子吃喝不愁。所以对于金钱看的很淡，主要是想帮助更多有困难的人，日行一善死后说不定也能成佛不是嘛。哈哈哈。“
最后一句话是玩笑话，我们为了礼貌也配合的笑了几声。但李浩轩表情的刹那微妙变化，是逃不出我的眼睛，一丝疑问在心中开始蔓延。
接下来的问询，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了，我们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突破，完全是例行公事而已。李浩轩同样非常配合，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双方的气氛非常融洽。
问无可问之后，我合上了笔记本，与大头站起身来向李浩轩道谢准备离开。李浩轩很有礼貌的起身相送，宾主有说有笑的来到办公室门口，在我俩的一再坚持下，李浩轩表达歉意的止步。
就在李浩轩转身还没有转身进屋的一刹那间，大头忽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哎，李院长，你们医院的小护士都很年轻漂亮嘛，我们俩兄弟都是单身，怎么样，介绍介绍呗。”
李浩轩的身形明显一顿，尚未完全转过身的脸上笑容被凝固，迟疑有三秒，才略微干笑的道：“这……当月老的事情，我不是很擅长。不过两位警官要是看到喜欢的女孩，我倒是可以为二位行个方便。”
“那感情好，我们俩兄弟先谢谢李院长了。只是这些女孩怎么都是外地口音啊，要真能成的话，我们俩兄弟也不能去外地当上门女婿啊！哎，哈哈哈。”我也装作如无其事开着玩笑的大笑。
李浩轩并没有回话，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可眼中隐约显现出阴戾的目光。
一待离开医院的大门，我和大头齐齐收起脸上的笑容，都是满面的凝重。
大头搓着下巴：“这老小子，不是一般人，厉害！”
我叹口气：“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资历，全部人生涵括起来就四个字，人生赢家！”
大头拍拍脑袋，害愁道：“你说咱俩连糊带诈的，人家表面上漏出一点破绽，却又让你钻不进去，太愁人了。”
我点点头：“是啊，提到医院费用和护士的问题时，他明显的有些异常，可从其他表现看，这么轻易就漏出异样，到更像是诱导陷阱，故意让我们以为是破绽一样。”
“咱这叫什么，知道吗？”大头拍着巴掌道：“小老鼠钻进风箱里，前堵后踹！”
我苦思一会，安慰道：“总会有出路的。这样，咱们先从李浩轩的话里寻找突破口，你去调查下李浩轩的家族背景，我去调查下那颗孩子头的来历。”
“你这个思路不错，就这么办吧。”大头赞同。
我俩简单商议了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正往车子那里走呢，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十六层的某处窗户内，一张脸一闪而过。冷不丁的，我心头猛跳，手足冰凉，额头的冷汗不由流进眼睛内。
我为什么不说是人脸，还是某种动物脸，又或者是什么鬼脸呢？因为无法形容我看到的，到底是一张什么脸！
哪怕只是一闪而过，可我是多年的侦察兵，对刹那的物体移动最为敏感，马上就捕捉到脸的大体轮廓。
那是一张一半是人脸，一半是动物脸的怪物！
人脸的一半，应该是女人，而且还是面目姣好肌肤细嫩的女人。而她的另外一半脸，却是毛茸茸，类似于灵长类动物的毛皮。更加让人血液冰冷的是，掀开帘子的手，很明显就是猴子大猩猩一类的手指！
“郝炎，你咋了，脸这么白，昨晚撸多了？”大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疑惑询问。
我黑着脸，咬牙吐着字道：“走，回到车里再说！”
坐进车内，我依然心有余悸，将刚才一闪看到的怪脸讲一遍。大头听完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我赶紧一把将他按住。
我知道，大头是想去那扇窗户的房间查看个究竟，可我却认为毫无用处。不仅查不到真相，相反还会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寻找到关键的突破点，在奋勇出击才能事半功倍。
大头听完我的解释，不得不承认我是对的。
在开车返回警局的路上，我俩商议了下，还是由大头去调查李浩轩的背景，而我则返回警局去找法医苪倩，了解下怪尸最新的法医鉴定结果。
大头一听我要去找苪倩，用几乎是看死人的眼神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在警局门口，一脚将我踢下车子扬长而去。
我朝着冒着黑烟的汽车比划了下中指，暗中诅咒大头这小子次次临门不举。
对于警局我并不熟悉，打听法医苪倩办公室在哪时，几乎每个人都用惊叹的表情，默默指引我前去的方向。
我很纳闷，苪倩到底有多么厉害，能让警局的人个个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