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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天边一弯银月散发清凉的光，两颗不算明亮的星整齐排列在它的侧方，乍一看去，就好似一个诡异的笑脸。
“某个方面？”
白夜收回望向天穹的目光，转而凝视着水魔灵，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困惑之色浮现而出。
“是的，如果一定要较真，那么体质还真是没有优劣一说！”
月色下，水魔灵莹蓝色的眸子更显梦幻，晶莹透澈，她看着白夜，轻声开口，“正如你父亲所言，废体只要寻到它的道，那么它就不再是废体，而是宝体！但是……”
水魔灵的语气微微加重，“你需要知道的是，废体之所以成为废体，那是因为它的道已经干涸甚至断绝，根本无处可寻！”
“干涸？”白夜蹙眉，有些无法理解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世间之道，本是健全，万物皆可修炼。但自从破灭大劫之后，有的道残缺，有的道消失，这也使得一部分生灵，触碰不到道途，从而变得普通。”水魔灵盯着白夜的双眼，认真道，“就比如，你们人族中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白夜摸着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说，一开始体质是不分优劣的，但自从远古破灭之后，便有了区分？”
“算是吧。”
水魔灵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撇着小嘴道，“不过，你父亲倒也不是在骗你。他所在的大陆，或许还有着比较完整一点的道。而……”
“等等……让我先顺顺思路。”
白夜忽然摆了摆手，他感觉自己都快糊涂了。
“我父亲说体质无优劣，而你说体质有优劣。然后你又说体质确实没有优劣，但由于道已干涸，所以又有了优劣，而我父亲也没有骗我，他所在的大陆有比较完整的道，也就是说他所在的大陆体质无优劣，而这个大陆上的道……”
白夜每嘟囔一句就掰一根手指，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和绕口令似的。
水魔灵越听越乱，忍不住打断道：“不必想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现在你的体质，很烂很烂就是了！”
白夜目带茫然的抬起头，“那我到底还用不用改善体质？”
“当然用！”水魔灵轻哼道，“也不知道你那父亲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这大陆上的道极其残缺，竟然还将破灭大劫之前的理论告诉你。”
白夜扭了扭略有些僵硬的脖子，苦恼道：“我要再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要去看看小泥和小梦谈的如何了……你要不要去？”
“我可以说不要吗？”
“应该不可以。”
“……一点不守信用！”水魔灵鄙视的瞪了白夜一眼，下一瞬小巧的身躯化作一滴蓝色的水滴，落在了他的眉心。
白夜轻声笑了笑，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纠结，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
很安静，没有一丝的声响传出。
白夜站在自己的屋门前，眉头微挑，略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污泥兽和梦魔一定会有较量的，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难道二者一见如故？
带着些许狐疑，白夜轻轻将门推开。
轰！
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间席卷而出，白夜正当其冲，就如一块被大力扔出的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屁股着地划出了数十丈。
“卧槽！在搞什么？”
白夜猛地跳了起来，龇牙咧嘴，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他方才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飞出去。
“还用说么？那两个家伙肯定是在动手喽……”水魔灵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两个可恶的混蛋，竟然……”
白夜恨声开口，忽然他话音一滞，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咬牙切齿，“小水，你肯定早就察觉了，对不对？”
“少爷你这就冤枉我了。”水魔灵淡淡道，“其实我不但察觉到了没有提醒，就算是没有察觉，方才那股能量我也能挡下来。”
白夜：“……”
“果然只要是雌性就不能轻易招惹，说过的话最好还是做到比较好啊……”
白夜轻轻叹了口气，旋即目光一寒，看向了那没有丝毫灯火光亮的小屋。
这两个家伙，明知道伤了本少爷竟然无动于衷，仍旧自顾自的对峙，简直不可饶恕！
心中想着，白夜冷笑一声，大步走向屋子，却在走到大概一半的时候脚步顿住，忽然迟疑了。
既然污泥兽和梦魔依旧在对峙，那么也就是说，此时那房间中，仍旧充斥着狂暴的能量，只要他一靠近，估计要重蹈覆辙，一想屁股就疼！
不过很快，他心中就升起了疑惑。
记得水魔灵刚刚出来的时候，与污泥兽的碰撞都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没有丝毫能量溢出，可为何污泥兽和梦魔之间却有这么大的动静？
“小水……”
白夜开口，正打算让水魔灵解惑，可仅仅才吐出两个字，水魔灵的声音便已响起：“很正常，那日是因为我们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才刻意压制，而现在……”
忽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发现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现在就不担心了？”
白夜皱眉，不知道水魔灵为何沉默。
“方才，确定是他们战斗的余波，伤到你了？”水魔灵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狐疑。
白夜骤然一惊，也发现了此事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因为从根本上来说，罪恶者是无法伤害到狱主的，尽管这个“伤害”的定义很宽泛，很多情况下会被忽略，但方才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已经是对白夜构成了伤害！
“狱出问题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白夜目光微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方才那能量的冲击，并非是污泥兽或者梦魔，任何一者发出的！
而污泥兽和梦魔之所以不吭声，显然是犹有顾忌，担心被其他人发现。
“看来，你被人盯上了啊……”水魔灵声音幽幽，从白夜的眉心处脱离，莹蓝色的眸子中，掠过一道冷芒。
白夜沉默，凝视着那漆黑的屋中，片刻后忽然一笑，抬脚就朝着里面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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