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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你要知道，你白家也生存于巨石城……”院长皱眉，对白夜这种随意的态度有些不满意。
“说的好像没有巨石城，我白家就无法生存似的。”
白夜嗤笑一声，他懒散的靠在一棵树上，眼睑低垂，脸上带着无所谓的表情，“所以老院长，您可别和我谈感情，那太伤金币了。”
哗啦！
一阵风掠过，树叶疯狂的颤动，发出急促的簌簌声。
院长凝视着白夜，眼眸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也许是愤怒，也许是无奈。
半晌。
“你想要什么好处？”
院长低声一叹，想他身为淬魂境强者，堂堂圣语书院的掌控者，如今却要向一个炼皮境的小辈妥协，实在是可笑。
然而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了其他办法。
亲自去寻白青衣？
事实上，之前他已经与白青衣见过一面，从其表明的态度来看，是不会理会这件事的。
但如果白夜去当说客，那就完全不同了！
“好处……嗯，我想想。”白夜摸着下巴沉思。
院长的脸色微微发黑，这小家伙还不知道要什么好处，就已经开始讨价还价，让他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眼看着白夜一脸纠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老院长忍不住开口道：“要不……先欠着？”
“少来！”
白夜闻言一摆手，“这一欠估计就还不成了，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可以糊弄我！”
老院长嘴角抽搐，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这小子把他想成什么人了，还糊弄……堂堂圣语书院的院长，会糊弄你一个小屁孩儿？
他强忍着上前暴揍白夜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了。
小彩雀垂头丧气的趴在老院长脑袋上，它灵性不低，尽管对白夜和主人的一些话听不懂，但也能明白一个大概。
别的不说，想要报仇肯定是无望的了。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锻造两柄灵兵，要求不高，玄级就可以……嗯，一支笔和一本书，我会将具体的形态画在纸上，你让那个江风雨去我家中取。”白夜忽然开口说道。
他也是刚刚想起，自己在拿着那黑书白笔的时候，感觉很顺手，这其中也许有“狱”的原因，但对于他来说，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兵器就足够了。
老院长沉吟一瞬，点头道：“可以。”
“另外，我对一些志异的古籍比较感兴趣……”
“志异古籍？藏书阁里面有很多，你可以随便看。”老院长眸中异色一闪而逝，打断了白夜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些。”白夜盯着他，“那些书，可称不上‘古籍’二字！”
片刻的沉默。
“好，你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老院长点了点头，下一瞬，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若方才是溪水潺潺，那么现在就是怒浪滔滔，汹涌的气势席卷，四周的树木都哗哗作响！
“但是，我如何相信，你能够说服你父亲？”他盯着白夜，眸光锐利。
在这种威压之下，白夜就仿佛处于大海漩涡中的小舟，似乎随时都会沉没，但却面不改色。
“你会相信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希望如此。”
老院长气势收敛，而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一步踏出，眨眼间就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片片落叶纷飞。
“你这么坑他，真的好么？”水魔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歹，人家也是淬魂境，若是将其惹怒，我们现在可挡不住。”
“谁说我坑他了？”
白夜转过身，不紧不慢的朝着树林外面走去，“虽然白青衣不久之后就会离去，但是有你们在啊……再说了，我又没有保证一定可以守住这巨石城，是院长他自欺欺人而已。”
“也是一个可怜人。”水魔灵轻叹。
白夜耸耸肩。
事实上，这老院长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随时会破灭的“希望”。
修为到了淬魂境，经历的世事也不少，老院长自身肯定是明白的，想要守住这巨石城，单单依靠一个强大的家族，很难做到。
除非是那几个强大到极致的的顶级家族。
而白家，显然并不在此列！
“总之，到时候尽一份力吧，看看大秦皇朝的军队，是什么脾性再说。”白夜对巨石城没有什么归属感。
战争，不可避免的会有鲜血和死亡，白夜不是圣人，不会高尚到去拯救每一个人。
而且每过几千年，都会有一场类似的战争，皇朝的更迭！
这一次，三大皇朝不知道又会有哪一个皇朝被覆灭，然后再出现一个新的皇朝……无尽岁月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提升你自己的修为最要紧。”
水魔灵淡淡道，“先去找你那便宜父亲谈谈吧，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正合我意。”
白夜轻轻呼出一口气，脚下雷光一闪，飞快的朝着树林外驰去。
……
“我父亲不在？”
站在书房外，白夜眉头微蹙，“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莫老摇头，“不过老爷让我转告少爷您一句话。”
“说。”
“老爷说，任何人的意见，都只是他们的意见而已，不可全信。想要通彻，还是需要自己去研悟。修行一途，也许会遇到分岔口，但却不会有死路。”莫老想了想，而后将白青衣的话完整的复述了出来。
白夜怔住。
莫老不知道这句话对于白夜来说有何含义，见其出神，也不敢出声打扰。
“我知道了。”片刻后，白夜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行走在石板路上，白夜垂眸深思，他依旧有些许迷茫与不解，却比方才要好上了许多。
“这番话，你父亲说的确实没有错误，无可挑剔。”
水魔灵清雅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肯定之意，却也有些许的困惑。
毫无疑问，白青衣已经料到白夜会来找他，所以才留下了这句话。
但是，这与其之前对白夜所说的话语，却是有些相悖之处……先是为其提出意见，随后又说意见不可全信，这种反驳自己言论的行为，令人费解。
水魔灵总感觉，自己应该是漏掉了一样东西，她仔细的回想着，似乎隐约抓住了一点什么。
“我决定了。”
就在此时，白夜的声音响起，将其思路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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