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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有很官僚主义的叨逼一个小时，只是大略谈了谈就示意底下的人可以畅所欲言。
往下面来，同样坐在第一排。扫了一排坐着的人。一个工作有三四年的老编辑会意。
起身对苏棠、吕奉先和老人点头微微倾身。然后才开口道
“个人认为，若是只看网文中的优质书籍，网络文学和纸质书除了媒介不同之外并无区别，比如那一本出名的《英雄志》…《悟空传》…或者《明朝那些事》之类为数不在少……
其文学性思想性并不在一些传统作者之下，而且要超出一般的传统作品……”
杜石峰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个姓方的老编辑面露难色的瞥了一眼双腿交叠一派公子贵气的悠闲胖子。
咬咬牙道
“然而我觉得这些所谓有文学性艺术系的网文作品，恰恰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感觉到苏棠看过来的不快神色，那编辑底气不足的继续瞅着吕奉先。却看到那个很缺德的胖子笑眯眯的赞许点头。
只得硬着头皮往下道：
“如果要追求这所谓的艺术性或者文学性，在出版社已经签下的作者中找出一批来一点都不难，更别说和我出版社有长期合作的老文学家。数量也不下于一只手。”
“所以……,”
“所以苏棠你这个计划无异于脱裤子放屁……”
吕奉先悠悠接话道，很难想象这人能用宛如情人呓语般的轻柔语气说出这样粗俗的言语。
然后在苏棠发飙前赶紧笑着补救：“但是只是定位有问题罢了，我们并不需要你想要挑选的那些所谓优质作品，你……大方向把握还是准确的，眼光很好，确实是一块不小的蛋糕，至少还没被内地这帮人啃过……”
苏棠皱了皱眉头，因为太了解这胖子的可恶脾气，懒得和他计较。
然后就看见那胖子示意下一个人开口。
一个挺腼腆的小伙子，是个几个月前刚来的新人，一个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当年也是叱咤般显赫的天之骄子，高考之后达到人生最顶峰，此后一路下滑，看着那些去了普通院校的同学，在低处攀爬上来，直到超远他。
所以难免添了几分自卑落拓，推了一下眼镜，嗓子低沉，有点局促
“所以如果要保证获得最大的利益，我觉得就必须抓住网文相对于传统文学的优势，而且是独有的优势和特点，然后将其放大化……”
“即是那种创作时候忽略其他，只注重读者阅读愉悦度的手法，在这种目的下的创作，带给读者的愉悦感受是远超传统文学的，那么与之对应的是对市场的占有能力，和对读者的消费刺激……是目前我们业内远远不能达到的”
吕奉先笑着补充道，对着那小伙子赞许点头，然后不忘拍苏棠一记马屁
“苏主任独具慧眼，佩服，佩服。”
苏棠扭头不去看那个胖子。白皙的手指间转动着一只漆黑的钢笔。神色不明。
有了这个开头，仿佛整个讨论的基调和方向就定下来一般，那些低头坐着也低头做人的家伙都大着胆子畅所欲言，顺便拍马屁。
看着一旁的苏狐很认真的记下一句句话，似乎像是做会议记录一样。
赵阳就不禁咧嘴蛋疼，一个省内第一的出版社大批编辑，团团坐着商量小白爽文特点爽点……
真是感人……
拽了拽苏狐，小声道：“这玩意不用记，记了也没用……”
不过那姑娘小小的白了他一眼，就继续低头做记录。
“啧，这不听话劲儿的……”赵阳撇嘴，却刚好遇到杜石峰的眼神望过来。
老人年纪很大了，但是眼神仍然清澈，有些老派知识分子的清正。犹如一汪清水，让赵阳想尿遁，男人的预感告诉他，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杜石峰伸手指点着赵阳道：“你怎么想的？怎么一句话没有呢……”
唰唰……大家都盯着赵阳看。
赵阳傻笑：“呵呵，我一新人，啥也不懂啊……”
“当初来面试的时候，能当着我的面侃侃而谈，引用不下80本生僻书籍，完善我要用的资料，今天怎么就谦虚了？”
“……”
得，人家都把话说到这里，赵阳面对大家投来的目光，也不好意思再抻着……
一时也不顾的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得罪这个脾气诡异身份也不简单的胖子。
先是起身，一双长腿往那一戳，西装衬衫相当整齐，挑了挑眉毛。
调起一个诡异无奈的笑容：“我也不懂你们分析了一大堆的那些东西，大学四年除了打工存钱就研究苏美人了……”
“哈哈……”
看着那个有些腼腆的青年，起身先是吐出这么句话，都不含什么恶意的笑笑。
“所以，我就糙白话说了，网文遭人爱看，绝大部分，九成以上是几点……”
“暴力，情色，内幕，**，装逼……”
“嘶……”
底下一堆人在那里抽气，这小子真敢说话，当着这几位也敢这么荤素不忌。
苏棠皱眉，胖子坏笑，杜老头面无表情。
本来脸色轻红，略显尴尬的苏狐，偷偷拿碳素笔捅了赵阳腰眼一下……
然后赵阳仿佛没认识到自己的不知深浅，和苏狐的提醒一般，继续道
“要是在座哪位大人物有办法让出版内容里有暴力情色黑幕，还能过审核，批下书号来，那么就没必要非纠结于网文了，您都那么大能耐了，随便光明正大印刷些带着高清插图的黄书，禁书啥的，也是个锅满盆满……”
“说白了，网文的卖点是新鲜和禁忌，就和一个从小不让喝酒的倒霉孩子，突然发现有个地方酒随便喝，那肯定就是一堆人跑过去……
关键是，我一个刚入编辑行当的小子，也实在不知道，这圈里默认的酒水浓度是多少……”
“而且即使在网文这么个底线很低的圈里，也是屏蔽词，限制内容的一堆条条框框……”
杜石峰看了看苏棠，苏棠没什么表情，这些东西不新鲜，她自然是要比赵阳门清的。
只是点点头，和老人确认的确如此。
那个老人拿起杯子慢慢的咽下好几口，慢悠悠说了句
“给本不该喝酒的孩子喝酒，到底是不好滴嘛……”
“啧……”那胖子一拍大腿，咧嘴道：“老爷子这话就不对了，即便我们不卖，早晚也会有人卖的，今天我们卖了，能保证卖的就是酒水，明个儿轮到别家，指不定掺上尿都说不准……”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