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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玉的老公周天祥却更恼羞成怒,因为她竟然停止了他的经济来源,周天祥无法得到足够的金钱支持,他自然会紧张和愤怒。
周天祥也不顾脸面了,直接冲到何如玉办公室找她算账:“我不就两天没回家吗?你离了男人,一刻都活不了吗?”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何如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天祥毫不掩饰他这一副赖皮样子,哪怕在办公室里也不知收敛:“我在外面谈生意,我容易吗?你这个女人越来越小心眼了。别忘记了,我是你的恩人,你父亲这个杀人犯,穷凶恶极的,要不是我,谁愿意和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生活?”
“只是打伤了人,哪里就杀人了?你就知道胡说。”何如玉最烦他这样说父亲。
周天祥不屑地哼了一声:“有区别吗?那也是杀人未遂。你老爸都三妻四妾,我已经够好了,就你一个老婆。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我嫌弃你了没有?别不知好歹!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天下已经少找了!”
居然能说得自己很高大上的样子?周天祥真是够可以了,何如玉气得一时语塞。
“怎么样?服了吧?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还不是有我?要不是有我在外面帮着你,你这公司早就垮了!我给你做了多少宣传啊?比广告公司都尽力!对了,你得给我支付广告费!不然,我得多舒服?现在还要帮你做广告?我累死了我!快快!赶紧拿广告费!”“行了!你赶紧走吧!不怕人笑话啊?”何如玉瞪着周天祥。
“我干吗要走?我老婆的公司就是我的家?谁敢笑话?我马上就让他滚蛋!”周天祥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谁谁?谁他妈地敢笑话我?让老子看一眼!”
看周天祥无理取闹了半天,而且越说越不像话,何如玉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材料扔过去,周天祥一闪,躲过去了。“干吗?要谋杀亲夫啊?呵,这人是真疯了,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他瞪大眼睛指着何如玉。
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周天祥又对着几个过来劝架的公司同事嚷着:“看到吗?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疯女人,我真是倒霉!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你们都看到了,我要是死了,你们给我作证啊。”周天祥还满腹委屈般地诉苦。
众人都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一位男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声评论:“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
周天祥耳朵竖着呢,他瞪起眼准备要打人的样子,刘家群赶紧上前制止:“有事说事,别牵扯那么多。你看一下,在这地方撒野,你可是不沾光呢。你看谁会帮你吧?”
周天祥撇了下嘴,看了下几个愤愤不平的职员,又不服气地上下打量着刘家群:“刘家群,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我老婆的跟班吗?你也中了她的邪吧?准备做她的帮凶?”围观的几个同事纷纷指责周天祥:“这是上班时间,不要打扰了我们的工作。”
“是啊,有事在家里解决,哪能跑到公司来闹?这要传出去,真让人看笑话了。你还是个大男人呢?”大家七嘴八舌地派周天祥的不是,一看势头对自己不利,周天祥悻悻地警告何如玉:“有种你回家去,我在家等着你。”说完,就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因为走得仓皇,他差点把自己绊倒了,紧着小跑了几步,同事们忍不住笑起来。周天祥头也不回地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家群向大家摆了下手,示意他们散去,让何总静一静。刘家群默默地给何如玉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何如玉强忍着泪水,淡淡地向刘家群表示谢意:“谢谢啊。”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不过何总,这人,算了。”
看刘家群欲言又止,何如玉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你也出去吧,让我静一会儿。”
刘家群原本还有工作要汇报,但见何如玉这状态,就不忍心打扰她了。谁遇到这样浑蛋的丈夫,也不能无动于衷。这样的戏码,周天祥隔段时间就会来上演一次,都是为了要钱。何如玉在工作上很有魄力,但在处理家庭和丈夫的关系上,好像都不给力。在刘家群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他想到了一个人,怎么没有通知何如玉的哥哥呢,虽说这人是何家的私生子,但对妹妹极好。
何如玉发呆了半天,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一边流泪一边默默蹲下去收拾自己扔在地上的材料。这时何宇非推门起来了,何如玉擦了下眼睛,快速地把材料放到桌上:“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何宇非打断了何如玉:“现在你的事最重要,刚才吵架时,你提到离婚没有?”
“没有,差一点就喊出来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何如玉接过何宇非递过的纸巾。
“做得很好,你要委屈一段时间,这事急不得。你给他打上一点钱,不要太多,但保存好你的票据,这样他以为你软弱,才会更加肆无忌惮。”何宇非安慰着何如玉。
“他说在家等着我,我不想回家了。”何如玉还是有点害怕。
“你先给他打点款,我打电话约他出来谈谈。”
何如玉摇摇头:“哥,算了,你也别理他了,反正我又不打算和他过下去了,咱们躲着他就是。”
何宇非怎么能坐视不理?他安慰地拍了拍何如玉的肩膀,就转身走了出去。
何如玉和周天祥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那时他把她当成宝贝,又惯会甜言蜜语,爱情的光环淡化了何如玉的分析能力,尽管家庭反对,她仍然坚持和他在一起,最后还做出孤注一掷的事,俩人先*了,何家父母只能认可了这门婚事。一旦真结婚了,周天祥好吃懒做的原形就露出来,坏脾气也不再掩饰。因为这婚事是自己一意孤行的,何如玉就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最先劝她离婚的人是刘家群:“你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我呢?我现在离婚了,除了管孩子麻烦些,万事大吉。”
何如玉苦笑:“有你这样的吗?还劝人离婚?”
“这有什么?要看你们能不能走下去,关键是否幸福,如果不是幸福的,至少能平和地走下去,现在这样你一味地委曲求全算什么啊?关键是你委屈也求不来全,不是吗?”
何如玉叹了口气:“再看看吧,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万一再碰到一个这样的”她摇了摇头,结婚之前,周天祥殷勤体贴,现在不是完全改变了吗?对男人,何如玉是有点后怕了,她觉得认不清他们的真正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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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周天祥越来越折腾了,有时气极了,何如玉也想和丈夫离婚,但又不想分他过多的财产,这家超市是父亲何振先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纪念和财产,她不想让别人侵吞。
这回周天祥更过分,说和外面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他不打算娶她,但是想要她即将生出的孩子。为这件事,夫妻俩人又大吵了一架,看周天祥越来越过分,何如玉终于死了心。吵完架之后,她打电话找何宇非来商量。
“哥,怎么办呢?我问律师了,如果离婚,这公司的一半要分给周天祥,这个肯定不行。他也是吃定了这一点,知道我怕什么,所以更是肆无忌惮,哥你帮我想想办法。”
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真的过不下去了吗?”
何如玉肯定地点点头:“没办法了。还好,我们也没孩子,不怕伤害到谁。幸好没孩子。”
“爸爸还真预测准了,他说你们早晚会有这一天。”何宇非如实转达父亲的意思。
何如玉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如果听爸爸的话,就没这问题了。”
何宇非拍拍妹妹的肩膀:“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果,如果你真要离婚,那就坚持一段时间,不能轻易便宜了那个无赖。”
何如玉点点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哥,如果你遇到周天祥和他那个女人,你不用理他们,反正我也不打算和他过了,他们爱怎样怎样。”何如玉生怕哥哥因为她的事再惹出什么是非来,连累了他。看到何成定只是淡淡地一笑,何如玉又叮嘱他:“你可真不能再出事了,现在我和妈妈刚刚有点依靠,你得保护好自己。”
何宇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明白妹妹的担心。
“那,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先给我透个底。”
何宇非笑着摇了下头:“你等我全弄明白了,我再和你细谈。”
何如玉此刻心里感觉很温暖,到底还是男人坚强些,看得远,比如这次,何宇非分走一半股权,实际上已经把公司保住了一半,如果她和周天祥离婚,再找出他的错误,在财产分割上,周天祥恐怕连25%也拿不到。这样算来,对公司的运营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父亲到底还是重视这个女儿的,已经深谋远虑地为她预见到今天的困难,并最大限度地来帮助她了。想起父亲,还有前期对他的误会,何如玉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何宇非又安慰了何如玉半天,才放心离开。
何宇非没有听从妹妹的话,不去理妹夫周天祥的*问题,周天祥这些换来换去的女人,也许正可以让他一点一点失去何如玉的财产。何宇非雇人24小时盯着周天祥,他必须拿到对妹妹非常有利的证据,不能让恶人乐享其成。其实父亲早就猜到了,为了保住这家公司,何如玉就是再受委屈,也不敢和周天祥离婚,否则一半的财产就拱手送人了。
何宇非和刘家群在办公室商量着,刘家群又叫来两个律师,他们商谈了半天,何宇非要做好万全之策,以防妹妹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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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中,能为一个流浪者侧目的并不多,因为经常看到他,顾欣然总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的头发长而乱地遮在脸上,污垢早就遮挡了他的本色。是顾欣然多心还是巧合,有几次,她明明看到他的目光与她相遇,但都迅速地躲开了。顾欣然有些小小的疑惑,她有这么可怕吗?上一次看到有人在驱逐流浪汉,有几天在那个地方就没看到他。他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对生活和未来不抱希望?任时光如此毫无声息地流过?男人不应该拥有强大的神经吗?难道这人是如此不堪一击?
每当被顾欣然看上一眼,何宇非的心就要停顿几秒,然后再慌乱地跳个不停。每次看到顾欣然,何宇非都要紧握拳头,控制住自己要冲过去抱她的冲动。一次老周实在闷坏了,要想问个原因,他刚开口说了一个:“你”
何宇非立刻打断了他:“问也不会说的,干脆别问。”
老周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和老大”实在是太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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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上网玩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在博客中发着自己的感慨:
一个人的世界
他,我认识的,也或说从不相识的。一个四肢俱全的中年人,也许是中年人、也许是老年人。因为看不清他的脸。他经常穿一身不太干净却还完整的蓝色衣服,一双黑色的布鞋,还有两个白色的编织袋,一个扁扁的,另一个也扁扁的,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第一次看到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在新华书店宽大的橱窗前,任车来车往,人来人去,在繁华喧闹的都市里,在阳光灿烂地照耀中,他的眼里竟然满是忧郁。他有时会无意识地活动着眼珠,只是出于本能,眼前往来的帅哥美女们,皆不入其法眼。目空一切!超然物外!我立刻想到了这两个词。他肯定不是疯子,至少此刻他是清醒的,因为他眼里没有恐惧、贪婪或是那种特定的疯邪之气。
等我买好东西回来时,他还是那样坐着,他面前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有两小伙子发生了争执,大约是谁碰倒了谁的车子,若不是双方都有人拉着,非打个你死我活不可。面对他们的吵嚷,很多人都会驻足或侧目,人群越来越大,只有那个流浪者,依然故我的茫然和忧郁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很安静很美好吧?若不是,又怎会如此专心和陶醉?
后来我多次看到这个男人,他多半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过,有一次他身边多了另一个人,头上还插着白羽毛,真酷!只是衣衫褴褛,从神情上看,一看便知是疯傻之人,这个疯子正往流浪者这边靠近,只见他有些嫌恶地朝疯子摆着手,等疯子懵懵懂懂地走远,流浪者又闭上眼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祝晓伟不想就这么束手就擒,他得有点动作,想来想去,还是先要稳住洪洁。
酒店里,洪洁正在和祝晓伟对饮。
祝晓伟好像很热情,他给洪洁倒上一杯酒:“来!干杯!”
洪洁不傻,她端着酒杯,只是轻轻地闻了一下。祝晓伟又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今晚我不回家了,咱们好好喝一个,聊个通宵。”说着,就对洪洁笑了笑。
洪洁把杯子慢慢放在桌上:“祝总,这酒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我现在是准妈妈了,不能沾酒,医生警告过的。”
“那你前几天不也喝了吗?”
“那是之前不知道,不懂,现在知道了,不能再犯这么严重的错误。”洪洁认真地看着祝晓伟。
话不投机,祝晓伟独自喝了一口闷酒,又默默地把酒杯放回桌子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洪洁盯着祝晓伟看了半天:“你其实不用转这么多圈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祝晓伟抬眼看着洪洁,这女人果然厉害,那就干脆直接一点。“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前咱们是怎么说好的,现在就要遵守承诺。我想,你不至于现在就忘记了吧?”
洪洁眼中有了点怒气,但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微笑着说话:“以前说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孩子,所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相提并论。”
祝晓伟咬了一下牙,嘴角流露出几分鄙视,当初是谁标榜自己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谁说男人多变?女人才真是多变的动物,最不可信的动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看祝晓伟不说话,洪洁以为他听进去了:“孩子无罪,而且是咱们俩的孩子,你的第一个孩子,难道你真舍得不要他”
祝晓伟忍不住冷下脸来:“无爱的婚姻和无爱的父子,这都是可悲可怜的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洪洁也不让步:“问题是,现在都已经发生了!不是让你我选择的时候,而是接受!必须接受!”
她的语气如此坚决,祝晓伟不由得定晴审视了她一会儿,这女人心计居然这么深?早就有备而来啊,没耐心和她理论了,祝晓伟的声音里都透着不耐烦了:“有两个选择,我给你钱,你去把孩子打掉,第二,我给你钱,你自己去抚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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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了,顾欣然还在网上玩,何宇非也没有说回不回家,这个时间还早,也不好打电话催问,她只好又在博客中发发感慨:
致流浪者
今天,我又看到了小区对面的那个流浪者,好像已安然于梦中了,硬而凉的水泥地,轰隆的车声、人声,甚至连飞来飞去的蚊蝇都丝毫影响不到他,在甜蜜的梦中,他回到家了吗?他见到想念的人了吗?他的故事一定是非同寻常的,若不是经历了大悲大痛,如何会选择流浪?我想他一定是离家出走的,流浪也只是他生活中的一段,是心灵的休憩,是对自己的一次放逐。
我们倒是生活在正常中,可争来抢去、爱了恨了、多了少了的,谁能比得上他清静和自由呢?大隐隐于市,若用这一句形容这个流浪者,算不算是对隐者的亵渎?曾经遇到过他的目光,闪烁而深邃,凭第六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眼中有深不见底的伤痛。虽然是一个陌生人,心底还是会生出几分同情,是什么样的伤,才让一个年华大好的男人放弃正常人的生活,混迹和流浪在另一个世界呢?
经过这样一段时间的放逐和流浪,他对世事会有大彻大悟吧?他放下了名利、金钱、亲情爱情,当然也逃避了责任和痛苦,而我们每天都在争取拥有,谁能有勇气,像那个流浪者一样,放下自己的什么?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有些人虽然看似富贵整洁,但心灵和行为却肮脏得很,与这个身体的流浪者相比,谁更干净呢?只是,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呆久了、习惯了,他还会回到这花花世界里来吗?他还愿意回来吗?
我不也是常常宅在家中吗?一个多数时间只有我自己的世界……